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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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已經到了一閉眼就能睡著的程度,也就懶得計較陸玥這幅狼外婆的樣子究竟是搞什么鬼了。 車子一路開到創業園區的時候,余笙迷迷瞪瞪地跟著下去,一邊半閉著眼打哈欠,一邊搓了搓臉,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睡眼朦朧點兒。 陸玥揪著她的胳膊,壓著聲音警告她,“清醒點兒啊閨女,待會兒你可別給我掉鏈子?!?/br> 余笙嗯嗯啊啊的應著,趁著這會兒沒到地方,還能再迷瞪會兒,以至于她根本沒來得及去看自己究竟到了個什么地方。 進去是一條主道,兩邊是些大大小小的樓,一群人穿過園區,拐了幾個彎,進了其中一個,呼啦啦上了樓,到了三層的時候,有人在那邊兒等著,記者團的團長帶隊,似乎是認識那人,興奮地揮了揮手,叫了聲,“羅師兄!” 羅陽點了點頭,“大家辛苦了,我讓人先帶你們去會議室坐一下吧!我叫你們姜師兄過去?!?/br> 余笙躲在人群后頭默默地醒神,這會兒聽見師兄兩個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淚眼朦朧地問了句,“哪個師兄???” 記者團的人都要興奮壞了,乍一聽這話,一臉好笑地看著余笙,“姜師兄啊,還能有哪個師兄?”說完看著陸玥,“玥玥,你沒跟會長說???” 陸玥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見藏不住了,眼疾手快地捂住了經歷了一臉懵逼之后即將要暴走的余笙,“淡……淡定!” 余笙的聲音從她指頭縫里蹦出來,“淡定你大爺!”罵完之后開始掙扎,一腔“我不去”的熱情差點要把陸玥給燒著。 然而陸玥同志爆發了驚人的力氣,硬是把余笙拖著跟去了會議室,到了之后陸玥才松開她,“你跑,現在跑,姜師兄問起來,我就說你害羞,溜了!記者團的八卦小能手們明天就能腦補出一部狗血大劇廣而告之,你信不信?” “你……”余笙得了帕金森似地指著她,最后捂住了胸口,一臉即將心肌梗死的樣子,半晌也沒憋出來一句話。 算了算了,她現在要逃走,那才叫欲蓋彌彰呢! 不就是個采訪,拍幾張照片嗎?她就不信自己繃不住了。 電視上怎么演來著,419之后,提上褲子褲誰也不認識誰,嗯,就是這樣,沒錯! 余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拿手指惡狠狠地指著陸玥,“回去再跟你算賬!” 這下好了,一點兒也不困了,她坐在會議室里,看著記者團幾個人興奮地就快要飛天的狀態,而自己的手硬生生抖成了帕金森綜合征的效果。 余笙:“……”至于嗎余笙,你是殺人了還是越貨了,你又沒有綁著他,你情我愿啊是吧!你在怕什么?慫得你! 她在心里暗暗罵了自己十分鐘,本以為自己淡定得很了,結果會議室門開的時候,一秒破功,她只能把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死死地攥著另一只手的手腕,祈禱自己待會兒拍照的時候別把畫面抖糊了,不然她協會會長的一世英名就該毀了。 緊張過頭了,把三腳架都給踹翻了,噠噠噠一陣響,本來默默降低存在感往后躲的她瞬間成了焦點,被眾人簇擁著跟大爺似的姜博言突然住了腳,目光也投了過來,挑著眉看她,一副等待解釋的樣子。 余笙:“……”天意弄人! 記者團的團長是個大三的師姐,姓于,單名一個涵字,很活潑,也不怯場,看見這架勢,就順勢給姜博言介紹,“這位是攝影協會的會長,余笙師妹,她拍照很厲害的,今天來采訪師兄,我們怎么著也得裝備得好一點不是,特意請過來幫忙的?!闭f完轉過頭去看余笙,“師妹,姜師兄,就不用跟你介紹了吧?” 余笙點點頭,昨晚才滾完了床單,她連裝模作樣說不熟都不敢。 