第71節
這感覺大概就是:啊,沒想到周哥竟然是個已經拋棄了低級趣味,有政治覺悟的愛國戰士!我以前還罵他虛偽,我真是太不應該了! 賀飛章為從前的自己感到羞愧。 他越想越不自在,聽周放講完故事,不禁問:“周哥,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些事應該是機密吧,講給我真的沒問題嗎?” 周放忍笑:“當然都是假的,逗你玩兒的?!?/br> 賀飛章:“……???” 周放:“國家機密怎么可能隨便跟你說,小寶貝兒,你真是太甜了?!?/br> 賀飛章:“……” 賀飛章好險沒憋出一口血來。 什么有政治覺悟的愛國戰士!瑪德,他就是個表里不一的,虛偽的,臭不要臉的騙子??! 賀飛章氣得倒仰,只差沒將手里充作搓澡巾的布條甩在他臉上了。想起面前這人是個病患,他反復深呼吸,這才止住暴打隊友的念頭,悶頭重新給周放沖洗雙臂。 中間周放又挑起話頭逗弄他,賀飛章一概當做沒聽見,全程只給他白眼看。然而就算這樣,周放也是樂得不行,一邊配合賀飛章的動作清洗身體,一邊再接再厲不怕死的撩sao。 臨到最后,賀飛章還是沒憋住,又偷偷問他:“關于那個……你真沒吃什么老偏方?” 周放表情一裂,險些又要笑噴,明知故問道:“我不是很明白,你是指什么?” 賀飛章一指水下,眼神示意他:“就是那個,純爺們的那個?!?/br> 周放捂著嘴:“沒……天生的……噗?!?/br> “唉?!彼雌饋碛行┦?,隨即又振作起來,拿著剛給周放擦完澡的布條往自己身上一甩,胡亂揉搓了一頓,給自己也洗了個戰斗澡,然后才說:“說不定和日常飲食有關。說起來我這一個月都跟你到處跑,同吃同睡,說不定過段時間我也能變大一號?” 這么想一想,還有點兒小激動呢。 連剛剛被戲耍了一頓的壞心情都消減了不少??! 周放耳中聽他絮絮叨叨,突然身體前傾,一彎腰扎進了水里。 賀飛章大驚:“喂你怎么了?快起來,沒事吧!” 他趕忙上前一把將周放從水里拖了出來,又拖住他的臉抓向自己,試圖查看有沒有受傷。 然后他看見了一個已經笑到抽筋的男人。 周放:“哈哈哈哈哈——” 賀飛章:“……” 賀飛章將手一松,面無表情地轉身上岸。 周放:“哈哈——哎不行了,我岔氣兒了哈哈哈!” 溫銳被聲音引了過來:“發生什么事了?” 這里動靜鬧得太大,就連河道另一邊的孫軒和巴塞爾,都遠遠朝這邊看了過來。 賀飛章甩甩身上的水珠,一邊拿上衣擦拭身體,一邊冷靜地說:“精神病犯了,不用理他?!?/br> 周放:“臭小子快過來扶我一把哈哈哈……哎我腸子好疼哈哈哈哈……” 賀飛章把上衣一摔,憤憤地又原路折了回去:“我讓你悠著點兒你聽不懂???!笑屁笑,笑得一會兒又噴血你就開心了!” 周放:“噴血哈哈哈哈哈!” 溫銳:“……”得了,他還是走人吧。 溫銳從哪里來的,又默默退回哪里去了。 談戀愛真是一件掉智商的事情,即使威武自信如周放,到了這種時候也要變成智障。(大霧) 唉。 溫銳莫名悵然,再也不理身后那兩個人了。 接下來的洗漱和穿衣過程也堪稱慘烈,周放就跟吃了屁豆似的,抖著肩膀悶笑半天,看一眼嫌棄狀的賀飛章,再哈哈哈抽風般狂笑一通。 賀飛章一邊面無表情地給他擦背,一邊在內心瘋狂吐槽:媽的智障。 剩下的三人,除了巴塞爾懵懵懂懂,其他人都對他徹底無語,怎么都不愿意和這廝搭話了。 溫銳:“這里看著不錯,咱們今明兩天還需集體修養,也沒要緊事,不如就在這里多待一會兒也好?!?/br> 幾人均點頭稱好。 ss世界的白天時間長,布塔森林又正處在溫暖潮濕的濕潤季,幾個人光著身子浸在水里也不覺得冷。溫潤的溪水從身上流過,也一并洗去了幾人輾轉奔波的疲憊,當真是愜心又適意。 此處風景優美,且礙于兩位寄生者的氣場震懾,很多想過來飲水的飛禽走獸都止步不前,幾人難得不再考慮多余的瑣事,只靜下心來享受自然風光。如孫軒之流,也難得的沒有過來找賀飛章蹭蹭挨挨,專注地清理個人衛生。 溫銳在岸邊清理出一片空地,搭起木柴生了篝火,再將來時用葉子卷著,一并帶過來的吃食和藥草放在近前,拿著早已烤好的rou串放在火堆旁重新加熱。 儼然是一副出門在外,戶外郊游的架勢。 不一會兒,烤rou的香味兒便將其他人勾了過來。幾個大老爺們兒快速從河里蹚了出來,身上的水滴也不知道擦,衣服也沒穿好,一個個都盤腿圍在火堆旁,等著溫銳給他們分rou吃。 溫銳:“……”他什么時候變成小隊里的后勤保姆了? 這群漢子赤身果體圍成一圈,低頭就能看見一溜小鳥展翅欲飛,若是此時混進一個衣著整齊的外人,看到此種場面,估計還以為遇見了一群兄貴,簡直讓人止不住的辣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交出你的偏方來##### 賀飛章威脅道:“好兄弟就要懂得分享,快把你的祖傳偏方交出來?!?