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嫁娶 蕭君越承認自己有些卑鄙,在對葉寒棲表明身份的同時也向葉寒棲來一句鄭重的告白。他隱藏起自己的不安, 裝出登徒浪子的模樣。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對死亡的宣判, 還是愛人的包容。 葉寒棲的眼神沒有變,他的臉上甚至連個詫異的表情都沒有。這個答案來的突然卻不意外, 他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聽見蕭君越親口承認,他甚至覺得理應如此, 妖王這個位置仿佛從一開始就應該是蕭君越的。 葉寒棲自己都為心里的想法感到疑惑, 他半垂眸,在心里暗自思索。蕭君越還在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宣判, 不管葉寒棲如何選擇,他都不會怪他。 終于, 葉寒棲動了,他伸出自己的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向蕭君越的脖子探過來, 蕭君越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覺得自己應該閉上眼等待葉寒棲掐住他的脖子, 可是他又害怕之后都不能在看見葉寒棲,他睜著眼盯著他的臉,想要把這個容顏永遠的記在心底。 葉寒棲的手落在蕭君越的后頸上, 蕭君越笑了, 他以為葉寒棲是要他的命。但是下一刻, 他突然怔住。葉寒棲把他的頭壓下來,然后抬頭吻上去。冰涼的唇, 濕滑的舌,瞬間侵占了蕭君越的理智,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葉寒棲的親|吻并不急切, 淺嘗即止。蕭君越惶恐不安的模樣就像被拋棄的靈寵,葉寒棲想不到比接吻更好的安慰。結束這個短暫的吻,葉寒棲抬眼看著蕭君越,這個人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未曾表現出一點異樣。今夜突然坦白,不是有人鼓舞,就是他也才知道不久。 葉寒棲思索過后,偏向前者。蕭君越的樣子不像才知道自己身份,而且妖族有記憶傳承,妖王復活之后記憶會隨之而來。不是才知道,就是有人鼓舞。葉寒棲記得前世沈之瀾救他之時和妖將黎崇有過接觸,二人關系匪淺,想來這個沈之瀾和妖族頗有淵源。 如此,他們現在遭遇的這一切也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寒棲,”蕭君越懷疑葉寒棲沒聽清楚他的話,忐忑道:“你聽明白我說什么了嗎?” 葉寒棲點頭,他不僅聽的很清楚,還想的很明白。 “除了身份,你還隱瞞了多少事?” “沒……”除了自己的身份之外,蕭君越隱瞞的事情自然也很多。比如周嵬和離雀是妖將,妖族潛伏在北冥宗內部。只是現在還不是告訴葉寒棲這些事的時候,蕭君越只好避重就輕道:“……還有一件,那天你穿著登上三千見方臺的那根腰帶是我最漂亮的尾羽。朱雀若是喜歡上一個人,就會把自己最漂亮的那根尾羽送給喜歡的人。天上地下只有這一根,千萬年來我也只送過你?!?/br> “嗯?”葉寒棲隨口一問,問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妖王有三寶,不死身,不死炎火,以及最漂亮的那根尾羽。葉寒棲知道這個傳聞,也知道尾羽代表著什么。面前這個轉移話題的人,真是狡猾又煽|情。 葉寒棲心里有點不滿,他的手滑進蕭君越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上游|走。兩情相悅,蕭君越清楚他身上的敏|感點,葉寒棲自然也清楚蕭君越的敏|感點。只是在這方面他臉皮薄,很少會主動撩撥蕭君越。 今夜是個意外,葉寒棲想給蕭君越一點苦頭。這個家伙,早在雙修之前就恢復妖王記憶,卻不相信他,欺瞞至今。他心悅他,又怎么會因為身份就舍棄他? 蕭君越被葉寒棲摸的心跳加速,呼吸不穩。他猜不透葉寒棲的心思,不知道他這是生氣還是不生氣。生平第一次,蕭君越希望能從葉寒棲的臉上看出一點明顯的情緒。葉寒棲這樣不動如山,讓他很被動。 “師兄,”蕭君越的衣服被葉寒棲拉開,他的手在他的腰上撩撥,甚至有往下的趨勢。蕭君越呼吸開始急|促,連忙抓住葉寒棲的手,討好道:“你生氣了嗎?” 手指觸碰到的肌膚光滑,肌rou線條流暢,葉寒棲找到了樂趣,摸的正起勁,被蕭君越打斷,心里有些不滿。他抽回自己的手,面無表情道:“妖王這是不讓摸?” 蕭君越:“……” 蕭君越懷疑葉寒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他怎么可能表現的這般冷靜。