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許沐直覺這‘朋友’,不是簡單的朋友,眼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搖了下頭:“不介意?!?/br> 氣氛頓時安靜下來,兩人心里都裝著事,誰也不愿先開口坦白,就這么各自端著,一下沒了昔日的親密,倒多了幾分生疏。 半個小時不到,包廂門被打開,對面的蘇禾率先站起來,臉上帶著笑走了過去:“你來了?!?/br> 許沐也站起來,慢慢轉過身,看清來人的面目后,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她看看蘇禾,視線最后落到兩人挽著的胳膊上,那眼神,冷得就跟結了冰似的。 蕭亮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蠻熟絡地跟她打招呼:“許小姐看到我這么驚訝,難不成這么快就把我忘了?” 許沐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無聲冷笑,愣是一個字都沒搭理他。 蘇禾不知兩人之間的暗涌,只當許沐是因為第一次在電視臺那會對蕭亮印象不太好,心里對他有偏見。 她挽著蕭亮的胳膊,笑意吟吟地介紹說:“我男朋友蕭亮,沐沐,你們見過的?!?/br> 許沐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但看蘇禾那高興勁,到底沒說出來,淡淡的‘嗯’了聲,重新坐了下來。 蘇禾拉著蕭亮坐下,本想叫服務員再加副碗筷,蕭亮阻止說自己已經在飯局上吃飽了,只是今天一天沒看見她,聽到她跟朋友出來,所以才想著過來一起見見。 他這話說的得體又貼心,哄得蘇禾心里樂成了花,臉上幸福的笑跟戀愛中的小女人沒兩樣。 許沐看她那樣,心里更擔憂和矛盾了。 后來結了帳,蕭亮因為喝了酒,來的時候是讓司機送過來的,自己沒開車,他就跟許沐在路邊等,蘇禾去停車場開車了。 蕭亮摸出煙叼在嘴里,點燃,側目似笑非笑地看著許沐,陰陽怪氣地說:“聽說前陣子陸景琛那小子為了你差點連命都沒了?怎么著,心軟了,又跟他在一起了?” 許沐冷冷地看著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不痛快,想沖著誰來,直接點,別拐彎抹角地牽連上其他人?!?/br> “其他人?”蕭亮饒有興味地笑了:“你是說蘇禾?” 許沐沒說話。 蕭亮吸了口煙,笑得囂張:“你要真有能耐,就自個兒去說服她跟我分手啊。不過我還是奉勸你,有這心思,還是抓緊時間跟那小子多膩歪膩歪,別瞎cao心這些跟你無關的事?!?/br> “相信我,真正的驚喜,都在后邊等著你吶?!?/br> —— 陸景琛這頓應酬的飯吃了很久,對方實在太熱情,他推脫不了,吃完飯之后還被拉著去了趟會所,被灌了幾杯酒,到后來實在不想再繼續待下去,簽了合同,借口家里邊有事,就讓司機開車把他送回來了。 上了樓,他徑直進了許沐的家門,摸著黑上樓,進了許沐的臥室,憑著直覺走到床邊,掀開被子的一角鉆進去,帶著滿身的酒氣從背后貼上去把熟睡的人抱在懷里,火熱的吻接二連三落在她潔白光滑的脖子后邊。 許沐今晚心里邊裝著事,回來想了好久,最后吃了藥才堪堪睡下,沒睡太熟,被他這么一搞,頓時就醒了,被子里突然鉆進來一個人,雖然很快反應過來他是誰,但冷不丁也被嚇了一跳。 她躲開他的親吻,動了下身子把床頭的壁燈打開,扭頭去看身后的人。 陸景琛身上西裝沒脫,就這么半躺在床上,摟住她的腰,沖她曖昧的笑。 許沐捏住鼻子去推他,滿臉嫌棄:“你這是喝了多少酒?這味兒熏死人了?!?/br> 陸景琛摟著她不依不饒,‘嘿嘿’地笑:“沒多少,就兩三杯而已?!?/br> 許沐哪里信,推著他的肩膀要把人推下床去:“你趕緊地起來,先去洗澡?!?/br> 陸景琛說醉不醉,手上那勁大得嚇人,翻身坐起來時把她一拉,也給撈了起來,笑容痞氣又流氓:“你陪我,一起洗?!?/br> 許沐一聲‘不要’還卡在喉嚨里沒說出來,人已被他拉著一塊進了浴室。 陸景琛摟著她按在自己懷里,長腿一伸把門給踢上。提溜著人來到花灑下面,連衣服也沒脫,直接打開水。 