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ok,救兵終于寫完了,段王爺的番外是一定會有的。 第三卷 終究意難平 127 傅恒白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試試一個打十個,還輪莊……我倒忘了,某人連兩下子比劃都接不住,同你說這個,就跟和盲人說光似的,沒甚意思?!?/br> 段云平說道,“你這過河拆橋的本事,倒是越來越精熟了。枉費我一收了密信,就快馬加鞭趕來。嫂子,你看看你家的這口子,可是疏于管教了?!?/br> 徐明薇這會子松懈下來,只覺得身子疲憊不堪,仿佛先前同知州這番周旋,已經耗盡了她全部氣力似的。聽段云平這般說笑,她勉強回了個笑臉,眼前忽地一黑,身子便往后頭軟倒去,驚得婉容和徐明茉一陣尖叫,連忙矮身相扶。 再睜眼醒來,徐明薇看看頭頂上熟悉的床架子花樣,耳邊還有嬌嬌和逸兒扮家家酒的玩鬧聲,她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夢里,還是現實當中。這一世的人事相浮,生離死別,以及上一世的人情冷暖,孤苦伶仃,走馬燈一般,一個畫面一個畫面地在她眼前忽閃而過。 人都說人之將死,才有生前的閃回片段,她不禁自問,莫不是已經身死燈滅,到了輪回之際? 正不知該作何感的時候,嬌嬌忽地爬上床來,rou呼呼的小手學她探額溫的樣子往她頭上一貼,咕嚕道,“姨姨,娘病好了?!?/br> 婉柔以為她說的是孩子氣話,并未做真,敷衍道,“嬌嬌乖,你娘沒生病哩,就是太累才睡著了。嬌嬌和逸姐兒一塊玩去啊,別吵著奶奶睡覺?!?/br> 嬌嬌瞪著圓眼,見徐明薇分明是睜著眼的,根本沒在睡覺,著急道,“姨姨,娘病好啦!” 還是婉容在外頭聽見動靜,打了簾子探頭問道,“奶奶醒了?” 婉柔搖頭,低聲道,“姐兒淘氣哩,沒見著醒?!?/br> 一邊到底還是不放心,湊近了一看,果真如嬌嬌所說,徐明薇早醒了的。一時又驚又喜,手腳忙亂道,“奶奶您醒啦,可要水喝?身上還有什么不對癥的?” 徐明薇遲滯著轉眼看她,似是認不出人的樣子,可把婉柔嚇得心里一咯噔,聲兒發虛道,“奶奶,奴是婉柔啊,您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夫前頭來看過,沒什么不好的,就是受了驚嚇,人脫力暈過去了。您這會兒一定渴了吧?奴去廚房要碗蓮子湯來?” 徐明薇仿佛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似的,點了點頭,見邊上嬌嬌咬著手指要哭不哭的樣子,心里一軟,柔聲道,“嬌嬌,到娘這兒來?!?/br> 嬌嬌害羞笑笑,一個埋頭便撲到徐明薇懷里不肯出來了,“娘,不要病?!?/br> 徐明薇親親她的額頭,笑道,“嬌嬌乖,娘都聽嬌嬌的,以后都不生病了?!?/br> 一旁逸兒看得滿眼羨慕,小臉上便有些失落,大概是想起自己親娘來。徐明薇看著心疼,才這么小的孩子,原本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時候,真是懂事得讓人鼻酸。 她空出只手,朝顏天逸招了招,“逸兒過來,讓姆媽抱抱,看看這兩天你吃胖了沒有?!?/br> 顏天逸臉上終于露出了歡喜模樣,先看了一眼嬌嬌,才學她一樣伸手把徐明薇給抱住了。 看著徐明薇一左一右地抱了兩個小娃娃親近,婉柔嘴角露出些笑容來,轉身同婉容說道,“jiejie在這里看著奶奶,我去廚房看看早上吩咐的蓮子湯?!?/br> 婉容說道,“叫穆jiejie送過來就好,你再去前頭同爺說一聲,一早上都問了好幾遍了,剛剛才打發了潘子走?!?/br> 婉柔點點頭,笑道,“我這就去?!?/br> 一時轉了出去。不出片刻,穆氏果真端了蓮子湯來,顯然是曉得兩個小的也在,還另外盛了兩碗小的,一并用食盒裝了提溜進來。 “去了蓮心的,奶奶但吃著,無妨?!?