他的坦白聽在葉寒棲的耳中就像今天月色真好看一樣,毫無震撼之感。蕭君越也不是要葉寒棲有多激烈的反應,只是這樣他還是覺得有點深深的挫敗。 他可是妖王,是葉寒棲的敵人??墒侨~寒棲不僅沒當回事,還一本正經的開始調|戲他。他經不起撩撥,但也不想就這樣糊弄過去。 “師兄,”蕭君越讓葉寒棲好好的看著他,認真的聽他說:“師兄,我是妖王,從北冥宗的一丈淵逃出來的妖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沒有和你開玩笑?!?/br> “我也沒有和你開玩笑?!比~寒棲冷下臉道:“妖王怎么了?是妖王就不是我師弟嗎?就打算攤牌完,然后離我而去嗎?” 蕭君越是不是妖王葉寒棲真的不在乎,他隱約覺得自己前世的記憶有所缺失,而這缺失的部分就和蕭君越的身份有關。雖然他改變了命運軌跡,但不可能改變蕭君越的身世。 蕭君越一再強調自己的身份,讓葉寒棲心有不甘。他當然清楚這個身份的背后是無盡的血雨腥風,甚至他們會遭到再一次的生離死別,如同前世一般,越走越遠。只要一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葉寒棲心里就是一陣悶痛。 蕭君越沒想到葉寒棲會這樣想,葉寒棲冷漠的神情看的他心里發慌,隱約覺得自己不在說點什么,就會把事情辦的更加糟糕。 “我沒有那樣想,恰恰相反,我更擔心師兄因為我的身份不要我?!笔捑皆僖淮伟讶~寒棲摟進懷里,只有切實地感受到對方的溫度,他的心才能完全的放進胸膛:“師兄在我心里,比我的生命更重要?!?/br> “我以為你是相信我才告訴我真相,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不成?” 給一鞭子再給一顆糖,葉寒棲可沒那么傻。 “沒有,我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因為師兄能有更好的選擇,是我一邊隱瞞身份一邊把你拖入深淵,讓你和我一起沉|淪在地獄?!?/br> “蠢貨,沒有比你更好的選擇?!比~寒棲心頭一熱,抓著蕭君越的衣服,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穩住自己險些崩潰的情緒。他哪有什么更好的選擇啊,從頭到尾他的人生都只有蕭君越這一個選項。為了得到蕭君越,他甚至不惜強硬的干涉他的人生,改變他的命運軌跡。 是他把蕭君越拖入深淵,不是蕭君越把他拖入深淵。他顛倒因果,干涉天道輪回,只為了擺正蕭君越的倒影。讓這個和他對立的人,走到他的身邊,走進他的心。 預料之中的對立沒有到來,反而得到一句表白。蕭君越心中的不安都被這句話奇異地抹平,心臟撲通撲通狂跳,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心跳聲響如擂鼓,在兩個人親密無間的空隙里傳出來,緋色爬上蕭君越的臉。 心動,身動,情動。情長如流水,陪伴即告白。他們未曾疑心過彼此,也未曾想過要拋棄彼此。這場愛情里沒有轟轟烈烈的山盟海誓,沒有大肆宣揚的你儂我儂。從最初到如今,都只是一路相隨。 “師兄,從現在起你要反悔也來不及了。我已經不想在放開你,從你的身到你的心,從一根頭發絲到腳趾都屬于我。我會讓你的身體沾滿我的氣息,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br> 風|流但不下|流的話霸道且充滿獨占欲,蕭君越的腦海里突然涌起一個強烈的念頭,強烈到他無法忽視的地步。他舔了舔因為緊張而變的干燥的唇,下定決心說出心里的那句話。 “師兄,我想娶你,以妖王的身份?!?/br> 沈之瀾讓蕭君越去坦白身份,同時也做好了蕭君越被收拾他出面幫忙的準備。但結果和他預料的相去甚遠,他不僅沒有看見葉寒棲動怒,還差點圍觀一場活春宮,被人強行塞了一嘴的狗糧。如果不是自己聽墻腳有失|身份,沈之瀾真的要跳出來指著蕭君越的鼻子臭罵一頓。 白瞎了他還為蕭君越擔憂,害怕葉寒棲負他。結果自己的好心都喂了狗,蕭君越何止坦白的利索,求親也求的利索。 沈之瀾暗戳戳的在心里詛咒蕭君越不|舉,看見他嘚瑟的臉就傷神,一刻鐘也不想呆在原地繼續聽墻腳,氣的甩袖走人。 只是還沒走出去多遠,沈之瀾就冷靜下來,認命般的嘆口氣,自言自語道:“罷了,罷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又何苦執著于一個不一樣的千秋?”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成親 隱世界近日喜事將近,家家戶戶張燈結彩, 小小部落沉寂在喜悅的氛圍里。連待在家里不愿意出門的月牙, 也走出來曬太陽,幫大家張貼喜字。 