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似乎親昵的意味多余其他。 “明天去領證?!?/br> 方螢沒聽清:“什么?” “明天去領證,早點起來?!?/br> 方螢笑出聲,“我明天要上班的呀?!?/br> “請假?!?/br> 他原本是想,生日放的鴿子,生日再給她補上,然而總擔心今年生日,再發生什么計劃之外的狀況,索性擇日不如撞日。 方螢笑說:“好吧,放棄這個月的全勤獎,勉為其難地答應你了?!?/br> 結束之后,方螢閉著眼睛,一根手指也不想動,“……還要洗澡,好煩?!?/br> 蔣西池也暫時不想動,抱著她微微喘息。 一時安靜。 蔣西池聽她呼吸漸沉,看她一眼,嘴唇碰了碰她耳朵,“阿螢,睡了?” 方螢沒出聲。 蔣西池無奈笑了笑,“好歹得清理一下啊?!卑阉直圩テ饋?,搭在自己肩膀上抱了起來。 方螢很是不耐煩地嘟囔一聲。 蔣西池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往浴室走去。 水淋下來的時候,方螢才清醒過來,打了一個呵欠,沒精打采地看著蔣西池。 “馬上就好了?!笔Y西池飛快地往她身上抹了一點沐浴露,拿水沖干凈,用浴巾裹上,把她先推回了臥室,自己再回到浴室洗澡。 結果等他洗完回臥室一看,方螢卻并沒有睡著,五指并攏,把手高高舉起,正在注視著手指上戴的戒指。 “還不睡?!?/br> 方螢翻身看著他,笑得有點傻,“阿池,真好?!?/br> “我知道我好,不用你強調?!?/br> 方螢:“……” 蔣西池掀開被子躺上來,床微微往下陷了一點,“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br> 在她臉上碰了一下,低聲說晚安。 方螢七點就被喊醒了。 她有起床氣,尤其是沒睡好的時候。這次氣還沒撒出來,蔣西池便往她頭上扔了件衣服,“快點,民政局要上班了?!?/br> 方螢這才想起來,今天還有這么一件大事要辦,沒時間生氣了,趕緊穿衣服洗漱,又跟律師事務所的老師發了條消息請假。 早餐蔣西池已經做好了,兩個人吃完很快出門。 小區里種的幾棵花樹都已經開花,在薄霧的清晨中,朦朧的一片粉色。 不知不覺間,整座城市的春天有已經降臨。 蔣西池把方螢的手一挽,“走吧?!?/br> “嗯?!?/br> · 兩只手舉著兩本結婚證的照片,在朋友圈里一發,立即引起軒然大波。 首先回復的是丁雨蓮:“你們兩個鬼東西怎么都不跟家里打聲招呼?結婚這么大的事兒,說領證就領證啦?” 方螢回復她:“反正遲早都要領嘛,正好今天我們兩個都比較閑?!?/br> 丁雨蓮很快撥了個電話過來質問,說是質問,事實上卻也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問明情況以后,話題很快就轉移了。 閑話幾句家常,電話就被吳應蓉拿過去了,點名要跟蔣西池說話。 吳應蓉劈頭蓋臉地教訓起來:“結婚對女孩子而言,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怎么這么稀里糊涂地就領證了,這不是給阿螢委屈受嗎?” 方螢在一旁聽見了,急忙替蔣西池聲辯:“奶奶,我不委屈!是我樂意的!” 蔣西池:“您聽見了嗎,阿螢說她是自己樂意的?!?/br> 方螢瞪了蔣西池一眼,伸手去掐他,“……得了便宜還賣乖?!?/br> 最后,吳應蓉免不了要問他們準不準備辦酒席。 “我跟阿螢決定暫時不辦,我倆都還小呢,工作都還沒穩定?!?/br> 吳應蓉笑道:“嚯,領證的時候怎么不覺得???” 掛了電話,蔣西池轉過頭來看著方螢,忽然煞有介事地說:“外婆說得不對?!?/br> “嗯?” “她說結婚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br> “怎么不對了,不是挺對的嗎?” 蔣西池看著她,“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重要?!?/br> “……” 方螢萬萬沒想到,蔣西池輕描淡寫的這樣一句話,輕易地戳中了她。 