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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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遠湛順手把自己剛剛喝過的一瓶遞過去,周期不甚在意地接過來直接灌,嘴角不小心漏出一縷細小的水流,順著修長的脖頸往下流,沒入白襯衫的領口,留下一道隱晦曖昧的痕跡。 蘇遠湛移開目光,找了條毛巾扔過去,狀似不在意地說:“擦擦你的汗,一股味兒?!币还蓅ao味兒,他默默地心里補上一句。 要真說實話,周期一個苗根正紅的好少年,怎么可能有著狐貍精的sao味兒,純粹是蘇大少爺yin者見yin,下流不堪而已。 周期毫無所覺,聽話地用白毛巾擦汗,還抬起胳膊聞聞是不是有異味。在部隊里習慣了一堆糙老爺們,哪里有眼前這個大少爺這么講究。 蘇遠湛看著周期汗濕的襯衫,體貼地問:“要不要沖個澡,濕衣服容易感冒?!?/br> “方便么?”周期詢問,畢竟是別人的家里。 在一旁吃瓜圍觀的蘇立群不知道又從哪里跑過來,插嘴:“隔壁就有浴室,你可以穿叔叔留在我家的衣服?!?/br> 周期聞言看過去,小孩兒就若無其事地聳肩:“就知道你打不過我叔叔,輸了也怪可憐的,浴室借你洗洗?!?/br> “……”周期抱著蘇遠湛找來的衣服去浴室,路過小孩身邊順手呼嚕一把毛。 果然立馬收到蘇立群氣急敗壞的表情,周期滿意地沖進浴室。 匆忙沖了一個戰斗澡,這個條件也沒辦法換內褲,他直接就穿的臟內褲,晚上回宿舍再換。蘇遠湛給他找的是一套棉麻的衣服,穿上去空蕩蕩的,不過料子很親膚舒適。 周期擦好頭發下樓,蘇遠湛和他侄子正在樓下客廳的小矮桌旁喝下午茶。 蘇立群才七歲的年紀,根本不愛喝這些東西,吐著舌頭說苦。家里的阿姨給他端了杯鮮榨果汁,他在那里嘰里咕嚕地喝,企圖散去嘴里的苦味。 蘇遠湛瞥見周期下來,叫住阿姨:“也給那個小朋友來一杯果汁?!?/br> 周期走到茶幾前坐下,反駁:“我已經二十二了,蘇先生?!?/br> 蘇遠湛不說話,端起白底青花的茶盞抿了一口,施施然道:“哦,我早就知道了?!?/br> 周期:“……”無話可說。 阿姨把綠乎乎的果汁遞給周期,周期道了聲謝就接過來嘗了一口,獼猴桃味的,微甜,味道不錯,他忍不住又喝了幾口。 蘇遠湛瞧見他這副模樣,嗤笑:“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彼蜒劬υ谥芷诤吞K立群的果汁上之間打了轉。 周期下意識地去看看蘇立群,小學生正一手端著果汁,咬著上面的吸管滋溜溜地吸得正歡暢,平滑的吸管被他咬扁了含在嘴里,一吐出來就能看見吸管上淺淺的牙印。他再回頭看看自己的杯子和吸管,上面同樣也點綴著他的大牙印。 “這只是習慣而已,說明我牙口好?!敝芷诜凑龥]臉沒皮,反而去教訓蘇立群,“吸管都快被你咬罷工了,你屬狗么?” 小孩子眼皮一抬,不屑與他計較,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大人。 蘇遠湛面皮繃不住了,笑出聲來:“你們兩都是狗?!?/br> 這么一說,這兩人都不樂意了。周期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不應該去逗小孩兒,連帶著自己也罵進去了。不過他反應過來另一茬:“那你不就是小狗狗的叔叔?” 蘇遠湛還沒發話,蘇立群就跳腳了:“不準你說我叔叔?!笨梢娛迨宓耐攀嵌嗝吹貜姶?。 叔侄兩統一戰線,一致把炮火對向周期。 周期對付不過這叔侄兩人,舉白旗投降。 “噯,小學生,要不要我給你當老師?”周期今天的正事就是這個,必須得問一下。 蘇立群歪頭考慮,勉為其難地答應:“看在你比我叔叔差一點點的份上,行吧,這件事情就定你了?!?/br> 現在的小學生都這么裝逼么……周期還沒吐糟完,就聽見:“請不要叫我小學生,雖然我是小學生沒錯,但是我叫蘇立群,希望我們接下來的教學愉快?!?/br> 艾瑪,小學生真是人精了!周期嘴里的果汁都要壓不住驚訝了,假裝鄭重地點點頭,心里憋著笑。 蘇遠湛笑笑圍觀,小朋友真是有趣,好久沒見著這么有趣的人了! 天色已晚,蘇遠湛起身說:“順路送你回學校吧?!逼鋵嵥疫€在東邊的住宅區,帝都大學在西邊,相當于兜了一個大圈子。 周期穿著蘇遠湛的棉麻套裝,手里提著那套標兵制服,想想說:“蘇先生,等我回去洗洗改天送來?!?