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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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看他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便在岔路口和他分開,自己家去。 徐婆子見了她,倒是問起了外頭進展到什么地步了,顯然是知道洪寡婦的事的,綠竹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卻告訴她,冬至去幫忙了,聞言,徐婆子沒再多問,接過春生去照看。 過了一會,外頭的聲響弱了,聊想著洪寡婦和鐘家的事有了結果,綠竹便到門前去等著了。 沒一會,路上便多了兩個人影,卻是冬至和苗丫。遠遠地,冬至看見綠竹的身影,拔腿就想加快腳步,誰知苗丫這時哎喲地叫了一聲,往他身上倒過去。 冬至自從看見綠竹,眼里哪還有別人,見她靠過來,下意識往旁邊一跳,躲了過去。 苗丫來不及收勢,就這么撲倒在地上,手擦在地上頓時傷了,懊惱的同時又不甘心,頓時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終于喚來了冬至的注意。 “苗丫,你沒事吧?”冬至也沒去扶她,只蹲下來問她。 苗丫頓時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有事。冬至哥,我好像腳崴了,起不來,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冬至也不傻,他可記得自個和綠竹發過的誓,媳婦就在家門口看著呢,他哪有這個膽子碰她,于是一本正經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的,不太好,這樣吧,我叫綠竹來扶你?!?/br> 說完,丟下她就跑。 看著冬至丟下苗丫噔噔噔地跑過了,綠竹挑了下眉頭,心底卻有些高興,人到了跟前卻關切地問起了苗丫,“她怎么了?” 冬至裝傻,“不知道啊,走得好好的,突然就摔了,說是腳崴了,起不來,媳婦,要不你去看看?” 綠竹給他送去一個贊賞的目光,“那走吧?!?/br> 三兩步到了苗丫跟前,她還坐在地上,綠竹也不管她是真摔還是假摔,上前就說,“哎呀,苗丫你走路怎么這么不小心,咱們嫁了人的女人啊,走路都得注意著,這萬一懷了身子卻不知道,無端端摔了,豈不壞事了?” 綠竹的嘴皮子是越發利索了,這話說的,一方面提醒她已經嫁人了,另一方面卻是拿刀子往她心口上插,她可聽說了,苗丫因為懷不上孩子的事,在婆家遭了不少罪。其實,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她既然不識相,愣是要膈應她,那就別怪綠竹反過來往她痛處上踩。 苗丫聽了,臉上一白,咬著嘴唇不吭聲。 敵人不反抗,綠竹覺得沒趣,也不想在大太陽底下繼續曬著,開口道,“苗丫起不來是嗎,來,我扶你?!闭f著朝她伸出了手。 苗丫這時候可不敢作妖,拉著她的手,借力起來,裝模作樣地走了兩步,歉意地道,“方才疼了一下,我以為腳崴了,看來不是,讓冬至哥和綠竹jiejie擔心了?!?/br> 綠竹皮笑rou不笑地回道,“沒事就好?!闭f完看向冬至,“苗丫這是要到咱家去?” 冬至站在綠竹身邊,老實回道,“嗯,洪寡婦那崽子的血能和鐘大朗的融起來,黃嬸子不想辦喜酒,讓她收拾下東西就搬過去。鐘家地方不夠,苗丫回來沒地住,就想說在咱家借住一晚?!?/br> 綠竹聽了,點點頭,對苗丫說道,“冬至常說你是他meimei,苗丫肯來,我這做嫂子的,自然是歡迎的?!?/br> 苗丫低著頭悶悶地應了句“謝謝嫂子?!?/br> 聲音雖小,可綠竹還是聽見了,非常賢惠地道一句“謝什么,鄰里之間互相幫忙,應該的?!?/br> 冬至非常識相地贊了一句,“媳婦,你真好?!?/br> 綠竹瞄了苗丫一眼,而后嬌嗔地撒嬌,“你現在才知道?!?