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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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前手合時所有刀都知道,主人的劍術絕不只表現出來的那一點,但真正見識到時,附喪神們還是激動萬分。至于名取還有夏目一人一貓早已經驚掉了下巴。 “夏目,你從哪里認識的這么一個怪物?”“夏目,我可沒聽你說過臭丫頭劍術這么厲害啊!” “我,我不知道……” “有看出來嗎?”的場靜司問起了身邊的式神。 以人類的rou眼,幾乎難以分辨那位少女的出招,憑著靈覺強大或許可以勉強感應,但如果是妖怪的話…… “很抱歉,家主大人?!鄙頌檠值娜诵问缴翊藭r也有些尷尬,“她用靈力強化了自己的身體,所以就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完全超過人類的范疇,就算是我也只能勉強看到刀光揮動的一些軌跡?!敝皇且恍?,還不是全部。 的場靜司沒看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對方步伐從容毫無遲滯地一步步踏上高臺。 頭頂,身前,背后,左右兩側,柔軟又尖銳的藤蔓編織成各種武器的形狀,惡狠狠地向少女攻去,卻完全無法造成任何打擊。這狹小的空間里,她手里的兩把刀是比它的藤蔓更加靈活有力的收割利器,每一次它發起攻勢,那兩把刀如同長了眼睛,在它形成威脅之前直接將藤蔓切碎。 通往高臺的石階并不長,細數起來二十之數都不到,在少女的步伐之下很快接近。 最后一步,她從容地登上了高臺,全程衣衫整潔一塵不染,幾乎是雙腳踩在平臺的第一時間,眾人沒看到她怎么動作,懸于棚頂的果實已經被切下葉梗落了下來,少女直接收刀伸手去接,所有人大驚失色,藤妖還沒死呢! “小心!” “主人!” 果然,在果實落下的瞬間是如同巨蟒的藤蔓尖銳地從少女的背后扎去,整座祭壇開始顫抖,大量的石頭懸浮在半空直接朝著高臺砸去。 如此危機,少女卻不聞不問,自顧自地接住珍貴的果實,就在背后藤蔓和頭頂的飛石即將接近的瞬間,她走過的通道從壁到臺階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刺目的白芒讓所有人下意識抬臂護住眼睛,一片驚呼聲里有識貨的人卻在心頭吶喊。 那是陣法! 光芒消散怠盡,所有人再看向祭壇,哪里還有什么郁郁蔥蔥的藤蔓,也沒有可怖的亂石,只有枯黃的枝蔓纏在石壁上,和少女手中艷紅的果實,告訴眾人之前的一切不是假象。 她,她之前的揮刀原來不只是斬碎藤蔓自保,更是為了刻下陣法直接一擊斃命嗎? “我懂了!早該想到的!會吸收靈力的只有藤蔓部分,但它建造的石壁做不到!”有人恍然大悟高喊,“所以可以把陣法刻在上面,再用靈力導進去觸發,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被這么一提醒,很多人也跟著明白了,但很快又無語,就算想得到你辦得到么?怎么撐著活下來都是問題吧? 而且,能在這種情況下用劍就能成功刻下陣法的人,無論是劍法還是陣法的造詣,怕是都是極高的水準了。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贏了! 想到這里所有人都歡呼起來,不用再等下一次圍獵,終于剿滅這個大害還拿到解藥真的是太好了! ………… “嗚哇,主人——!” “北原!” “幸!” 看到審神者從祭壇下來,親友團已經激動到一定程度,又是緊張又是高興還又是后怕的一窩蜂圍了過來。 “大將您沒事吧?沒受傷吧?” “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小丫頭你的劍術在哪學的?” “幸,下次別這樣了,太嚇人了!” 應下了這些人的七嘴八舌,審神者看向了精神恍惚的加州清光和不動行光,見他倆終于將目光集中過來,她伸手先摘下了佩在腰上的打刀,遞給了黑發紅眸的少年。 “它鋒利么?”看少年伸手,審神者突然問了一句。 “很,很鋒利?!鼻骞庥行┙Y巴地回答,自己夸自己鋒利實在有點臉紅。 “我用得順手么?”她又問。 “何止順手!主人超級棒!”