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
“瀟瀟,你冷靜點?!?/br> 于向陽被她吵得腦子疼,用力按著額頭,伸手將她擒住。 “你讓我怎么冷靜?我會被送出國,一輩子都回不來了!”于瀟崩潰地坐在地上哭起來,最后揪住于誠的褲腿,“爸,我求你別送我出國,我求你……” “不出國,你是想要我和你哥的前途盡毀嗎?”于誠看了她一眼,心情復雜地走上樓。 “哥……”于瀟捂著臉,哭得不能自已。 于向陽伸手輕拍她的后背,出聲說:“厲澤陽不適合你,別執著了?!?/br> 無論是自己和他的舊怨,還是爸和厲家的關系,從來就沒有可能,更何況厲澤陽已經結婚,他再怎么疼meimei,也不愿意她去做插足別人婚姻的事情。 “你以前不是這么說的,你說你會幫我的,會讓澤陽娶我,為什么?” “瀟瀟,他已經結婚了,你別執迷不悟?!庇谙蜿柗砰_她站起來,“這幾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后面的事情我會替你處理?!?/br> “你要限制我的自由?”于瀟瞪著他,“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做錯了?” 于向陽低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拿起搭在沙發上的軍裝外套,離開別墅。 …… 厲澤陽和裴炎離開于家,開車回到軍區大院。 沒讓裴炎進來,讓他去超市買菜。 厲建國和厲奶奶一直等在客廳,見他回來,厲奶奶問:“怎么樣?” 厲澤陽點頭,表示已經處理好。 “怎么處理的?”厲建國問。 “送于瀟出國,有生之年不踏入國境?!眳枬申枌λ麤]有隱瞞,繼而開口:“于誠今天來必然是為了軍演的事情,不必賣他面子?!?/br> “這我知道,我們厲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br> 若是沒有今天的事情,于誠要是真提了軍演,他能幫就幫點,也無所謂,但既然發生了,他自然不會再客氣。 “奶奶,今晚會去臨海苑,不必準備我們的飯菜?!?/br> “好,小夏今天怕是嚇到了,多陪陪她?!眳柲棠滔胫贻p的夫妻倆都想要單獨生活,開口說:“腿傷要是好的差不多了,就搬回去住吧,小兩口也自在一點?!?/br> “我知道?!眳枬申枒?,推著輪椅上二樓。 來到房間的時候,床上的人還沒有醒。側著身體,臉蛋紅撲撲的,睡得很沉。 厲澤陽看了時間,快到四點,和他們約定的時間是六點,再不起時間上就緊了,做什么都會倉促。 他握起倪初夏的一縷頭發,用發梢在她臉上掃著,見她沒反應,雙手撐著身體,唇貼在她的唇上,用最溫柔繾綣的方式叫醒她。 倪初夏夢到家里養了一只大金毛,在她睡覺的時候總往她身上撲,大舌頭就喜歡舔她的臉,被壓得喘不過來氣,她伸手推搡,夢囈呢喃,“狗狗別鬧?!?/br> “……”親她的動作頓住,厲澤陽臉色黑下來,報復性地咬在她唇瓣。 疼痛讓她醒過來,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看到男人在床邊,她打著哈欠說道:“我剛剛做夢,夢到有只大金毛舔我,后來不知道怎么突然發瘋要咬我?!?/br> 厲澤陽:“……” 倪初夏伸手碰著嘴唇,“哎喲臥槽,好疼啊,我不會真被狗咬了吧?” “起床洗漱,我去樓下等你?!?/br> 厲澤陽語氣比平常更加冷了幾分,說完自己賭氣出了房。 倪初夏眨了眨眼,細想她也沒說什么啊,怎么就生氣了? 洗漱時,看到自己紅腫的唇瓣,驀然反應過來,笑著彎下了眼睛,穿好衣服急急忙忙跑下樓。 “下樓慢點,別摔倒了?!眳柲棠桃娝锛?,沒好氣叮囑。 “奶奶,厲澤陽呢?”倪初夏視線掃了客廳,沒見到他身影,納悶他去哪兒生悶氣了。 “先出去了,把衣服扣好再出去……” 厲奶奶看著她的背影,搖頭笑起來,“分開一刻都不行啊?!?/br> 厲建國戴上老花鏡,抖著報紙,“哼,你孫子走狗屎運了?!?/br> 厲奶奶回:“越老越粗魯?!?/br> “……” 倪初夏小跑出了將軍樓,看著厲澤陽在吉普車旁,刻意放慢了腳步,走過去清咳喊道:“大金毛?” 厲澤陽瞥了她一眼,“皮癢是吧?” “哈哈,你怎么這么可愛呢?”倪初夏大笑起來,也不管有沒有紀檢員,蹲下來抱著他不撒手,“老公,我們養只狗狗吧,這樣在我工作的時候它還能陪你?!?/br> 聽到她用可愛來形容自己,已經很無奈,后半句話更像是形容他是家庭主夫,天天等待老婆回家。 聽多了她氣人且沒邏輯的話,厲澤陽也沒脾氣了,只是好笑地看著她,“還是不養了,到時候怕你和它爭風吃醋?!?/br> 倪初夏:“……” 雖然很想反駁,但你仔細想想,可怕的覺得他說的竟然蠻有道理的。 * 回到臨海苑,裴炎已經把菜買好。 