/br> 蘇遠湛本想說送你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好”。 作者有話要說: 先給大家打個預防針(*n_n*) 我喜歡那種一本正經中帶著不正經,而這點不正經又不影響正經的攻。 簡而言之,就是光明正大地耍流氓…… 所以,蘇遠湛的本質是個流氓…… 第6章 006 只是蘇遠湛當時腦海里閃過錢鐘書在圍城里的所說的戀愛初步,男人肯買糖、衣料、化妝品,送給女人,而對于書只肯借給她,不買了送她,女人也不要他送。這是什么道理?借了要還的,一借一還,一本書可以做兩次接觸的接口,而且不著痕跡。這書一借,問題就大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想起這么個橋段,約莫是打心里覺得應情應景,這句話就這么輕飄飄地出來了,以至于他改口了。 周期倒也察覺不出蘇遠湛的異樣,催促著人家趕緊送他回學校。 蘇遠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利索地發動引擎,車子像游魚一樣駛進大道。 蘇遠湛來學校接蘇教授的車是路虎,這回子送周期換了輛蓮花,造型風sao,識貨的行人總是免不了瞅上幾眼,然后吐槽幾句有錢人。 周期讓蘇遠湛在學校前面的街口停下來,自己走過去就行了。 蘇遠湛手握著方向盤,看著大男生遠去的身影,忍不住去思考,幾年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讓這么一個好好的人選擇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出賣身體。 那道背影挺拔自信,那個人的步伐還帶著軍營里訓練出來的一板一眼,卻自帶著一股說不來的瀟灑氣質。夕陽西下,昏黃得泛紅的晚霞傾灑在他的黑發上,他大步前行,緩緩消失在拐角之處,隱匿在人聲鼎沸的小吃街。 蘇遠湛給車子調頭,看來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從當年的陰影里走出來了。 那一瞬間,他仿佛聽見年輕的生命在血液里汩汩流動,在胸腔里砰砰作響。 ※※※ 周期一回到學校,就遇到出門買飯回來的室友肖宇和劉洋,他笑著打招呼:“你們都吃飯了啊,我也準備去買點?!眲倓傇谔K教授家里就喝了杯果汁,本來不覺得餓,現在聞到飯香,肚子就咕咕地抗議了。 肖宇是個好說話的,平時宿舍就他最活潑。他指了指那邊食堂,評點了下哪家的菜式最好,哪家兼職的學姐最漂亮,讓周期去那里買。 倒是劉洋注意到了周期身上寬大的衣服,問:“周期你穿的這是什么啊,倒像是是出門晨練的老爺子了?!?/br> 周期甩甩寬大的衣袖,這衣服他穿著確實像出門打太極的老年人士,不過他還是嘴炮了一句:“那我也是老爺子的里最帥的?!?/br> 劉洋笑開了,推搡了周期一下:“帥老頭,你去吃飯吧?!?/br> 周期去食堂轉了圈,打包了盒飯回來吃。他胃口大,全給吃完了,早知道應該賣笑讓打飯阿姨多打點飯。只是飯吃下去,rou不知道長在哪里,整個人看上去勁瘦勁瘦的,忍得宿舍另外一個微胖人士嫌棄得不行。 微胖人士的大名是梁齊風,他們宿舍就這四個人。周期挺滿意的,三個室友相處下來都是很好說話的人,省下不少大學的煩惱。 飯后,他脫下棉麻的老頭衫,打算給蘇遠湛洗刷干凈。也不知道那個看上去注重著裝打扮的蘇先生怎么會有這種跨時代的衣服,他能穿出去么?某種意義上,周期猜對了,這其實是蘇遠湛的睡衣,根本就不會穿出門。 刷干凈晾上陽臺,周期窩在床上拿出才買的按鍵手機給家里打電話。這年頭話費挺貴的,學校里都裝了刷卡的公共電話,周期打算明天去買了幾張卡。 按鍵手機一點也不好用,周期用得十分懷念將來的智能手機,那叫一個方便。 電話一接通,望望軟軟的聲音就傳過來:“喂,你找誰?” 周期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柔和下聲音道:“我找望望啊,他在不在家?” “爸爸!”望望興奮地大叫一聲,抓著電話朝著廚房大喊,“奶奶,爸爸打電話回來了?!?/br> 電話里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聽出來是周媽趕過來接兒子的電話。 周期躺倒在宿舍松軟的床上,心口被熨帖得發熱,重新來過的感覺真好。 電話那頭,周媽關懷地問:“小期,學校生活還適應么?” “媽,我們學校挺好的,你們也看過了?!彼D了頓,“望望上幼兒園沒哭鬧吧?” 