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節
即便真的是她多想,她也不愿意和他扯上一丁點關系。 胡思亂想很多,加上精神不振,所以,把書合上,給厲澤陽發了條短信之后,就躺下休息了。 這一覺,處在夢靨中,睡得并不好。 …… ——有空給我回條短信,我有事和你說。 厲澤陽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此時,他是坐在會議室里,聽著帝都軍區領導開會。 回完短信,把手機放進口袋。 天色漸晚時,手機震動起來。 厲澤陽看了眼正在發言的人,掏出手機,見是家里的座機,眉頭緊蹙,心里有股不好的預感。 沒有打斷發言,而是起身從側門出去,接了電話。 “厲先生,太太從下午睡到現在,一直說夢話,穆先生的電話打不通,我只能給您打電話?!?/br> 張嫂焦急的聲音從話筒傳來,瞬間將讓他的心懸起來。 “先別急?!?/br> 厲澤陽平穩有力地開口,教她一步步去做,“你現在上樓,用溫度計給她測體溫,看體溫是否正常,我隔五分鐘給太太的手機打電話?!?/br> “哎,我馬上去做?!?/br> 張嫂應下來,掛斷電話后快速上樓。 盡管知道厲澤陽出差,但出了這事,她也亂了陣腳,只能給家里的男主人打電話。 想過叫救護車,轉念想到太太午后上樓前和她交代的事情,心里就打鼓,不敢隨意出門,怕出現上一個家政阿姨的事。 這邊,厲澤陽掛斷電話之后,給裴炎打了電話,讓他預訂從帝都飛珠城最近的班機,辦完后立即請家庭醫生去臨海苑。 交代完,厲澤陽掐著時間把電話撥過去,接通后問:“體溫多少,有沒有發燒?” “體溫36。8,沒有發燒?!?/br> 聽到這個數值,厲澤陽暗自松了一口氣,細細追問:“太太今天都做了什么?” 張嫂把倪初夏今天的行蹤交代了一遍,順帶把家里來了客人也告知,“我回家的時候,除了穆先生之外,還有一位先生,很面生?!?/br> 厲澤陽問:“把他的相貌描述一下?!?/br> “個頭比穆先生稍微高一點,皮膚黑黑的,看上去面相挺兇的?!睆埳┐笾旅枋隽艘槐?,說的很籠統。 “好,我知道了?!?/br> 厲澤陽沉吟片刻,心中已經大致有了定論。 隨后,告知張嫂自己會盡快剛回來,等會裴炎會過來,讓她不要太慌,隨時注意她的體溫。 再次掛斷電話,厲澤陽回到會議室。 徑自來到領導跟前,耳語幾句之后,摘帽彎腰道歉,轉身離開。 裴炎訂的機票是晚上七點二十三分的,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等下飛機到臨海苑,差不多是凌晨。 回到帝都軍區提供的宿舍,把行李收拾好,趕去機場。 去機場的路上,一直與裴炎保持聯系,登機前得知并沒有大礙,心才稍稍放下。 下了飛機,馬不停蹄朝家感。 凌晨時分,風塵仆仆回到臨海苑。 這個時間點,家庭醫生已經離開,張嫂沒有回家,即使知道沒有大礙,她也還堅持守在床邊。 看到厲澤陽回來,心里升起愧疚,“厲先生,是我沒有照顧好太太,對不起?!?/br> “這事錯不在你,時間不早了,去客房休息吧?!眳枬申枦]有責怪她,讓她早點休息。 張嫂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出了主臥,把門從外合上。 房內,只亮著兩盞壁燈。 昏黃的色調,襯得她面色安寧。 厲澤陽沒有靠近,而是先去浴室沖了澡。 再次出來,他坐在床邊,伸手撫上她的臉蛋,拇指輕輕摩挲。 “…別過來……放手……” 床上的人夢囈低喃,擰眉動著頭,似是想避開他的手。 男人神色微怔,把手移開握住她的肩膀,傾身、壓低聲音道:“夏夏,別怕?!?/br> “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br> “……” 在她耳邊重復說此類話,慢慢地,她的眉頭舒展,不在夢囈。 