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誰?誰他媽的敢打老子?” “老子打得就是你這個孫子!”男人甚至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還在滴水,“禽獸、畜生!” “媽的,你到底是誰?”王總捂著鼻子大聲吼道。 男人揉了揉頭發,對著他就是一腳,俊臉板著,“老子叫岑北故,誰他媽讓你欺負我妹的?” 岑北故對著他拳打腳踢,聽到他嗷嗷大叫跪地求饒才總算收手,伸手將岑曼曼拉起來,彎下笑眼,“你也太沒用了,以后有男人敢這么對你,你就直接踹他命根,讓他斷子絕孫!” 躺在地上的王總聽到這話,立刻夾進了雙腿,生怕被這老爺踹了命根。 聽到他的話,岑曼曼破涕而笑,“二哥,謝謝你?!?/br> “你這女人還真是……記住,今天的事情是這個王八蛋干的,但是罪魁禍首是那個老妖婆和你媽,以后別在傻了吧唧的,知道嗎?”岑北故不解恨又踹了他一腳,然后拽著她往門外走。 “都給我站??!”林鳳英還氣得渾身發抖,這臭小子,一天不氣她,皮就癢! “北故,你又打人,這可是王總,和岑氏生意上有來往的,哎喲,這可怎么辦???”朱琦玉把王總扶起來,在一旁煽風點火。 岑北故轉過身,雙手環胸靠在墻邊,對岑曼曼說:“看吧,又開始演戲了,你覺得這次老妖婆會怎么罰我?” 岑曼曼搖搖頭,“我覺得她會罰我?!?/br> “放心吧,有哥在,你會沒事的?!贬惫嗜嗔巳嗨念^發,覺得蠻好玩又揉了兩下,拍胸脯保證。 林鳳英讓管家去請醫生回來,卻被王總拒絕,“岑老夫人,我自己去醫院就好,以后你們岑家我還是少踏足為好,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br> 王總在經過岑北故時,捂著屁股跑出去,顯然被他嚇得不輕。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绷著P英氣得渾身發抖,對管家說,“請家法,給我去拿!” “是,老夫人?!惫芗肄D身上樓,去取岑家傳下來的家法。 岑曼曼聽到后,臉色陡然變白,她看了眼岑北故,對著林鳳英說:“奶奶,這件事不關二哥的事,你不能對他用家法?!?/br> “我的事什么時候要你管了,幫人求情,我看你等會還怎么逞能?”林鳳英狠厲地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歹,我們岑家養了你二十年,你就是這么給我報恩的?” 岑曼曼咬著下唇,雙手緊緊握拳,連手中的傷口擲開流血了都不知道,“奶奶,你也知道我在這個家二十年了,可為什么您對我卻沒有半點憐憫的心呢?就算是養條狗,狗死了,您都會感慨不舍,為什么獨獨對我就那么殘忍?” “岑曼曼,有你這么對奶奶說話的嗎?給我閉嘴!”朱琦玉冷聲呵斥。 “媽,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媽,你可曾有一天把我當做你的女兒看待過?我一直都很感激岑家收養我,給我好的條件,可是如今,我倒是寧愿你們從來沒有收養過我!” “媽,我說她就是白眼狼,養不熟的,你看吧,被我一言就說中了?!敝扃窨聪蜥?,眼底是嘲諷和得意,隨后將目光投向岑北故,“北故,你別和她學,你是岑家的孩子,快像你奶奶道歉?!?/br> 岑北故不忍地看著岑曼曼,冷哼說道:“我呸,老子才不稀罕岑家,老妖婆,你今天要是敢對她動用家法,老子就把你家法給廢了!” “你、岑北故,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林鳳英氣得不行,抄起管家手里的棍子揮向他。 “啊……” 岑曼曼擋在他前面吃了一棍子,額頭上全是汗,她抬起頭看著他,“二哥,你別為我得罪她了?!?