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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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這么說,如果本質為惡,無論如何培養,最終都不會是善人?!毙跬钃u搖頭,“吾主現在的這種性格作為領袖可能很好,但注定終身孤獨。主人的家人大概不希望她如此,因此才不愿意她去神宮,而想著讓她做一個普通人擁有圓滿的人生吧?!?/br> “這樣啊?!宾T尾此時才感覺到什么叫失望,心頭是真的有些憤恨讓主公失去的罪魁禍首,“有我提供的那些線索,主公應該很容易就知道自己曾經的名字和過去吧?” “這可就說不準了?!毙跬璧皖^飲茶,“如果真的有這么簡單,吾主就不會老老實實被困在這個本丸了?!?/br> “誒?” “就像現在,她想要做點什么,還要靠這些不成熟的孩子們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br> 鯰尾不懂小烏丸說的意思,本丸里也沒幾個猜出來的。 從五刃失蹤到現在,已經半個月過去,對刀劍們的失望之色視而不見,審神者依舊作息如常,一直到有天晚餐結束,她打開起居室的結界進屋后,從矮幾上發現了一張刻有奇特法陣以及如何用靈力運轉的紙條。 只用了幾息便將它記牢在心,少女握著紙條的掌心燃起了無形的火焰將之毀于瞬間。 “哼,猶猶豫豫瞻前顧后,活了兩百年都沒長進?!?/br> 第六十六章 難以看透的真相 “主公,您真的不去救藥研哥他們嗎?” 辦公室里,金色長發的嬌小正太雙手握拳緊緊盯著桌子后面的審神者,一雙藍色大眼睛里霧氣彌漫。 “我現在沒有辦法?!?/br> 正批閱著公文的少女頭也不抬,不溫不火的回應一如即往千篇一律。 “主公!”小少年不死心,“請您再想一想,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我的公文很快要批完了?!鄙倥敛焕頃募m纏,“出去,別打擾我做事?!?/br> 還留守在本丸里的刀劍們很快就聽到了從二樓傳來的哭喊聲。 “我最討厭主公了!” 亂藤四郎捂著臉從二樓飛速跑下來,一邊哭一邊大聲埋怨。 “主公最壞了!見死不救!冷血惡魔!” 那邊正在做清掃工作的沖田組聽到這話頓時不干了,直接攔下他的去路。 “喂!你這樣罵主公我可不能當沒聽見!”加州清光一駐掃把,臉色發臭,“這本來就不是主人的錯好嗎?卷進時空亂流里誰也不想的,你們這么天天糾纏有什么意思?” “政府那邊不是說了嗎,只能確定當初的那只部隊去了兩個時空,可是他們也確定不了到底是哪兩個,只能直接用法陣靠著靈力牽引召喚?!贝蠛褪匕捕ㄒ苍谝慌匝a充,“藥研他們運氣不好去了牽引失效的地方回不來,你們傷心我能理解,可是把情緒發泄到主人身上就不對了?!?/br> “我才不信主公沒辦法!”亂藤四郎抹了把眼淚,一臉的不服氣,“我之前都聽到了,政府的那些家伙說那些失蹤的刀劍丟了就丟了再去接新的回來就行了,主公根本就是嫌麻煩不想救,想重找新的回來!” “你這是不講理!”大和守臉色也臭了,“主人從來沒對我們撒過謊不是嗎?她說沒辦法就是真的沒辦法,要是有能力她會不救嗎?你別忘了,主人其實也是被半囚禁在本丸里的!” “就是,亂藤四郎你別太過分了!” “你們不要欺負亂!”信濃和厚這些短刀這時也聚了過來,“失去了藥研哥,我們也很難過的!” “難過就可以找主殿亂撒氣嗎?”蜂須賀長曾禰這些刀聞些也站在了沖田組身后,“你們的行為已經很僭越了!” 正方和反方的隊伍越聚越大,眼看就要鬧得不可開交,發現不妙的家長刀們趕緊過來半拉半扯的,將糾纏在一塊能馬上去手合室的家伙們分開。 “怎么回事,別鬧了!亂,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不敬主公知道嗎?”一期一振第一時間訓上自家弟弟一頓,先堵住了對面一群刀的發作。 “嗚!一期哥!”亂撲進自家大哥的懷里,一臉委屈的抬頭,“我今天去找主公救藥研哥他們,主公居然跟我說她公文要批完了,讓我別打擾她做事!藥研哥他們都比不上她的公文重要啦!” 聽到亂這么說,一期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后摸了摸亂的頭:“是嗎?一定是你想多了。以后不許在主公處理公文的時候進去打擾知道嗎?” 