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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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個會說話的?!本巴跣α诵?,眼睛里卻帶出一抹厲色,“只怕本王修了書,立刻就是個死字。小太監,江承給了你什么好處,小皇帝的性子都未可知,現在就忙著鞠躬盡瘁,有點早了吧?” 長青挑眉看向景王,景王笑道:“本王可是聽說我那侄兒心中愛慕于某位宦官,令美姬著官服,擬其聲,日夜縱情享樂,到最后都是死在……” “燕嬪,是你的人?”長青眉頭擰起,他的話難得帶著一點不確定和疑問,因為那實在不像景王會使的法子,比起這個,他倒是覺得左相矯詔奪位的事情有景王的手筆,尤其是那個撞柱自盡以證清白的宮女,若說背后沒人,他是不信的。 景王臉上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那得問問你們的秦王殿下,本王可用不出這么下作的美人計?!?/br> 解決了心里的疑問,長青不再說話了,讓人把景王待下去,他按了按太陽xue,這次能活捉景王,三分是算計,七分靠運氣,只是到如今還是僵局,都是千年的狐貍,誰也別想從對方身上拔下一根毛。 作者有話要說:好噠,默默開了篇新文,喜歡的親可以看看噢,這篇和新文都是日更,只是新文更新的時間不定,么么噠! 新文《快穿之妲己》,主要是這篇寫劇情寫得好累,不蘇一蘇感覺整個作者都要生銹了,這是文案。 《快穿之妲己》 前任主人招狐仙改命,系統v384被暴力挾持。 沉睡千年的蘇妲己一朝夢醒,手里多了個自稱系統的小玩意兒。 …… 多年之后,對著一眾新晉系統閃亮亮的眼睛,v384滄桑地吐出一口煙圈。 “我其實……就是個跪在地上喊666的?!?/br> 第103章 和景王的談判陷入了僵局,京城那邊也是同樣,姬鎮大軍圍城卻不敢輕舉妄動,又因為有小皇帝在叛軍手上,不能斷糧斷水,更有叛軍捉了朝中官員要挾放行。 這會兒是冬日,孫朝遠已經吃了好些日子的冷飯,他上了年紀人就有些受不住,只是還強撐著,烏選的嘴太臭,被人堵上嘴捆了手丟在一邊,人蔫答答的縮在角落里。江開身上的龍袍已經皺了,頭發也散著,這會兒不知明日生死,連一道被關押的宮人也沒心思給他打理了。 江開愣愣地看著龍袍上早已干涸的一大灘血跡,叛軍闖宮時,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松子替他擋了一刀,血染紅了他的龍袍,他隨即被叛軍抓了起來,他回頭看時,小松子倒在血泊里掙扎了幾下,就沒了聲息。 母后的死他并沒有太多的記憶,父皇的死對他來說也是件很遙遠的事情,他人生中第一次見到死亡,竟然就是最親近的內侍。 “血……死了,人,再也看不見了……”穿著龍袍的小童呆滯地喃喃自語。 派來看守的士卒嗤笑道:“這小崽子該不會是嚇傻了吧?沒見過死人?” 孫朝遠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到底是他們棋差一招,這些天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叛軍沒有殺他們,不過想來,景王是不會留下后患的。 兩邊僵持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打進京城的叛軍都是景王最為信重的將領,一心都是景王安危,自然不會做出任何讓步,長青沒法讓景王退兵,殺了景王又怕會惹得城中叛軍大舉作亂,只能按下。 事實上是有破局之法的,若是城中南軍投降,殺掉景王便是太平,又或是長青這邊放了景王,城中南軍殺掉江開,然而前者不可能,后者也不太可能。 如果長青是個正常的官員,那景王自然可以動之以利,曉之以理,可他不是,作為一個宦官,想要掌權,一是遇庸君,二是遇幼主,江開在位對他才是最有利的,景王沒法蒙他,更沒法用功名富貴說動他,才導致僵局。 景王發愁,長青也在思忖,他并不是一個愚忠之人,哪怕身上的胎記證明了他是皇室血脈,也沒法知道他究竟是誰家偏支又或是皇子皇孫,江開在位和景王在位的區別只在于他能獲得的權勢大小,而非其他。 