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這一摔,不僅把姜源信臉上的笑摔沒了,也把黨梅珍給摔醒了。 她看到姜源信漸漸冰冷起來的神色,心慌的不行,連連朝自己兒子遞眼色,又走過去抹了把眼淚說:“你這孩子,怎么突然就發起瘋了,醫生說你這幾天因用藥還有傷口疼的緣故,情緒會不穩定,但你也不能摔東西啊?!?/br> 姜源信的表情卻沒有多少緩和,“語笙,你把食盒摔了,是對誰不滿嗎?是我,還是你亦真姐?” 黨語笙這些年一直被灌輸不能在姜源信面前說姜亦真不好的話,也不能讓繼父有半點不喜,所以聽到姜源信的質問沒敢繼續甩臉色。 “沒有爸爸,我怎么會對你不滿,也沒有不喜歡亦真姐,只是剛才……”黨語笙找不到理由為自己剛才的失控解釋。 “只是你剛才手滑了嗎?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就是摔了你自己,也不能把你亦真姐的東西給摔了啊?!闭f著黨梅珍佯裝要去打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萬更結束??!明天恢復三千更!我也正好休息一下……快累成狗,隔壁還有一萬多字的榜單要在今晚十二點前弄好……自己作的大死跪著也要作完…… 第46章 決裂 姜源信看著眼前仍舊在裝模作樣的母子倆, 他不是瞎子, 剛才黨語笙是手滑還是發火摔的食盒, 他看的一清二楚。黨梅珍說的那句話,只會更彰顯他們母子的虛偽罷了。 他還不到四十歲的年紀, 自認沒老糊涂到真相都擺在眼前, 還弄不清楚怎么回事這種地步。 現在他就是不愿意, 也必須承認,是他當初錯看了黨梅珍這個女人。之前陳嫂說的那些事, 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姜源信有錢有身份地位, 圍繞在他身邊的優秀女人多的是, 而且他又正值壯年, 平時在公司或者外出應酬,也不是沒遇到過想勾.引他的。 在和黨梅珍在一起之前,他也有個固定情人,那女人稍年輕一些,后來向姜源信催婚, 他就跟那個情人分手了。 子嫻去世后他早就發過誓,不會再和任何女人結婚。更別說那個情人還年輕, 根本不可能會做好一個繼母。 碰到黨梅珍的時候, 姜源信正處于事業的緊張期,忙的昏天地暗。黨梅珍當時雖有個兒子卻也不到三十歲,風韻猶存。 黨梅珍在他面前表現的極其溫婉,看起來樸實淳厚,做起事來貼心又仔細, 姜源信就漸漸注意到了她。 姜源信見過黨梅珍照顧黨語笙時的無微不至,他可笑的以為能做好一個體貼細心母親的女人,心地肯定不差,也肯定最會照顧孩子,正好女兒也需要一個女性長輩來照顧引導。于是姜源信就開始和黨梅珍接觸,后來就在一起了。 而當察覺女兒根本無法接受一個繼母,無論如何態度都不曾軟化,他讓黨梅珍再怎么退讓女兒都不接受她后,姜源信開始后悔當初這個決定。 黨梅珍無名無分,又全心全意的為他付出好幾年,他也不能翻臉不認人,把人家扔開。只能寄希望于女兒能想通,慢慢接受繼母,又或者黨梅珍知難而退離開他。 雙方又僵持了幾年,這幾年里女兒真真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放縱頹廢又叛逆,而黨梅珍一直表現的為真真著想,受委屈也從沒有半句怨言,這才打動了姜源信。既然不能給黨梅珍婚姻,至少在外人面前給她做足了臉面。 這些年來不管是黨梅珍,還是黨語笙,姜源信能給他們的都給了,可事到如今他才知道,這對母子的心大著呢。 黨梅珍口口聲聲說不管有錢沒錢他這個做丈夫、做爸爸的才是頂梁柱最重要,而她轉頭就在算計著怎么對付他的親生女兒,怎么搶走女兒該擁有的一切! 還有黨語笙,平常在他面前最會裝乖賣巧,說真真的好話,誰能想到那些懂事乖巧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呢? 