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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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出事,宋氏喊了大伯家的青梅青荷,還有桂梅來和她說話,希望她能變回從前的樣子,就是不想成親也好過現在這樣,仿佛,嫁給誰都一樣,無所謂。 可是,幾個好姐妹終究沒能讓她變得好一點,她還是這副清冷冷的樣子,仍舊和你親近,仍舊和你說話,和你笑,但就是感覺和從前不一樣了,就像一陣風,抓不住。 宋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不敢逼她,怕她做出傻事來,盡管她柔和如輕風一樣和她笑著說過,“我不會做傻事的,我還有你們呢?!?/br> 宋氏私下里偷偷哭過幾回,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撲街的預感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我來不及逃π_π ☆、揍他 劉家退親的事,很快就在村里傳開了,明白的都憐惜綠竹,知道她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無端端地被扣了頂“克夫”的帽子,導致被退親,都是張家做的孽! 可這世道本來就對怪力亂神的東西敬畏得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些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一些人還是存著“她要是沒有問題,劉家也不可能會退親”的心思,覺得說不準綠竹還真的克夫,盡管她什么都沒有做,可“克夫”便是一種罪,足以嚇退許多惜命的人。 聽著外面人的議論,趙家人的臉黑得像是碳一樣,綠竹她爺更是氣病了,她奶整日里在家罵劉家的張家的,還有那些長舌婦,宋氏也哭過好幾回,就連李氏也嘆氣,綠竹克夫,以后要是嫁不出去,她的女兒也要受影響的。 趙桂花在家里說起了風涼話,“我就說了那趙綠竹是個命硬克夫的,你們還不信,瞧,連定了親的都不要她!我看十有八九我家柱子的舉人老爺就是她給克沒的?!?/br> 這話被宋氏他們知道了,直接一桶糞潑在了張家門口,從此兩家徹底翻了臉,老死不相往來。 這一日,向北從外頭回來,一聲傷,顯然是打架了,怎么問都不肯說,綠竹瞧他倔著腦袋卻不時擔心地看著自個,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大約是外頭的人說了些她的難聽話,向北聽不下去打人了。 綠竹輕輕地用雞蛋幫他滾了滾身上的淤青,向北嘶嘶的喊疼,綠竹于是打了他一下,“知道疼還打架,那些人要說什么就讓他們說,又不能叫咱們掉一根毫毛,何必理會,你這樣,還不是讓jiejie心疼?” 向北嘟著嘴不服,綠竹卻是偷看著她爹娘的神色,她這話也是說給她爹娘聽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掉了多少淚,嘆了多少氣,她都看在眼里,心中愧疚,一直在找機會和他們說明白。 “爹,娘,向南,向北,外頭的人說什么,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們,別讓他們影響咱們,咱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為什么要看其他人的臉色?自怨自艾或者暴跳如雷都只能讓親者痛仇者快罷了,于咱們又有什么得益?過好咱的日子才是正經?!边@次綠竹看得很開。面對上輩子的失敗,她選擇了逃避,學會了自省,而這一次的失敗,她明白了許多事的發生并不受她控制,她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堅強,學會坦然和從容。 