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然而,他雖然極力否定,可在他心里,薛壯士和謝表妹之間,還是幾乎劃上了等號。 王銳有些茫然。如果他們是一個人,那又怎樣?如果不是同一個人,那又怎樣?好像跟他并沒有什么關系。他想這么多,似乎一點意義都沒有啊。 可是,他明知道沒意義,還是忍不住去想,仿佛這是個驚天大秘密,關系著天下蒼生一般。 他不知道,他為之頭疼的薛壯士,現在并不安生。 謝家兄妹離了別院乘馬車回家去。路上行人不多,馬車行的很快。 然而,在穿過一條小巷時,斜地里,竄出七八個人來,攔在了馬車前。 車夫嚇了一跳,勒緊韁繩,馬車停下,問道:“你們做什么?” 難道是討飯的?可這架勢也不像??!倒像是劫道的。 謝懷良聽見聲音,掀簾來看,見車前的人虎背熊腰,黑巾遮面,看不見面容。他心說不好,這是遇上事了。 果然聽蒙面人啞聲說道:“你確定里面有女眷?” 另一人搖頭:“不清楚,但確實是謝家的馬車。哥,咱也逮不住謝家的人??!” 前一個蒙面人罵道:“真蠢!男的打一頓,女的帶走!” 謝懷良一愣,又好氣又好笑。還真是找他們的,不知道謝家得罪了誰。 他看看小堂妹,忽的生出萬丈豪情來。怕什么?有阿蕓呢。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么么噠~(^3^)☆么么噠~(^3^)☆么么噠~(^3^)☆晚安。 謝謝不知名姑娘的營養液。 第87章 出手 謝懷良清清嗓子, 說道:“你們是誰?攔我們做什么?信不信我這就去報官?” 他聲音微微發顫, 不是害怕, 而是興奮。他想,他很快就能看到小堂妹大展身手了。他眨了眨眼,定一定神, 不想錯過分毫。那肯定是讓人熱血沸騰的場面??! 蒙面人亮了亮手里棍子:“那也得等打了再說?!彼班恕?、“哈”兩聲,拎著棍子就往前沖。 他大約是一行人的首腦, 他剛有行動, 其他人就跟著有了動作。一行七人迅速將馬車包圍起來。 蒙面人冷笑一聲:“別怪我們,怪只怪你們倒霉姓謝?!?/br> 車夫“啊呀”一聲,揮鞭亂抽。 謝懷良見堂妹穩穩坐著, 有些焦急:“阿蕓!” 謝凌云“嗯”一聲,身形微動, 出了馬車。 謝懷良睜大眼睛看著, 然而仍然沒看清堂妹的動作。他只看到一道身影閃過, 聽到“乒乒乓乓”棍子落地聲, 緊接著是“啊呀”、“哎呦”的聲音聲。謝懷良心跳一陣加速,他出了馬車, 看到阿蕓站在馬車頂, 沒戴冪籬。夜風吹起她的裙角, 飄然若仙。 不止謝懷良,車夫也驚呆了。不知這九小姐使了什么手段,七個大漢就這般不堪一擊? 謝凌云收回玉佩,塞進荷包, 從車頂躍下,溫聲對謝懷良道:“七哥,別害怕,你出來吧,沒事了?!?/br> 她這聲“別害怕”教謝懷良臉上一熱,頗有幾分不自在。他答應了四嬸嬸來保護阿蕓,他本事不濟,反教阿蕓保護。不說穿也就罷了,真說穿了,怪不好意思的。 謝懷良跳下馬車,指著地上的人問:“你怎么他們了?” 謝凌云道:“也沒怎么。他們方才說男的打一頓,女的帶走。我點了他們的xue道,奪了兵刃。你要是想打一頓,就打吧。打完之后問一問,誰讓他們來的?為什么要找咱們的麻煩?!?/br> 她看看謝懷良的身板,心頭有nongnong的擔憂。還好這次是跟她一起,如果是他獨自遇上歹徒,不知會如何收場。 謝懷良聽說這些蒙面人已經不能動彈,也沒有了顧忌,他叫上車夫,擼起袖子,對著躺在地上的蒙面人就是一腳。想了想,他又揪掉了他們的面紗,問車夫:“認識嗎?” 車夫搖頭:“不認得?!?/br> 蒙面人忽然破口大罵,污言穢語,不絕于耳。