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你在北冥宗數百年,一定有自己的人脈和關系網。我讓你留下,是希望你把辰少寧留下的毒瘤清除,免得到時候成為我們的絆腳石。不僅是你,這一次俞飛也會留下。這是我和葉師兄商量后的結果?!?/br> 辰少寧暗地里究竟使了多少絆子,蕭君越和葉寒棲短期內無法全部了解,只好趁風云際會這個機會,把辰少寧帶走,讓俞飛和周嵬動手。 “你執法堂大弟子的身份不恢復真的不要緊?”既然把這樣重要的事情交給周嵬,蕭君越還是希望他能有一個可以行使權力的身份。 知道蕭君越不是要自己躲在后方享受安逸,周嵬心情莫名的好起來,笑道:“你都說了我在這里一百年,會連座小小的分堂也掌控不了?” 周嵬在北冥宗這百年不是一朝一飛沖天,而是從基層腳踏實地的走上來。他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的滲透到北冥宗內部,別說是執法堂的弟子,就是其他幾個分堂,也被周嵬安插了不少妖族。只要其中誰動點手腳,就夠分堂喝一大壺。 周嵬不曾細算過自己在北冥宗的號召力,但是想來應該不差。 蕭君越相信周嵬有這樣的本事,放心把這事交給他。穩定北冥宗,剩下的便是如何離間青玄宗和天沙流宗。 這兩個宗門目前還沒有能夠引起沖突的利益,蕭君越要下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嵬見他真如此為難,想到最近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們的某個人,提議道:“你不如和容鶴聯手?!?/br> “嗯?”蕭君越詫異周嵬會提起容鶴,他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深思熟慮之后覺得可能性不大。 “容師兄已經放下仇恨,請他恐怕不易。而且我們無緣無故要端掉兩個上五門,容師兄一定會覺得奇怪,此舉不妥?!?/br> 周嵬聞言,禁不住冷笑一聲道:“放下仇恨?王,這個容鶴在你眼中當真是個溫和賢良的善類不成?他不是放下仇恨,而是沒有能力端掉青玄宗和天沙流宗,暫避鋒芒罷了。他娘的死是天沙流宗造成的不假,可害他的人是青玄宗的趙庭軒,你覺得這兩口氣他都能咽下?而且有件事王估計沒聽說,那就是賀連予的煉器術止步大師境界,五年來毫無突破,外界在傳是因為當年敗給容鶴生了魔障?!?/br> “王怎么不想一想,容鶴當年為何要去爭第一?他雖然沒有承認自己是賀連玉,但也諷刺賀連予能拿走他過去的榮耀,拿不走他與生俱來的天賦。賀連予的心魔,是你那個純良的容師兄一手種下的?!?/br> 周嵬聲音堅定,字字入耳。蕭君越瞪大眼,容鶴給他的感覺一直都是善解人意,與世無爭,他從來沒有想過容鶴還有這一面。往日的溫和表象完全破碎,周嵬給他看到一個全然不一樣的容鶴。 他還是難以相信!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王值得注意?!敝茚筒还苁捑絻刃娜绾纬泽@,沉下臉,嚴肅道:“我懷疑容鶴早就知道你的身份?!?/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無事,為了防止自己在后半段劇情又飄,導致完結遙遙無期,我把這篇文剩下的大綱都整理出來。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密謀 葉寒棲忙完宗門的事回到追云閑居,蕭君越正坐在院子里發呆。此刻已經是深夜, 山中露重, 他沒有刻意運氣抵御寒潮,衣服上蒙了一層水珠。葉寒棲沒有驚擾他, 走過去撣去他衣衫上的水霧,順著他發呆的視線看過去, 只是院中的百靈, 并無稀奇之處。 葉寒棲想著多半是白天周嵬過來和他商議過什么事,才會讓他如此煩惱, 連自己回來都不曾注意。 “師弟,”葉寒棲開口打斷蕭君越的沉思道:“進屋吧?!?/br> 蕭君越揉著晴明xue, 抬頭一看,明月當空, 星辰密布, 已經是深夜。 “師兄又忙怎么晚?”蕭君越起身和葉寒棲并肩回內室,一個又字,說明葉寒棲不是第一次那么晚回來。 “要安排風云際會的事, 自然要忙一些。你和周嵬聊什么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br> “就是沈之瀾的事, 順便把我們的決定告訴他。不過他說了一件讓我很在意的事, 心里思緒雜亂起來?!?