/br> 岑北故咬牙切齒,將她拉到身后,伸手奪過那根棍子,沖到廚房,拿了把刀劈成兩截,扔到林鳳英跟前,“老子說話算數!” “你、你……孽子啊……” “媽——” “老夫人——” 林鳳英氣暈厥過去,朱琦玉沒閑工夫再管兩人,立刻讓人還請醫生過來。 “我去換身衣服,等會送你回去?!贬惫实靡庋笱蟮睾咧柁D身上了樓,絲毫不擔心后續事情。 岑南熙回來時,家里忙的一團亂,他看到岑曼曼坐在沙發上,過分的安靜,注意到紗布滲出血,慌忙問:“手怎么了?我送你去醫院包扎?!?/br> 岑曼曼不緊不慢地抽回手,靜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岑南熙,我們到此為止吧?!?/br> ------題外話------ ?!?/br> 岑北故上線了!痞子故! 096、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傭人打掃衛生,管家領著家庭醫生上了樓。 岑南熙蹲下身,再次握住她的手,“曼曼,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和云暖只是訂婚,不會結婚的?!?/br> 岑曼曼掙開,用沒受傷的手輕撫他的臉,落在眉骨劃過鼻梁,這是她喜歡的人,從少年變成如今這樣英俊成熟的模樣,原來已經過了這么多年。 回顧這些年,有快樂、幸福和甜蜜,但更多的卻是揮散不去的憂愁,是該放手的吧,讓他可以無顧慮的追求他所想要的。 “南熙……” 聽岑曼曼這般叫他,岑南熙眸中一亮,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我在?!?/br> “這是我最后一次回岑家,欠岑家的我會慢慢償還?!钡皇怯媚欠N骯臟的方法。 岑曼曼收回看他的視線,抬頭看向岑北故,“二哥,我們走吧?!?/br> 岑北故看了兩人一眼,冷哼出聲,“還以為他回來你就不需要老子送了,快點走吧?!?/br> “不許走?!贬衔趵∷?,大聲吼道:“不許你和他一起走?!?/br> “這可由不得你,你還不去看那個老妖婆,別等她死了你什么都沒撈到,那可就虧了?!贬惫释崎_他,將岑曼曼護在身后。 “岑北故,放開她?!贬衔跛浪揽粗?,試圖從她眼中看到不舍和眷戀,可是沒有發現。他慌了,好似如果放她離開,就真的失去她了。 “南熙,你這是在做什么?她要走你就讓她走好了,我們岑家難不成還求她留下不成?”朱琦玉下了樓,伸手拽住岑南熙,“你奶奶剛醒,快去看看她?!?/br> 岑曼曼別開眼,跟在岑北故的身后離開岑家。 “二哥,謝謝你?!?/br> “光嘴上感謝有什么用,要不你給我介紹妹子,我要求不高,和你一樣乖就行,這樣老子出去嫖她也沒話說?!贬惫饰罩较虮P,朗聲笑起來。 岑曼曼知道他在暗諷,抿了抿唇,垂頭沒說話。 “我和你開玩笑呢,生氣了?”岑北故將頭湊過來,研究她到底怎么了。 這一舉動把岑曼曼嚇到,她趕忙指著前面說:“你看著點路?!?/br> “你和岑南熙那點破事我早就知道了,他要是真愛你,就不會讓我把你帶走,我看啊,要是那老妖婆不死,你和他沒戲?!贬惫实故菦]再鬧,規矩地坐著開車。 岑曼曼依舊沉默不語,她望著一閃而過的路燈,問自己岑南熙愛她嗎? 答案是肯定的,可是相較于愛她,他最愛的還是自己。 以前想著,脫離岑家,然后努力奮斗,爭取配得上他,如今看來當時的想法就是個笑話,就算她脫離了,身份足以配他,林鳳英、朱琦玉甚至是岑奕兆都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岑北故見她不說話,自顧自地說著,“其實你剛才就應該當著岑南熙的面哭,把老妖婆和他媽干的事說出來,逼他做選擇,我保證剛剛那個情況他絕對會選你?!?/br> 只是,這傻丫頭,錯過了這么好的機會。 “然后他被趕出岑家,這些年在岑氏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是嗎?”