不知道那妖女給他們施了什么手段,他們一個個地竟然動彈不得。 謝懷良覺得實在是不堪入耳,就對堂妹道:“阿蕓,你先回車上去,這兒交給我就好?!?/br> 謝凌云點頭,從善如流上車,等七哥來收拾殘局。 謝懷良撿起地上的棍子,沉甸甸的,對準罵得最兇的那人頭上,使勁兒一掄。 棍子未到,那人便閉上了嘴。 謝懷良輕輕拍拍他的臉頰:“這才對。老實一點,不然可別怪小爺無情?!薄摫臼?,他不如阿蕓,可若說虛張聲勢恐嚇人,他自覺不比小堂妹差,或許還略勝一籌呢。 他如法炮制,在場八個蒙面人,除了呻。吟,竟再無一絲罵聲。 謝凌云在馬車里聽著想笑,七哥功夫不好,可是拎著棍子嚇唬人的架勢倒不錯??上吒缦胱x書考功名,若是自小習武,也許能成高手。 謝懷良這才問道:“說吧,誰讓你來對付我們的?” 他暗暗猜測,這多半是針對阿蕓的,因為那些人商量的是,“男的打一頓,女的帶走”。打一頓容易,帶走之后是什么樣,那可就不好說了。萬幸的是阿蕓功夫了得,不懼這些。 無一人應聲。 謝懷良也不惱,拎著棍子,對準其中一個蒙面人的下。體:“我數到三。一……” “是一個女的,長的挺漂亮。說是要找謝家報仇,要讓謝家女眷沒了清白,損了名聲……”那人啞聲道。 謝懷良一呆,瞬間嚴肅起來,這是針對阿蕓的!肯定是誰看不得阿蕓好。阿蕓被賜婚給太子,這是誰,心腸如此歹毒。這已經不僅僅是想毀阿蕓的名聲,這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他激靈靈打個寒顫,狠狠一腳踢向躺在地上的人:“找死!那女的是誰?” “不認得,就是一個很好看的女的,給了我們定金。說事成之后,還有……” 不等他說完,謝懷良又是一腳上去。他怒火中燒,大家出身的女子,名聲比性命還重要。用這種手段來害人,真是可惡。 謝凌云忽然掀開簾子,問道:“有沒有說是哪個女眷?”她聽他們的對話,好像只說是謝家女眷,并沒有特意針對她謝九小姐。 “沒有,沒有。只要是謝家女眷就成,不拘是哪個,小姐,太太,少奶奶,都行……”那人說的極快,涕泗橫流,生怕生怕哪一句話說的不對,就小命不保。 謝家兄妹俱是一怔。這無差別的,難道不是針對她? 謝凌云看向堂兄:“見官嗎?” 謝懷良搖頭:“見官干什么?這種事情,見什么官??!”要真見了官,給這人胡亂編排幾句,可不利于阿蕓的清白名聲。 謝凌云點頭:“那你說了算吧?!?/br> 謝懷良歉然一笑:“那阿蕓就要委屈一下了?!?/br> “嗯?”謝凌云一怔,很快明白了謝懷良的意思。 謝懷良與車夫將地上七人捆綁了手腳,塞住口舌,拖上馬車,像疊羅漢一般堆著。他看向堂妹:“委屈阿蕓步行一段了?!?/br> 謝凌云只是笑,看著這個堂哥,隱約覺得他有幾分像上輩子聽過的少年俠客,在整治惡徒。盡管她很清楚,并不是這樣。 謝懷良告訴堂妹,這件事就由他來負責,他會找出背后使壞的人,也不會放過這幾個惡徒。小堂妹不說話,只一個勁兒沖他笑,笑得他怪不好意思的。他咳嗽一聲,解釋說:“不是不見官,有些事兒不好跟官府說?!?/br> 難道要讓官府知道這些人受指示想毀了未來太子妃的清白么?那阿蕓還怎么做人? 謝凌云點一點頭:“那就多謝七哥了?!?/br> 謝懷良讓車夫原路返回,將這七人暫時囚于別院后,才又回家。 第三日上,謝懷良便尋了機會來見阿蕓,他長話短說,直接告訴阿蕓,幕后主使找到了。 謝凌云忙問是誰。她心里也有過幾個人選,但都不大像。 謝懷良問道:“你還記得年前到咱們府上鬧事的那個人嗎?” 謝凌云愣了愣:“楊柳么?” 怎么可能忘?那事距現在不到一個月,她記得那個叫楊柳的女子,自稱與謝懷信兩情相悅,還說懷了謝家的骨rou。