/br> 周放點點頭,從床底拖出一口巨大的箱子:“你要哪一張?” 賀飛章:“……” 賀飛章一臉懵逼:“什么,你到底弄了多少偏方?!” 周放打開箱子,自豪道:“這邊公寓里就放了一箱,其他大部分都在我那套別墅里,有機會帶你去看看?!?/br> 賀飛章:“……” 賀飛章:“我服了?!?/br> 第78章 周放因為有傷在身不易受涼,倒是穿上了長褲,儼然變成了五個人中著裝最整齊的一個。 賀飛章將他裹藥的繃帶拿去河邊胡亂涮了涮,擰干后找了根向陽的樹干搭上。他想了想,索性將兩人的衣服也拿出來,放進河里涮洗了一通,然后挨著繃帶一件件晾好。 溫銳看見他又想過來取自己的衣物,趕緊開口道:“別忙,你過來幫我烤烤rou,我自己來洗就行?!?/br> 賀飛章也不推辭,他只穿著內褲走過來,坐在溫銳之前的位子上,接過一把烤串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身旁的孫軒一臉癡迷的看著他的動作,目光在那肌rou均勻的手臂、大腿及腰側搖擺不定,然后不著痕跡的又往他身邊挪了挪。 周放在他另一邊,此時將孫軒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對他更是不喜。 賀飛章沒發現他們的小動作,只專心轉動木簽子,時刻注意著火候。溫銳把自己的衣服也收拾完畢走回來的時候,rou串也基本熱好了。 周放對著他隨意一指,溫銳會意,在賀飛章和孫軒中間硬生生擠了個座位出來。 孫軒:“?。?!” 賀飛章:“???” 孫軒負氣般地在巴塞爾身上踹了兩腳,巴塞爾身子一歪,也不知怎么想的,抓著踹在身上那只腳就倒到了一邊。孫軒手無縛雞之力,立刻被他帶倒,兩人姿勢詭異地跌作一團。 這兩個人摔得亂七八糟,關鍵還都沒穿衣服,完全是rou貼rou,激情四射的簡直沒眼看。 賀飛章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倆,連手里的rou串都快忘在腦后了。 他心里只剩下一個想法在不斷刷屏:原來他們竟然是這種關系! 賀飛章:“嚯?!?/br> 孫軒勃然大怒,他一張臉漲得赤紅,手腳并用才從巴塞爾身上爬起來。 目光在周圍搜尋了片刻,孫軒一手抽出火堆里正在燃燒的樹枝,照著巴塞爾的胸膛就抽了過去。 孫軒:“蠢貨,你怎么不去死!” 賀飛章幾人一驚:“孫軒,你干嘛?!” 然而這個時候再想阻止已經晚了,孫軒揮舞著樹枝便要去戳巴塞爾,那木棍上還燃著熊熊烈火,就這么落在后者赤裸的胸膛上。 巴塞爾無知無覺,他一手迅速抬起,在火苗撞進胸膛之前,一把將那根樹枝抽飛,并抓住了孫軒打下來的手。 火棍翻轉著落入河水中,火焰被瞬間澆息,木棍被河水飛快地沖走,只留下一縷輕煙還在河面上來回飄蕩,不一會兒也被微風輕輕拂走了。 巴塞爾默默躺在地上,剛灰色長發披散得到處都是,他睜著一雙暗紅色的眼睛看著孫軒,眼神無光,仿佛剛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孫軒喘了幾口粗氣:“放開!”說完又補充道:“滾遠點兒?!?/br> 巴塞爾一句話一個動作,他松開手,然后沉默地站起來離開眾人,轉身走進身后的森林里。 “姓孫的,你……”賀飛章按捺不住便想起身,又被周放一把按住。他不甘地又瞪了孫軒一眼,恨恨的坐回原地。 見到水源的好心情,瞬間被孫軒攪得散了大半,眾人臉上都沒什么好臉色。 孫軒尤不知錯,只是梗著脖子坐在原處,一邊用手揉著被巴塞爾狠狠抓過的手腕。 周放若有所思,他朝著巴塞爾離開的方向看了許久,賀飛章悄悄湊過來問:“怎么了?” 不好說。周放搖搖頭:“沒事?!?/br> 肯定有事。賀飛章決定有機會,私下避開幾人再去問問。 溫銳在旁邊看了看這幾個人,一手握拳,掩住嘴唇輕咳一聲:“巴塞爾是寄生者,應該不會遇到危險,咱們還是先把飯吃了吧?!?/br> 也是因為幾個人分屬不同陣營,并沒有太多感情,此時看見孫軒和巴塞爾產生矛盾,剩下的三人一點兒不緊張。倒是賀飛章看到巴塞爾,就想起曾經的自己大概也是這副模樣,對他的各種遭遇義憤填膺,恨不得上去狂揍孫軒一頓。 不過想想,說不定孫軒心里還巴不得被他虐一虐,賀飛章立刻又有點萎了。 不能打也不能殺,真是夠憋屈。 他煩躁地顛了顛手里一把rou串,干脆全交給溫銳,讓他拿給大家分食。然后他也站起來,低聲道:“我去看看衣服晾好了沒?!?/br> 說完轉身就走,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他先去看了看陽光下晾曬的衣物,發現還是半干半濕,索性只穿著條小內褲爬上旁邊的一根樹枝,尋了個較為舒服的位置,背靠著樹干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