這回少年整雙眼睛都亮了,幾乎要高聲歡呼。 審神者瞬間面色一冷,將刀拍進他懷里:“既然鋒利又順手,我為何要丟掉你,沒長進的呆子?!?/br> 不再理會扁著嘴的清光,少女又將短刀還給了不動行光,戒了酒后的紫發少年沉默地接回自己的本體,抬頭看向這個主人時面色復雜,眼神里帶著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審神者看著他。 “……謝謝?!蔽⑷醯哪剜珟е硢?。 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要說謝謝的人是我。不動行光,你保護了我,不是嗎?” 少年全身一顫,低頭將短刀緊緊握在懷中。 “你是了不起的刀?!?/br> 再一次聽到這句夸贊,低著頭的少年“嗚”的一聲,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卻咬著牙強行壓了下去,只有握得幾乎泛白的指節說明了一切。 “北原小姐?!闭谶@時,的場靜司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不用審神者說話,她身邊的人自動安靜下來。 少女轉過身,默默看向他們。 “北原小姐的實力可真是超乎我的預料?!鼻嗄攴鲋玫膫?,臉上仍保持著微笑。 “的場家主,現在還叫我北原小姐么?”審神者抬眸看他,眼中帶著對他耍弄小把戲的鄙夷。 “咳咳,是我的疏忽,我只是覺得漂亮的女孩一向不愿意被人叫老并不是有意失禮?!钡膱龈目?,“對此我向您道歉,北原家主?!?/br> 他的一句話,讓站在他身后的除妖人群里議論紛紛,對她的身份有人驚訝,也有人理所當然,但原本好奇和只盯著果實的眼神開始變得收斂嚴肅了很多。 個人和家族所代表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也許會有人因為年齡性別的關系產生疑義,但在少女方才摧枯拉朽游刃有余的強大實力下直接閉了嘴。她做到的事,他們捆在一起都沒做到,這樣的對比足以說明一切。 “我接受你的道歉?!睂徤裾咭稽c也沒客氣地收下后,無視了的場瞬間抽了一下的臉色,接著拎起了手中的兩串果實,直接開門見山,“諸位前來,想必都是為了這個?!?/br> 的場一門在山腳下安排了藥劑師等待,所有人都知道。審神者也無意在這方面為難誰,當場就說會交給藥劑師直接做成解藥分發給所有人,她直接又大方的爽快行徑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達成了目的的眾人都很高興地開始下山,都沒人在意精心策劃勞心勞力這么久的的場一門心中有多郁悶,本該是他們挽回聲勢并且再刷聲望的場合硬生生被另外一人搶走了大部分風頭,人都是只會記住勝利者的生物,最后殺掉藤妖成功獲得解藥的人是北原氏,他的場一門就算付出再多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可就算擺事實講道理,也沒人會站在的場一門這邊,畢竟無論是除妖還是取果實,的場一門一樣成果不占,敢說委屈都會被人吐槽心眼小,連抱怨都不能開口。 “秋天到了,理應是收獲的季節不是么?” 想起分發完藥劑團隊解散后,那少女臨走前,面色淡然地對他說了這么似是而非的一句,的場覺得自己回去養傷都要拖上一陣才能痊愈。 第一百四十三章 終幕 回到本丸的時候,清光和不動身上的妖毒已經在解藥的作用下清除了。 一路上,清光是紅光滿面,圍著審神者說個不停,畢竟比起其他只是圍觀的刀劍,他和不動行光兩人可是實實在在參與了主人的戰斗的。 被主人握在手中,陪著她披荊斬棘立于眾人之上,這段回憶清光相信不動一定和他一樣絕對不會忘記。 那是自己,被揮舞著的,鋒利的,美麗的自己! 有了真正的心靈之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不同于手入時被主人握在手中的感覺,和虔誠的愛惜截然不同,那是在戰斗中被主人深深信賴著,甚至仰賴著的充實感! 我是,被主人愛著的! 我在保護著主人! 這個意識比他作為附喪神出現一直為主人出征更加清晰,讓清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感到驕傲自豪。 那么厲害的主人因為他們能變得更強大,他們以后一定也能變得像主人一樣厲害。 