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拋妻棄子的學士
“娘,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沒想到會考上啊?!便遢p歌也很無奈,單箐箐在她面前耳提面命,讓她千萬不要出風頭,不能上榜,可她的名字卻出現在了榜首。 “那這可怎么辦?”單箐箐有些著急,沐輕歌身為女兒身,是不能入朝為官的呀。 要是以后被人發現她是女兒身,更是罪加一等,到時候皇上問罪,沐家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她。 “放心吧娘,我這些年名聲在外,皇上不會糊涂到把一個狀元給我一個紈绔身上的,說不定明天就撤了我的狀元之身?!便遢p歌將芙蓉糕塞進口中,毫不緊張的安慰道。 單箐箐聽完,有些感傷的道:“歌兒,娘知道,這些年苦了你了?!闭f著眼睛有些發紅。 沐輕歌連忙將芙蓉糕吞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拉著單箐箐的手道:“娘,我哪有什么苦啊,這些年我不知道多自在呢,你想想,我整天在外玩,總比像那些個大家小姐一樣,每日在家學女紅,學女戒的好吧?” 單箐箐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自己的女兒,當年要不是自己自私...... 不過她也不后悔這么做,至少沐輕歌現在是陪在她身邊的,不像那些...... “歌兒,其實你不必將自己的名聲搞成那樣......以后萬一你要嫁人......” 這樣的名聲,以后就算能恢復女兒身,也沒人愿意娶這樣的女子...... 沐輕歌已經十六歲了,若是普通的女兒家,也到了嫁娶的年紀,單箐箐的心中滿是嘆息,也不知道她的歌兒什么時候才能恢復女兒身。 “娘,我好像還有點事情要辦,就先走了啊?!便遢p歌最是頭疼單箐箐說這些,總是想著她以后恢復女兒身嫁人,可是她現在還沒想過要嫁人啊。 眼看著沐輕歌一溜煙就沒影了,單箐箐只能伸出頭叮囑著:“歌兒,記得回來吃飯啊?!?/br> “知道了,娘?!鳖櫰叩穆曇粢呀涬x了好遠。 輕嫻打開門,就見到了一張俊逸得撩人心魄的臉,不過那張絕美的臉現在略有些黑沉,表示著這張臉的主人心情不怎么好。 “沐爺?” 輕嫻豐姿綽約,艷光四射,顧盼生輝,舉手投足皆帶著一股女人嫵媚甚至妖艷的風情。 沐輕歌邁步走進了輕嫻的房中,輕嫻的房中這時候熏著香,一如輕嫻身上的味道。 “輕歌今日怎么有空來輕嫻這坐坐?” “你想離開這,為什么不告訴我?”沐輕歌坐下之后開口問道。 輕嫻要是想出這天香樓,她分分鐘就給她贖身了。 輕嫻給沐輕歌倒了茶,緩緩的坐到她的面前,對著沐輕歌拋了個媚眼,可奈何沐輕歌并不受她的誘惑,她只得收起臉上的媚笑,緩緩說道:“這一年多虧有你的照顧,我才得以在天香樓安然度日,我嫁給京城中任何一個達官貴人,都不用再勞煩你了......” “你沒說實話?!便遢p歌一眼便看出輕嫻沒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輕嫻眸中閃了閃,卻依然沒有承認。 沐輕歌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輕嫻低垂著頭,眼睛正好看著沐輕歌的手指。 隨著時間流逝,輕嫻終于瞞不下去了:“我找到了那個人......” “是誰?” 沐輕歌聲音輕緩,但是輕嫻分明看到了顧七的手指頓了頓,又繼續敲打著桌面。 輕嫻盯著沐輕歌的手思索了一會,才開口道:“學士府,吳建寅?!?/br> “吳學士?你之前不是說你父親叫吳漢山嗎?” 之前輕嫻讓沐輕歌打聽京城中可有叫吳漢山的人,可是沐輕歌讓人打聽過了,根本沒有這號人。 現在看來,以前的吳漢山改名了,難怪沒人能找得到他。 “這么多年,我心里其實一直在希望,他只是死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才沒有回去找我和我娘,可是如今,他是昌壽侯府的乘龍快婿,兒女成群,可是我娘呢......” 輕嫻說到最后,言辭有些激烈,語氣中帶著哽咽,一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下。 她這么多年來,一直在找自己的父親,就是想知道,當年他為什么不回去,為什么一出家門就了無音訊? 她娘為了讓他放心去趕考,連自己生病了都沒有告訴他,把家里所有的錢都給了他當盤纏,最后自己沒錢看病,拖了不到半年便去了。 一開始她叔嬸倒是養著她,想等吳漢山高中回去帶著他們過好日子,可是吳漢山遲遲不回,大家都說吳漢山肯定在外面發達了或者死在了外面,不會再回去了,她叔嬸便將她賣了。 這么多年,她并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扔下她們母女,所以她時常在人那打聽著,可是卻沒人聽說過那個名字,她想,也許他是死了吧。 就在她安慰自己,吳漢山死了的時候,他又出現了,而且還成了朝中大官。 沐輕歌過去將哭成淚人的輕嫻輕輕拉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輕輕順著她的發:“你恨他嗎?” “我豈能不恨?我娘為了他,年紀輕輕便去了,而我,也成了沒爹沒娘的孩子,這么多年受的苦,都是拜他所賜......”輕嫻有些激動,她從沐輕歌的懷中出來,擦了一下淚水。 “那你想怎么辦?”沐輕歌見輕嫻的眼中都帶著一抹恨意,心中有些驚訝。 輕嫻一貫跟她嬉笑慣了,突然的轉變讓她著實怔了一下。 “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沐輕歌皺著眉,有些不贊同:“你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怎么讓他身敗名裂?你別忘了,他身后還有昌壽侯?!?/br> “我這么多年的青樓也不是白混的,不然你以為我是怎么看出你真正的身份的?”輕嫻好像從傷心中走出來了,又換上了笑臉,對著沐輕歌拋了個媚眼。 顧七也失笑:“你眼睛很毒我相信,可是那些人可不是現在你我能夠撼動的,不如你再等等,我來給你想辦法?” “我已經想好了,三天后,花魁詩會就是最佳時機,屆時京城中大部分的達官貴人都會在天香樓聚集,他肯定也會來,我倒要看看,他看到我,會不會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