/br> 蕭君越推開房門掌燈,溫暖的燭光灑落在地板上, 蕭君越的面孔一半在光明中,一半在黑暗里。他蹙眉緊鎖,心情復雜。 葉寒棲解了外衣, 回頭見他又在桌邊發呆,甚是稀罕,走過來道:“究竟是何事讓你連我都不看了?” 蕭君越握住他的手道:“容鶴知道我是妖王,而且比我自己都還要早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周嵬提起,我也不會察覺。我只是有點想不明白,好像自己認識的容鶴突然消失不見了?!?/br> 容鶴是蕭君越預料之中最大的一個變數,他早早的知道了蕭君越的身份,卻不動聲色的隱瞞,甚至暗中相助妖族。如果他想從蕭君越這里謀求什么,那蕭君越也不必如此煩心。偏偏容鶴什么也不求,未曾對蕭君越提過過分的要求。 葉寒棲并不意外,他比蕭君越更清楚容鶴:“容師弟總會知道一些我們不清楚的事,他這個人愛憎分明,不揭穿你,是拿你當朋友,你鉆什么牛角尖?!?/br> 葉寒棲輕搖頭,伸出蔥白的手指在蕭君越的頭上點了一下,心里感慨這只傻鳥又犯蠢。葉寒棲一語驚醒夢中人,蕭君越捂臉,深覺自己發呆一下午思考一件多余的事,也是蠢的沒誰了。 容鶴不在他身上謀求利益,甚至好心隱瞞,暗中幫助,這是朋友所為。他卻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著實不夠仗義。 “想清楚就早點沐浴休息,明天還有的忙?!?/br> 葉寒棲旋身拿過床頭的里衣,繞到屏風后面去沐浴。蕭君越傻笑兩聲跟著過去,不一會兒屏風后面就傳出壓抑的呻吟。春宵浮夢,一夜還長。 今年的風云際會參賽的弟子名單葉寒棲已經讓下面各個分堂的人整理出來,如今他身份尊貴,修為也不錯,所以當他提出會自己親自帶隊去青玄宗時,下面的長老,閣主都沒有異議。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朽天星還是讓安排兩個修為高深的長老隨行。 葉寒棲想著他們這次去者不善,沒有拒絕朽天星的提議,從清華殿抽了兩名德高望重的長老隨行。 流焰閣無事,蕭君越抽空去了趟摘星閣。 自從容鶴的寒毒解除之后,他院子里就沒留弟子,什么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他在院子中間開出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兩旁栽了喜人的花卉。小道一直延伸到他昔日常坐的涼亭,亭子后面是一片翠竹。這些年容鶴養的好,筆直挺拔,郁郁蔥蔥。 蕭君越進來時,容鶴在涼亭里下棋,這種從民間流傳過來的小玩意,在修真界一直都很流行。因為下棋時需要心靜,心有雜念者,看不破棋局和陷阱。 容鶴對蕭君越的來訪有點意外,笑道:“稀客稀客,蕭師弟今日是路過還是特意來看我?” “當然是特意前來感謝容師兄這兩年的幫助?!笔捑饺霙鐾ぴ谌蔸Q面前坐下,掃了一眼棋局道:“我對下棋也有幾分興趣,容師兄若不介意,和我下一局如何?” “甚好,我正嫌自己一個人下棋太悶,師弟肯陪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介意?”容鶴假裝沒有聽懂蕭君越的意思,臉上笑容不變,氣定神閑收起棋子,將白棋推到蕭君越面前。 蕭君越拿起一個白子道:“這棋盤上的棋子非黑即白,倒是比人更容易分辨?!?/br> “棋子非黑即白,但其中的套路和學問不比人簡單。這世間又豈有真正的非黑即白?”一兩句話的功夫,方正的棋盤上就落了好幾顆棋子,容鶴生了一顆玲瓏心,早已從蕭君越的話中聽出端倪。依舊心神鎮定,不慌不忙道:“你此刻眼中所看到的白子說不定下一刻就能為我所用,等我吞掉你的布局,你說這顆白子,它還是白的嗎?” 蕭君越的視線在容鶴點過的白子上掠過,白子所處的位置確實微妙,他抬頭看著容鶴,笑道:“是我技不如人,還請容師兄不吝賜教?!?/br> “師弟客氣,這才剛開始,我們繼續?!比蔸Q毫不猶豫的吃掉蕭君越的棋,依舊笑的和煦。 見容鶴故意不接自己的話茬,蕭君越沒在多言,而是專心在棋局上對付容鶴的進攻。二人在棋盤上酣暢淋漓的大戰三百回合,幾度形成膠著之態,最終還是以蕭君越的失敗告終。 蕭君越扔掉手中的白子,苦著臉道:“不來了不來了,容師兄棋藝精湛,師弟甘拜下風?!?/br> “師弟的棋藝并不差,只是心中裝著事,心思不在這棋盤上?!比蔸Q收拾棋盤,和蕭君越兜了半天圈子,終于肯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師弟有事但說無妨,只要師兄能幫,自然不會推脫?!?