只能說裝的再好,再能忍,也有裝不下去暴露在他眼前的那一刻。 黨語笙這次出車禍,醫生說他的腿有可能會留下殘疾時,姜源信還曾動過把一家分公司的股份轉給黨梅珍母子的心思,想著這樣,以后就是黨語笙真的殘疾,他又不在了,也算是讓他們有個進項,不至于手頭緊張,日子難過。 可惜他的一番好心都是白瞎,黨家母子怕是心里還看不上那分公司的股份。 姜源信深吸一口氣,走到黨梅珍面前,看著她那張用錢保養出來的光滑緊致的臉龐,猛地伸手給了她一巴掌! 正流著淚的黨梅珍被姜源信這一巴掌給打蒙了,“源信你瘋了?” 姜源信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道:“這一巴掌是替我女兒真真打的?!?/br> 說完他又是一巴掌打過去。姜源信年輕時候做過好一陣力氣活兒,手勁不是一般的大,兩巴掌下去,黨梅珍的臉已經腫的不能看了。 “這一巴掌還是替真真打的?!?/br> 接著又一巴掌,連續打了好幾巴掌,直到黨梅珍回過神來,尖叫著撲上來廝打他,姜源信才不得不停手。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一心一意跟著你,你竟然對我動手!”黨梅珍瘋了一樣踢打他。 姜源信下了死力氣把她甩到一邊,看著跌坐在地上再也沒法裝模作樣的女人,冷笑著說:“我向來不打女人,可你是女人嗎?你做的那些事配得上女人這兩個字嗎?” “佛面蛇心,說你是女人,都侮辱了女人這個詞!” 黨梅珍聞言瘋癲似的大笑幾聲:“姜源信!你少在裝好人,裝好爸爸了!” “我是毒婦,那你又是什么?” “你覺得我害了姜亦真那賤丫頭,可我告訴你,我能害到她的機會都是你給的!你給的!” “把你女兒害成精神病的人不止有我,還有你,最能害到她的不是我,而是你!” 姜源信怒急之下,氣得面部的肌rou都陣陣抽搐,“你給我住口!是你蒙蔽了我!真真是我這輩子除了子嫻最重要的的人,我就是死了也不愿傷害她一分一毫!” 黨梅珍卻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不等她再起來撒潑,姜源信丟下一句—— “我不管你們真心還是假意,你照顧了我這么多年,黨語笙也費心討好我這么多年,你做過的那些事我可以放你們一馬,可要是再敢打擾到我和我女兒的生活,別怪我新賬舊賬一起算!” 說完姜源信就摔門出去。 而接到其它病房病人投訴的護士,趕往黨語笙的病房時,只看見姜源信盛怒離開的背影。病房里,先前舉止優雅得體的貴婦,正抱著病床上呆滯沒有回神的兒子失聲痛哭著。 護士忙過去把她扶起來問:“黨女士你沒事吧?這是跟姜先生吵架了嗎?孩子的傷勢很不好,需要靜養,不管您和您先生有再大的矛盾,也要多為孩子想一想,等他過這幾天,傷勢恢復一些再說?!?/br> 黨梅珍突然面露猙獰的把護士狠狠推到一邊,“你這么關心我們家的事,是想干什么?搶走我丈夫嗎?我告訴你,我丈夫根本看不上你們這樣的年輕女人!” “他要的就是我這樣,上年紀懂得照顧人,會幫他好好照顧女兒的女人,你們這樣的就是再年輕漂亮都沒用!只要我對他女兒好,他就絕不會多看你們一眼!” 年輕護士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黨女士……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跟姜先生根本不認識,怎么可能會像您說的那樣……”這太荒謬了,這女人該不會是瘋子吧。 黨語笙這時也慢慢恢復一些神智,伸手去抓母親的手臂:“媽,不關護士jiejie的事,你冷靜一點……爸爸他只是在氣頭上,不會真不要我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