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宮里頭只他一個男人,她真是毫無辦法。但是如今,她已經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那你想如何?”樓氏猶疑的問。 藺貴妃冷冷一笑:“很簡單。長公主不是出游嗎?咱們先下手為強!”她要加快進度,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這里。沒了馮立,沒了公主,這大燕皇朝便是他藺家的天下。投靠裕王?也許吧,沒了元和帝總得有個繼承人吧,不過裕王也只是他們藺家培植出來的一個傀儡罷了。 樓氏一驚:“你的意思是……” “水路水寇向來很多,倘若被劫實屬正常。那昭和長公主在宮中勢力龐大,礙手礙腳,有了她咱們難展拳腳,天給我機會,借著出宮死在了外頭神不知鬼不覺!” 樓氏還在猶豫:“只是你堂哥……還想著娶她呢,你這樣做,怕是你堂兄不樂意?!?/br> 藺貴妃輕輕一笑,伏在母親耳畔:“那就借著母親的手動作,不要驚動了堂兄。他,只會知道他的心上人死于意外而已?!?/br> 樓氏想了想,只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即便是公主嫁給藺辰,誰知道她會變成助力還是阻力呢?如此良機簡直是天賜的,機會一旦錯過便不會再來。她緊緊握了握手,鄭重的點了點頭。 樓氏走后,藺貴妃將牛乳洗了臉,再照鏡子時,便覺得光滑無比,那絲細紋似乎也消失無蹤了。 她滿意的嘴角輕揚,才轉身,便聽到外頭有侍女來報:“娘娘,咱們的波斯貓兒不見了!” 那波斯貓乃是藺貴妃最愛的寵物,她一著急狠狠一巴掌甩在來人的臉上,怒道:“蠢東西!怎的連個貓兒都看不???!還不快去找!” 侍女被打的臉上通紅卻不敢作聲,趕緊的出去找了,才出門迎面撞上一個小宮女,稟告道:“娘娘,貓兒被羽林衛的人送回來了?!?/br> 藺貴妃一喜,果然見小宮女懷中抱著的貓兒,貓兒一見她親熱的撲了過來鉆到了她的懷中在她身上蹭了蹭。 她一高興,便道:“讓那找著貓兒的羽林郎過來見本宮!本宮有賞!” 本來侍衛不能輕易見宮妃,但是這是如今炙手可熱的藺貴妃,她的命令無人敢不遵守。 那羽林郎解了刀劍,身著銀盔進了殿內,才抬頭一股華貴氣息迎面撲來,便瞧見一個容顏精致身姿綽約的美貌少婦看著自己。 他心頭一緊,趕緊低頭參見貴妃。 藺貴妃想起昭和帶著一個羽林衛的統領出游,那羽林衛她那日是見過的,長得很不錯,今日也是一個羽林郎到了跟前,而且,生的容貌清俊很是不俗,她心中便有一處癢癢的。 “抬起頭來!怎的,不敢看本宮嗎?”她柔聲道。 羽林郎不安的抬起了頭。 藺貴妃細細看他,只見這男子年輕的很,頂多二十左右,正是青春年少身強體壯,纖細的五指緊緊攥著椅柄,聲音又柔媚了幾分:“你叫什么?是哪個隊的?” “小的是羽林衛左軍屬下的羽林郎,名叫崔玉?!?/br> “崔玉,好名字?!彼p輕的說,對身邊紫冉道:“將本宮那串玉檀佛珠賞了他吧。另外,賞個十兩的金錁子?!?/br> 崔玉一聽,他不過是送個貓兒,居然得了這么大的獎賞,這位貴妃果然是大方的很。 他一激動立即下拜叩謝。 藺貴妃眼波流轉,嫵媚的瞧著他:“你家中可還有其他人?可曾娶妻呢?” 崔玉忙道:“小的乃是戰亡將領遺孤,并未娶親?!?/br> 藺貴妃想起羽林衛中的確有不少亡將遺孤,原來他也是其一呢。這么著,瞧著他眼底多了幾分憐惜。 東西也賞了,她不好再多問些什么,揮揮手,紫冉便將崔玉領了下去。 人都走了,藺貴妃的眼波余光還瞧著宮門口,她干渴了這么些時候,這個倒是第一個入的了眼的。 崔玉回到自己營中,趁著沒人悄悄打開那盒子,里頭果然是玉檀佛串,他嗅了嗅,仿似帶著淡淡的脂粉香氣,柔膩入心,一如這珠串的主人一般。是那位娘娘隨身之物嗎?一個女子何以會將她隨身之物賜人? 他回想起那位貴人柔媚的眼波凹凸有致的身姿,渾身仿似酥軟了一般。