陸玥看著團長一本正經介紹順帶拍馬屁的樣子,莫名就有點兒想笑,但是她不敢,怕萬一笑出來,余笙真的該暴走,然后跳窗奔逃了。 她剛想說些什么把話題帶過去,免得余笙受不住,可還沒開口,就聽見羅陽一聲恍然大悟的聲音,“哦,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昨天那個妹子嗎?曦光的舍友,我記得昨天她鑰匙落在俱樂部,還是六哥去送的,你們應該是認識的吧?”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余笙好想說一句,“你大爺!” 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的大腦瞬間進入十級戒備狀態,暗暗琢磨著自己裝肚子痛溜走的可能性。 還沒琢磨完,就聽見姜博言的聲音,他“嗯”了聲,掃了一眼余笙,面不改色地轉了話題:“開始采訪吧!” 余笙似乎聽見八卦之火燎原的聲音…… ☆、第4章 羅陽那一聲“送鑰匙”,吼得大家一陣愣,記者團的人是完全沒想到余笙和姜師兄還挺熟,因為陸玥和余笙是閨蜜的緣故,記者團經常借余笙來使,算是很熟悉了。 印象中就是個很慢熱的姑娘,第一眼看上去是那種文文靜靜不大愛說話的鄰家小meimei,認識久了才會露出那么一點兒神經質的本性。 平時挺素的,別的女孩子熱衷研究神奇的化妝術,搞搞社交,沒課的時候一起約著吃吃玩玩,余笙則是個很獨的人,除了管理一個協會,其余時間都是往深山老林啊那些偏遠的地方鉆,沒事就去爬山、徒步、攀巖,拍拍照片,寫寫稿子,很少去湊熱鬧,看起來很熱情,但跟誰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據說家里父母都是人民教師,頂多算個小康家庭吧! 而姜博言家,屬于牛逼哄哄的,父親姜寒母親景萱,都是演員出身,曾經也是紅極一時的人,現在雖然不怎么出來露面了,但每次參加活動還能引起轟動,舅舅是某傳媒公司的董事長,干媽是個挺牛逼的編劇,干爹以前也是個演員,現在轉型做導演。 姜博言就是不肯進娛樂圈罷了,不然以他父母給他的優良基因,和他家的人脈資源,哪還有那些小鮮rou什么事。 雖然平時姜博言看起來挺接地氣的,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一般人很難和他真正有接觸,世界不同,太難交流了。 他們是真沒想到余笙和姜博言認識。 這倆人感覺根本就是兩個次元的。 這事兒就有點兒新鮮了。 而且這倆人之間……看起來有點兒那什么……不同尋常。 尤其是姜師兄的反應,在轉話題之前看了余笙一眼,誒呦,那一眼可就意味深長了。 余笙也是,剛剛還困得跟什么似的,感覺能隨時倒下去,這會兒看見姜師兄跟磕了藥似的,精神抖擻,那副緊繃的樣子,感覺上山打個虎都不成問題。而且按說認識的話,怎么著也得上前打個招呼吧!畢竟昨天才給她送過鑰匙,倆人應該是挺熟的? 可這反應……不太對??! 一群校園記者的火眼金睛已經敏銳地辨識出了一點兒非比尋常的蛛絲馬跡,目光在倆人之間流連了好幾遍。 除了jian'情,琢磨不出第二個可能了。 而姜博言這邊的人則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剛剛他們還在打趣姜博言呢,問他昨夜哪風流去了,幾個人閑得無聊在那兒瞎猜了好一會兒。 昨天宴會上有不少姑娘,都是奔著姜博言去的,但姜大少這人吧,屬于性冷淡風,平日里從沒見過跟哪個姑娘走得近過,嫌姑娘們嬌滴滴的麻煩,常常是拒人千里之外。 他們其實也就是過過嘴癮,看著姜博言留宿在外衣服都沒換好奇,但也是真沒想過姜博言會是跟姑娘過夜去了。 剛剛瞎猜的時候,最后話題是以羅陽的一句話結束的——六哥昨天給人送鑰匙去了,送完就不見了。 他們還“喲”了一聲,“送鑰匙啊,男的女的?” 羅陽說,“曦光meimei的室友,你說男的女的?” 現在猛地又聽羅陽吼了一嗓子,又看著余笙那一臉欲蓋彌彰的尷尬,頓時就特么的想歪了。 