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緊張過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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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來得及多想,郭崔就拾起地上的長劍向他們劈來。 東離越一個抬手,給他下了個禁制,叫他動彈不得。 身子不能動了,嘴上卻不消停,“是你們害了她!是你們害她死在我的刀下!” 東離越輕笑一聲,“你也說是死在你的刀下,怎么就成了我們害的?” “若不是你們,我們本該好好的!” “你們好好的,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了嗎?況且人妖殊途,你們在一塊兒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睎|離越斥道。 “她若不化妖,又該如何?是在青樓艱難度日?委身于一眾達官貴人?還是在冷宮孤獨終老?受雀妖控制一生? 她有什么錯??!御史府滅門那年,她才十二歲??! 報仇雪恨有什么錯?! 拼命活著有什么錯?!” “若殺鄭氏一族是為報仇雪恨,那別人呢?被你們挖心殘害的人呢?各個都是罪有應得嗎?”君浮反問他,見他慢慢恢復理智,才放輕了語氣,“陳香萍曾問過我,是否能將她的補過之功算到你的頭上,讓你死后少受些刑罰,來生少吃些苦頭?!?/br> 郭崔緩緩抬起雙眸,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說,能。她有意受你一刀,想來也是為了減輕你的罪孽。你若真念著她,就不該辜負她這一番安排,遵循她的遺志,以你今后的一生去你補你二人犯下的錯?!?/br> 回到碧落齋后,君浮再次去了地牢。 “蘇紫菀死了?!?/br> “當真?”公孫崔琳神色復雜,仿佛并不希望她如此死掉。 “我是來兌現諾言的,魔君說了,不再追究刺殺之事?!?/br> 公孫崔琳松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剛要開口道謝,就聽他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和他的賬算完了,我們接著來算算你和綺陌的?!?/br> 公孫崔琳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不是不知道他和白綺陌的關系,只是她沒想到他連白綺陌前世的事情也要插手,更沒想到他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 “天女之死,是尊后與魔后所為,我雖教女無方,卻已付出沉痛的代價,你還要怎么樣?” “沉痛的代價?若真是代價沉痛,就該將教訓牢牢刻在骨子里才是,怎的還敢惹不該惹的人,變本加厲地算計?”君浮冷哼一聲,“想來還是代價太輕,三百年的萬道天雷和無雨之罰還是不能讓你們記住教訓!” 公孫崔琳明白過來,他是知道了自己原本和蘇紫菀的計劃,闔眼一嘆,“原本我的確打算參與其中,順便殺了寂塵。但蘇紫菀已死,計劃落空,我也沒做什么傷害到她的事。你若遷怒于我,我無話可說,只求你不要牽連我的族人?!?/br> 君浮點點頭,“我不會牽連無辜,既是你一人所為,便自行了斷吧?!?/br> 公孫崔琳死得毫無預兆,寂塵整個人懵得摸不著頭腦。 “我前幾日才答應了不與她計較大梁之事,她怎的就自盡了?” 除了他和寂河,眾人皆知是怎么回事,卻沒人敢多言半句。 君浮此番......確是絲毫未留情面......還把人利用了個干凈。 待一切處理妥當,君浮才向眾人辭行。 “我去接上君艾就直接回樂虛了,各位自便,有緣再聚?!?/br> 寂蘿明白他是怕寂塵看見君艾,“好,幫我給李萱帶個話,三月后李氏祭祖,叫她別給忘了?!?/br> 君浮點頭離開,向鬼市趕去,抵達鬼市之時,恰趕上開市的時間。 想到這次不方便,沒能給她帶上愛吃的筍蒸鯽魚,轉身走到一階商市,為她買了一份梨花糕。 待他走上十階之時,發現今日這里格外的安靜。 還沒踏進聞星樓,君浮就聞到了里面濃烈的酒氣。 推門一看,幾十個酒壇散落在地上,兩個人躺在地上,各自抱著懷里的酒壇,已然是睡死的狀態。 君浮使了不小的力氣才將君艾懷里的酒壇搶走,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胡一多,“醒醒?!?/br> “嗯?你回來了?!焙欢嗝悦院夭[著眼睛看了眼他,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君浮氣極,刺耳的碎裂聲伴隨著一聲悶響,手里酒壇被他摔個粉碎。 然而兩人只是微微動了動,轉眼又睡死過去。 君浮想也不想,拎起胡一多的衣服就將他扔進水池之中。 溫涼的液體穿透鼻腔涌入口中,嗆進他的肺腑,窒息的恐怖感讓胡一多忽的清醒過來,使勁掙扎出水面,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臭小子!你瘋了!” 君浮站在臺階上,冷面俯視著他,“是你給她灌的酒?” “什么叫灌酒!是她自己非要喝的!” “她要你就給她這么多?她修行尚淺,哪里受得住你那些酒勁霸道的烈酒!” 胡一多眉毛一抬,呦呵,合著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小子緊張過頭了吧,她再怎么說也是只小妖,你聽說過有妖精喝酒喝死的嗎?”胡一多爬出池子,故意在他身前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你不是要去辦事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君浮臉色一沉,“我已去了五日?!?/br> 胡一多撩頭發的手頓住,“幾天?” “五日?!?/br> “五日?怎么可能?!”急匆匆得跑回房里看著滿地的狼藉,痛苦地從地上撿起兩個酒壇,“我的美酒??!這可都是各族運來的萬年佳釀??!”嗅了嗅手中的黑壇,“這是十萬年的七尾竹,我還沒焚香沐浴撫琴,怎么就給喝了!” 哭聲戛止,瞥向地上的君艾,扔了手里的壇子就將她從地上抓起,“臭丫頭你給我醒一醒!你賠我的美酒!” 君艾本就頭疼的厲害,被他這么一晃,腸胃里翻江倒海,一口酸水噴出,全灑在了他的衣裳上。 “啊~~~!死!丫!頭!我要殺了你!” 刺耳的尖叫刺破耳膜,君艾皺著眉揉了揉耳朵,迷糊著睜開雙眼,卻掠過他,看向他身后的君浮,“師父,難受?!?/br> 君浮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管胡一多的怒氣,將他往旁邊一推,抱起徒弟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