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二十五內?!笔瑱z推斷死亡時間,短期內比較準確,死亡時間長就有偏差。 這問題有點傻|逼了,劉洋撓撓頭,“哦,我明白了?!?/br> 證據太少了,查尸源是個大工程。監控,失蹤人口報案記錄這些是唯一能用的偵查手段。 討論結束,其他人都散了,徐戈拿著電腦要走,陸晟叫住她,“你留一下?!?/br> 徐戈回頭看過去,“怎么了?” “坐?!?/br> 陸晟拉開徐戈對面的椅子坐下,注視著她,“你那邊排查還沒有結果?” 徐戈把電腦推到陸晟面前,“我排查的是兩個月內的記錄,全國有三百七十個符合。能查,但是需要時間?!?/br> “死者有戴戒指的習慣?!?/br> “是的,我也注意到了,死者可能是已婚或者有固定交往對象?!毙旄昵昧讼伦烂?,看向電腦屏幕,“不是獨居,失蹤這么久,理該報案?!?/br> 陸晟翻看著名單,尸體的臉已經發了起來,很難從那張臉辨認出原本長相。陸晟把電腦推回去,抬眸直視徐戈,“你對陳科長有什么疑問?” 徐戈猛地抬頭,“???” “嗯?”陸晟微微抬眉,尾音偏沉。 徐戈看著他漆黑的眸子,窒息。 “剛剛,你皺眉?!彼噶酥感旄?,“有疑問?” “哦這個啊,有?!毙旄赀B忙收回視線,快速調整情緒,說道,“殺人兇器是什么?窒息無異于捂死或者掐死??伤勒叩哪樕虾筒弊由隙紱]有傷痕,我原本打算一會兒去看看尸體?!?/br> 陸晟沉思,沒有回答,大約有一分鐘,他站起來,“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兇手用什么殺人。不用等一會兒,現在過去?!?/br> 陸晟雷厲風行,言罷轉身就走,徐戈抱著電腦快步跟上去,說道,“陸隊,我現在擔心的是死者是被兇手親近的人所殺。那樣,我們根本沒辦法找到尸源?!?/br> “有尸體,一定能找到?!?/br> 十分鐘后他們到了解剖室,陳法醫看向徐戈,他和徐戈比較熟?!爸劣趦雌?,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标惙ㄡt很無奈,嘆口氣,“證據太少?!?/br> 陸晟檢查尸體的臉,他檢查的非常細致,目光專注的盯著尸體。徐戈看了陸晟一樣,繞到另一邊去看尸體的腳趾。涂著指甲油,泡了這么久的水指甲油竟沒有掉,徐戈伸手要碰。 “別動?!?/br> 冷冽嗓音從頭頂傳來,徐戈立刻收回手,“指甲油的質地很好?!彼肿哌^去看尸體的手指,手指皮膚潰爛顯得非??刹?。 徐戈看向陳法醫,“我能看看她的手么?” “你看吧?!?/br> 徐戈拉起她的手,尸體經過冷藏冰涼,浮腫滑膩的觸感讓徐戈心底發毛,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指甲邊緣雖然已經劈開,但是指甲面很整齊,指甲蓋有打磨的痕跡。 防盜防盜防盜?。。。。?!一點替換?。?! 陸晟已經站直身體,轉頭對陳法醫說,“鼻孔口腔有沒有紙屑之類?” “你懷疑是貼加官那樣的殺人方式?用紙給糊死的?” 陸晟點頭。 “不大可能吧?” 陸晟也沒有多說什么,轉頭看徐戈,徐戈很認真的看死者的指甲。燈從她頭頂照射下來,徐戈的皮膚白皙,一雙眼明亮,很干凈。 ☆、43.第四十三章 徐戈掛斷電話走到陸晟身邊, “陳法醫說有發現?!?/br> 陸晟已經拿到報告,翻看著, 頭也沒抬掉頭大步往尸檢中心走, “過去看看?!?/br> 徐戈快走兩步與陸晟并排, “陸隊?!?/br> “嗯?”陸晟的注意力還在血樣上面。 “你什么時候發現扣子???” “昨天晚上?!标戧墒掌鹞募? 看了徐戈一眼, 她毛茸茸的頭發近在咫尺, 嗓音沉了下去, “剛剛你說什么?” “你什么時候發現的扣子???” “不是, 在辦公室的時候?!标戧蓳P起嘴角, 黑眸意味深長。 徐戈盯著他,“什么?” 陸晟抬手碰到徐戈的頭發, 沒有再往下放:“嗯?” 徐戈倏然扭頭臉碰到陸晟的手指,立刻拉開距離, “???” “晚上回去再說?!标戧缮ひ艉艿?。 “???” 陸晟把手沉下去放在她的頭上,“啊什么?” 徐戈頓時明白過來,他是指辦公室自己說的那句小孩,臉有些熱。頭上的手溫熱,徐戈心一橫抓住陸晟的手扯下來,扭頭盯著陸晟的眼睛,“是么?” “是?!?/br> 徐戈嘴角漸漸上揚,笑溢出來了?!芭秪” 陸晟還想說什么, 視線落在前方走過來的同事上, 松開了徐戈的手?!翱紤]回b市么?” 徐戈心里一咯噔, 臉上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搖頭,“不知道,我沒有計劃?!?/br> 她并不想回b市,如果想留在b市當初就不會往這種偏遠地區跑了。 “考慮考慮?!?/br> “你要回b市?什么時候走?”到現在徐戈還不知道陸晟為什么來c市,他來c市干什么?心里忽然惶惶不安,陸晟走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再回來?到時候徐戈該怎么辦?