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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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教授一錘定音:“走,你開車,我們一起去醫院!” 周期:“你和教授一起去吧,我過會兒就和望望一起坐公交回家?!?/br> 望望已經被吵醒了,正睜著睡眼惺忪的眸子,恍惚地看著一屋子的大人。 蘇遠湛闔上筆記本,揉揉眉心道:“走吧,我先送你們去站牌那里?!?/br> 周期抱起還迷糊著的望望點頭。 望望還搞不清情況,摟著周期的脖子蹭了蹭,小聲地問:“我們這是要回去了么?” 周期“嗯”了一聲,摟緊望望往外走。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蘇遠湛驅車過來,他麻溜地抱著望望坐在后座,一到車站就下了車,不敢耽誤他們的正事兒。 周期坐在公交車上就有些心神不寧,蘇遠湛剛才的臉色太差了,自從他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到他這么負面的情緒。 望望把公交車的窗戶打開了,微風鉆了進來,吹亂了周期額前的發絲,他煩躁地擼一把作亂的頭發。 望望察言觀色的本事厲害著,問道:“爸爸,你是在擔心蘇叔叔么?” 周期一下子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擔心蘇遠湛,可他為什么要去擔心那個老是趁機耍流氓的人?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他對蘇遠湛有那么一絲絲的在乎和喜歡,還夾著那么一點點的心動。 周期揉揉望望的頭發:“望望,頭發該剪了,下車我們直接去理發店一趟?!?/br> 望望順勢躺在周期腿上,他還沒醒覺,在爸爸腿上接著瞇一會兒。 周期輕輕拍著望望的脊背,腦海里閃過蘇遠湛剛剛不虞的臉色,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還有他爸的病情怎么樣了。他不了解情況,雖說父子沒有隔夜仇,可蘇遠湛看上去和他父親像是真有深仇大恨一般。 公交車到站了,望望從周期腿上爬起來,拉著爸爸的手下車。 “爸爸,我們去哪個理發店?” 周期愣了愣:“理發店?”他回憶了下,“小區附近好像有一家,我們就是那里?!?/br> 兩人在附近轉了圈,有人頭的地方肯定就有理發店,果然有一家“金剪”,這名字好像獨受理發師傅的喜愛,每個地方都有一家“金剪”。 周期讓理發師給望望修修頭發,剪短一點就好了。望望乖乖地讓師傅工作,陪理發師聊天,后頭的頭發被師傅用工具推掉了不少,前面倒是給望望留了個碎劉海,看著乖巧可愛。 期間,周期把玩著手機,想著晚上回去給蘇遠湛打個電話,稍微詢問下情況。 剪完之后,周期看著挺滿意的,把小孩兒襯得更秀氣可愛了。 望望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糾結地說:“爸爸,我這樣是不是像女孩子?” 周期親了一口:“不會,小帥哥一個!” 望望果然信了周期,摸了摸劉海笑了。 周期晚上伺候完望望,把他洗完澡包進被子里哄著睡著了,自己一個人坐在床邊摸著手機,想了想打電話過去詢問的措辭,最后還是決定看口風行事。 他翻出蘇遠湛的手機號碼,還未按下撥打鍵的時候,那頭已經有電話發過來了。 蘇遠湛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期的錯覺,他說:“小期,現在在哪兒呢?” “在家?!敝芷谀缶o了手機,“你呢?” “我也在家?!碧K遠湛沙啞的音色在黑暗里無端性感起來,“家里一個人好無聊?!?/br> 周期頓了頓:“你爸爸那邊沒事吧?” 蘇遠湛輕笑:“人終有一死,他總算走到終點了?!?/br> 他這一笑,笑得周期更加心神不靈,頗為擔心他現在的狀況,問道:“你現在真在家?” 蘇遠湛又笑起來,嘴巴里沒個正形:“真在家,要不你過來檢查看看?” “你還是住在市中心那套房子么?” “是啊,你真要過來么?” 周期淡淡地“嗯”了一聲,便不等他的反應直接掛了電話,抓起桌上的鑰匙,和周爸說了一聲,就大半夜地出門了。 十一點的公交已經是晚班了,車上的人寥寥無幾。市中心還有些人氣兒,商場里燈火通明,不時有人影飄過。 