只是那畢竟是高高在上的貴人,他想了想,還是將珠子放回了盒子,是他臆想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支持作收!求收藏作者專欄!拜謝則個! 今天還有一更 請注意:防盜稍作修改,訂閱超過50%當天六點即可看到更新,沒有的24小時后可以看到。親們請諒解一下,這也是某蘇的無奈之舉。 第52章 v52 晚間, 船艙之中懸掛著一盞蓮花燈,粉色的燈光籠罩著四周,散發出幽幽暗暗卻又浪漫的光芒。 昭和走進船艙時, 被這幽暗而浪漫的光華撩的心中一動,驀地門后出來一人從她身后將她的腰身抱住。 昭和一驚, 但是聞到熟悉的氣息她又鎮定下來。 聶縉一手關了艙門,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望著那幽暗美麗的蓮花燈, 低沉而好聽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喜歡嗎?” 昭和輕笑一聲:“你說呢?” “我怎么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他低了頭, 溫熱的鼻息噴灑到她的脖頸間,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沁入心脾。 昭和被他蹭的癢癢的,氣息有些不穩了,轉了身,扶著他的肩頭,柔聲道:“我很喜歡, 而世界上, 我最喜歡的人就是聶縉你了?!?/br> 幽暗的光芒下, 她明亮的眼光芒灼灼,溫柔而堅定的看著他。世界上最美好的情話莫過于此。 聶縉墨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 二話不說彎身攔腰將她抱起來。 昭和輕呼一聲, 笑了出來, 拍著男子的手臂:“你干嘛呢?” 男子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含住她的耳珠:“回應你的話……” 昭和倒是羞澀了,任他將自己放在床榻上,幽暗之中, 看著他脫去衣服,露出完美比例的勁實肌rou和身段。 他俯身下來,昭和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了上去,熱燙的掌心撫過他的堅實的胸膛、結實的小腹,一直向下握了上去,手中滿滿的,一手不能滿握。 他低低哼了一聲,急切的扯去她的衣衫,細密的吻落在她每一寸肌膚上,仿佛膜拜一般。唇齒纏綿良久,身下終于入了正軌。 她耳畔是風浪的聲音,身子跟著船隨著波濤而搖晃,而她的身子又似一只船兒在他的動作下搖晃。 這樣的旅行簡直是太美妙,她太喜歡這樣的感覺,讓她幾乎忘記了宮廷之中的那些陰謀詭譎,那些勾心斗角互相算計。 她想起前世,她不知道錯過了多少同他相愛相處的時間,全部浪費在同藺辰的勾心斗角之上。她同藺辰成婚后無數次爭吵,最后依然以悲劇結尾,而于他,不過是一日亂情,卻換了三年的相守。只是那相守,她卻只能聽不能動不能說。 她現在才明白,唯有同他一起,她才會是這世界上最快樂的女人。那種感覺,每日每夜都仿佛走在云端一般。 “專心點……”聶縉想不到她在這個時候居然能走神,更加用力的砥礪著她,昭和輕呼一聲,手指用力攥著他的肩頭,隨即滑到他的脖子上,緊緊的勾著,感覺到他熱燙的汗水滴在自己光滑的肌膚上,那種熱情仿佛灼燒的火焰,永遠都不會熄滅一般。 她看著他的臉,伸手去臨摹他的眉眼,這是她的男人,永遠都是。 船艙外,清風吹散了云朵,露出光潔的圓月。聶縉推開了窗戶,從窗戶向外看,頭頂是皎潔的明月,下面是滾滾的波濤。 “我也要看!”昭和裹著毯子起身。 “有風?!?/br> “不怕?!闭押妥吡诉^來,見他也赤著上身,輕笑:“你就不怕吹著風嗎?” 聶縉一笑:“我的身體如何跟你的金玉之體相提并論?” 昭和彎唇一笑,將毯子把二人裹住,她抵在他耳畔低語:“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br> 聶縉無奈的笑,將她攬在懷中,兩人一起裹著一件金絲軟毯。 