“陸隊?” “單獨的時候叫我名字?!毙旄瓴槐?,很多事一點就透,陸晟在c市不會久待,他不知道徐戈怎么計劃未來。陸晟想和徐戈發展下去,他考慮的更多,“我的情況你知道么?” 徐戈不知道,她看著陸晟,滿腦子都是他可能要走了。他要走了,她算什么?徐戈算什么?他親她算什么? 徐戈沒有談過戀愛,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談戀愛。她有限的情商琢磨了一會兒這個事,有些不安的難過。 徐戈搖頭。 陸晟停住腳步看向徐戈,目光沉邃,片刻后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接通,暫且把所有情緒斂起。 電話是b市的梁偉打過來,陸晟接通,“我是陸晟?!?/br> “陸隊,我到了?!?/br> “在市局?” “是的?!?/br> “我馬上過去?!?/br> 陸晟掛斷電話,轉臉面向徐戈,“你過去尸檢中心,我這邊還有點事?!?/br> “嗯?!毙旄昝蛄嗣蜃齑?,強行把視線從陸晟身上移開,“那我過去了?!?/br> 徐戈心里慌亂,有些不安,陸晟剛剛那句話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讓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繞過陸晟快步就走。 “徐戈?” 徐戈倏然停住腳步。 陸晟停頓幾秒,開口,“我沒談過戀愛?!?/br> 徐戈眨了下眼睛,反應突然有些遲鈍,她有些懵,轉過頭看陸晟,“陸隊?” 陸晟移開了眼,嗓音低下去,“別亂想,我走了?!?/br> 徐戈微微張嘴,眼見陸晟的耳朵漸紅,轉身大步離開。直至背景消失不見,徐戈張大的嘴巴才闔上,舔過嘴角徐戈木然轉身往尸檢中心走。 一分鐘后,徐戈跳起來叫了一聲沖到墻角狠狠捶了一下墻,簡直想仰天長嘯,昭告天下。迎面走過來幾個同事,詫異看她,徐戈才收斂情緒。 下午三點五十,徐戈到了尸檢中心。 “尸體剛做過闌尾炎手術,因為腹部創傷較大,誤導我們視線?!标惙ㄡt給徐戈看著照片,說道,“這是剛做過闌尾炎的創傷,時間不超過一個月,從這個方向查尸源是不是會容易很多?” 線索又多了一條。 “還有其他發現么?” 徐戈過去看尸體,拿起尸體的手,特意看了左手無名指。上面戒痕很淺,不甚清晰,理解了陸晟說的離婚或者分居的說法。死者有佩戴戒指的習慣,但是在最近的某一段,不再戴了。 “死者身上沒有約束傷,這很奇怪?!标惙ㄡt蹙眉,“死者身體里卻沒有檢查出來任何藥物,脖子上有一道掐痕,但位置是在后頸,不能致命也不足以造成威脅。不是很清晰,在經過冷凍之后才顯示出來?!?/br> 徐戈拿過照片看了看,“性|侵時候造成的傷?!?/br> “怎么說?” “按著受害人的脖子壓在一個地方,從后面進攻。兇手性格乖戾,仇恨女性,大男子主義,他選擇后背式就有著凌辱的意味?!毙旄昕戳搜坳惙ㄡt,說道,“她為什么沒有反抗?這是個很屈辱的姿勢。我懷疑兇手可能和死者是熟人,經常這么玩,或者就是有東西威脅,讓她不敢反抗?!?/br> 徐戈說道威脅的時候,聲音頓住,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徐戈?”陳法醫叫了她一聲,“威脅?用什么威脅?” “她生過孩子,可能是用她的孩子威脅?!毙旄瓿兜羰痔?,拿著照片轉身就走,“恐怕還有個小孩,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尸源?!?/br> “兇手太不是東西了?!?/br> 徐戈快步往刑偵隊走,一邊撥陸晟的電話,很快就接通,陸晟聲音落入耳朵,“徐戈?” “尸體在一個月內有做過看闌尾炎手術?!毙旄暾f,“如果死者和兇手不是特別親密的關系,我懷疑被害人還有個孩子在兇手手里,我們得盡快查清尸源?!?/br> 當年她的母親也是不敢反抗,因為徐戈在綁匪手里,一個母親可以為孩子犧牲任何東西,只有母親能做到。 電話那頭停頓幾秒,“查所有醫院一個月內的闌尾炎手術記錄?!?/br> 他們調了三分之二的人過去調查醫院,現在醫院記錄完善,調出數據不難。難的是排查,闌尾炎是個很普遍的小手術,此類病人不在少數。下午七點,大量數據堆在辦公室,他們加班排查。 女性,年齡在二十五歲左右。照片一張張從眼前滑過,徐戈全神貫注落在電腦屏幕上,突然停住手,一個資料停在電腦屏幕上。 史燕,二十五歲離異,c市人。四月十七號做的闌尾炎手術,住院三天。照片上的史燕雖然憔悴,可依舊能看出來是個漂亮的姑娘。 徐戈調出史燕的信息,她的工作是銷售,某保險公司經理。二十一歲結婚生下一女,今年一月份與丈夫協議離婚,女兒的撫養權給了她。 電話響了起來,徐戈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眼,拿出手機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