厲澤陽一只腳借力站在地上,把菜從塑料袋里拿出來。 “我幫你洗菜吧,那些需要洗?” 倪初夏把頭發綰起來,外套脫掉擼起袖口。 “先把青菜和辣椒洗了,放在那兩個籃子里?!眳枬申栒f著,把水溫調好,才讓她碰水。 之后,倪初夏把所有能洗的菜基本都洗完,站在一邊看他切菜,他的刀工很好,土豆絲切得像是用工具刨出來,粗細一致。 忙活有一會兒,注意到他額頭冒著汗,她主動攬住他的腰,“靠在我身上,右腿千萬別用力?!?/br> 厲澤陽見她堅持,任由她摟著,適當地從她身上借力。 “明天陪你去醫院復查,看看固定板什么時候能拆?!彼菗慕裉焖呐e動拉扯到傷口,耽誤了治療。 “好?!眳枬申枒?。 六點還差一刻的時候,厲澤川和岑曼曼到了。 厲澤川把紅酒遞給倪初夏,“今晚喝這個?!?/br> “大哥大嫂,里面請,找位子做好,飯菜馬上就好?!蹦叱跸姆Q呼‘大嫂’的時候,語氣加重,有點戲謔的意思。 “初夏!”岑曼曼紅著臉,怪嗔看著她。 “好啦,我去廚房幫忙,大嫂,你對這里熟,帶著大哥先轉轉?!痹捖?,不等岑曼曼開口,倪初夏小跑進了廚房,一點不矜持地握住男人的精壯的腰。 厲澤陽垂頭問:“大哥帶紅酒了?” “嗯,你不會不準我喝吧?!”倪初夏睜大了眼,眼底是委屈和焦急。 見她如此在意,厲澤陽沒好氣地說:“家庭聚餐可以喝酒,大哥鑒酒很專業,今晚你有口福?!?/br> 倪初夏眼珠轉動,劃過一抹狡黠,“我們今晚喝家里的,大哥的那瓶留著自己喝?” 男人抬手輕彈她的額頭,“小酒鬼!” “開玩笑啦?!蹦叱跸姆鲋捷喴紊?,“去陪他們吧,收尾工作我來?!?/br> 181、你想和我一起洗澡?【二更】 人到齊后,倪初夏把菜端上飯桌,岑曼曼幫忙擺碗筷。 厲澤川和倪明昱見過,但每次都是匆忙見一面,還沒有正面打過交道,今晚算得上第一次。 飯桌上,大多是兩人在聊天。 聊到經濟問題的時候,倪初夏會認真聽,偶爾問幾個問題,若是厲澤川解答,會讓她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在結合倪明昱法律方面的知識,總之一頓飯下來見識了不少。 她雖然看過很多金融經濟方面的書,但大多是紙上談兵,自然是不能和厲澤川這樣有生意經的人相比,和這樣有經驗的人交流,往往可以省下很多時間精力,也能少走很多彎路。 既然厲澤川是她大哥,今晚的機會又難得,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談生意最忌諱兩點,第一冒進,什么都沒打聽好,跟風把錢一股腦全部投進去,絕對虧本,新手在投資的時候詢問風險分析師,第二太保守,目前倪氏建材就有這樣的發展趨勢,經濟全球化,跟不上時代的企業遲早會被淘汰?!?/br> 因為是和家人吃飯喝酒,沒了那種約束,厲澤川侃侃而談。 倪初夏深有同感地點頭,開口說:“我也注意到公司的弊端,所以一直再想引進技術,但公司那些老頑固不太好解決,還沒開始實施?!?/br> “要把握好度,態度不能太軟,也不能過硬,拿捏準了等時機,做這些的同時也要去接觸風評交好的獵頭,以便能隨時不上公司所缺的空?!眳枬纱ㄕf完頓了一下,將目光落在厲澤陽身上,調侃地說:“你是請吃飯還是叫我來上課的?” 厲澤陽抬眼看過去,不置可否。 倪初夏明白他的用心,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將頭磕在他肩膀上“你真好?!?/br> “考慮過我這個單身的感受嗎?”倪明昱咋舌,感覺到嘴里的酒都澀了許多。 倪初夏笑著說:“受到刺激了吧,趕緊替我找個嫂子?!?/br> “再說吧,這事急不來?!蹦呙麝挪蹇拼蛘?,問厲澤川,“最近股市怎么樣?買哪支保險?” 厲澤川分析了幾支潛在的黑馬,最后補了句,“當然,這幾天買厲氏,只賺不會虧?!?/br> “大哥,不帶你這么打廣告的?!蹦叱跸呐e起酒杯,笑著調侃,“大嫂,大哥在你面前也這么滑頭?” 岑曼曼對經濟股票沒什么興趣,完全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出她調侃,也不答話,伸手拿起酒杯和她碰,“用酒堵住你的嘴?!?/br> 倪初夏美眸淺瞇起來,纖細的手指著對面的酒杯,“你拿錯酒杯了哦?!?/br> “……” 岑曼曼見她樂此不疲,也厚起臉皮,“我就喜歡喝他的?!?/br> 這句話倒是取悅了厲澤川,他停下和倪明昱的攀談,低頭溫聲說:“少喝點,不然明早該頭疼?!?/br> “嗯,我就喝了一口?!贬郧牲c頭,把酒杯放下了。 倪明昱摁了摁眉心,頗為無奈,他這一晚上被喂得狗糧都快抵過平時一年的量。 飯后,倪初夏和岑曼曼留下來收拾,三個大男人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