這些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岑曼曼看著他問:“爸很疼你,你為什么不進公司?” “切,老子壓根不稀罕那破公司,要不是我媽臨死前逼我認祖歸宗,我連岑家的門都不愿意進?!庇袀€老妖婆在里面,誰愿意進去。 岑曼曼輕靠在后座,后背的傷碰到椅背令她激靈一下,驀地坐起來,額頭已經浮出薄汗,面色蒼白。 “老子都忘了你受傷了,先送你去醫院?!痹捖?,手機響起來。 岑曼曼見他一連掛斷好幾遍,伸手阻止他,“接吧?!?/br> 聽到電話里岑奕兆咆哮的聲音,岑曼曼抿了抿唇,待他掛斷電話,說道:“把我放在前面的公交站臺你就回去吧,爸不比她們,別讓他失望?!?/br> “不行,你一個女人,還受著傷,我先送你去醫院?!贬惫示芙^,雖然他是渾了點,但丟下女人絕對做不到。 “我打電話讓朋友來接我,這樣總行吧?!蹦叱跸牡氖謾C關機,不得已撥通了穆云軒的電話。 岑北故見有人來接她,才將她放在站臺,“老子先處理家里的事情,晚點打電話給你?!?/br> 岑曼曼站在站臺下,看著他的車消失在雨幕中,才收回了視線。 在這樣寒冷的冬夜,岑北故,是她沒有血緣關系的二哥,給她帶來了久違的屬于親情的溫暖。 …… 因為車里沒有傘,倪初夏從院外走進倪家,淋濕了外套和頭發。 “程凱叔,云暖呢?” “大小姐別著急,云小姐在您房里休息?!蹦叱虅P迎上來,將干毛巾遞給她。 “沒發生什么事情吧?”倪初夏擦拭衣服,問道。 倪程凱把云暖和倪柔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感慨道:“還好大少爺回來的及時,否則不堪設想啊?!?/br> 倪初夏垂下眼簾,想到云暖這傻丫頭竟然敢持刀,心里一陣后怕,還好什么都沒有發生,否則被茹月阿姨知道,非得把她嚇得進醫院不可。 沉吟片刻,她抬眸說道:“程凱叔,這件事不要在提起了?!?/br> “哎,我知道的?!蹦叱虅P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上了樓,倪初夏進了自己房里。 云暖聽到動靜,像是驚弓之鳥,驚恐地看著門,在看到是倪初夏,委屈地哭起來,“倪jiejie,我剛剛差點用刀……” “云暖,倪柔和黃娟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你不要害怕,聽我的話,不管有誰問你,你都說那把刀只是道具,明白嗎?” “嗯,明白?!痹婆c頭,緊緊握著她。 倪初夏輕拍她的后背,無聲嘆了口氣,“云暖,不是每一次都會有人保護你,你也要學會明辨是非,分清哪些人值得交心,哪些人不值得?!?/br> “倪jiejie,我知道你值得交,可是……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歡我,你知道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才會理我,對不對?”云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小聲問。 “我不討厭你?!?/br> 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胡或許是太厭惡倪柔,連帶著和她同齡的女孩都有戒心,喜歡不來。 云暖眨了眨紅彤彤的眼睛,她沒有再哭了,勉強扯出笑容,說道:“倪jiejie,我以后不會和倪柔來往,也會學著明辨是非,你可以嘗試把我當朋友嗎?” 小姑娘眼睛含著水光,眉宇間卻很堅定。 倪初夏莞爾,“嗯,可以?!?/br> “我一定會對倪jiejie好的?!痹婆袷潜WC,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