/br> 徐明薇聽出她語氣里奇異地也有一絲輕快,只當她是為自己劫后歸來而高興,但從她手里接碗的時候無意中一瞟,就看見了穆氏腕上新戴的一對鏤金鐲子,樣式還挺新,便順口問了一句,“新打的?平常倒沒見你戴過?!?/br> 穆氏先是一頓,耳朵尖漸漸紅了,竟能讓人從眼里瞧出幾分羞意來。徐明薇頓時明白了,吃吃笑道,“那傻子送的?看來家里又快要辦喜事了?!?/br> 穆氏耳朵越發紅,不敢搭腔,轉身給兩個小的也端了湯,規規矩矩地到一旁候著去了。 徐明薇只嘆世事難料,原本看好的冬子和婉容沒成,倒是潘子先把穆氏這座冷冰山給追到手了。 傅恒得了婉柔報信,這會子沖進門來,但見屋里一大兩小都好好地坐著喝湯,大的這個終于不似昨天那樣血色全無,而小的兩個則乖乖地系著口水巾子,也不用人喂,自己反手握了勺子像模像樣地往碗里撈東西,只是撒的多,入口的少罷了。 傅恒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唯陣陣陌生暖意悄悄暗生,說不出的歡喜。 第三卷 終究意難平 128 “好些了沒有?”傅恒無端端有些緊張,下意識地吞咽了下,才緊著喉嚨問道。 徐明薇還沒開口,一旁嬌嬌見了親爹,便要蹬著小短腿從凳子上下來,她連忙把人按住,搖頭道,“嬌嬌忘記娘和你怎么說的了?吃飯的時候要專心,吃完了才準做別的事情?!?/br> 嬌嬌癟癟嘴,求救似地看了一眼傅恒,見親爹只盯著親娘看,根本不理會自己,竟跟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又挪著小屁股在凳子上坐好了。 徐明薇險些沒繃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表揚了幾句,安撫好了,才同傅恒說道,“我也想到這一暈,竟暈了一天一夜,可叫你們擔驚受怕了。剛剛才醒來,還以為自己是不在了,恍惚了半天,還是嬌嬌這孩子察覺到我醒了。想來人都說母子連心,果真是有幾分道理的?!?/br> 傅恒聽著心里一抽,不放心道,“我叫冬子再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吧?!?/br> 徐明薇本想說昨天才請過大夫,實沒必要。轉念又想,看看也好,求個安心,便點了點頭。 “說到底還是你受的傷嚴重些,大夫看過了怎么說?天氣這般熱,你還是別到前頭去了,在家里好生養幾天先?!?/br> 傅恒搖頭笑道,“都是些皮外傷,已經用過藥了,不礙事。陸離行事雖然混賬,萬死不足惜,但好歹是個知州,好些事情不經了我的手,也沒法子同上頭交代?!?/br> 徐明薇聽他的意思,倒像是全沒事了,好奇道,“陸家的事如何了結?齊王那邊……不要緊?” 一說到這個,傅恒面色又沉了下來,冷聲道,“如今是奈何不得他,但日子也不遠了?!?/br> 至于陸離竟是得了應家授意,想要拿了她去討好了齊王的這點齷蹉,傅恒實在不愿說與徐明薇聽了。身為王室,竟暗中垂涎臣子妻室,暗中授意門人做出這等丑事,若是有朝一日真叫他如了愿。那天下蒼生,還有何企盼?舉目四顧,不過涂炭而已。 一想到應家,傅恒簡直跟吞了個蒼蠅一般惡心。 他自認為同小郡王少時相伴,后頭雖因著傅寧慧的婚事,以及政見陣營不同,才漸漸淡了來往,也算是有過君子情誼。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齊王書房里掛的那副徐明薇畫像竟是應子肖親手奉上的!這回要不是尚有應子肖之妻,徐明薇之友楊瑾希善意未泯,暗中往傅家傳遞了消息,只怕昨天在他們命懸一刻的時候,段云平也沒辦法及時趕到救人了。 這件事情,傅恒在徐明薇昏迷的時候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還是打定了主意,就讓她以為是自己拖延時間的法子生了效,然后把事情的真相永遠埋在自己心底,永世再不提及。 徐明薇不知他這會兒心里所思,又問道,“如今州府里主事的又是誰?知州府里的可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