他直接避重就輕的說法讓亂非常不滿,抱怨了幾句之后再度引得對面護主派的sao動,眼看口角又要爆發,雙方趕緊將吵架當事人給拖走送回房間。要是鬧大了,又得被罰了。 “很抱歉,弟弟們任性不懂事,又給你們添麻煩了?!蓖ピ豪锴屐o下來,作為家長的一期一振開始為自家弟弟善后各種道歉。 “沒事,也不是只有你們粟田口一家這么鬧過了?!币恢背洚斁然痍牫蓡T之一的燭臺切一臉苦笑,“不過也難怪亂今天哭鬧啊,主公的趕人的話真是……” 道完歉打過招呼,這事就算過了,這陣子里類似這種鬧劇早就上演了很多次,或許是出于某種考慮,只要沒鬧得太過,審神者很少出面鎮壓,某種程度上導致了這種戲碼更加頻繁的上演。 “真是鬧騰啊?!贝卫膳踔约旱木票K,一邊搖頭一邊嘆,“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不過,日本號,我也想他快點回來啊……” “嗝!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睂γ娴牟粍有泄夂戎约旱母示埔贿叴蜞靡贿叺?,“雖然我才來對這個新主人不太了解,也覺得她有點過分……但這事,我站她那邊……嗝!” 一旁的太郎太刀沒說話,只是靜靜給自己添了新酒,低頭掩去了自己眼中會透露的心思。 酒鬼們醉生夢死,檐廊上曬太陽的古刀組又是另一番光景。 “主公今天居然這么說了啊?!柄L丸捧著茶杯感嘆著方才發生的事,眼睛卻看著遠處在馬廄里努力工作的大包平。 “確實越來越壞心眼了呢,主公大人。不過,少了三日月在旁邊說話,確實少了點什么?!毙『枰贿呎f一邊順手拿了枚茶點放進嘴里,慢條期理吃完又喝了口茶這才轉頭看向旁邊的童子,“您說是不是,小烏丸大人?!?/br> 被問及的對象并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看向頭頂二樓的方向:“吾主的公文應該批完了吧?!?/br> 或許是因為某些刀太鬧騰了,又或許是真的接受了政府方給的建議,本丸里很快就傳遍了一個讓所有留守刀震動的消息。 “不好了!主公進鍛刀室了!” 自從走了狗屎運鍛出了三日月宗近后,自家主公的鍛刀運從此就耗盡了,本丸里的所有稀有刀幾乎都是從外面接回來的,她如果進鍛刀室…… 啊,說起來,藥研和山姥切還是有很大機率直接從里面走出來的啊。 不對!這不就意味著主公徹底放棄了在外面的那五把刀嗎? 這怎么行! 所有反應過來的刀風似的躥去了鍛刀室,結果慢了不止一步,緊閉的房門前長谷部、新選組還有老年組那些刀早把屋子守得密不透風。 “主上有令,鍛刀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長谷部直接喝道。 “長谷部,你們居然真的同意?”有刀不敢置信地發問。 “只要是主命,我長谷部都會認真執行?!彼f著已經將手按在刀柄上,“希望你們也能遵守,我也不想同室cao戈,都退回去如何?” “我不同意!”有受害人家屬表示不接受這種事,“就算是同一把刀,那也不是原來的那把刀了,絕對不行!” “長谷部,鶯丸,你們讓開!”有刀直接拔出本體,“新同伴我歡迎,但我絕不接受這種情況下來的新刀!” “附議?!卑蔚兜膭幼骶拖褚粋€訊號,很多刀都紛紛亮出了武器。 “看樣子,沒得談了?!蓖瑯邮卦陂T口的鶯丸一臉無奈地也跟著抽出腰間的本體,如鶯鳴般的出鞘聲悅耳動聽,這個印象里總是與茶為伍的古刀第一次在本丸里流露出屬于刀劍應有的鋒銳,“那么……動手!” 說出動手,他卻沒有往前沖,而是側揚一步一刀用力空揮在右前方,本該空無一物的地方卻是發出了一聲哀鳴,一只隱身的狐之助從空中顯現然后生死不知地砸在地上。 “啪!”相隔不遠處,作勢要進攻的膝丸此時也是一臉冷漠的斬到了一只同樣隱身的式神。 “一期哥,大家!”遠處,粟田口的幾把短刀從本丸大門處趕來,手里面同樣拎著兩只暈過去的式神,“都解決了!” “四只監視者,和主公所說還真是一絲不差?!笔型枰荒樃袊@。 “沒了政府的監控,主公這次應該能順利地去接三日月殿他們了吧?!币黄谝徽竦?。 守著屋門的清光笑嘻嘻地推開鍛刀室的大門,里面哪有審神者的身影,只有一只被打暈的刀匠和空地上一眼就能看到的法陣。 “真的不見了啊?!焙芏嘤H眼見到主公進去房間的刀都瞪大了眼睛,“主公,真是太厲害了?!?/br> “礙事的總算一網打盡,就等著主公把藥研哥他們接回來了?!眮y藤四郎此時哪里還有早上哭得可憐無理取鬧的樣子,握著自己的本體笑得一臉得意,“怎么樣,一期哥,我演得像不像?” “像!像極了,簡直是實力派偶像!”