周媽咧嘴笑著說:“我們望望可乖了,比你們姐弟兩個好多了,一個個地不省心?!?/br> 望望支楞著耳朵聽他們說話,聽見夸自己的話,還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 周期和周媽聊了些家常里短,叮囑他在外生活好好照顧自己。她見著望望眼巴巴地想和爸爸說話,便趕緊把電話遞過去了,順手摸了把望望的頭,這孩子真的是她帶過最省心的,從小就乖得不得了。 望望小手抓著電話,脆生生地喊了好幾聲爸爸,還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望望是不是想爸爸?”周期存心逗兒子。 望望才四歲大,見自己被大人戳破心思,不好意思地抵賴:“才沒有想?!?/br> 周期輕笑:“沒有想么?可是爸爸好想望望怎么辦,爸爸晚上都沒有望望陪著睡覺了?!?/br> 之前為了培養父子感情,周期一直都陪著望望睡覺,小孩子睡覺特別乖,每天早上醒來都縮在他懷里,粉嫩的小臉睡得紅撲撲的,睫毛長得不可思議,周期好幾次手賤去摸小孩兒睫毛,把人家都吵醒了。 望望一聽周期這話,馬上改口:“其實我也有點想爸爸?!闭f完又軟軟地強調,“就一點點,你不要想太多?!?/br> 周期握住手機親了一口,好像就親在孩子rou嘟嘟的臉上,我們家望望真真是最可愛的孩子了。 ※※※ 軍訓如期進行了,這對周期這種在軍營里練過的簡直小巫見大巫,根本沒有宿舍的那三個人累。他們都曬得脫了一層皮,尤其是小胖子梁齊風,白白胖胖的臉都差點毀容,就周期悠哉悠哉的,眼紅死若干人了。 這點程度對周期來說算不了什么,所以班上只要有同學中暑,他就出賣勞動力,負責背去醫務室。 他們金融系女生多,男生少,這時候就格外需要男孩子了,搬搬水這種體力活兒就是他們班上大男生的任務。輔導員是個年紀不大剛畢業的碩士研究生,也沒什么經驗,直接讓班上男生自己安排搬水的人員。他們班軍訓時挨著隔壁英語系,英語專業班上就兩三個男生,都是女漢子擼袖子上陣。 周期他們宿舍看見幾個女孩子不方便,時不時就上去幫個小忙,順便也就和英語系的妹子混熟了。 壓抑了整整一個高中,終于到大學解放了,不少少男們開始蠢蠢欲動了。軍訓的間隙都會有大膽的男生手捧一束鮮花大膽地朝著心儀的女生表白,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樂得在旁邊起哄。 周期經常幫著搬水的那個妹子叫林珊珊,是建工院的男生無聊評選出來的系花。人長得確實很好看,膚白貌美大長腿,姣好的身材在寬大的軍訓服下面還能隱約看出些微的曲線。 美女自然不乏追求者,周期和室友剛吃完晚飯,路過女生宿舍樓下的時候就看見鋪滿一地的玫瑰花瓣和白色蠟燭。雖然這種俗套的表白在后來習以為常,宿管阿姨還有可能一桶水撲滅你的一群蠟燭,但是在二十一世紀初已經算是及其浪漫的表白了。 火紅鮮嫩的玫瑰花瓣圍成了一個心形,白蠟燭綻放著昏黃柔和的光芒點綴在花瓣周圍,一個高大的男孩子正站在心里面,雙手卷成筒狀放在嘴邊,昂起頭朝著女生樓上大喊:“英語系的林珊珊,我有話相對你說,你能下來么?” 三個室友第一次瞅見人家的表白現場,好奇心十足地拉著周期就去圍觀。大學生總是精力旺盛的,表白者的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了,他們幾個也插不進去,只能聽見男生嘶吼的聲音。 第7章 007 女主角姍姍來遲,林珊珊的神色并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害羞,反而帶著些許尷尬。周期站在最外圍,長身玉立,林珊珊顯然一眼看見了他,友善地露出溫婉的笑意。一笑更顯風情,一股小清新的味道,這種類型在校園里尤其受歡迎。 圍觀的眾人紛紛為她讓路,林珊珊緩緩在高大男生面前站定,歉意地笑笑。 可惜那男生一點也沒看出笑容里隱藏的意味,反而激動得漲紅了臉頰。 不出周期所料,拒絕別人的話無非就是套路,林珊珊不能免俗地選擇了“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你將來會遇見的更好的人”來婉拒這名可憐的表白者。 這場盛大的表白鬧得紛紛揚揚,最終已男女主角不歡而散告終,大家不好意思繼續圍觀下去了,紛紛作鳥獸狀散去。 回宿舍的路上肖宇開玩笑說:“我看這系花喜歡的人說不定就是我們周期?!彼擦讼轮芷诘募绨?,曖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