周期到蘇遠湛小區的時候已經將近半點了,他下車步行了十分鐘左右才到。 到了地點,才想起這個小區檢查嚴得很,沒有蘇遠湛來接,他估計還進不去。 周期停在保安室外頭給蘇遠湛打電話,手機還未從兜里掏出來,就被人從背后猛地摟住了。他下意識地一個后肩摔,全身的肌rou都在發力,結果后面的歹徒紋絲不動,反而摟得更緊了。 蘇遠湛把頭擱在周期頸邊,手橫在他細瘦的腰間,輕聲說:“別動,讓我抱會兒?!?/br> 周期卸了渾身的力氣,靜靜地呆在原地,默不作聲地讓他抱著。蘇遠湛溫熱的身軀覆在他背上,吞吐的呼吸噴灑在他耳邊,這一切都讓他手足無措。 等到保安小哥投來奇怪的目光,周期才微微掙扎,小聲道:“你起來,重死了……” 蘇遠湛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摸到了他垂在一側的右手,攥在手心里,這才滿足地拉著人進了小區。 周期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順從地接受了,完全不敢抬頭去看保安看他們倆的眼光。 兩個人安靜地走在路上,不遠處的喧囂不再過耳,晚風吹拂,山茶花淡淡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在鼻端。周期恍惚覺得自己的手心都要出汗了,蘇遠湛的手熾熱得駭人。 蘇遠湛拉他進了電梯,按下了樓層,周期一言不發地盯著墻面,讓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在guntang的右手上。 電梯關門后緩緩上升,周期盯著它一層又一層地跳躍著數字。升到三的時候,他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到墻上,炙熱灼人的吻落在唇上。這是個切切實實的吻,大大有別于前幾次的小打小鬧,或者說這才是真正的接吻。 蘇遠湛同樣guntang的唇壓在他唇上摩挲,火熱的舌尖舔舐著他的唇峰,撬開了他的牙齒,追逐著他的舌尖,邀之共舞。 周期整個大腦里暈暈乎乎的,只剩下舌頭那濃烈得炙人的觸感。他想要躲開這難以承受的熱情,卻被后腦勺后面墊著的那只手壓得更近,無從躲避。 蘇遠湛修長的大腿卡在他的腿間,讓他無法動彈。兩個人的唾液攪在一起,順著周期無法無法閉合的嘴角淌下來。 他的手也不安分,悄悄地潛進周期毛衣的下擺,在他微涼的肌膚上游走。最近早晚寒涼,周期多套了件毛衣出來了,然而這多出來的一層毛衣根本擋不住蘇遠湛作亂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這么多人和我一樣手賤,哈哈哈。 你們看了下面的提問沒有? 有人問:你們都是受么? 回答:攻受同體。 …… 第42章 042 電梯門“?!钡匾宦曢_了, 周期的神智恢復短時間的清明,明亮的眼睛里瀲滟著瑩瑩水光。他側頭躲開蘇遠湛追過來的淺吻,手上使了把巧勁,在蘇遠湛手臂上使勁一捏。 蘇遠湛的手臂瞬間一麻, 他的手霎時無法移動, 被周期捏住了控制那根麻筋。 周期飛速地推開他壓過來的身體,把他的手挪開, 順帶著踢開他擋住自己去路的大長腿, 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徑直出了密封的電梯。 然而他臉頰緋紅,雙眸微含著水氣, 眼尾稍帶了抹艷色, 與面無表情的臉形成了明顯的反差,倒有些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遠湛“嘶”了一口, 略顯隨意地揉揉發麻的手臂,抹了把泛著水光的唇,輕笑了聲, 旋即大步地跟了上去。 周期回頭斜他一眼, 質問道:“你是不是在家喝酒了?”然而他一出口就后悔了,他的聲音里隱隱約約地含著尚未平復的激情,有些軟綿綿的, 不像質問,倒像是撒嬌著埋怨情人的惡習慣。 蘇遠湛自是無比受用,乖乖認錯:“心情不好, 喝了一點,下次不喝了?!?/br> 周期懶得去追究他是不是只喝了一點,身上嘴里全是酒氣,鬼才相信只喝了一點點。 兩人說話間就走到了門口,蘇遠湛上前去開了門,一股濃郁的酒氣猝不及防地撲面而來,他倏地拉上門以圖圓謊:“那什么……家里有點亂,我先進去收拾一下?!?/br> 周期抱臂靠在墻邊,冷眼旁觀,靜靜看著他掩飾。剛剛那一瞬間他不僅聞見了酒味,還瞧見了一地雜亂無章的酒瓶子。 蘇遠湛放棄了掙扎,默默開門,訕笑道:“你先在沙發上坐著,我去掃一下?!?