一期一振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加州清光已經在豎大拇指。 “亂,很棒哦?!弊龃蟾绲母涞?,“把主公要傳遞的信息全都告訴我們了呢?!?/br> 從頭到尾,都是本丸演給政府看的一出戲,最終的目的便是掩護審神者找到離開的機會去接五刃回來。 “我感覺自己來到這個本丸以后腦子都快不夠用了?!庇骤茊问治嬷~頭一臉感嘆,“要不是左想右想不太對,還真跟不上你們的節奏?!?/br>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贝卫膳牧伺乃募?,“誰讓政府這次不肯出力,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嘍?!?/br> “主人太壞心眼了,居然開始什么都不肯跟我們說?!贝蠛褪匚⑽⒚蜃?,有些不高興。 “哼,她就是故意的?!贝缶憷ち_冷哼一聲,“巴不得你們誤會得越厲害越好?!?/br> 一開始,很多刀面對她的無動于衷是真的感到失望的,這么多朝夕相處的刀丟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很多刀是真的感到心中一寒。 不死心一連碰壁幾次后,終于回過味覺得哪里不對,這不符合他們對自家主公的了解啊,他們的主君不可能什么都不嘗試就直接放棄不管的。 然后不管是膝丸還是一期一振他們就開始了各種頻繁地請求和質問,似乎終于從他們的情緒里感受到了疑問,審神者這才用似是而非的只言片語告訴他們她的計劃。 比如說今天,她說公文將批閱完——就是指她已經準備完畢。至于別打擾她做事就更加好理解了。還有這四只隱身監控的式神的事,全都是裝作不經意透露給他們的。 “終于可以結束演戲的日子了?!标憡W守一屁股坐下來,“平時看電視電影不覺得,現在咱可真的要佩服這些演員了啊,這次要不是有主公在引導著,我可真做不到總是用一張失望的臉看她?!?/br> “我覺得還是膝丸比較賣力啊?!焙裨谂赃呇a充,“他每次都是真的在哭耶?!?/br> “那是因為我真的在擔心兄長??!”說到哭什么的,這把源氏重寶也是臉色紅紅,這次為了兄長他犧牲可大發了。 一群刀哈哈大笑。 在這群仿佛解決了一樁心事的刀劍里,只有少數刀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你們真以為幫了主公多大忙么,她真正在關注的計劃里你們這些小動作根本就沒算在內。 如果沒有鯰尾的情報,審神者大概在五刃出事的當天就會拿出應對手段,可得知了有那樣一個存在之后,她的計劃就徹底改變了。 放下冷漠的態度任由底下那群刀去鬧,與其說是做給政府看,不如說是在試探未來的自己對她是什么態度。 審神者現在已經完全確定,跟政府簽下合約的,不是二十一世紀失憶前的自己,而是二十三世紀的她。 這就有趣了。 審神者什么都沒說,也什么都沒做,任由事態隨波逐流,結果兩周過后,收到了未來的她的提示。 紙條上如她所想的那般,五把刀去了有她存在的現世,所以政府的人才拼命阻止她前往連半分消息都不敢透露。 同一個時空里,不允許存在同一個人,這是鐵律。否則弱的一方必定會消失,這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都不是好事。 而她將要前往的時空,正好是她六歲那年,根本不可能允許她直接上陣。 那么包裝一下轉換一下形態就很有必要了,未來的自己給她提供了一個陣法,讓她以現在的面貌卻又非人的形式前往那邊的時空。 不過,通過陣法轉換完形態之后,首先,要有人召喚她。 審神者從來都不是等著別人召喚的類型,在紙條上已經給了她明確的時間和地點后,她以全新的姿態穿梭在時空回廊里便不斷尋找離那里最近最合適的召喚點。 不時有不同的咒語在她耳邊響起,似乎想要她回應呼喚被召喚過去,審神者沒有理會。 一直到她看到了一處不祥的召喚通道,沒有咒語,也沒有呼喚,細細小小的一條通道,猩紅的顏色透著邪異看著就知是歪門邪道。 可是很近,是非常合適的路徑,能讓她在短時間內找到那五把刀,而不用將時間花費在找人的路上。 正當她前進幾步朝著那條通道走去時,有一道黑影似乎無意識地受了它的牽引就要飛身而入。 一個牽引通道通常只能容納一個意識,一旦有意識踏入通道就自動關閉了,對于自己看中的東西要被搶先的行為審神者當然不會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