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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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神情挺冷淡的。 梁奕銘吃了個閉門羹,有點訕訕的,心里也有點兒堵,對她就有點不滿了:“就算有什么爭執,你們也不該這么打邢璐呀。都是同班同學,怎么就忍心???” 夏秋白一聽就覺得逗了:“呦呦呦,這是為咱們系花打抱不平呢?” 梁奕銘在女生中人氣很高,但并不包括夏秋白這個實實在在的“糙漢子”。梁奕銘被捧習慣了,乍然聽到這么刺耳的話,還真是受不了。 他義正言辭:“甭管怎么樣,打人就是不對的?!?/br> 邢璐過來,眼中透著委屈:“算了吧,班長,都是同班同學?!?/br> 梁奕銘心里就有憐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回頭對張小檀說:“小檀,不管怎么樣,給邢璐道個歉吧。都是同班同學,我想,她不會追究的?!?/br> 張小檀原本并沒有關注他,滿心都掛著獎學金的事情,他一出口,目光才正式落到他的臉上。 梁奕銘被他看得不大自然,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小檀,道歉吧?!?/br> 邢璐眼中閃過一絲得色。 從前,張小檀并不反感梁奕銘,雖然經過前幾天那件事情,心里有了疙瘩,但并不特別討厭。但是這一刻,她心里難免泛起一絲失望。 夏秋白還要和他們理論,張小檀心灰意冷,實在沒這閑工夫跟他們撕逼,半句話沒撂,轉身就走。 夏秋白白了梁奕銘一眼:“睜眼瞎,誰對誰錯你看不清?以后別再纏著小檀,她要看上你,母豬都該上樹了!” 梁奕銘的臉霎時一陣紅一陣白,徹底沉了下來,難看地緊。心里想,不過是個貧窮農村出來的,仗著自個兒有幾分姿色就敢這么落他的臉?那天要不是碰上掃黃,早被他cao了。 邢璐安慰他說:“別跟她們一般見識?!?/br> 梁奕銘哼了一聲,插著兜轉身就走。 這件事,于張小檀而言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只是獎學金事件擦邊的一點兒無關的小事兒,壓根沒放心上。 她心心念念的,說到底啊,還是那獎學金。 朱主任這兩天又給她發了兩次簡訊,明里暗里的意思很明白了。張小檀真想直接拉黑了他,但是學費還欠著,她只能繼續忍著惡心,不回復罷了。 …… 這邊的會堂在市東郊,緊挨著人民法院,過了博覽中心就戒嚴了,等閑車輛不讓過去。 周居翰一大早就換了衣服,藏藍色的那身,07式的制式禮服,金色的麥穗和流蘇橫過肩頭,象征性地掛了一些獎章。 馮冶年在他前頭下車,大老遠就候在了臺階下。周居翰見了,快走幾步過去,對于讓領導等自己這事兒,挺不好意思的。 馮冶年寒暄:“不怪你,是我來早了?!?/br> 周居翰和他一道兒上臺階,嘴里說:“說句不大務實的老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這今天這出,到底是哪兒跟哪兒???” 馮冶年回頭和他低語:“一個歡慶會,咱們遠道而來,也不好不給這個面子?!?/br> “那就是沒什么事兒了?” 馮冶年蹙起眉,老大哎了一聲:“年輕人,說話別這么直?!?/br> 周居翰跟他賠笑:“口不擇言,口不擇言?!?/br> 上了臺階,穿過一片廣場,會堂就在眼前了。十幾個胸前掛著黃牌子的年輕人拿著筆和本子記著什么,幫著給來往的領導和記者遞水。 “志愿者,n大材料系和物理系的學生?!迸赃呁乓姞?,幫他解惑。 周居翰打眼一瞧,幾個女生倒罷了,雖然禮敬地歪歪扭扭,臉上的表情挺實誠,額頭都是細汗,看得出是很用心對待這份接待工作的。 有幾個男生卻叫人看不過眼了,不是坐在地上四腳攤著喝水,就是在大聲說笑。 這要在北京,鐵定是不可能見到的。小地方,沒這么多講究,又是個不大嚴肅的慶功表彰會。 周居翰笑罵了一句:“真是無組織無紀律?!?/br> 再往前走兩步,他的腳步卻停了,折返回來。馮冶年在前頭問他“干什么”,周居翰致歉說,有點兒事情要處理。 馮冶年叮囑,處理完了就快些進去,晚上有個飯局,都是些老戰友,別缺席了。 他應了聲,目光重新落到遠處。 忙活了一上午,張小檀還沒進過一粒米,這會兒肚子不依不饒地唱起了空城計。夏秋白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到臺階上:“老娘不干了!” 張小檀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誰來之前信誓旦旦,要為黨為人民貢獻出一份綿薄之力,哪怕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惜,左右都是嘴上繞著玩的,風一刮就漏?!?/br> 夏秋白跳起來,撓她的的癢癢:“讓你取笑我!” 夏秋白實打實的東北糙娘們,力氣忒大,打鬧來打鬧去,一個沒留神就把她推了出去。 旁邊就是臺階和石獅子,張小檀的腳正好磕在臺階上,腦袋卻直接往那石獅子上撞了。夏秋白嚇了一跳,心都要到嗓子眼里,這會兒斜伸出一只手把張小檀接住了。 夏秋白大大松了口氣,才有閑工夫抬頭打量這人。 穿制式的07式禮服,瘦高挺拔,文質彬彬,一張在一眾老領導里顯得過分年輕的臉,眉眼清冽,眼角有一顆淺藍色的小淚痣。 