/br> “呵呵,一直都知道?!?/br> 秀完恩愛,三人才往家走,徐婆子見了人,知道了情況,倒是歡迎苗丫,邀她晚上和她睡一屋。 苗丫對著徐婆子噓寒問暖的,顯得很是關心,綠竹見了,只是笑盈盈地逗著春生,什么都沒說,冬至察覺到媳婦興許有點不高興,便也不往苗丫和阿奶身邊湊,只圍著媳婦和兒子轉。 苗丫看著胖乎乎的春生很是羨慕,又見冬至在綠竹跟前溫柔小意,心中黯然。李杉不是對她不好,只是太聽婆婆的話了,總是勸她順著點他娘,多忍著點,但凡她和婆婆有一點不對付,他也總是站在婆婆那邊,即便多數時候錯不在她。如今看冬至對綠竹這樣,她心塞之余也惱了她娘,要是當初她娘肯將她嫁給冬至哥,那該多好? 可惜,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她再不甘心,也只能耍點小手段,讓綠竹膈應一下,實際上卻改變不了什么。何況,她想要膈應趙綠竹,也得冬至哥肯配合才行。 周師傅在一旁喝茶,把這一幕看在眼底,頓時搖頭失笑,看不出來冬至這黑大個還挺受歡迎。 夜里,東屋,綠竹將春生哄著睡著以后,主動摟上了冬至,“相公,要我?!?/br> 她不會在冬至跟前說苗丫的壞話,誰都不是傻瓜,她不相信冬至沒看出來苗丫那點小心思,說多了反而讓他反感,還不如用另外一種方式去抓住他。 事畢,冬至摟著乏力的媳婦,喘了會氣以后,忍不住在她耳邊感嘆,“媳婦,你今天真熱情,都把我榨干了?!?/br> 綠竹今兒個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她也累得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聞言,掀了掀眼皮子,淡淡地說道,“你今兒個表現好,獎勵你的?!?/br> 冬至聽了,馬上意會過來,忍不住在她緋紅的頰上狠狠親了一口,“你個小醋精?!?/br> 綠竹不認,“你才是醋精,連兒子的醋也吃!” “誰叫你只看他不看我!” “那是你兒子!” “兒子也是男的?!?/br> 綠竹頓時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他們這邊郎情妾意,那邊的苗丫卻是睡不好上,她方才去了一趟茅房,聽到東屋的一點聲響,忍不住把耳朵貼在墻上偷聽,然后恨不得耳朵聾了,朝地上呸了一句,“狐貍精!” 自此,沒再來過徐家。 作者有話要說: 日子過好了,總是有人會忍不住眼紅,不過嘛,冬至是立得住的,綠竹也不是好欺負的 ☆、拜祭 過了兩日,鐘家和洪寡婦的事熱度退減,家里男人服役回來的歡喜心情也平復下來的時候,周師傅向徐婆子和冬至提出了去拜祭母親的事。 周師傅和徐婆子的母親,也就是冬至的曾外祖母,當初遇難被周師傅埋在了他爹的衣冠冢旁,這么多年過去了,雖然周師傅一家都在京城,卻沒遷墳,那畢竟是他父母生長的地方。 以往每過幾年,周師傅總會回去拜祭,一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失散的jiejie,二來也想看看故土。 這次皇上建行宮,他聽到了消息,了解到位置以后便打點了關系,主動過來了,為的便是順道拜祭父母。如今找到了jiejie,也就是徐婆子,自然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爹娘。 徐婆子雖然記不起來以前的事了,但她作為周梅的身份卻是真的,且冬至又是周師傅的徒弟,周師傅在京城,回來一趟不容易,他們也合該在他爹娘墳前幫他盡孝,清明重陽去掃個墓拜祭一下總是要的。因而,對走這一趟沒有異議。 徐婆子和周師傅已經上了年紀,而貴縣雖然與清潭縣同屬南水郡,相距卻不近,雖然麻子叔會幫忙照顧著,但總沒有冬至親自去來得盡心。 春生還小,需要人照顧,綠竹于是主動留了下來看門戶。 冬至想了想,還是將她和春生送回了趙家,有岳父岳母他們照看著,他出遠門也放心一些。 送走了冬至他們,綠竹便關起門來專心帶孩子和做繡活,對于上門來問冬至他們去向的,一律說是徐婆子身子不好,周師傅認得一個好大夫,冬至帶她去看看。 