趙鐵柱看著女兒,總覺得有什么不同了,卻說不出所以然來,他覺得自己應該為女兒的改變而高興的,可心里頭卻不知為何堵得慌。 相比于他,宋氏更能明白,女兒從前溫婉柔順,可自從張家的事以后,她就像那受傷的鳥,急躁不安,劉家便是他們提供給她的舒適的籠子,她為了療傷選擇了嘗試和順從??蛇@回退親的事,打破了她的舒適,讓她意識到那鳥籠其實并不安全,她飛起來,看到了外面更廣闊的天地以后,盡管還愿意陪在他們身邊,卻不再受束縛了。她今日和他們說這番話,是想告訴他們,她很好,會飛會覓食會回來,他們不用擔心她,她能過得好的。 心中酸澀,宋氏抹了抹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扯著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嗯,娘都聽你的,咱過好自己的,不管他們!讓他們放屁,砸自個的腳后跟,咱可不湊上去了。孩子他爹,還有你們兩個,可不要再和人犯沖突了,不值得?!?/br> 宋氏這個家里最有話語權的發了話,其他人哪有不從的,均點頭答應。 很快村里的人便察覺到,趙家二房的完全把那些風言風語當成了耳邊風,一點不受影響,隨你們怎么吹,我過我的,我就是不氣也不惱了,你能耐我何? 而綠竹這個當事人自劉家退親以后,也第一次踏出了家門,村子里的人一眼就感覺到了她的變化,以前的綠竹是漂亮能干又溫順的,現在的她卻似乎多了些氣質,說不上來是什么,就是她看你一眼,那些難聽的風涼話便再也說不出口,因為,她不在乎,你說什么都沒有用。 見此,村里的那些難聽的話和揣測慢慢歇了下來,只除了張家趙氏罵罵咧咧,念叨綠竹害他兒子沒了舉人,說她假清高,說趙家人厚臉皮,總之怎么難聽怎么來。最后被張荀說了一句“你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少說兩句吧!”她才閉了嘴。 旁觀著綠竹變化的冬至,捂著悶悶的心口,心中擔憂卻什么都不能為她做。她越□□亮了,可為什么這美麗讓他這樣難過?她那冷清清的眼睛,似乎在告訴他,那個有著水靈靈的杏眼,會臉紅,會笑著說他呆瓜的俏丫頭不見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段日子,聽到劉家退親的消息以后,冬至便禁不住為她擔心,于是村子里多了他時常徘徊的身影,如果細心觀察便會發現,不是在趙家附近便是在桂梅家附近,再有的便是那條河邊。她會哭嗎?還是會尋死?他還記得第一回見她時,她自殘的行為,她這次會不會也這樣?他不知道她怎樣,只是純粹地不想她出事。 如今見她這般,看著是好的,卻總讓人心中酸澀難過。她這般好的姑娘,怎么會有人不懂得珍惜?!還有那張家,簡直欺人太甚! 這天他到鎮子上賣獵來的野雞時,碰巧看見了張荀在茶館里與人把笑言歡,心中頓時升起了熊熊怒火,這張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害了人家姑娘,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喝茶說笑! 生氣的冬至發泄的方式很簡單直接,尾隨他到了偏僻的巷子里,套了他麻袋,打了他一頓。 張荀無故被打,護著腦袋叫喊著,“誰!我是秀才,誰敢打我!趙家人是不是,信不信我報官抓你!” 冬至皺眉,他可不能因為自己一時泄憤連累了趙家,想到了張荀先前的一些傳聞,于是壓低了聲音狠狠地踢了兩腳,“我家少爺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勾搭,你什么身份也敢肖想她?嫌命長!” 等冬至打夠了離開,巷子里沒了聲響,張荀才忍著痛把麻袋掀下來,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臉,看他扶著墻齜牙裂嘴地顫抖著站起來,怕是身上也傷得不輕。張荀罵了一句“王八蛋”,卻不敢報官。 雖然有所懷疑,可對方說的話張荀是聽進去了,他猜想著,莫不是青青的某個愛慕者知道了他和青青的事情來找他麻煩?