/br> 蕭君越親自過來,容鶴可不會單純的相信他真的無事。 “我的確是有事,想來找師兄借一樣東西?!弊郎蠜]有棋盤,蕭君越從納戒里拿出一壺‘夜歸’,兩個杯子,給容鶴滿上一杯酒,自己端起一杯,往護欄上一靠,神情松懈下來,有幾分慵懶。 容鶴眼中疑惑之色一閃而過道:“師弟想借什么?” “借你賀連玉這個身份一用?!笔捑秸f著,笑意盈盈的看著容鶴,不錯過容鶴臉上任何一點細微的神情變化。 容鶴抬頭看向他,臉上依舊帶著笑,眼神卻冷下來。他端起桌上的夜歸輕抿一口,酒不烈,但喝下去總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苦意。這個苦意不濃,只是綿長持久,總會勾起人心里的愁緒。 “我把這個身份借給你,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容鶴問道,聲音出奇的冷靜。他這個身份背后的危險性極高,說借容易,要承擔的后果卻沒這般簡單。 “天沙流宗的宗主之位如何?” 蕭君越不會讓容鶴白幫忙,他想過,覆沒天沙流宗可以,但是天沙流宗內部不缺難得的人才。這些人才怎么辦?殺掉還是化為己用?這是個問題! 容鶴愣住,臉上平靜的面具終于裂開一條縫,苦苦壓抑在心底的恨意從中滲出來,猶如濃墨染黑了容鶴的面孔。他擱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先是低聲的笑了兩聲,而后笑聲越拉越大,甚至透著幾分瘋狂之意。 五年前天沙流宗之行,容鶴用賀連嫣試探賀居舟的態度,也試探在場所有人的態度,結果讓他大所失望。除了護著他的北冥宗,無人真正關心背后的隱秘,他們的目光更多放在利益上。那個時候容鶴就明白,他還太弱,只是一個宗師,扳不倒天沙流宗數百年的根基。所以他忍下心頭的恨意,重新蟄伏起來。 他說自己放下仇恨不過是說給別人聽,幼年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活著,每一次躺下前都不知道第二天自己還能不能安然無恙的睜開眼睛。他的命在那些人的眼中,輕的不值一提。 他曾有多感謝趙庭軒給他整片蔚藍天空,現在就有多恨趙庭軒給他的這座地獄。他若一直在深淵中掙扎,不曾見過光明,就不會渴望愛和被愛。天沙流宗滅殺了他的自由,趙庭軒卻徹底摧毀了他的信念。 他想復仇,但是也清楚的知道單靠他自己,沒有上百年的光陰他做不到。百年歲月不是彈指間,足夠越來越多的變數產生,他怕自己等不到那個時候。 蕭君越拋出的橄欖枝容鶴等的太久,盡管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他別無他選。 “若你真能端掉天沙流宗,這個讓我惡心的身份借給你又有何妨?!比蔸Q止住自己笑聲,收斂失態的情緒,又是一副溫和的笑臉。 蕭君越有一瞬間心疼他堅強的偽裝,鬼使神差道:“端掉天沙流宗只是第一步,青玄宗我也不會放過。這兩個門派暗地里的骯臟交易想來師兄有所耳聞,不用我在累贅敘述?!?/br> “你想說的是縱云天行?”容鶴道:“畢竟我曾經是哪里的一份子,自然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上次在拍賣會見你執意要救那個玄蛇,我就覺得有些東西該浮上水面。說吧,你想怎么用這個身份?!?/br> “我還沒想好?!笔捑秸\實道,無辜的看向容鶴:“師兄可有好的想法?!?/br> 容鶴嘴角一抽,單手扶額,突然后悔自己剛剛滿懷期待地把籌碼放在蕭君越的身上。到底是誰給這只蠢鳥自信,還沒想好就興致沖沖的跑來找他。 “想法的確有,但是實施起來有難度?!比蔸Q道:“賀連嫣喜歡趙庭軒是兩門皆知的事情,賀居舟也向青玄宗提過,可是趙庭軒不樂意,這件事情一壓再壓。如果我們能夠幫賀連嫣達成心愿,以趙庭軒的性格,必然會和賀家生嫌?!?/br> 蕭君越對賀連嫣的印象極差,難得的贊同一次趙庭軒的決定。娶這樣一個被寵壞的大小姐回去當佛爺供著,真不是他那個少爺能干的事。不過贊同歸贊同,能給趙庭軒添堵他求之不得。 大腦飛速運轉起來,蕭君越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八檔狗血劇情,卻沒有一個能用上的經典方案。以趙庭軒的性格,不管是強迫他還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能讓他娶賀連嫣的可能性都為零。