這理由也說得過去,大家伙雖然還是好奇,卻也沒再多問。 宋氏也不知道徐婆子和周師傅的關系,不過,女兒這么說了,她便這么聽著,還幫她打掩護。 在娘家的幾天里,綠竹倒是了解到了大伯那邊,已經將向東和黃芳芳的親事定下來了,兩家交換了庚帖,合過八字,下了文定,將日子定在了來年三月。 芳芳是個性子爽快的,撐得起門戶,綠竹也為他們高興,相較于向東,她更關心的是青荷的親事。不過,問起大伯母,她還是那句話,等大伯父養好了身子,出去挑豆腐賣,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綠竹有些著急,以為娘沒和她說起將青荷嫁到村子里來的事,便又提點了一句,誰知大伯母聽了頗為郁悶地嘆氣,說是村子里差不多年紀的都成親了,沒成親的都是些歪瓜裂棗。 綠竹想了想,似乎的確是這樣,頓時有些懊惱,為今之計,只能盡量躲過周柏青那人,不叫青荷再次羊入虎口。 那邊廂,馬車走了三日,一行三人才到了貴縣縣城,讓麻子叔在縣城等待,周師傅則領著冬至和徐婆子坐牛車去了牛頭村。 周師傅每過個幾年就會去牛頭村拜祭一回,說的是祖上在這里,具體哪個祖先卻是沒說,但村里人都認得他,這回見他不單單自個來,還領了另外兩人,不禁問起了冬至和徐婆子的身份。 周師傅只說是遠房親戚,倒沒多言。算是將冬至他們的身份過了明路,以后他們再來也不會有人多問。 進了山,因著山路崎嶇,周師傅是木匠,年輕那會也常進山伐木,走得倒是平穩,徐婆子卻不行,冬至于是背著她,周師傅則在前頭帶路。 七拐八拐地,終于在一個小山包前停了下來。 周師傅回頭看了眼徐婆子,見她神色凝重,卻沒有傷感,不禁長嘆一口氣,大概大姐這輩子也記不起來以前的事了。 看他情緒不高,徐婆子和冬至的心情也變得有些沉重。 “師傅,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常來,多燒點紙錢給曾外婆和曾外公?!边@是冬至的承諾。 周師傅點了點頭,嘆氣,“唉,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京城離得又遠,這恐怕是我最后一回來看爹娘了,至于死后,為了不連累子孫,怕也不能葬回故土,你們……若是可以,就多盡點心?!?/br> 說起這個話題,誰的心里都不好過,冬至除了答應下來,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認了路,上了墳,三人又坐牛車回了縣城,至于周家原來的宅子,多年過去,等周師傅尋回來的時候已經破敗,之后未免惹來禍端,他也不敢修葺,這回來,周師傅也只是指了一處破落的土胚房告訴他們地方,倒沒有仔細去看。 回到縣城落腳的客棧,休息一晚過后,周師傅便從失落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吃早飯時,問起了冬至以后的打算。 “我的手藝你如今也學去了五六成,可有想過以后做什么營生?”他問。 冬至頓時想起前幾日,夜深人靜之時,綠竹跟他說起的主意,說實在話,他有些心動,只是,到底經驗不足,有些沒有底氣。 “師傅,您覺得,我去縣城開一家木匠鋪如何?” 周師傅聽了卻沒有馬上回答如何,卻是問他,“怎么會有這個主意?” 冬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笑道,“其實,這事還是綠竹提起的,她說,榕樹村太小了,怕埋沒了我的手藝,她在縣城里也認識些人,可以幫一點忙?!?/br> 周師傅捋著胡須點了點頭,“嗯,你們有這想法也挺好,只是,開鋪子和做匠人有很大的不同,遠的不說,怎么經營一家鋪子,你們可懂?如何與人打交道,你可有這樣的本事?我看你在外人面前話不多,怕是做不來生意吧?!?/br> 聞言,冬至的臉紅了紅,訕訕地開口,“綠竹也說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說是到時候可以請個掌柜看鋪子,我只管做木工就好,在榕樹村做好了再送去縣里,這樣也能就近取材,同時照顧阿奶?!?