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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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有點委屈的看了長青一眼,本以為他會替自己說話,沒想到他微微頓了一頓,就垂下了眸子,竟然假裝沒看到了! 回去的路上,長青和平日一樣的沉默,可寶兒就不知道為什么,覺得今日的沉默不同于往常,她討好的去拉長青的袖子,長青退了一步,道:“在外面,不要動手動腳的?!?/br> 寶兒更覺得委屈了,跺了跺腳,走到長青前面,故意走得很慢擋著他,長青沒說話,只是隨著寶兒的步伐變化走路的速度,竟然不管寶兒怎么走,都恰恰好好保持在她身后一步距離。 這幾日太子下江南查賬,輕車簡從,沒讓內侍隨行,長青就閑暇下來,寶兒卻是和姬威告了假才得的一日空閑,本來開開心心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惹姑姑不高興了,一直拉著臉,都回家的路上了,長青也怪怪的,她委屈極了。 忽然,前面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寶兒嚇了一跳,頓住腳步,這里是靠近南園的一條小路,南園埋過尸,她平時都不敢走,沒了人煙,四面寂靜,這哭聲就實在駭人了點。 “我,我們換條路走吧……”寶兒白著臉去拉長青的袖子,長青沒有避開。 哭聲越來越近,寶兒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然而在她驚叫出聲之前,灌木叢轉角處竄出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兒,哭得滿臉是淚,連路也不看,撞到寶兒身上。 原來哭聲是這個小孩兒發出來的,寶兒才松了一口氣,就看見小孩兒穿著精致的料子,脖子上還掛著一個大大的長命鎖,鎖是金的,雕著龍紋,一看就是主子才能用的東西。 小主子也是主子,寶兒連忙要行禮,卻被長青拉住,長青淡淡道:“是南園的小主子?!?/br> 寶兒登時就想起那四具死不瞑目的尸體,咽了咽口水,撞到她的小孩兒卻抬起了頭,滿臉淚痕的盯著長青道:“南園怎么了,你這個狗奴才,也敢來取笑我!” 五六歲大的小孩瞪著眼睛說話本應該十分可愛,然而江麟臉上卻帶著一股頤指氣使的傲氣——只有主子才有的氣勢,寶兒嚇住了,正不知所措間,長青笑了笑,道:“小主子跑出來,是想見殿下嗎?” 江麟的眼睛亮了,叫道:“我要見父親,你快帶我去!”他并不是完全不懂事,母妃做的事情他已經了解了,但是這不是那些奴才也敢對他不恭的理由,他是皇長孫,父親唯一的兒子,怎么可能像那些奴才說的,再也無法翻身,只能在小院子里熬日子? “殿下親自下的令,讓小主子在佛前晨昏定省,為良媛主子贖罪,小主子連殿下的話都不聽嗎?” 江麟反應過來,怒道:“閹狗,不過是父親給了你幾分臉,現在竟然敢戲弄我!” 長青的臉色不變,寶兒卻是反應過來了,她腦子里一片空白,一把將江麟推倒,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江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罵道:“你干什么!” 寶兒愣愣的,長青按住她,道:“走吧?!?/br> “我,我推了主子……”寶兒看著江麟淚光中帶著兇狠的神色,有些害怕,長青按住她的肩膀,眸子深不見底,卻讓人安心。 回到家,長青把燈點上,見寶兒仍舊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在后怕,他失笑道:“沒事,南園的主子是翻不了身的,主子爺盯著,殿下不敢明目張膽,只讓我暗中關照幾分,再等上一兩年,有了新的小主子,殿下的性子很快就會忘了的?!?/br> 寶兒還是怕,但她一點都不后悔,她一把抱住了長青,氣鼓鼓的說道:“他竟然罵你!要不是他是主子,我就打他了!” 長青把寶兒散亂的頭發攏了攏,語調輕緩,帶著幾分溫柔,“和小孩子計較,也不嫌丟人?!?/br> 寶兒仍舊氣鼓鼓的,她一點都不覺得和小孩兒計較丟人,而且那個小主子小時候都這么壞,長大了難道就能很斯文?憑什么要因為她比他大了十來歲,就得讓著他?那要是比他小,殺了他還不犯法啦? 