/br> 周期繞過一攤碎玻璃,把沙發上的墊子擺好,倚在上面看他忙活。 蘇遠湛埋頭干活,手上的掃帚輪軸轉,徒留碎玻璃撞擊的嘩啦聲,剛剛曖昧旖旎的氣氛散得一干二凈。他心里暗道可惜,這種時候應該按在門后再親幾口的,不過來日方長,不缺這點時間。 他把碎玻璃倒進垃圾袋,出門走幾步路,扔到電梯那里的大垃圾桶里。 等蘇遠湛回來的時候,周期已經半躺在柔軟的沙發上睡著了,他往常和望望一樣有午睡的習慣,這天突然打破了生物鐘,還熬夜乘車過來看蘇遠湛,眼皮子便支撐不住了,周圍一安靜下來就困得睜不開眼了,身體一放松就睡熟過去了。 蘇遠湛把客廳里明亮的白熾光調暗,換成暖黃調的微光。 他安靜地坐在周期身邊,細細打量著他入睡的安然臉孔,長睫如羽,鼻梁高挺,嘴唇紅潤,仿佛還殘留著剛剛的味道。望望的嘴唇尤其像他,都是那種飽滿的唇形,頗像還往下滴著水的殷紅櫻桃,吸引人上前去咬上一口,嘗嘗看會不會溢出濃郁的汁水。 蘇遠湛修長的手指順著他的眉心一路往下,白皙的手指最后留在周期緋色的唇上,他的指腹輕輕地在柔軟的唇珠上滑動,似乎是不舍得這綿軟的觸感。 周期睡夢中感覺到了sao擾,砸吧砸吧嘴,歪了歪頭,嚇得蘇遠湛霎時把手收了回去。然而他只是調整了下睡姿,繼續沉入了黑甜鄉。 蘇遠湛失笑,輕手輕腳地將人攔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抱上樓去。周期雖然看著瘦,但是他略微估計了下體重,這人起碼有一百四十多斤。 蘇遠湛把周期安放在主臥的床上,盡量放緩動作,幫他把毛衣給褪了,里面還留著一件襯衫。他糾結了片刻,還是決定幫人幫到底,順便把襯衫和牛仔褲都脫了,給人套上他上次過來穿的睡衣。 周期可能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抑或是身旁人的氣息讓他放下來戒心,這么一番動作下來,竟然還沒有清醒過來,大約進入了深度睡眠。 蘇遠湛去樓下的浴室里沖去身上的酒氣,換了身清爽的衣服上床。 床頭亮著一盞微弱的燈,暈著柔和的暖光,周期窩在松軟的杯子里,只露出頭頂細軟的發絲,他的頭發特別黑,純黑色的,不過現在也被光染得帶上了一層淺色的棕黃。 蘇遠湛伸手摸摸他的頭發,看著軟,手感卻扎人得很。他把圈在周期臉上的被子往下挪了挪,騰出空間來給他呼吸。 他剛剛去沖了涼水澡,冰涼的手一不小心碰到周期的臉,他瑟縮了一下,躲避了碰觸。 蘇遠湛收回手,坐在床邊等身體回暖之后才鉆進了被窩,周期把被子捂得暖烘烘的,他身上帶著幼兒沐浴露的奶香味,連帶著被子也被沾染得有了甜味。周期懶得買兒童沐浴露和成人沐浴露,一般都是直接買一大瓶望望常用牌子的沐浴露,他和望望一起用。 蘇遠湛關掉床頭唯一的光芒,湊過去摟住周期的腰,輕嗅著他身上淺淺的味道,沒一會兒就陷入了睡眠,他原以為今晚注定是個失眠之夜,沒想到入睡得這么迅速。 黑夜靜悄悄的,跑得飛快,太陽轉了一圈又爬上山了。 又是陽光明媚的早晨,忙碌的上班族已經開始活動了,熱鬧的早市也早已開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昏暗的室內,遮光窗簾拉得嚴絲密合,偶爾有那么一縷陽光突破重重障礙照射進來,可是勢單力薄,根本照不醒床上昏睡著的兩人。 周期睡得一本滿足,良久才悠悠轉醒。他動了動脖子,勁間被雜亂的頭發扎得有些發癢。不過他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那些了。他身上的睡衣是短款的t恤,因為睡覺的關系,腰間那一小截衣服自動往上跑去了。蘇遠湛又喜歡穿睡袍睡覺,其實他最喜歡裸睡,但是不能一大早就嚇人,勉強才套上件睡袍。 周期想要把衣服下擺往下拉拉,可惜被人抱得緊,手都沒辦法動。 周期再也忍不下去了,掙扎著動作,想要起身,然而橫在腰間的手臂卻固若金湯,還變本加厲地收緊了! “既然你醒了就趕緊放開!”周期怒目圓睜地道。 蘇遠湛剛睡醒,充耳不聞地摟緊周期,埋頭在他脖子上輕輕蹭蹭,嘴唇摩挲著他細碎的發絲,癢到人心窩里了,他聲音里帶著慵懶和沙啞,像低沉的大提琴,笑著說:“早上好,小期!” 周期咬牙切齒地聽著他云淡風輕的話語,怒道:“早上不好,還有你能不能要點臉!” 昨天蘇遠湛給周期換的睡褲就是條小短褲,非常清涼。這下子正好方便了他動作,蘇遠湛長手長腳把人圈住,就這么按住不讓動,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