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
“我……怎么就沒事了,我兒子被這個女人害死,這事要怎么算?” 老婦人繼續撒潑,剛要趴到在地,厲澤陽抬手,三個身著軍裝的人跨步走來,三人將老婦人圍住。 “你們想干什么,信不信我去你們單位投訴你們?!” “我們是軍人,當然是為了保護你?!?/br> 厲澤陽眼底劃過冷意,危險地瞇起,“防止你摔倒,提前做好防護措施?!?/br> 老婦人瞅著跟前的三個人,不再撒潑:“你……我不稀罕你們的保護,我只要倪氏給我一個交代!” “對,你讓你身后的女人給我們一個交代,免得到時候又把錯誤全部推在我老公身上,說是他的技術cao作失誤!”三十來歲的孕婦也大聲吼著。 厲澤陽目光冷冰冰地落在兩人身上,沉聲說:“如果死的人真是你們的親人,我們當然會負責,可事實并非如此?!?/br> “什么意思?” “我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呢?” 兩個鬧事的人臉色不好地看著厲澤陽,卻又礙于周圍的軍人,不敢說太過分的話。 厲澤陽緩步走到老婦人跟前,“事故死去的人年齡都在二十五歲上下,你說是你兒子,四十歲生的他?” “我……我是老來得子!”老婦人先是一愣,而后梗著脖子回。 “那你兒子姓誰名誰?出生日期是多少?”男人步步緊逼。 老婦人啞口無言,多有的事情真相大白,這人就是故意來鬧事的。 三十來歲的孕婦見厲澤陽正看著自己,手不自在地搭在肚子上,“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我知道他姓……” 媒體記者都是知道死者的信息,聽她這么一說,心放下來,至少還留了一個給他們爆料、采訪。 “可我聽說這名死者未婚,哪里來的老婆?” “我,我們未婚就住在一起,打算等孩子出生再登記的?!痹袐D手握著衣服邊緣,反應很快地說。 厲澤陽冷笑,瞇眼吩咐:“裴炎,把死者的家屬帶過來,讓他們認認這位未過門的媳婦?!?/br> “是,少爺?!迸嵫椎昧?,走到一輛車上,把人請了下來。 這樣的轉變,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就連倪初夏也被嚇了一跳,因為事發太突然,根本來不及去想這些鬧事人的身份是否屬實。 如今冷靜下來回想,倒是能分析出破綻來。 這名老婦人一來就哭鬧、撒潑,可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直指倪氏建材不好,明示暗示說可能會不負責任,而孕婦,雖然在哭,但是卻感覺不到她的傷痛。 人的情緒和感情往往是不會騙人的,這樣想來,就像是故意來鬧事,為了抹黑倪氏。 事情峰回路轉,媒體記者也不再詢問刁難的問題,倒是倪初夏把話題帶到鬧事者身上,暗示有人要陷害倪氏,直接把工廠事故的話題取代。 直到坐上車,倪初夏身心才放松。 看著還有些混亂的局面離自己越來越遠,她靠在后座,嘆了口氣。 這件事若不是有厲澤陽幫助,明天倪氏的股票必定會大跌,不僅如此,好不容易塑造的企業形象也會受損,外國合作商若是知道這件事,也不會給倪氏機會,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讓他們留在那里可以嗎?” 兩人走的時候,他帶來的人并未離開,而是圍在現場,這樣應該是不符合規矩的。 厲澤陽回:“可以,有他們在,就不會有人再鬧事?!?/br> 倪初夏偏頭看著他,眨眼問:“你怎么知道他們是假冒的家屬?” “得知事情后,就第一時間去查,又和消防隊隊長聯系,經過分析就知道?!?/br> 男人低下頭,恰巧與她對視,握住她的手,“手怎么樣?還疼嗎?” 倪初夏看著他的側臉,眼中突然發澀,搖頭說:“不疼?!?/br> “我會派人去查明原因,質監局和警察那邊我也會打通關系,沒事了?!眳枬申栆詾樗呛ε?,做出承諾。 他所說的話,已經把后續的所有事情全包。 只要有他在,這件事她可以完全不用cao心,一切交給他便好。 竟然得知這件事,并且剛回來,當然不會再讓她受到剛剛那些壓力。 倪初夏抿著唇,掙開手擁住他的腰,“厲澤陽,有你真好?!?/br> 她的聲音很輕,語氣帶著nongnong的依賴感,擁住他的時候,手勁很重,似怕他會跑一般。 “讓我再抱一會吧,就一會?!边€惦記著他穿的軍裝,這么做有損儀容儀表,破壞規矩。 男人寬厚溫熱的大手,一只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撫上她的后背,輕拍著,“抱著吧,多久都沒事?!?