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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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也受了傷,她的制服破破爛爛,黑色緊身衣隱隱露出輪廓,她索性一把扯掉了執行官的制服。女人的長腿和白皙肩膀一覽無遺,烈火自上方墮下,偶爾有燃燒的木塊掉在他們腳邊,剛開始蘭斯還能用異能阻止火勢,后來王直接停了動作:“十分鐘,再不出去我們不是被燒死就是被悶死?!?/br> 話雖這么說,在場卻沒有一個人行動,青長夜是不能動,蘭斯和娜塔莎彼此沉默對望?;鹦窃谒麄冎車婏w,青長夜都能聽見木材燒焦的細響。娜塔莎在這時突然貓一樣鉆進了青長夜懷里,某種柔軟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胸口,女人的手滑到他的腿間,被火光燒得干燥的空氣間一下充斥著芬芳馥郁的味道。女人的雙唇在他的下巴輕蹭:“我以前說想上你,不是騙你的??上н€沒研究出變性手術你就跑了?!?/br> 她給了他一個吻。他已經很久沒和女孩兒接吻過,她們柔軟、芬芳、充滿溫柔的魅力,娜塔莎的吻卻極具侵略意味,她咬了他的舌頭,霸道又纏綿地汲取他口里的濕液。青長夜隱隱約約猜到她要做什么,他沒有推開她。 “陛下,”和青長夜分開時娜塔莎回頭看蘭斯,注意到男人的目光落在青長夜唇角的水漬上,記憶中常面無表情的臉此刻也臭得要命,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我送您出去,記得給我追贈一個軍部的黃金勛章?!?/br> 蘭斯一怔:“你——” “出去吧,”她的聲音不大,卻讓人充滿了安全感:“我去頂小夜的位置。我還想和他說會兒話,麻煩陛下您滾快點兒?!?/br> 蘭斯沒怎么廢話走出了搖搖欲墜的三角地帶,他經過娜塔莎身邊時輕聲道:“給你鉆石的?!?/br> “謝啦,最高榮譽?!彼χc了點頭,洋娃娃般的金發在明亮火色中愈發耀眼,見青長夜看自己,娜塔莎聳了聳肩:“我打不過他。和他打起來最后死在這兒的很可能是你?!?/br> “……就算是實話,說出來也很傷人啊?!鼻嚅L夜無奈地笑了笑:“你想好了?” “爸爸欠你的,”娜塔莎捏了捏他的鼻子:“還給你。以后你偶爾想起我,我在你心里就不是壞女人啦?!?/br> 青長夜搖頭:“你一直不是?!?/br> “真會說話,”娜塔莎笑瞇瞇地戳了戳他的臉:“其實壞一點也沒什么不好,我沒必要惹人喜歡、也不用看誰的臉色,畢竟我可不是那種需要人保護的女孩子啊?!?/br> 她當然不是那樣的女孩。第一次見到娜塔莎時她是a撿回來的美艷醉鬼,濃妝在她臉上花開、姣好的容顏和身材讓周圍人看了又看。a說這是個失憶的酒鬼,但她腦子里卻裝了世界上最機密的情報。打從一開始娜塔莎就不是以女人的身份進入了他的世界,在青長夜的印象里,女人美麗的外表對她來說更像一層偽裝,他比誰都清楚她有多冷酷,可有時候,她卻又單純深情得像個小女孩。 就像現在。 “向前走吧小夜,我知道你愛過什么,也知道你有多恨他們,說實話我也不喜歡樞機會的老頭子,那些糟糕的人都還沒死,你怎么能死在這里,”娜塔莎的臉在沖天火光中模模糊糊,她接下了他的位置,那具美艷的身體替他扛下了死亡重負。解開手銬的鑰匙被她親手扔進了湖泊,娜塔莎毫不猶疑用異能割裂了自己右手,鮮血噴濺一地,她親手扯下了自己斷肢、用僅剩的左手猛地推了青長夜一把:“回聯邦去,就這么走?!?/br> 第95章 傀儡x王 021 三角型的裂縫中只有一道狹窄出口, 青長夜彎腰從那兒離開。