除非他與賀連嫣之間會發生一些超脫朋友關系的事,比如生米煮成熟飯。 賀居舟連自己的私生子都不敢承認,女兒如果被人睡了,肯定不會罷休。 電光火石間,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在蕭君越的腦海里閃過。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笔捑降溃骸拔覀兘o趙庭軒來一出偷梁換柱,不過得委屈容師兄忍耐趙庭軒幾日?!?/br> 容鶴挑眉:“你且說說看?!?/br> “其實很簡單,趙庭軒對你心思不純,如果你有意示好,向他傳達雙修之意,他一定不會拒絕。賀連嫣最見不得你們二人在一起,多半會想辦法破壞。這個時候你反過來向她示好,幫她和趙庭軒在一起。你覺得她會拒絕這個誘惑嗎?” “這聽起來不錯,但你想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這中間的環節,如何保證趙庭軒乖乖聽話?丹藥是不行的,因為趙庭軒自己也是煉藥師,容易識破?!?/br> “我自然不會傻到給趙庭軒下藥,但我能讓賀連嫣變成你的樣子,趙庭軒不會拒絕你。相反我擔心你無法說服賀連嫣?!?/br> 現在蕭君越手上有修補好的易容丹丹方,煉制易容丹不是難事。就算他真的無法把握這個丹藥的藥性,還可請朽天星出手相助。 “要說服賀連嫣很簡單,我自有辦法,不過屆時少不了你們的幫忙?!辟R連嫣是什么樣的人容鶴清楚,胸大無腦,口無遮攔,素來就是眼高于頂。如果自己向她示弱,她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一切都會變的很容易。 “這是當然,畢竟是我把你拖下水,怎么可能只讓你一個人行動?!笔捑脚闹馗WC,兩個人又商量一些行動的細節,補充有缺漏的地方,確定不會出大的紕漏之后,才打住這個話題。 夜歸喝多了,嘴里的苦味帶了絲回甜。蕭君越打著哈欠,伸個懶腰,好奇的看向容鶴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師兄怎么會知道我身份?” 這件事算的上是蕭君越心里最大的一個疑問,他尚且是記憶恢復之后才知曉身份,容鶴是如何在他之前看破。這一點,他想不明白。 容鶴沒料到蕭君越會把問題繞到這上面來,這算是一種變相的承認和坦白。莫名的,容鶴心里有些欣慰,蕭君越不打算繼續瞞著他,是真心把他當朋友,不擔心他背叛,給他足夠的信任。 “我認識不死炎火。一開始只覺得奇怪,心想這妖王的火還能被人類馴服不成?后來我查過關于不死炎火的書籍,才知道這個火是火中之王,旁人無法承載它的炙熱,它唯一的容器只有妖王的軀體?!?/br> 妖王生于不死炎火,無論是它的靈魂還是骨骼,都經過不死炎火的千錘百煉。一次次復生,一次次用火焰鍛造軀體,他的身體已經成為最完美的容器。 蕭君越心念一動,不死炎火從掌心里冒出來,一眼看過去的確和尋常的火焰有所不同,但仔細看又覺得沒有差別?;鹧嬷車目臻g稍顯扭曲,仿佛無法承載火焰的威力。 如今這個世上還認識不死炎火的人一只手都數的過來,蕭君越萬萬沒想到容鶴是從這方面猜到他的身份。不過轉念一想,容鶴連三尺寒是千代的煉神爐都知道,認識不死炎火也不稀奇。 容鶴同為火靈根,受到不死炎火壓制,臉色有些蒼白。蕭君越見他神情不對,立刻將火焰收回體內。容鶴這才緩過氣,暗嘆不死炎火的本體對他是個不小的威脅。 “師兄早早知道我的身份還愿意為我隱瞞,師弟感激不盡?!笔捑奖?,這句感謝發自內心。以人族對妖王的忌憚,就算容鶴只是隨口一提,他也免不了被排查。 容鶴輕笑道:“我那個時候只是覺得你毫無妖王的樣子,知道你和傳聞不同。再者你和葉師兄對我有恩,我豈能恩將仇報?人族和妖族對立是事實,但我和妖族之間并沒有恩怨。人人都說妖族兇殘,可是在我眼中,他們比妖族兇殘百倍?!?/br> 容鶴的聲音逐漸低沉起來,透著三分冷意。他的過去就是鏡子上的裂痕,就算修補好,也會留下痕跡。蕭君越有些唏噓,這百年戰亂不止,像容鶴這般深明大義的人修越來越少。 “說起來還有一件事師弟莫要大意,我不知道辰少寧口中所謂的妖族襲擊事件是不是真的發生過,只知道這北冥宗一定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知曉蕭師弟的身份?!?/br> “師兄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