/br> 聽到他的話,倪初夏又收緊她的手,將頭埋進他的胸口。 因為車上還有裴炎,很多話,她都沒有說。 到達臨海苑,是厲澤陽抱她回來。 別墅里的蠢蠢聽到動靜咬著尾巴走過來,見兩人都不理它,自己在原地打著轉,最后灰溜溜回到狗窩里。 倪初夏靠在他懷里,手不是擁著他,便是就揪著他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撒手。 厲澤陽要去廚房燒水,將她這般,哭笑不得地說:“我還能跑了不成?” “你敢跑,跑了我就嫁給別人?!闭f著,攥著他衣服的手收緊。 “除了我,也沒人敢娶你?!?/br> 厲澤陽暫時陪她坐在沙發上,也不著急做事。 “哼,你什么意思?” 倪初夏仰頭看著他,不滿地說:“我就那么差嗎?” 男人挑起她的下巴,傾身靠近,含住她嘟起的唇,臨摹、舔舐。 淺嘗輒止之后,兩人鼻梁相碰,他說:“這樣不挺好,你只能是我的?!?/br> 心跳突然跳的很快,倪初夏的手覆在左胸,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她沒有出現幻聽吧,厲澤陽竟然對她說情話了。 雖然語境令她不高興,但至少他還是開了口的。 “你再說一遍?!?/br> “嗯?”厲澤陽吻了吻她唇角,沒聽明白。 “說一遍你剛剛說的話?!鄙焓峙噬纤募绨?,指尖觸碰她烏黑的短發。 厲澤陽故作不知:“什么話?” “你好討厭,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她才不信他不知道自己指的哪句。 “你可以稍微提醒一下?!蹦腥藬堁鼘⑺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兩人四目相對,姿勢曖昧。 倪初夏看著他,認真地說:“你只能是我的?!?/br> “嗯,這是當然?!眳枬申桙c頭,眼底氤氳笑意。 “你……” 倪初夏沒好氣看著他,欲要起身。 “夏夏,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瞞著我,知道嗎?” 厲澤陽握著她的手,拇指摩挲手背,“雖然你很聰明,也有經商的天賦,但是你畢竟年輕,很多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么簡單,人也是如此?!?/br> “怎么突然說這些話?”倪初夏眼睛睜大,不太理解他的話。 “讓你不要什么事情都硬抗,我是你的丈夫,你可以無條件依賴我,也可以向我提條件,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共進退,你明白嗎?” 倪初夏點頭,開口說:“我不是不找你,只是認為自己可以解決?!?/br> “事實上呢?”厲澤陽反問。 “你也沒給我機會啊,說不定我能很好的解決呢?”倪初夏嘴硬。 男人換了一種勸說方式,把兩人在海島遇到的事情做了比喻,大抵意思是那次他帶上她一起,就是共進退。 倪初夏懶懶地靠在他懷里,“我記得當時你可是特別不愿意和我共進退呢?!” 若不是她死纏爛打,他肯定不會帶她上船。 注意到他的臉色冷下來,倪初夏立刻學乖,彎下漂亮眼睛,討好地說:“我保證,以后發生的事情都不瞞著你,同理你也不能瞞著我,好嗎?” “你倒是會談條件?!?/br> 厲澤陽抬手彈了她的腦門,語氣盡顯無奈。 “怎么說也當了這么久的總裁,皮毛還是會的?!蹦叱跸恼f著,將眼睛閉上,沒再說話。 男人垂下頭,看著她閉眼休息,親吻她的額頭。 兩人偎依在沙發上,靜默卻又異常溫馨。 約莫傍晚時分,倪初夏的手機響起,是倪德康打來的。 電話是厲澤陽接的,先是寒暄了兩句,之后把目的說出來,告知了倪柔的事情,想讓倪初夏陪他一起去趟醫院。 厲澤陽見她沒醒,替她應了下來。 上樓換了平常的便服,下來時,沙發上的人已經醒來。 男人把倪德康在電話里的話告訴她,末了說道:“我應下來,一起去吧?!?/br> 倪初夏還沒反應過來,坐在那里歪頭想事情,模樣呆萌。 厲澤陽看到她這般,倒是讓他想起了蠢蠢,別說有時候性格還挺像,鬧騰起來招架不住,呆萌起來又哭笑不得。 “你說倪柔在醫院,孩子沒了?” “嗯,爸是這么說的?!眳枬申桙c頭。 倪初夏面上沒多大變化,站起來走向洗手間,“她們母女倆肯定不想看到我,爸怎么會讓我去?” 厲澤陽跟過去,“望著你們能和解?!?/br> 洗漱池的水龍頭打開,倪初夏接水漱口,彎腰舀水往臉上撲,“積怨這么久,和解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