溫水從頭頂澆下來,浴室里熱氣騰騰。 陸景琛在水流下吻她,手也不老實的上下撫摸,她就穿著真絲的白色睡衣,很快就被他脫得一干二凈。 兩人在□□上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 許沐被他撩撥得感覺來了,也開始不管不顧地回吻他,手搭在他腰間,熟練的解開他的皮帶扣,一雙柔軟的小手摸上他的背脊,輕易就讓他有了更大的反應。 兩人的身體都是guntang的。 陸景琛睜開眼看她,兩人目光對上,誰也不肯認輸,誰都不愿妥協。 都是要強的主。 陸景琛頑劣勾起唇角,沒著急進去,勢必要讓她先叫出聲。 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肚臍往下,兩根手指探進去,找到那敏感的一點,肆意揉/捏、輕/撫、打/轉,感受那處的濕潤,看著她動情的嫵/媚。 許沐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挑/逗,腿都有點站不穩,手緊緊抓住他結實的手臂,靠在他胸前,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陸景琛再不克制,把她翻過來壓在洗手臺上,抬起她一條腿,又狠又準地沖了進去。 一場淋漓盡致的運動。 完事后,陸景琛用浴巾把她包住,走了出去。 他把她放在床上,又折回浴室拿了吹風機。 他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插/好電源線,手指插/進她柔順濕潤的發絲,輕聲說:“給你吹頭發?” 許沐被他折騰得沒有力氣了,柔軟無骨地靠在他胸前,手抱住他的腰,悶悶地‘嗯’了聲,閉著眼沒說話。 吹風機發出‘嗡嗡’的細微響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倒不顯得突兀,反而增添了一分家的溫情。 頭發吹完,陸景琛也躺回了床上,拉高被子蓋住腰身,一扭頭,發現放在床頭柜上沒收起來的白色藥瓶,眉心一擰,伸手撈過來,問:“這是什么藥?” 許沐掀起眼皮看了眼,表情平靜:“就普通的感冒藥?!?/br> 陸景琛拿到跟前把標簽認認真真的看了個遍,又擰開來聞了聞,有點兒不確定:“真是感冒藥?” “不然你以為是什么?”云淡風輕的語氣,好像真是他太過于神經敏感了。 陸景琛把藥瓶放回去,重新摟住她,順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冒了怎么不跟我說?有沒有發燒?喉嚨難不難受?” 許沐閉著眼,把頭埋在他胸前,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沒事了,就一點小咳嗽而已?!?/br> 的確沒有發燒。 陸景琛這才放下心來,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聲音溫柔:“如果難受就跟我說,我帶你去醫院看看?!?/br> 許沐心不在焉的‘嗯’了聲,再睜開眼時,目光有些飄忽。 陸景琛看出她有心事,“怎么了?有心事?” 許沐抬眸看了他一眼,躊躇幾秒,還是問了:“你跟蕭亮那人,熟嗎?” 陸景琛神色一凜,抱著她的手不自覺緊了緊,臉上夾雜著驚訝和憤怒的情緒:“你怎么認識蕭亮?” 許沐折中回答:“他是蘇禾的男朋友,見過幾次?!?/br> 陸景琛的反應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當初蕭亮找上她時說的那番話,許沐就猜到,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什么過節,至于究竟是什么,關于哪方面,她沒能想明白,但唯一確定的一點是,這道坎至今還存留在兩人心底。 陸景琛顯然沒料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答案,神色復雜,目光冰冷:“我跟他不熟,但你記得提醒蘇禾,防著點他,蕭亮這人,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br> 許沐沉默地看著他。 