至于權勢……長青閉上雙眼,他這輩子曾卑賤到塵埃里仰望,也曾立在萬人之上居高臨下,他失去的東西夠多,得到的東西也夠多,若他是個風燭殘年之人,定然能說一句此生足矣,但他不是,他還有牽掛。 白日里有很多事情是沒法理清的,夜闌人靜,長青才發覺自己掛念的并非是那萬人之上的權勢,也非他那撲朔迷離的身世,而是寶兒。 她嬌嬌軟軟像個孩子,夜里沒人陪會哭,離得久了也會哭,受了委屈會哭,見他受了委屈也要哭,生來就是被人含在嘴里才能過的,離了他,大約都活不成。 從京城帶來的親信在前頭掌燈,長青沒有像往常那樣對著路上遇到的將士回禮,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腳步停在關押景王的營帳前。 營帳里的燈光照亮了長青俊美的容顏,也點亮了景王含笑的雙眼,“本王就知道你會來,怎么樣,開條件吧?” 長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王爺成事之后,請給奴才一個新戶籍,奴才此生再也不會踏足京城?!?/br> 景王挑了挑眉,“你倒是個聰明人?!?/br> 長青沒說話,景王不是應天帝,也不是江承,他登基之后必然大有一番作為,江承專為偷閑翻出的廠衛制自然不會留存,他是宦官,不想留在皇宮里,那就要不了權勢地位。 親信上前為景王松綁,景王仍舊坐著,笑瞇瞇的看著長青,“本王原可以順勢答應下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反悔,畢竟一把年紀了還馬失前蹄有失本王的威壓?!?/br> “謝王爺?!遍L青微微低下頭,景王卻道:“別低著頭,生了副這樣好的容貌,低著頭做什么?” 有了江承的先例,長青沉默了一下,后退一步,景王卻沒在意這個,松了松手腕正要站起身,忽然外間一聲通報:“督軍大人,軍營外有一老婦人求見,說,說是督軍大人您的生母!” 長青一頓,看向景王,景王擺擺手,努嘴示意沒事,親信上前又將景王捆了回去,長青低聲道:“勞王爺再委屈一時,奴才去去就回,定然將王爺安全送走?!?/br> 景王已經勝券在握,自然不差這點時候,反而饒有興致道:“你那生母也是個有趣的,上前線尋兒子來?!?/br> 長青沒搭理他,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老婦人被帶到了主帥大營,長青進去的時候幾乎疑心這是個騙子,那真的是個很老的婦人了,長青未及而立,按年級來說,生母最多五十來歲,然而這個顫巍巍的老婦人滿頭白發,面生黑黃瘡疤,穿著不合身的打著補丁的衣裳,滿眼都是熱切。 “這位……” 長青話沒說完,老婦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口中道:“老奴見過孫少爺!” “你自稱奴婢,并非我生母?”長青淡淡地發問,老婦人似乎沒有想到眼前的人這樣冷淡,竟然連自己的身世都不在意,不過還是很快擦干了眼淚,連連點頭。 “回孫少爺的話,老奴是小姐的奶娘,小姐乃是京城名門,許家次女,長姐是已故太皇太后,孫少爺要是不信,您天生腰后有一塊金色胎記,鱗片形狀……” 長青記得許家,許家是后族,兩江總督許鴻文是太皇太后兄長,因為太皇太后一直無子,做主將幼妹送進宮,生下江承,兩位許小姐一位做了皇后,一位生下太子,榮寵無限,倒是沒人知道這許家次女的境遇。 只是……想起自己背上龍鱗胎記,長青垂下眸子,聽那老婦人繼續道:“小姐一直戀慕景王殿下,寧肯自薦枕席,屈身為妾,不想景王薄幸,酒醒之后就不肯再見小姐,小姐珠胎暗結,被大少爺知道差點打死,好不容易逃出家門,景王卻不肯認她和腹中的孩子?!?/br> 老婦人偷瞧了一眼長青的臉色,聲音低了下去,“小姐在外頭生了孫少爺,大少爺卻讓人報了喪,不再認她,小姐去了幾次景王府都被趕了出來,氣急之下,讓老奴把孫少爺送進了宮……” 長青對自己生母的經歷并沒有多大感觸,聽到這話也只是好笑地挑了挑眉,原來他雖然流著皇室的血,卻也是個不堪的出身,落到不堪的境地,是怨生母自輕自賤,還是該怨生父無情? 那老婦人連連磕頭道:“老奴有罪,但孫少爺萬萬殺不得景王!父子相殘,小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