在身邊又陪了她好一會兒,確保不會再有事,拿了手機下樓。 裴炎正在樓下等著。 “少爺,剛剛聯系上穆云軒,聽他所說,夫人是因為碰到了影剎,受到驚嚇才會出現這種情況?!?/br> 把事情簡單概括之后,又如實告知最后是于向陽出手解救。 影剎? 厲澤陽眉頭緊蹙,臉色陰沉下來,薄唇用力抿起。 正想著要廢了他的左膀右臂,他本人竟然敢送上門,看來他布的局等不到孩子出生就要開始收網了。 關于影剎的事,一直都處于被動狀態,如今他要掌握主動權。 “少爺?” 裴炎知道他已經動怒,小心翼翼開口問:“接下來要怎么做?” “一網打盡?!?/br> 四個字,足以顯露他的決心。 厲澤陽把方卓的聯系方式給了裴炎,讓他時刻注意老三那邊的情況,計劃雖然提前,但先干掉誰卻不變。 照著老三驕傲自滿的性子,他要是得知消息是于向陽透露,必定會找機會報復,到時想除他,就容易太多。 裴炎了解他的計劃后,提出疑問:“于向陽會配合嗎?” 別說配合,他只要不唱反調,都已經是奇跡了。 厲澤陽語氣堅定:“他會的?!?/br> 裴炎一直都是信他說的話,這次也不例外,于是問了另一個問題:“夫人這邊,是不是要派人保護?” “讓唐風跟著她,在從特種部隊里挑四個,不,八個人暗中保護?!眳枬申柧芩阒?,吩咐道:“明天去找楊勝,讓他和秦颯過來見我?!?/br> “是,少爺?!?/br> 裴炎一一應下,才離開臨海苑。 一樓,只有他一人。 沒有急著上樓,而是來到后院。 盛夏的天空,繁星點點。 厲澤陽支了根煙,默默抽起來。 只有在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理清思緒。 以前,他努力完成任務,不過是覺得自己就該這么做,可如今,他是有心愛的人要守護,為了能給她現世安穩的生活,才這么做。 散了煙味,才回到別墅里。 第二天,倪初夏悠悠轉醒時,感覺到有些不對。 撐手起身,發現自己枕著男人的手,神色怔愣,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當聽到他帶著啞意的嗓音說‘老婆,早安’的時候,才意識到他真的回來了。 倪初夏睜著大眼,問道:“你、你怎么回來了?” 厲澤陽伸手將她樓在懷中,貼著她耳根低喃:“想你,所以回來了?!?/br> 聽著他性感的聲音,心跳都快要漏跳。 倪初夏抬頭望著他,笑著問:“說,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厲澤陽溫柔與她對視,沒說話。 “以前巴著你,讓你說想我都不說,今早受什么刺激了?”倪初夏哼了哼,越想越覺得可疑。 “沒有,是真的很想你?!眳枬申柎笫挚圩∷暮竽X勺,將她安靜自己懷中,下巴蹭著她的頭發說著。 這樣低沉的話語,分外的溫柔。 倪初夏唇角不自覺上揚,伸手緊緊摟抱住他的腰,對他是別樣的依戀。 不管他回來是因為什么,只要回來就好。 厲澤陽先起床洗漱,倪初夏坐在床上傻樂了好一會兒,看到床頭邊小型的氧氣機,抬手拍著腦袋。 待他從浴室出來,出聲解釋:“懷孕后期母體會供氧不足,所以,云軒就把這個弄來了?!?/br> 男人深邃的目光,柔和地看過來,輕嗯了一聲,攥住她的手,帶她去洗漱。 雖然在他沒出差前,自己也是這么被他照顧,但總覺得今早不太一樣。 洗完臉,倪初夏側身望著他,好一會兒,開口說:“澤陽,我有些事想對你說?!?/br> 厲澤陽再次攥著她的手出來,說道:“先下樓吃飯,有事等會說?!?/br> 倪初夏點了點頭,只好把事情暫時先壓下去。 下了樓,張嫂已經把早飯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