/br> 周師傅聽了再次感嘆,“冬至你娶了個好媳婦!”而徐婆子曉得綠竹把她也考慮進來,心里也感觸,當初的決定做對了。 冬至聞言頓時眉眼一彎,嘿嘿笑了,是啊,他媳婦是挺好。 周師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冬至立馬收斂了臉上掛著的笑,正襟危坐,“師傅,您說,我都聽著?!?/br> “你媳婦還說了些什么,你一并說來我聽聽,我再給你出主意?!敝軒煾颠€是要了解清楚他們具體的想法,才好給建議,一旁的徐婆子也看向他。 冬至撓了撓腦袋,在周師傅鼓勵的目光下開了口,“嗯,綠竹原來的想法是做嫁妝家具的生意,可是后來去縣城的木匠鋪子了解過,發現不同的木匠擅長的活計不同,有的擅長用具,像犁和水車,有的擅長蓋房,如梁柱和門窗,而有的則擅長細活,像家具。她不曉得我擅長哪個,所以讓我自個拿主意?!?/br> 周師傅再次感嘆,“看來你媳婦對你這事是用心了,那你自己又是個什么想法?你覺得你自己擅長哪個?”周師傅循循善誘,試著讓冬至自個去思考。 冬至認真想了想,組織了一會語言以后才慎重地開口道,“自家人知道自己事,我曉得我的手藝還不到家,遠達不到師傅的水平,也不像師傅那樣可以觸類旁通,不管是細活還是用具蓋房都擅長,我也沒有很大的志向,就想憑著雙手養活家里老小。 師傅說過,我手比較巧,性子也耐得住,適合做慢工細活,可是如此一來,做出來的東西要價就高,清潭縣縣城的富人雖多,家具卻不是糧食,需要經常買的,所以我想著,除了做細活,還要做些生活用具,和一些簡單的普通老百姓也買得起的家具來賣。至于蓋房用得到的梁柱和門窗,我一個人也做不來,這部分就不涉及了?!?/br> 周師傅聽了還是沒有發表意見,倒是問起了冬至,那個嫁妝家具的主意。 “按著綠竹的說法,嫁妝代表著女方的臉面,要求精細,一般人家在這上頭也舍得用錢,這是其一。其二,家具和妝匣不同,送妝的時候頂多系條紅布,從新娘家送到新郎家時,能讓許多人看見,做得好了,能攢口碑。其三,送去新郎家后,成親那日鬧洞房,旁的人也能看見這些家伙什,這是打響名頭的好機會?!本G竹和他說過自己的想法,因而冬至不用想太多便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周師傅呵呵一笑,一臉贊許,“你媳婦是做刺繡的,想來這主意是從這上頭想到的吧?!?/br> 冬至不好意思地點頭,周師傅于是和徐婆子開玩笑道,“阿姐,我可真是羨慕你有這樣的孫媳婦?!?/br> 徐婆子也笑得合不攏嘴,“呵呵,綠竹這丫頭就是鬼主意多,讓她好好坐月子就是不聽,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痹捳Z埋汰,臉上的驕傲卻是掩飾不住。 言歸正傳,周師傅還是給冬至提了意見,“你媳婦關于嫁妝的主意不錯,只是得有門道,你不妨先從普通的家伙什做起。另外,你們請的掌柜要信得過,且最好能懂些木工活,要不然生意上門,一問三不知,你又不在鋪面,恐怕會流失許多機會。雖然有掌柜,可你自己也得當點心,隔三差五就去一趟坐鎮。機會成熟了,也可以招個學徒,如果想要將這門手藝傳下去,也可以等春生大一些再說?!?/br> 頓了頓,又道,“我在這逗留的時間有點長了,過不久就要回去,你那鋪子我是等不及開張了,不過,我的名頭可以借你用,你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只一樣,我知道你沒有大志向,也不想進宮廷造辦處,但你不能因此而懈怠,不思進取,埋沒了我徒弟的名號,可曉得?” 冬至抿著嘴,眼眶紅了紅,用力地點頭,“知道了,師傅!” “好好孝順你阿奶,有機會就到京城來看我,有事沒事也給我寫封信,告訴我你們的近況,別讓我惦記著?!敝軒煾道^續叮囑道。 冬至仍舊點頭,周師傅于是看向徐婆子,徐婆子此時感觸良多,“我這做jiejie的,還讓你cao心,實在不該!”說著拿袖子擦了擦眼睛,那里濕潤潤的,像兔子眼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