他的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似乎有無數人在他耳邊說話。守在外面的蘭斯見青長夜愣在原地拉了他一把,他看了眼對方手腕處空空蕩蕩的拷鏈。在黑發黑眼的青年身后女人漂亮金發正在燃燒,空氣中傳來蛋白質燒焦的氣味。時間已經來不及他們猶豫,整座蟲巢于火海中逐漸淪陷,他們不得不加快了步子。 “唔!” 腦海里的疼痛越發強烈、幾乎到了不能忽視的地步。青長夜按住了太陽xue, 蘭斯在他旁邊說話, 金焰近乎能晃花人眼。模模糊糊中他聽見蘭斯嘖了一聲, 對方說了句什么, 見青長夜遲遲沒有反應, 蘭斯索性抱起他往外沖。 “生死關頭還發呆……” 青長夜沒反應,事實上,就算他想反駁蘭斯也發不出聲音。他的大腦快炸掉了,數以億萬的記憶接連不斷鉆進他的腦海里, 他看見了自己少年時的樣子,他學雅思、參加sat, 最終一個人跨越了世界上最寬廣的海洋。高考時其他人奮筆疾書, 就他一個人趴在位置上睡覺,監考的女老師看見他偷偷翻了個白眼, 對方大概把他當成了混日子的壞學生。出國以后他和家里的聯系變得少了起來,他的記憶里沒有父親、他似乎來自于單親家庭,mama一個人撫養了他和meimei,那是個很漂亮的黑發女人,眼睛的形狀和青長夜幾乎一模一樣。接下來的記憶中開始有了池望的影子, 池望和他說話、跟他一起打游戲,他陪他破案、教他用市面上最新的軟件……畫面最后停留在雨天車內的親吻,那個人祖母綠色的眼底就像有旋渦,吸引著他不斷往下墜。 “青長夜!”蘭斯嚇了一跳。他臨時在埋伏點找到了先前下屬停放的飛行器,確定能啟動后他將另一個人丟在了副駕駛座,駛離火勢最嚴重的區域后事態變得輕松,他這才有閑工夫注意青長夜的情況,一看他不得不把飛行器調成了自動駕駛:“你干什么?” 蘭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原本白皙的小臂此刻沾滿了鮮血。坐在他旁邊的人一直很安靜,蘭斯以為他最多頭疼不想說話,沒想到對方居然硬生生用手摳爛了自己的手臂,蘭斯抓住他還戴著空拷鏈的右手使勁晃了晃,那上面未凝固的血滴落在蘭斯的手背:“你怎么回事?” “……” 青年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很空。平日沉靜的雙眼此刻毫無光彩,他有些茫然地看了蘭斯一眼,像是為后者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感到莫名其妙。見他想抽回自己手,蘭斯不得不加重了力氣,青年的手很涼,他皮膚細膩,蘭斯將他的手握住時感覺自己正在把玩一塊上好的玉??上Р贿^片秒被制住的美人便開始掙扎,細細長長的手指凝聚了異能,蘭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逐漸消失。他雖然不清楚青長夜的異能到底是什么,但似乎和每個人的“生命”有關系,他能給予別人生命、同樣也能收回他們。知道他現在的狀態不正常,蘭斯不得不將他手折起來。這讓美人掙扎得更厲害。 “你忽略了背后?!庇腥擞脴屩钢暮竽X,青長夜被迫舉起手。被他用擒拿術制服的學員對他豎了個拇指,幾分鐘前他剛被青長夜禁錮雙手剝奪了行動能力。站在青長夜身后的是他們的教官,那人收回槍,沖面前的黑眼睛的年輕人笑了笑,青長夜是這一批學員中最優秀的,這才是他們第二次犯罪演習:“不過,你已經學的很快了?!?/br> 教官是個年輕的白種人,下課后他問他有沒有興趣一起吃晚餐。那時他剛畢業不久,之前學校里他接觸的大多是黃種人,亞裔們有自己的圈子。青長夜沒多想便答應了教官,吃過晚餐后他們去了一家爵士酒吧,他上廁所回來看見教官往他的酒里加了幾塊小藥片。