又或者是書院里的人?雖然他們的事沒有傳到外頭,可書院里一些人看出端倪來也不奇怪,又加之他成績好,有人看不慣他也是可能的。至于趙家,他雖有懷疑,可他出事,大家第一個懷疑的便是趙家,就憑這點,對方便不會輕易動手才對。 他胡思亂想著叫了輛牛車,顛簸了一路回到了榕樹村,幸好到家時天已經黑了,沒人看見他的狼狽樣,要不然又得鬧出事來。 趙桂花見兒子這樣,立馬想到是殺千刀的趙家人干的,可兒子說了沒見著人,無憑無據的不能妄下判斷,很可能是書院里嫉妒他的人下的黑手。趙桂花也只能這么信了,趁夜找了王大夫來看,給張荀上了些藥以后,又罵罵咧咧趙家人不遵守諾言,說好的藥錢一分都沒有給,她要找村長理論,找趙家人算賬。 張荀聽著她娘罵人,腦仁更疼了,心中煩躁,忍不住虎著臉罵了一句“閉嘴!” 趙桂花被他這一吼驚了一下,登時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起來,“不孝啊,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居然吼我!……” 張荀看他娘撒潑的樣子,又是一陣頭疼,她娘從前好好的,為著不給他丟臉,還知道收斂,為何最近,越發沒有顧忌了?雖說子不嫌母丑,可她這樣,青青能愿意嫁進來嗎? 仿佛看到兒子眼中的嫌惡,旁觀的張荀他爹頓時上了火,不敢往兒子身上撒,只能揪起地上的婆娘,回屋子里去教訓,都怪這婆娘,整日里給兒子丟臉,惹事! 趙家這吵吵鬧鬧,隔壁的李嬸子家聽到了,鄙夷地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在張秀才以后能夠當大官的份上,誰看得上趙桂花這裝模作樣的潑婦?她這樣作,總有一日母子情分被作沒了,看她如何收場! 桂梅在他爹這知道了張荀被打的事以后,不禁擔心起來,“娘,你說這事會不會是趙二叔他們做的?明天會不會又鬧起來?” 桂梅娘嘆了口氣,“應該不是,我今日看見趙家父子了,明日張家人要是真鬧起來,咱就給他做個證,免得趙家人吃虧?!?/br> 桂梅聽了頓時松了一口氣。 第二日,出乎意料地張家人并沒有鬧起來,只是把門關起來,張荀也不見人,說是要閉門讀書,實則是要養傷。 綠竹在桂梅這知道了張荀被打的事以后,心中一陣痛快。對于張家,對于張荀,綠竹從前只想離得遠遠的,可這次的事卻把她心底里對張家的怨和恨都勾了出來,只是怨又如何,恨又如何?她一個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如今有人教訓他,她面上不顯,心里卻和桂梅一樣,說著活該。 看桂梅這樣,綠竹也曉得她已經想明白了,不會對張荀再有那些心思了,她也徹底放下心來。其他人她管不著,可若是她的好姊妹替了她,她會一輩子不安的。 后來問了自家爹娘,這事是不是他們或是大伯家那邊下的手,他們都說不是,卻拍手叫好,甭管哪路英雄好漢干的,張荀被人打一頓就是大快人心的事,看他們被打了也不吭聲,想來是得罪了人,真是報應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 打人是不對的(?w?) 但,我什么都沒看見→_→你們看見了嗎?沒有對吧lt( ̄︶ ̄)gt ☆、兔子 過了些日子,村子里關于綠竹退親一事的流言蜚語漸漸歇了下來,她的生活也恢復了平靜,只除了有時會在夜里聽見她爹娘的嘆息,因為這事以后,她的親事沒有了著落,也不是沒有不相信或是不怕死的來提親,畢竟她那一手好繡活還在呢,可她娘就是看不上這些“歪瓜裂棗”。眼看著過完年她就要十五了,她爹娘也是急了! 綠竹倒并不如何急切地要嫁人,左右不過是和一個人湊合著過日子,合得來最好,合不來她也不勉強,就是離了自己單過也可以,她有一手好繡藝,不怕過不下去。 九月二十八這日,是大姐趙青梅出嫁的日子,雖然出了綠竹“克夫”退親的事,但所幸黃家是個厚道的,且黃盛早就看中了青梅,因而不受影響。 