看余笙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姜博言面無表情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覺得自己長這么大都沒有感受過什么是尷尬,今天算是感受了個徹底。 戴著記者證的于涵搬了個凳子坐在他面前,禮貌地又再次解釋了句,說他們會錄視頻和拍照,不過到時候文章發表在校報之前會提交給他過目的。 最后還半開玩笑地說不會損毀他的形象的。 雖然之前是商量好的,于涵還是習慣性地又知會了一聲。 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倒是不在意這個,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就是個什么樣的人,美不美化,丑不丑化,他都是那個人,父母是個活在聚光燈下的演員,時不時就會爆出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傳言,夸的時候能夸到天上,踩的時候也能踩到泥地里去,所以他從小就練就了一種自動屏蔽他人有色眼光的本領。 可這會兒他余光瞄到余笙的位置,不由得有些好奇,余笙是怎么看他的? 419對象?還是有性趣的人? 他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但昨晚不得不說自己是真的色令智昏了。 按卓誠的話說就是,對熟人下手是最特么cao蛋的!一不小心就玩火**了。 而對他來說,陌生人他也不會染指,他很少和家人之外的女孩子接觸,但單單就他家里的兩個女人就夠讓他頭疼了,他母親是個少女心泛濫了幾十年的人,至今在他父親身邊都像個孩子,meimei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完美繼承了熊孩子的一切特質,實力坑哥千萬遍。在他印象里,女人是個很危險的生物,她們擁有無數逆天的特權,可以在生理期隨意指示家里的男性同胞去做任何的事,可以無底線胡鬧、蠻橫、不講理,最后還是被哄著的那個。 所以在他眼里,女人的恐怖程度,不亞于一顆可以無數次被隨意引爆的非定'時炸彈,大寫加粗的麻煩,因此他在可控范圍內,是絕對不會沾染上女人這種恐怖生物的。 可是現在……他看著余笙,對方正在調三腳架,找合適的角度,就在他眼前晃動,彎著身子的時候,露出鎖骨處一點泛紅的印記,是昨晚留下的,他忍不住咳了聲,默默轉了視線。 喉嚨有些發干,只能端了一杯水慢慢吞著。 余笙收拾好的時候,喊了他一聲,“師兄,看鏡頭!”他抬頭的一瞬間,她正好拍了一張,似乎挺滿意,看著屏幕笑了下,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她拿相機的樣子……還是挺好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睡過一次的緣故,他覺得自己看她的眼光都變了,以前覺得就是個發育不良的豆芽菜,跟曦光一樣,披著乖孩子面皮的無敵麻煩精。 他這會兒亂的很,實在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余笙,倆人以前就不對付,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每次見面也只是在父母面前相親相愛,背地里卻是各種互懟,他一個自詡冷靜自控力強的人,每次在她面前都能失控,像個幼稚園學生一樣和她掐的一地雞毛。 印象最深的就是有次她不小心看了他日記,是他那個矯情的媽非逼著他寫的日記,為了表達自己的抗議,他時常寫些不著調的東西,有次他在日記里吐槽他母親,說:“少女,你不覺得每次在我洗澡的時候敲我我浴室門問東問西很尷尬嗎?我每次想做點兒什么不可向你描述的事,都被你強行打斷,再這樣下去就該徹底萎了?!?/br> 那天正好就寫了這么一行字放著,剩下的還沒想好怎么寫,就去琴房練琴了,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余笙進了他的房間,然后就那么看見了,然后就…… 總之一言難盡,往后的漫長歲月里,她每次見他的時候,眼神都挺一言難盡的。 