他走過去時對方開始若有若無同他進行肢體接觸,歐美人的體型普遍高大,對方的胸膛靠著他的后背,嘴唇若有若無磨蹭他的脖頸。 “你聞起來好香?!彼犚娔腥斯室鈮旱偷恼{笑聲:“是香水嗎?” 不等他說話,對方望著他漆黑的瞳孔露出了著迷神色:“你的眼睛……你是不是戴了彩色美瞳?” “這也是犯罪演習的一部分?”青長夜挑了挑眉,在對方摟住他的肩膀前他給了他一拐,聲音也平瀾無波:“你往我的酒里加了什么?” “噢,別、別,”教官笑著后退,下腹卻躥起了一股邪火,面前人冷冰冰的模樣勾人得要命:“我只是加了點萬憂解。很多人都喜歡在飲料里加這個,包括一些老太太?!?/br> 他很輕松地化解了青長夜的攻擊,男人握住了他的手腕,強健的大腿抵在他身上。教官用實踐證明他之前學會的擒拿術不過都是皮毛,在青長夜的眸色一深時,對方放開他后退:“我沒有惡意,你情我愿而已,你不答應我是不會強迫你的。不過……”白人貼在他的耳側說話:“別做出這幅樣子,這樣只會讓人更想侵犯你。如果你將來當了探員,相信我寶貝兒,可能你會在不知不覺間吸引很多罪犯。你有那個招人喜歡的本事?!?/br> “青長夜!媽的!”蘭斯受不了地抓住了他的肩膀,他用力晃了晃意識恍惚的青年,就在剛才青長夜突然對他拳打腳踢,雖然后者的近身格斗不怎么樣,但在狹小的飛行器里這無異于一場災難:“你瘋了嗎?想墜機?” “沒,”他晃了晃頭:“我頭疼……” 他大概是真的難受,平日青長夜就算會借著自身優勢調戲人也鮮少露出軟弱的一面。軟綿綿的鼻音讓他顯得無精打采,蘭斯被那句沒什么威懾力的抱怨弄得心頭一顫。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貓撓了一下,聲音不覺也輕了下來:“怎么了?是因為娜塔莎?” 年輕的王并沒意識到自己語氣里一絲絲的妒意,青長夜卻再也沒說話,他又回到了那種恍惚的狀態里,外界的一切對他仿佛毫無影響,蘭斯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女巫死時青長夜雖然也恍惚了一路、卻沒像現在這樣見人就揍。在青長夜又一次伸手揍他時,蘭斯終于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拍了拍青年的頭。 “別做白日夢了,我給你講故事?” “……?” “你不是喜歡我表弟嗎,”忽略掉自己心里那一點不爽,蘭斯用青長夜最感興趣的名字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對方果然抬頭看向他,蘭斯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這兒,這個是他的?!?/br> “愛德溫?” “他死時他那群下屬堅持把他的尸體火化,的確,如果不火化樞機會指不定要拿他的遺體去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實驗?!彼麄円呀涳w離了蟲巢,從衛星地圖看再過一會兒就能跟上其他人。蘭斯給自己的副官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副官自己還活著以后,蘭斯調整了一下飛行器的方向:“三年前的初夏我的病情開始嚴重惡化,醫生偷偷告訴我媽可以準備后事了,她也確實買好了墓地。令我沒想到的是七月的一天夜晚一個女人進了我的病房,她有一頭淺色長發、個子很高,你認識她,她是愛德溫的侍女長?!?/br> “莉迪雅告訴我現在有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愛德溫和我是血親、我們的各項指數完全匹配,移植蟲族基因可以治好我的病。要求是我必須走進樞機會的視線,成為聯邦下一任的統治者。