綠竹給她做了一對枕套做添妝,那日青梅摸著枕頭上精致的龍鳳呈祥繡紋,為她幾經波折的親事嘆了一口氣,拉著她的手和她說了許多話,無不是讓她放寬心的,說到了黃家也幫她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綠竹都笑盈盈地應著,沒有拒絕??梢粋€姑娘家在說到這些時該有的嬌羞,她卻沒有半分,青梅見了,也只能打心里為她可惜。 大日子這天,綠竹旁觀著青梅哭著笑著拜別父母,被向東背上了牛車,一路走向黃家,走向屬于她的未來,竟是一時恍惚,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 那時候,她身上華美的嫁衣令人艷羨,張荀的俊朗也讓人贊不絕口,而張家派來接她的喜轎更是讓人津津樂道,喜宴上他的那些同為秀才的同學也為這件喜事添了幾分榮光……那時她是驕傲而又滿足的,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許,盼望著能夠得到夫君的喜愛。只不過,最后這期許終究落了空,而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竟不如今日黃盛在大伯面前的一句鏗鏘有力的承諾,還有臉上發自內心的喜悅。 她娘說得對,嫁人就像是一次賭博,不到最后不知道輸贏,她上輩子成親時看似贏了,卻其實從一開始在張荀的身上下注便已經輸了。后來把自己的所有掏空砸下去,不給自己留一條后路,更甚至為了那一手爛牌連命都不要,當真是愚蠢之極。 綠竹為自己當初的愚蠢而自嘲,抬頭迎上她娘擔憂的目光,心中不忍且內疚,忙上前去拉著她說笑,“娘,我送青梅的枕套她可喜歡了!” …… 青梅三朝回門這日,趙家二房也去了看一對新人。綠竹看著青梅無限嬌羞,且舉手投足透露著被滋潤過后的嫵媚,黃盛說錯話時她在他腰后擰他的小動作,還有黃盛討饒時她輕輕打在他身上的粉錘,才明白,幸福的人該有的模樣是如何的。怪不得當初她娘會在送她離開時一臉擔憂和欲言又止,不過她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為她不舍。 許是想到了上輩子不愉快的事,綠竹心中躁動難以平復,恰好這日一早桂梅來尋她去山里挖野菜,她便和宋氏說一聲,提著籃子去了。 一路走過去,綠竹發現桂梅有些沉默,行至山里,她也不慌著其他,問她,“桂梅,你是不是有心事?” 桂梅愣了一下,搖頭否認,“沒有?!?/br> 綠竹卻沒有因為她的否認而不再問,她的神不守舍實在太明顯了,“這事連我都不能說?還是對著我不好說?” 桂梅的目光有些躲閃,綠竹大概明了,是第二種了,“是不是你的親事定下來了?放心,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你如果定了好人家,我還替你高興呢?!?/br> 她的目光真摯,讓桂梅放松下來,她有些不自在地說,“我怕你會難過……” 綠竹笑了笑,想到了上輩子桂梅最后的歸宿,笑了笑,調侃道,“你是我好姊妹,你要定親了,我有什么好難過的!讓我猜猜看,是不是你盧家表哥?” 桂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綠竹笑得神秘,“秘密!這么說,還真的是他了?也挺好,你們打小熟悉,他家又在鎮上開雜貨鋪,你用心和他好好過,日子會好的?!?/br> 桂梅見她是真心地為自己高興,沒有一點沮喪和為難,也徹底放下心來,這時才有了點羞意,“娘挑來挑去還是覺得表哥最合適,說是自家人知根知底的,我覺得,嗯,這樣也挺好?!?/br> 想起上輩子桂梅成親時,她去給她添妝,她并沒有多少喜意,談起盧旭時也不見多少羞意,怕是當時對張荀還有些割舍不斷,只是盧旭是真心待她好,他們后來也是夫妻和睦的。這輩子許是早已對張荀放下,倒是有了些不同,綠竹看在眼里,打心底為她高興,看樣子這輩子他們不需要那么長的磨合時間了。 綠竹于是笑道,“到時候我也給你做一對枕套做添妝?!鄙陷呑庸鹈芳奕藭r,她已經是張家婦了,因為種種原因,添妝時只給了她一對荷包,實在有愧于她們多年的情分,這輩子怎么說也要彌補過來。 