到時候,到時候…… “主人?!辈粍有泄庹驹谵k公室里,手握成拳,仿佛哭過的濕潤眼睛緊緊看著眼前的少女,“我想去修行,去信長公那里!” 他的新主人用事實告訴他,他不是沒用的刀,他在新主人的手里成功地完成了護身刀的職責。 “你想好了?”少女靜靜地看著他,臉上顯不出喜怒,仿佛之前在八原的溫柔都不存在一般。 “想好了,主人您說得是對的,本能寺的一切不是我一把小小的短刀能改變的,就算我再愛信長公也無濟于事。一把刀是否有用,關鍵還是取決于使用它的人,而不是刀的本身,我以前……太鉆牛角尖了?!?/br> 如果信長公或者蘭丸有新主人那樣的身手,那么即便只是拿著像他這樣的短刀,也不會被本能寺的幾千人所圍困,最終消彌于火海。 “可是我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刀了?!闭归_自己的雙手,不動看著他擁有的人身,再度握緊雙拳,紫色的瞳眸盛滿認真,“我有了更自由的形體,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我希望自己能變強,不想為那場大火困擾,想變得更加強大。主人,我想成為您的刀!” 不是明明被信長公所愛卻回報不了的沒用的刀,是新生之后能夠配得上您,能被您倚重依賴的護身刀! 從八原回來的當晚,不動行光就提出了修行申請。這件事在本丸晚餐期間就被傳了個遍,眾刀紛紛感嘆前小酒鬼繼戒酒之后思想境界又提高了一層。 “感覺要開啟和藥研的新一輪爭寵了?!庇械恫挥沙雎暣蛉?。 畢竟藥研藤四郎和不動行光一直都是織田信長的心愛短刀,被提出來調侃也是無可奈何。 對這個玩笑,黑發紫眸的短刀少年只是穩重地笑了笑,什么也沒說,而另一位當事人則是專心吃飯,根本不理會這些紛紛擾擾。 “哼,這算什么!”坐在大和守旁邊的清光很是驕傲地一昂頭,被搭擋以眼神鄙視他也不以為意,而是將視線瞟向了斜對面的某藍衣老刀,他和不動可是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呢。 難怪這把天下五劍出來以后就成天搞事一心想要獨寵,他和不動也就體會了這么一次就知道有多么讓刀上癮,現在已經完全理解這把刀拋棄天下五劍的矜持也要死扒著主人不放的原因了。 要變強,清光覺得自己要更努力了,為了能一直站在主人身邊! 夜晚降臨,本丸這邊是一片寒冷的冬季,所以這個時間段所有刀都自動奔向了有著溫暖火爐的房間和柔軟的被窩里。審神者也是久未在本丸過夜,今天同樣也留在二樓宿下。 原本她是想回神社的,卻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就留下來在這邊睡了。 意識沉入混沌,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聲清脆的鈴響給重新喚醒。 那是神樂鈴。 十四歲之前,她經常聽見。 睜開眼,是一片霧氣朦朧的雪白空間,憑空出現的一座朱紅的神樂殿,清脆悠遠的鈴聲從那里陣陣響起。 審神者舉目看去,一名身著鶴松紋千早的雪白巫女此時正自站在殿中,她一頭雪白的長發被檀紙束起,頭戴前天冠,一手持神樂鈴、一手執金銀扇,足蹬紅紐草鞋,踩著優雅神圣的舞步舒展著雙臂,舉手頭足載滿光輝。 巫女每一次搖鈴,都有一圈淡金色的光芒如同波紋從中擴散開來,從那一圈擴散開的波紋里審神者似乎看到了虔誠圍在神樂殿周圍的人山人海,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甚至神明,都圍在巫女的周圍,感恩著迷醉著安寧著。像是感應到不屬于這里的視線,巫女的眸光流轉過來,仿佛透過時空看到了她,短暫的驚訝之后巫女笑了, 審神者卻在這笑容中感到了不同尋常,或者說仿佛本能一樣地知道了什么。 她下意識地上前想要朝她伸手,那光之巫女卻在跳完神樂舞的最后一個動作后,帶著燦爛的笑容化作無數的光點消散于天地間。 心頭猛然一空,審神者這一次真正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此時天色微亮,少女從床頭坐起下意識地按住了胸口。 那里不痛,也不難過,只是有些空落。 七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