等應付完家里,好幾個群已經炸了。 閔嘉笙:過分! 邊瑜:就是! 閔嘉笙:紅包呢? 梁堰秋:我去!你們一大早就在搞事!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 顧雨羅:恭喜。 很快,閔嘉笙又給蔣西池丟了一張截圖,是某個群里紛紛哀嚎男神結婚了的消息。 蔣西池往幾個群里砸了幾個紅包,權當是安撫沸騰的民怨,而后把手機一鎖,不再管這些消息了。 方螢也沒時間管,照常去上班。 住得最近的梁堰秋,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周末的時候,一定要他們來家里吃頓飯。 蔣西池和方螢第一次去梁堰秋的豪華公寓拜訪,被他奢靡的生活驚呆了。 躍層的公寓寬敞明亮,靠江那面一正面的玻璃窗。 方螢忍不住問道:“你這個公寓租金多少?” 梁堰秋笑說:“反正你倆的工資加起來都不夠,又何必問了給自己徒增傷感呢?!?/br> 方螢:“……” 梁堰秋沒自己做飯,直接點的菜,七八道五星級酒店的招牌,葷素結合,鋪滿了一桌子。 蔣西池:“你這是什么意思?示威?” 梁堰秋笑嘻嘻說,“哪能??!這不是看方螢嫁給你以后要受委屈,所以多犒勞犒勞她嗎?”他手臂往蔣西池肩上一搭,“老池啊,我說你學的專業靠不靠譜???我怎么聽說你們一個個都窮得叮當響,你不能看方螢老實就欺負她呀?!?/br> “管得著嗎你?!?/br> 鋪張浪費的一頓飯吃完,四人湊了一桌麻將,方螢手氣奇好,連勝五局。 方螢笑說:“謝謝啊,就當是你們送給我的紅包了?!?/br> 看一眼梁堰秋和顧雨羅,開玩笑似的問道:“你們什么打算???” “我們是新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的自由公民,提倡晚婚晚育,不像你們這么著急,對吧?小顧?” 顧雨羅一聲不吭。 梁堰秋有點訕訕,摸了摸鼻子,“……那個,該誰摸牌了?” 晚飯還是在梁堰秋家吃的,吃完,蔣西池和梁堰秋開了一局游戲,方螢跟顧雨羅去看梁堰秋贊不絕口的江景。 “最近怎么樣?” 顧雨羅垂著眼:“沒什么變化?!?/br> “你和梁堰秋說過你內心的想法嗎?你應該知道他在擔憂什么?!?/br> 顧雨羅低聲說:“梁堰秋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他可能……只是擔憂自己負不了責?!?/br> 方螢笑了一下,“都已經是大人了,為什么一定要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負責呢?!?/br> 顧雨羅看她一眼。 “和他說一說吧,你的性格,不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嗎?” “夸我還是損我?” “夸你呀?!?/br> 蔣西池和梁堰秋打了幾局游戲,一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告辭。 梁堰秋坐在長絨的地毯上,既不準備挽留,也不準備送客,很是隨意的揮了一下手,笑說:“以后常來玩啊?!?/br> 顧雨羅把兩人送到了門口,帶上門,轉身,徑直走到梁堰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梁堰秋被她盯得心里有點發憷,急急忙忙地站起來,“小顧,怎么啦?” “你以前就是這樣慫包的性格,這么多年真是一點沒變?!鳖櫽炅_再也不說什么,轉身往陽臺去了。 梁堰秋呆立在原地。 江面遼闊,幾只船停在上面,把黑沉的江水照亮。 顧雨羅在陽臺上站了很久,盯著那幾點燈火,不知所想。 她江面上蕩過來的風吹得有些發冷,正要轉身回去,陽臺門被推開。 梁堰秋站在那兒,嘴里叼煙似的叼了一根巧克力棒,笑嘻嘻地看著她,“不冷啊?!?/br> 顧雨羅沒理他,低頭往里走,卻在經過他跟前時,手臂被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