桂梅聽了樂壞了,綠竹的手藝可是村子里最好的呢,許是在縣里見識多,繡的花樣也新穎,她給青梅的那對枕套就很讓人眼饞,“那敢情好,我可都記住了,你可不能食言,要不然就是小豬!” “那為了不當小豬,我可得賣力一點才行了!”綠竹笑著承諾。 和平日一樣上山檢查陷阱的冬至,剛端了一窩兔子,便遠遠地聽到她們開懷的笑聲,聽出其中一個是綠竹,不自覺地朝她們的方向看去,隱約間看到兩個窈窕的身影,他一眼便認準那個穿淺青色衣衫的是她。 見她們分開來挖野菜,冬至竟不自覺地尾隨著綠竹,看她走著走著又到了上回摔下去的緩坡,心里一揪,她不會又要做傻事吧! 綠竹自然不是要做傻事,而是想要靜一靜,想到上次找到的緩坡,那里視野開闊,綠草茵茵,微風不燥,是一個讓人靜心的好地方。 她選了塊石頭坐下,把籃子放在一邊,看著那時的綠草已經開始變黃,想著它只要熬過一個冬天,明年暮春三月,又會鶯飛草長,此時的枯黃也不過是它短暫的人生階段罷了,并不算得什么。 如此想著,她心里恢復了平靜,只是這四周卻不怎么安靜,仿佛有兔子的叫聲? 她動了動耳朵,似乎是在她的側后方,她回頭,看到那大樹的軀干藏不住的一片衣角,愣了愣,警惕地站了起來,“誰?!誰在那里!” 冬至有些懊惱,他看她靜逸的臉看呆了,察覺到她回頭再藏起來時已經有些晚了,他遲疑了一下,未免嚇著她,還是站了出來,“額,趙家妹子,你別怕,是我?!?/br> 見是冬至,綠竹松了一口氣,看著他手里的兔子,以為他這是恰巧路過,并未懷疑什么,開口道,“這是冬至大哥捉到的?” 一聲輕輕軟軟的“冬至大哥”,讓冬至紅了臉,像丟了魂一樣,訥訥地點頭,“嗯?!?/br> 隔了些距離,又加之冬至本身皮膚就黑,綠竹并未察覺他臉上的紅,想到兩人這樣對話,瓜田李下的并不合適,于是提上了籃子就要走,“那個,桂梅還在等著我,我先走了?!?/br> 冬至見她要走,有些急切地張了張嘴,見此,綠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冬至大哥還有事?” 冬至被她這清澈得仿佛照進心底的眼眸一看,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停止了跳動,嘴皮子動了動,囁嚅著開了口,“那個,你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別難過,實在不好受,我再幫你出氣,你可別為難了自己?!?/br> 綠竹被他忽如其來的關心弄得有些無措,并未注意到他話里的不妥之處,看他眼里真誠,和并不作假的關切,便也放下了戒備,臉上帶了些暖色,發自內心的感謝他,“謝謝,我很好?!?/br> 被她暖融融的笑引得臉頰發燙,冬至心底有些慌亂,也不知怎的,就把手中的一對灰色的小兔子遞了出去,“這個,給你?!币浑p眼睛忐忑的不敢看她。 綠竹被他的舉動弄得一驚,倘若方才還看不出來,此時也察覺到了一絲端倪,忙擺手拒絕,“這個,我不能收?!?/br> 冬至窘迫,把一對兔子往地上一放就腳步匆匆地轉身走了。 “誒,你!”綠竹看他的背影穿梭在林間,眨眼便不見了,有些無奈,看那一對兔子被綁了腳,如今在地上撲騰著卻跑不了,也不知該怎么處置它們才好。 放了也不是,收下來好像又不妥。 想了想,有了個主意。于是走過去蹲下來,揪了把草遞到兔子的嘴邊,心想,如果它吃,她就把它們帶回家,不吃,那就放了。 那對灰兔子原先不安地撲騰著,見人來登時不敢動了,至于投喂到嘴邊的青草,其中一只鼻子動了動,嘴巴一張吃了起來,另一只倒是沒動。 綠竹不確定了,這是要呢,還是不要呢?想了想,要不,如果它們都讓她摸,她就帶走?不讓的話,她也沒辦法了。 想著,又忐忑地伸出了手,拿指尖在那只進食的兔子頭頂摸了摸,兔子只是頓了頓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草。 真是一只小吃貨!綠竹臉上浮起一絲笑意,而后又看向另一只一直警惕著的灰兔,怕它咬自個,她只在兔子的后背摸了摸,見它似乎炸毛了一下,倒是沒有什么抗拒的跡象,例如想要撲她或者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