夏秋白瞠目結舌,平時挺能說會道的一個人,這會兒半個字吐不出來。 人走了,她才后知后覺的和張小檀說:“他剛才對我笑來著,是不?簡直是——”她憋了老半天,想不出個合適的詞。 張小檀四下一看,沒人瞧見,就跟她悄悄地說:“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覺得很驚艷?!?/br> 第十章 居翰 張小檀來的時候沒想過,等到了地方,才發現這方圓百里除了一些機關部門就沒別的了,小賣部都沒有一個。 夏秋白摸著肚子說:“再過會兒就回去了,忍忍吧?!?/br> 還能有別的辦法? 張小檀又去場外的箱子里掏了瓶水,擰開蓋子就往嘴里灌。沒有飯吃,水喝個夠飽總行吧? 可事實證明,老天就愛捉弄人。平日她飯量不大,過了返點也不餓,一塊面包能挨到下午兩點,這會兒肚子卻感覺前所未有的空。 有人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張小檀回過頭,發現是周居翰。他好像開完會了,脫去了外套,月白色的軍襯筆挺地拴在武裝帶里,齊整利落,顯得很精神。 臉上卻是帶著那么一點兒微笑的,打趣她:“怎么杵這兒???小衛兵,不用站崗了?” 張小檀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低下頭去:“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回去了?!?/br> 這時,她的肚子很不爭氣地響了兩聲。 然后,她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訝然,窘迫地只想找個地洞鉆下去。 周居翰也沒取笑她,拍了她的肩膀說:“等我會兒?!?/br> 他去了會兒就回來了,手里端著份便捷真空壓縮的快餐盒,是那種20一份的,雖然蔬菜都脫了水,rou食營養都很豐富。 他把盒飯遞給她,拍拍膝蓋就在臺階上坐下來了,見她還站著,不由好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坐啊?!?/br> 這地方是靠近東門的一個小側門,旁邊有個升旗臺擋著,坐下來從外面就看不到這邊場景了。張小檀略一猶豫,坐了。 想了想還是說:“謝謝?!?/br> 周居翰從旁邊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聲音跟蚊子似的?!?/br> 張小檀扁扁嘴,低頭默默扒飯。 張小檀吃得很慢,雖然饑腸轆轆,一口飯含到嘴里起碼要咀嚼二十下才下咽。她一張嘴兒也小,塞進些食物就閉上,腮幫子慢慢蠕動著,挺像他meimei周梓寧以前養過的一只小松鼠。 張小檀吃了會兒,發現他一直在看她,心里就緊張了:“我臉上有花嗎?” 周居翰望著她,食指輕輕點了點唇角。 張小檀一摸,發現是一粒白米飯。她的臉又紅了,局促地低下去,繼續扒飯。 周居翰覺得她這樣動不動就臉紅的模樣挺可人的,也有點可愛,不由說:“你跟小時候比起來,沒有多大區別啊?!?/br> 張小檀手里的筷子一頓。 是啊,我在你眼里永遠都是小孩子。 她忽覺得指尖一痛,忙放下飯盒,捂著那傷處不說話了。 “怎么了?”他挨過來問她,接過她的手放掌心細看。 是一根刺。這樣的一次性木筷,處理總是很粗糙的。周居翰把她的手指放在陽光下照了照,說:“我去問問,有沒有針?!?/br> 張小檀說:“不用那么麻煩了?!?/br> 周居翰回頭就看到她解下了背包上的一根別針,掰開了,對著手指就開始戳戳挑挑,動作很熟練。 周居翰笑道:“看你這架勢,像是常干這事兒的?!?/br> 張小檀沒有笑:“我大哥就讀到了初中,畢業后搞了個搬家公司,我小時候也幫著他搬東西?!?/br> 她說得很平和,像日常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周居翰卻聽得有些沉默。 氣氛有點兒凝滯,他不在意地打破沉寂:“沒聽老張提過啊?!?/br> “在首長面前,他哪里會說半點兒不好?肯定是我們家過得很好,一家順遂,首長不用擔心。這樣,也就不會麻煩首長了?!?/br> 周居翰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站起來說:“時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br> “不用了,有車接送我?!?/br> 周居翰抬手看了看腕表:“四點三十六了,快點兒,我五點還有飯局?!?/br> 張小檀抬起頭看向他。他神情平靜,語氣自然,但不是商量的語氣。她咬了咬唇,到底還是乖乖站了起來。 …… 還算張小檀有點兒良心,臨走前不忘叫上夏秋白。 跟帶他們來的書記打報告要早退時,李書記先是皺眉,想要問個緣由,見了周居翰態度馬上就轉變了,反而怪起兩人事先不說清楚。 “馬屁精?!避嚢l動后,夏秋白在后座小聲嘀咕。 張小檀瞪她一眼。這口沒遮攔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 跟周居翰一塊兒的那位姓胡的女秘書笑了笑,從駕駛座探過半個腦袋:“哎呦,兩位小jiejie,你們這可是錯怪李書記了?!?/br> 夏秋白不明所以:“這里頭還有什么典故?” 胡穎解釋說:“首長還在s市任職的時候,曾經陪著幾位領導去永洋半島巡查,在車站竟然碰上光天化日綁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