她會替我安排手術、也會在暗處輔佐提供幫助,事實上,我后來能成為聯邦王很大程度的確是因為莉迪雅和她的同伴?!碧m斯頓了頓:“但真要說,我成為王是因為愛德溫。很厲害對不對?我和他根本沒見過幾次面,我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選擇我。他生前就在算,樞機會以為他死后就是一具枯骨、再也影響不到他們的宏圖大略,但就算他被埋在土里那幫老頭也沒能走出他的控制。這就像一個怪圈,里邊的人繞啊繞,線頭卻握在一個死人手里?!?/br> 三年前的艾菲爾德花園紫色山茶大片大片怒放。當他問到莉迪雅會不會離開聯邦時,后者告訴他處理完愛德溫的事情后便會離開,他那時單純以為莉迪雅指的僅僅是后事。莉迪雅曾準確告訴過他樞機會將尋覓一個傀儡皇帝,他那時還有些奇怪她為什么會如此肯定。她當然該肯定,因為她正沿著愛德溫留下的計劃一手cao縱聯邦的下一任統治。愛德溫就像是最令樞機會恐懼的陰影,即使太陽照起來,夜晚降臨時也依然陰魂不散。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明明比誰都想活下去,但又比誰都能看清死亡。他承受了死亡可能施加的責任,且從不恐懼、亦不退縮。 遲遲得不到回應,蘭斯以為青長夜又發瘋了,他回頭看他。就是那個畫面讓他微微一怔。青年的眼睛里流露出某種非常柔軟的東西,這種東西在安雅死時沒有,娜塔莎肯為了他付出性命,他雖難過眉目間卻也缺乏現在的柔軟。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無可奈何又溫柔異常。 “我好像……”蘭斯將下半句話吞了下去。他定定地看著面前人水墨般的眉眼。某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令靈魂都仿佛顫動,不知是因為他自己、還是因他胸膛處那顆一直跳動的、灼熱的心。 我好像……突然有點喜歡你了。 第96章 傀儡 022 記憶變得模糊, 蟲星發生的一切對他而言仿佛夢境, 快看到結尾時便愈發不真切。青長夜醒來最先感覺到的是左手的疼痛,他抬起手,那里現在被醫療繃帶包裹了起來、他并不能看見具體傷勢。娜塔莎鎖在他右腕的拷鏈已不見蹤影。他沉睡的地方是一間空曠奢華的臥室,從建筑風格和家具裝飾來看他應該離開了蟲星。床頭就有呼叫鈴,青長夜按了下去。 “阿夜!”三分鐘以后, 小秘書一把鼻涕一把淚出現在了他的床前:“你都睡一周了!醫生說再不醒來可能是腦神經受損, 如果情況惡劣還有變成植物人的風險——” “嗯嗯, ”青長夜微笑道:“這是哪兒?” “帝都, 格林塞爾老宅?!毙∶貢儐栠^他的情況后命女傭送來了溫粥, 他看著青長夜用沒受傷的右手安安靜靜吃飯,陽光在青年長得跟女孩兒似的睫毛上投落。就算他現在是半個病人一舉一動還是賞心悅目得像畫。價值千金的骨瓷被他拿在手里,他的皮膚居然比瓷還要白皙細膩。小秘書有些呆愣地看著面前人裸露的肌膚,不知聯想到了什么, 他臉一紅,眼神也變得忽閃。 這么光滑的皮膚, 跟白瓷似的, 大概一掐就會留一個紅印吧。 陛下以后艷福不淺吶…… “喬伊?” 喬伊是小秘書的名字,青長夜叫了幾聲對方都沒反應,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喬伊一眼,直到后者驚醒般張開嘴:“???” “蘭斯在哪兒?” “陛、陛下應該在皇宮開會!” “……”開個會這么激動的嗎。 “怎么了阿夜,”喬伊沖他笑笑:“找陛下有事?” “沒,我只是覺得……”他只是有些奇怪蘭斯把他帶回了聯邦。按理說對方只要把他扔在部隊就行,而且回帝都后蘭斯居然還帶他到了自己的居所。明明蘭斯應該比誰都清楚他的案底, 一旦樞機會知道他的動向找上門來,就算蘭斯能夠處理掉麻煩付出的代價估計也不小。