鄉下重男輕女,男孩兒大都是前幾胎生了好幾個丫頭才得的命根子,寵得都要上天了,寶兒從來也沒讓過,說起來如何整治壞小孩兒,還得意洋洋的,一肚子的歪理。長青卻覺得這樣的寶兒,很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寶兒:完了,我竟然把那么壞的一面表現出來了! 長青os:她好清純好不做作好可愛…… 第19章 侯府建了不過兩月,卻精致豪奢,有許多地方不知是刻意還是偶然,超出了規制,占地面積比起邊上閑置的景王府還要大些,姬威發覺了,卻不客氣,讓他住就住。 離開梨花院那天下著小雨,姬威沒什么行李,只有太子妃讓人給他做的幾身衣裳。寶兒都疊好放在箱子里,章寧接過去,姬威上了輦車,回頭看了一眼寶兒。 “回去吧,沒什么好送的,記得把臥房收拾了再走?!?/br> 寶兒連忙應了,她已經被定去李良媛身邊伺候,那邊人手緊,早晨送了姬威離開,下午就要過去,雖然忙,但主子的話不能不聽。 姬威也就隨意的點點頭,輦車走動起來,宮里的輦車是按品級乘坐的,姬威的輦車是寶兒在宮里見過的最好看的輦車,上覆華蓋,卻不遮風不擋雨,發覺連綿的雨絲把姬威身上的衣服打得透濕,她連忙跑了幾步,把手里的黃油布大傘塞到章寧手里。 章寧愣了愣,接過傘,寶兒跑回屋檐下,瞧見姬威從章寧手里接過傘打上了,才算松了一口氣。 回到正堂,白鵲正在隔間收拾東西,見寶兒進來,翻了個白眼就出去了,寶兒也不和她生氣,把正堂打掃了一遍,想起主子的話,又去了臥房。 姬威的臥房從來不給人進,就算是白鵲這樣貼身伺候的宮人也沒進去過,推開虛掩的門,寶兒眨了眨眼睛,臥房里四面空蕩,顯然已經被收拾的干凈,只有靠近南墻的書桌上放著一只素面燙金的簪盒。 寶兒奇怪的拿起簪盒,打開,里面是一根制式十分簡單的銀簪,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之前被主子用去殺人的簪子。 想起那天的事情,寶兒就覺得背后發涼,手一抖,卻發現簪盒下面有東西在晃的聲響,她把紅綢布的墊子拿開,只見簪盒的底部靜靜的躺著一對精致的鳳尾金步搖。 這大約是……補償?寶兒拿著簪盒看了半晌,有些哭笑不得,她這個主子心思倒是好的,可這種制式宮女是戴不了的,就像長青說的,很多太子一時高興賞的東西,全是打著宮廷制式沒法用的。 寶兒把自己那根銀簪揣起來,步搖仍舊放回簪盒,知道主子賞的東西不能還,只好和長青一樣壓箱底。 一場雨下了一早上,中午的時候漸漸開始放晴,空氣里彌漫著雨后的清新,春雨過后人的心情總是會變得很好,何況寶兒不是第一次換主子,已經有了些心里準備。 和許良媛不同,李良媛是個相貌十分清麗的美人,衣裙也素淡,太子賞了滿院的金銀珠寶都沒能換她一笑,寶兒和幾個新來的宮女向她行禮,她也不咸不淡的。 “都起來吧,我不喜人跪,站著說話就好?!崩盍兼驴聪驅殐?,打量了一下,說道:“你就是太子派來的管事宮女?叫什么名字?” 寶兒連忙回道:“回主子的話,奴婢寶兒……” 李良媛搖頭,美目微微一掃寶兒,沉吟了一下,道:“這名不好,以后就叫凝脂吧,正配你這好模樣?!?/br> 寶兒有點委屈,她的名字是爹娘給的,主子一句話輕飄飄的就給改了,但李良媛說的認真,也沒有要她的回應,只好認下。 秋節院比起梨花院不算大,李良媛才搬進來沒多久,已經換了一副樣子,院子里的池塘蓋上了小一點的水榭,寶兒也算是第一次伺候年輕的女主子,從不知道一個人的日子還能過得像李良媛這樣精致。 入口的茶水要年前的松針雪泡,吃的但凡有一點不順意就不再動,風起要彈琴,下雨要做詩,晚間點的蠟一定要是新制的荷花蠟,穿出去的衣服穿了一次再不穿第二次,偏偏她又美得出塵,這些聽起來很矯情的事情做來一點不顯矯情,反而透著一股莫名的理所當然。 寶兒發誓太子每次來,看著李良媛的眼神都像在看著廟里的觀音菩薩。 把詩稿按著前后時間收起來,又攢了一盒子,寶兒數了數,分門別類的放好,就見書桌邊李良媛蹙著眉,提筆又是一首五絕詩。 “主子,太子那邊說晚上要過來,是不是先去梳洗一下,換個發式?”寶兒硬著頭皮說道。 李良媛頭也不抬,身邊的丫頭蘇荷也不搭話,低眉順眼的磨著墨,寶兒沒法子,推門出去,見外間起了風,臉色更愁了,果然還沒走幾步,就聽里面李良媛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凝脂,去把我的琴拿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