但是大夫診脈,說她并無身孕。謝家給了楊柳一些銀錢,將她趕了出去。謝懷信如今還在床上趴著呢。 謝懷良神色凝重:“就是她。說是對咱們家懷恨在心,一定也要毀了女眷的名聲,報她當日被羞辱之仇?!彼ба?,又道:“可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現在呢?” 謝懷良道:“我已經控制住了,打算交給老爺子。讓老爺子看著辦?!彼粗妹?,有點幸災樂禍,此事因謝懷信而起,謝懷信的舊傷還未好,只怕又該添新傷了。 謝凌云不大關注這些,她更好奇的是謝懷良是如何得知的。 謝懷良也不瞞她,說自己如何利誘蒙面人,讓他假裝跟楊柳接頭,又怎么捉住楊柳,關押起來。 堂妹的驚訝讓他有點不大自在,撓了撓頭,謝懷良道:“你別笑,我身邊也有幾個能用的人?!?/br> 在謝懷儉出生之前,他可是被嫡母李氏當做嫡子養的。他身邊的小廝長隨,也都是精挑細選,忠心耿耿的人。 謝懷良詫異的不止是這些,而是她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堂哥,其實還挺厲害?她心念微動,試探道:“七哥想學武嗎?” “???”謝懷良不答反問,“你那是不是就是武功?” 謝凌云點頭:“當然?!?/br> 謝懷良自然是想的。小堂妹威風凜凜站在馬車頂,七個大漢都敵不過一個她。他甚至還想過阿蕓被許給太子,就是因為她會武,她那日救了太子??婆e之路太難,他若是武功高強,或許也能如薛家舅爺一樣,走出另外一條道路來。 謝懷良道:“只是不知道薛家舅爺,肯不肯收我這徒弟。我聽說學武要從小學,我年紀大了……” 謝凌云擺手道:“其實也不完全是。年紀大些,高深武功學不得。學個容易的,對付十幾個成年人,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很快,不需要學太久?!?/br> 謝懷良一顆心砰砰直跳,花很短的時間,學會本事,一人對敵十幾人么? “你若想學,不需要舅舅教,我就可以幫你一點?!?/br> 謝懷良笑了一笑,并未立刻給出答案。他跟著薛家舅爺學武,說的過去,他是小輩??梢歉⑹|,感覺挺別扭的。 謝凌云也不勉強。 楊柳的事情是怎樣處理的,沒有傳到姑娘們耳中。謝凌云聽說的,也只是謝懷信又被扣了月銀,他身邊的小廝似乎也被打了一頓。 沒幾日,宮里就有皇上的口諭,說是謝九小姐將來會入主東宮。對宮中的規矩,尚需再熟悉。宮中會派年高德劭的嬤嬤,每天親自教導其規矩。 謝家上下無人生疑,都覺得是在情理之中。謝凌云跟著面容嚴肅的嬤嬤坐著馬車,竟到了長公主所贈的別院。 在這兒學規矩?謝凌云微怔之后,就意識到所謂的學規矩,只是幌子。把她接到這里,是因為上元節紀恒答應了她。 果然,那個面容嚴肅的嬤嬤硬邦邦施了一禮,說道:“我姓范,姑娘可以叫我范大娘?!?/br> 謝凌云點頭還禮:“范大娘?!彼睦锲婀?,不是嬤嬤么? 范大娘肅了面容:“聽聞姑娘功夫厲害,小的想討教幾招?!?/br> 謝凌云詫異,卻還是點了點頭:“好?!?/br> 低于范大娘向她挑戰,她并不覺得奇怪。學武之人好勇斗狠,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范大娘,面容嚴肅、氣質冷冽,可能真學過武藝。 謝凌云看范大娘的起勢,動作干凈利落,應該是練過的。只是范大娘同她在這個世上所見過的所有習武之人一樣,絲毫不見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