不管怎么樣他現在得先和a取得聯系,找小秘書要了通訊器后青長夜撥了a的號碼。 無人接聽。 打多少次那邊都沒有人接他的通訊,青長夜不覺蹙眉。他和a認識近六年,這是六年來第一次能夠聯系時a不接他的通訊。他告訴自己a或許在洗澡或者睡覺,但一直到入夜后蘭斯回來a的號碼依然無人接聽。身材高大的男人彎腰時形成的陰影幾乎能把青長夜籠住,蘭斯的頭發在從軍那段時間長長了些,淺白發絲隱約遮掩眉目,這讓他的面部線條顯得柔軟。 “在看書?” “唔?!鼻嚅L夜放下了手里的古籍,小秘書不知從哪兒找來了古藍星的書籍、上面的內容還恰巧是中文,雖然是本面向兒童的百科全書,青長夜依然看得很有興趣。蘭斯和他靠得近,氣氛不知不覺中有些曖昧,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那種若有若無的、描繪般的視線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青長夜輕聲道:“我有個同伴,但我現在聯系不上他,以前基本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陛下能幫忙找人嗎?” 蘭斯點頭。半晌后他卻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祖母綠色的眼里閃過一絲猶豫。青長夜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陛下可能認識他,他的代號是a,是個極客,樞機會三年前因為諸神之眼計劃——” “青長夜,”蘭斯打斷了他:“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朋友?!?/br> “……什么?” “他現在是樞機會的執行官,今天早晨我們才在一起開過會,”黑發黑眼的青年愣了愣,這是蘭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見那種類似于慌亂的表情:“他跟我意見不和,我說話一直不怎么客氣,我和他——” “你說他是樞機會的執行官?”青長夜抓住了蘭斯的肩膀,他湊近了那雙祖母綠色的眼睛,語氣像是威脅又像在害怕:“你沒騙我?!” 蘭斯搖頭。 該死。這他媽是怎么回事? 娜塔莎背叛他一次就算了,如果連a都背叛他……假設從他們相遇開始這就是一個計中計…… “他說了些什么?”青長夜手上的力氣加重,空氣中浮起淡淡的血腥味,不知不覺間他左手的傷口開裂,淡淡的紅色在醫療紗布下浮起,蘭斯示意他放松:“他沒提和你有關的任何事,如果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那是你朋友。他只是覺得我想頒布的新法和聯邦的實際情況不符合。不過我覺得他完全是在胡攪蠻纏,樞機會那些老頭子居然會任由他胡來,現在想想好奇怪?!?/br> “幫我聯系他?!鼻嚅L夜說。他知道私下聯系一名執行官有多麻煩。當年就算是a也沒能查出娜塔莎的真實資料,執行官們的信息是聯邦的最高機密。何況王才帶著女王蜂的尸體自蟲星歸來,他基本已經和樞機會撕破了臉,這種敏感時期要蘭斯私下聯系一名執行官確實強人所難。青長夜忽然伸手捧起蘭斯的臉。同自己接觸的掌心皮膚溫熱、膚質細膩仿佛絲綢,不等蘭斯反應過來,更刺激的事情發生了。溫熱觸感附加在他的臉頰上,嫣紅雙唇極快蹭過他的側臉,那雖只是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卻也足夠讓人心搖神墜:“求你了?!?/br> 求你了。