外頭天氣漸漸和暖,今日倒是沒有風的,江面如此廣闊,圓月當空,撒的水波一片碎銀,隨波浮動,煞是美麗。 昭和深深吸了一口江面清新的空氣,歪著腦袋問他:“我還不知道,你最想做的是什么呢?”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他的回憶,他望著江面,目光迷離,緩緩道:“祖父從小教育我們,男兒應當頂天立地、馳騁疆場奮勇殺敵,才不枉此生。我從小熟讀兵書戰策、熟練弓馬刀槍,或許都是為了那一天吧?!?/br> 昭和心里“咯噔”一下,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你想去打仗?” 聶縉看她,便知道她擔心了,笑道:“如今國家周遭平靜,哪里有仗可打?綰綰你多慮了?!?/br> 昭和轉了身子,抓著他的肩膀,神色略緊張:“可是倘若開戰了呢?” 聶縉笑笑:“自然要去的。羽林衛雖也是在軍中,到底只是為了執勤而已,戰場才是真男兒該去的地方?!?/br> 昭和呆怔了,她想起了前世,大燕邊境不到一年便戰事頻發,當初他身為奴隸被她拘在了公主府鎮日里跟著她,自然是去不了的。但是如今他卻是恢復了自由身官封羽林衛中郎將,倘若他請命皇帝未必不準。 見女子不說話了,聶縉撫了撫她垂肩的烏發,笑道:“想什么?這么專注?” 昭和惱火的捶他胸口:“你忘了?我的駙馬是怎么死的?” 聶縉一怔,他只是談及自己的抱負,還真沒想到這一茬。 昭和幽幽道:“雖然我同駙馬并未洞房,但是……我死一個駙馬已經夠了,不想再死一個,何況是你!” 她生氣的轉身往床鋪走去,垂及腰間的青絲發尾輕擺,雪白如瓷的肌膚和完美無暇的線條勾人心魄。 他知道昭和這下是真的生氣了,他舍不得她生氣,可是他又想起了他曾經的夢想和抱負,想起了祖父對他的殷切期望…… “綰綰……” 昭和躺著,給他留了個光滑的脊背。 他躺在她身后,伸手拂過她的肌膚,探到她胸前細細磨磋,女子低吟著忍不住翻過身來推他,卻正好被他納入懷中。 被翻紅浪,才剛掀起的小風浪便被淹沒在又一次熱烈而溫柔的纏、綿之中。 第二天誰都沒提這茬,聶縉知道提起這茬昭和會生氣所以不敢提,而昭和知道了他的心思絞盡腦汁想法子卻還沒想出好法子更不敢再勾起他那番心思。 昭和去給阿吉和文光蕊兒上課,聶縉正好到艙里替她拿件披風,想著阿吉方才嚷著要帕子,便去抽屜里打算給阿吉拿一方帕子。 打開了抽屜,里頭裝著昭和各色的用品,他微微一笑,果然看到一摞帕子擱在抽屜里頭,便伸手拿了一方。 這里頭是昭和的私物,他基本不會動,只是今兒為了阿吉才開了一次,就在他要關上抽屜的時候,在抽屜的角兒看到了一個粉彩瓷瓶子。 “這是什么?”他平日里從未見過昭和用這個瓶子,禁不住有點好奇。 他打開了塞子,里頭滴溜幾個紅丸子在瓶子里打轉轉,他聞了聞,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這藥味,倒是不像補藥,反而像治病的藥。 她生病了? 為何不告知他? 聶縉有些擔心,她得了什么病呢? 這時,秋容正好到了門口,道:“我進來替殿下收拾衣服?!彼沉寺櫩N手中的藥丸一眼,忙關了房門快步過來搶過他手中的藥丸,急切道:“這個是殿下的,殿下不叫你知道的,趕緊的放回去吧!” 聶縉一愣:“什么叫做不叫我知道?為何?” 秋容看了他一眼,似乎難以啟齒:“殿下不讓我們說的,倘若我告訴你了,必定會責罰我?!?/br> “你放心,我絕不告訴她是你說的?!甭櫩N沉聲道。 秋容猶豫了片刻,為難的說:“那好吧,我還是告訴你吧。這是……避子藥,殿下每日晨起你不在的時候便會吃一顆?!?/br> 聶縉心中一驚,怔忪了半晌,看了秋容一眼,轉而臉上通紅,如同燙手一般立即將那藥瓶子塞回了抽屜底端關上了抽屜。 秋容斜眼瞥他,眼底劃過一絲得色,低聲問:“你不會告訴殿下是我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