他臉皮子雖然厚,可是這也太那什么了點,甚至連解釋都有沒法張口解釋,以至于他看見她就自動開啟對抗模式,兩個人總是斗得昏天暗地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挺討厭她的。 可昨晚到底是怎么滾去床上的?他到現在還是不大能想明白,她是喝醉了,他可沒喝幾杯。 明明清醒著,但耍酒瘋的好像是他似的。 “師兄,您怎么會想起來做戶外運動品牌呢?對于大學生創業來說,我覺得這個是很難挑戰的項目?!庇诤哿宿垲^發別到耳朵后邊兒,翻了翻提綱,拿著錄音筆,微笑著看他。 姜博言回過神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凝神思考了片刻,這個問題看起來簡單的很,但還真是問住他了,頓了兩秒鐘才回答,“也沒什么特別的理由,覺得這個項目能做,就去做了,至于其他的……我是個不會考慮太多的人,向來憑直覺做事?!?/br> 于涵笑了笑,“姜師兄肯定不會只是憑直覺,不然也不能在這塊兒地上開疆擴土了,您真謙虛。我覺得您是個很理性的人,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br> “是嗎?”姜博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這話要是讓我母親聽見,估計她該懷疑人生了?!?/br> 于涵仰著頭,很愉快地笑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來了姜博言母親以前接受采訪時說的話,“一家四口,五個不靠譜的,多出來的一個是我家德牧!”那時候姜博言剛剛上大學,選的專業是哲學,開學那天,哲學院的新生招待處還轟動了好一會兒。 a大哲學系這些年來招生情況一年比一年嚴峻,因為哲學不好學啊,就業不理想啊,雖然聽起來很高大上,但是選擇這個專業的真的是少的可憐,大多數還是調劑過去的。 姜博言因為選這個專業沒少被人吐槽過。 但是他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頭腦好使,創業到現在,一步一步,穩扎穩打,看得出來是個很有思路的人。 于涵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問他創業過程中的事,跟他聊天挺累的,上次也是采訪一個創業的學長,人家那牛逼吹的滿天飛,滿滿都是熱血和情懷論,雖然聽起來不大靠譜,但是熱鬧??!而姜博言這個人很淡定,無論什么都是輕描淡寫,實在是挖不出來什么爆點。 最后于涵超綱提了一個私人問題來救場,“師兄,我問您個私人問題哈,聽說你畢業這半年是和青梅刀刀師姐去畢業旅行了?!彼崃送犷^,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姜博言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啪嚓”一聲,是余笙手機掉地的聲音,伴隨著后邊兒一個妹子驚心動魄的,“??!”,然后心疼地像是自己的手機摔了似的慌忙撿起來,惋惜地說,“呀,都碎了!” 余笙的手機沒有貼鋼化膜,屏幕朝地摔了下去,直接碎成了蜘蛛網。 姜博言看著余笙那一臉懵逼傻狍子樣,頓時有點不厚道的想笑,忍不住說了句,“它終于壽終正寢了,三年前我就覺得它該退休了,可憐它被你摧殘這么多年?!?/br> 現在誰還用這種老古董的手機,怕是開個軟件都能卡個七八十來次,平時買戶外裝備的時候大把大把撒錢,也不知道一個手機怎么就摳成這樣。 視財如命的余笙這會兒正心疼呢!條件反射回了一句,“三年前我就想說了,看不過去你給我換一個??!不換就別說話,手機能接打電話就行了,你管我用幾年!” 就你有錢,就你能! 姜博言抽了抽嘴角,“你上個世紀穿越來的吧!”思想這么古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