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那句話不斷在他腦中回蕩,就像小貓用爪子在他的心尖撓癢癢,一瞬間蘭斯的臉頰泛起紅色。男人嘖了一聲,他感覺自己的大腦變成了一團漿糊,不知不覺中便被青長夜牽著走:“嗯……嗯啊、好吧?!?/br> “快點可以嗎?”青長夜得寸進尺:“我有點害怕……” 他不想再被背叛一次。說害怕倒也不至于,只是若曾經最信賴的人都不能信賴,他難免會失落一段時間。蘭斯比他想象中純情得多,青長夜一邊逗他一邊忍住笑:“求你了陛下?!?/br> “好?!逼踢^后蘭斯終于受不了地瞥過頭:“……求你別再求我了?!?/br> “為什么?” 媽的。 察覺到自己身下某個越來越興奮的部位蘭斯的眸色不覺深邃??粗媲叭撕翢o知覺的臉,難以言喻的獸性在他的骨血里沸騰,蘭斯勉強忍住將那張臉按到自己胯部、用實際反應告訴青長夜為什么的沖動。后者卻不知死活湊了過來。 “陛下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嗎?”青長夜瞥了他興奮的地方:“都站起來了?!?/br> “……” 出乎意料,蘭斯居然扭頭就走。甩門聲落下后青長夜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如果這時站在他面前的是愛德溫、甚至是米勒或零,毫無疑問情況都只會越來越少兒不宜,蘭斯居然……跑了。 還會害羞,太可愛了吧。 隆冬厚雪覆蓋了帝都繁華浪漫的街道。道路兩側的花樹上拉起斑斕夜燈。他們返回聯邦時已是這一年的末尾。在青長夜昏迷的一周內蘭斯將女王蜂的結晶體移交給樞機會,公開發布的新聞里大篇幅歌頌王的偉大事跡,他率領的小隊不過二十人卻深入到蟲巢內部。王親手殺死了蟲族母體。在未來近千年的時間里唯一能與人類抗衡的蟲族將被驅逐到聯邦所能觸及的范圍之外,對于每一個聯邦公民而言這都意味著安全與利益。新聞報道上處理了一些細節,比如說,其上并沒有提到樞機會曾派出執行官阻撓王的行動。帝都是高貴與公正的永恒象征,即使私底下蘭斯和樞機會水火不容這些事情也始終不會放到表面上。當然,王肯定開出了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條件。 a的消息到來那天正好是平安夜,蘭斯說他有了a的信息,卻不肯在通訊器那頭說到底是什么。他只說晚上工作結束后會回來告訴他。蘭斯回格林塞爾老宅時已接近深夜,新年的氣氛倒是非常濃厚。窗外盛大禮花于漆黑夜幕盛開如蓮,只有這一天聯邦會允許帝都的居民們私自燃放煙火。格林塞爾老宅坐落在帝都的東區,幾乎所有顯赫的貴族世家都將家宅建在東區。因為遠離城中心這邊倒是不怎么吵鬧,放煙火的也只有一些貴族家的小孩子。被蘭斯從溫暖的室內拉出去時青長夜努力忍住了揍他的沖動,他還在等a的消息??匆娞m斯,那些漂亮的孩子們愣了愣,問好后便自覺地跑到了一邊,有個別不斷朝他們投以余光,青長夜沖一位裹在粉色大衣里的貴族小姑娘笑了笑,小女孩臉紅后也甜甜地對他露出了笑容。 “你一直都這樣嗎?”旁邊的蘭斯聲音顯得有些陰森,青長夜回頭:“怎樣?” “……沒什么?!碧m斯摸了摸鼻子,他們手里都沒有拿煙花。常青樹青翠的樹頂與皚皚白雪交錯,冷空氣讓人變得清醒。走了一會兒后蘭斯拿出了一只錄音筆,他很細心地給了青長夜左耳機,他們一人一頭,蘭斯按下了播放鍵。 “嗨。這里是天才中心,你想要橙汁、咖啡,還是可口可樂?……干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陛下,您是對我的開場白有什么意見嗎?” “錄音時我在他旁邊?!碧m斯解釋道:“他……挺有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