陸景琛深知瞞不過她,實際上他也沒想瞞她,嘆了口氣,摸著她的腦袋問:“真想知道我跟他是啥關系?” “你想說嗎?” 陸景琛摟著她,“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右手曾經受過重傷,不能長時間拿筆那事嗎?” “就是因為他?!?/br>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過了一天竟然也會被鎖? 我就試試這章還會不會。 我簡直……對所謂的專審無力吐槽了。 第48章 蕭亮跟陸景琛的相識,那是絕對的發生在現實中的一場戲劇。 蕭亮是在國內讀完大學被家里送到國外深造, 打算喝點洋墨水回去好繼承家業, 就讀的學校正好就在陸景琛的建筑美術學院隔壁。 蕭亮那人從小被家里慣得沒法沒天,性格陰損, 做人張揚得跟個小太爺一樣, 喜歡拉幫結派,搞得跟黑社會似的,到了國外,依然是這副德行。 那陣子他跟同學到美術學院來閑逛, 對建筑系一個中國留學生妹子一見鐘情,那女生長得跟現實版的小龍女似的, 穿衣打扮總透著股溫柔的仙女氣質,說話聲音輕輕柔柔的,笑起來不說顛倒眾生,傾城傾國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蕭亮當時對人家那叫一個癡迷,愣生生收起那副紈绔公子哥的作風, 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 每天送花,送鉆戒, 開跑車來接, 陣勢隆重得嚇人。 可惜的是,那妹子一直對他無動于衷,看見他從來都是繞道走,拒絕也是毫不留情的。 蕭亮就捉摸不透了, 論相貌,他也算個帥哥,論誠心,他做的那可比以前追女生用心多了,論家世,他這鮮花跑車鉆戒的一樣樣拿,那家底,還看不出來嗎? 直到后來有一天,他低調的一個人來到學校,想嘗試著用最簡單的方式約她出去吃個飯,結果就撞見她主動跟建筑系的陸景琛表白,被拒絕之后,還是很乖順地跟在他身后。 蕭亮心里那叫一個火大,打量了一下陸景琛,愣是沒覺得這小子有哪方面比自己好。后來他再去找那女生,被無情拒絕后,惱羞成怒,就把那天看見的事拿出來嘲諷她,說她賤,別人不喜歡她還上趕著貼上去。 女生氣得渾身發抖,忍著眼淚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蕭亮從小到大哪能受得過這種氣啊,當下就把這怒火遷到了陸景琛身上。 恰好陸景琛跟winky他們認識了一年多,平時空閑,心煩的時候也跟著一塊賽車玩。 那天他們正好又要去賽車,蕭亮便帶著兄弟去砸場子,鬧到最后,說是要以一場賽車定勝負。 要陸景琛贏了,他蕭亮不僅賠償這些損失,還答應掛著牌子□□,上邊寫著‘我蕭亮不是人’。但如果他贏了,陸景琛就得跪下來,任他打罵。 蕭亮那人囂張得很,比賽開始前,他還朝陸景琛比了個中指,表情輕蔑,仿佛勢在必得。 然而他低估了陸景琛的實力,他雖然不是職業賽車手,但因為經常跟winky他們一起,學到的東西很多,平時有業余的比賽也會參加,并且成績不錯。 蕭亮輸了賭注,不止在所有人面前失了面子,加上周圍的人全都為陸景琛歡呼,恨得牙癢癢,當晚,就找了幫人在半路將聚完餐的陸景琛還有winky那一堆人攔住,二話不說,掄起手里的鐵棍就直接招呼上去了。 那晚的一場激戰,winky那一堆人被俱樂部嚴令禁賽半年,陸景琛的右手被蕭亮打到骨折,而蕭亮也沒占到便宜,被陸景琛打得左耳失聰。 也是那晚,陸景琛因為跟蕭亮打架斗毆,沒聽到手機響,錯過了當晚剛到m國來旅游,打電話給他想叫他來接自己的陸錦晞。 直到第二天早上在醫院醒來,接到當地警局打來的電話,問他跟陸錦晞是什么關系,得到回答后,那邊很嚴肅地通知他,昨晚九點多在高架上發生了一場重大車禍,一輛面包車和一輛出租車迎面相撞,車里的人當場死亡。 而那輛出租車里坐著的,就是一個名叫陸錦晞的中國籍女子。 警方在她的手機里翻到最新的通話記錄,發現她在臨死前撥出的十幾個電話,都是打給陸景琛的。 陸景琛麻木的維持握著手機的姿勢,眼睛盯著天花板,霎時間只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