葉寒棲走出門目光所到之處, 都是大紅的喜字,他面無表情在原地呆愣半晌, 便轉身進屋, 許久都沒在出來。蕭君越求親那天晚上,兩個人的情緒都很激動, 葉寒棲想也沒想的答應下來。 男子雙修間的婚喜嫁娶,在修真界從未有過。葉寒棲歷經兩世, 也曾見過別人的喜事,全程無悲無喜。在他看來, 拜堂成親, 無非讓床笫之事更加合情合理?,F在輪到自己,他的心情大有不同。 拜堂成親,宣告天地, 不僅是給彼此一個名分, 更是一種莊嚴的宣誓和承諾。生與君同塌, 死與君同xue。這一生這一世,不離不棄。 隱世界地界雖小, 村民的熱情卻很高。沈之瀾把蕭君越和葉寒棲要成親的消息透露出去,村民們便自發的開始幫忙張羅。這里環境閉塞,需要的東西都是沈之瀾從外面采買, 所以能用的婚慶之物不多。但勝在姑娘們手巧,用紅綢做出一套喜服,用紅紙剪出漂亮的窗花。 葉寒棲在屋子里悶了一上午,也不見早早出門的蕭君越回來。外面的歡聲笑語讓他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手中的話本索然無趣。 “叔叔,你快出來?!迸⒅赡鄣穆曇粼陂T口響起,一雙白嫩的小手在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 葉寒棲游神的思緒被拉過去,他以為女孩有事,起身開門。 “叔叔,”女孩看見葉寒棲出來,高興的舉起手上的剪紙,獻寶一樣遞到葉寒棲的手心道:“這是jiejie教我的,送給叔叔?!?/br> 手心上的剪紙是兩個小人擁抱在一起,用的是紅紙剩下的邊料,邊緣還有被剪刀裁過的不規則痕跡。估計是女孩力氣小,剪出來的東西有鈍邊,兩個小人也歪歪扭扭,一個頭大一個頭小。這種東西實在算不上好看,卻是小女孩的一份心意。 葉寒棲心里哭笑不得,女孩還天真的看著他,等著他表揚。在女孩的身后,是氣色好了很多的月牙。他手里拿著做好的喜服,站在臺階下面,目光柔和的看著女孩。 剪紙易碎,葉寒棲用靈力在剪紙上覆蓋一層冰霜,將剪紙封存放入納戒。 “謝謝?!比~寒棲輕聲說道,孩子的天真爛漫,純潔無瑕,是比剪紙更珍貴的禮物。 得到葉寒棲認可,小女孩笑的更歡,蹦蹦跳跳下了臺階,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彩玉活潑可愛,熱情好動,在同齡人中比較聰慧??吹贸鰜硭芟矚g葉公子,想把自己認為好的東西送給你?!痹卵辣е路哌^來,他身形單薄,一席黑衣和手中的紅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年他到此地時,彩玉還是個才會走路的丫頭片子,都能打哭鄰居家的胖小子,沈之瀾開玩笑說她乃女中豪杰,非池中之物。隨著日子見長,彩玉也對得起沈之瀾送的這九個字,活脫脫的孩子王。從來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么寫,上樹掏鳥,下河摸魚總有她一份。 葉寒棲對這丫頭片子的印象也深,不僅是因為這個孩子的性格,還因為她骨骼清奇,是個修煉的好苗子。不過葉寒棲見沈之瀾對此沒有在意,知道他不想這個孩子踏入修真界,故而未曾多說。 “這是jiejie們給蕭公子做的衣服,還麻煩葉公子收好?!痹卵肋f上手中的衣服,沈之瀾沒有告訴他葉寒棲的身份,擔心他一時不能接受。為了保密,月牙在葉寒棲面前也不會稱蕭君越為王。 隱世界的能做喜服的衣料不多,只夠一件衣服。幸好葉寒棲少宗主的衣服是大紅色,可以做新衣。加上那根腰帶意義非凡,葉寒棲也有此打算。 手中的衣服布料光滑柔|軟,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錦羅綢緞。葉寒棲有些詫異,月牙輕笑一聲道:“這是很久以前沈先生從外面收羅回來的衣料,原本是打算留到彩玉及笄的時候給她做新衣。知道你們要成親,那丫頭就把它貢獻出來了?!?/br> 彩玉人小鬼大,加上隱世界成親之禮未廢,那丫頭見的多了自然有自己的心思。 葉寒棲被觸動心中的柔然之地,目光柔和起來。他前世修的無情道,看不懂世間的情愛,錯過太多的溫暖。這一世他反其道而行,逆修無情道,心中七情六欲未滅。這世間的情情愛愛,都是溫暖和仁義的化身。修道之途漫漫,舍棄這些東西,便是索然無味的行尸走rou,孤獨一生。 蕭君越和沈之瀾回來已經是下午,兩個人帶回來不少獵物,交給主廚的師父烹制。 隱世界條件有限,婚事一切從簡??p好新衣,布置好婚房,等待月上梢頭,村里篝火四起,新人就在主婚人的面前拜天地。 蕭君越對此沒有異議,甚至外出打獵的時候調侃沈之瀾什么也沒學會,光學會妖王的懶。 月夜拜天地,篝火做春宵。這是當初妖族成親,千秋嫌麻煩從簡搞的名堂?,F在被沈之瀾拿來用在妖王自己的身上,蕭君越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姑娘們布置婚房,葉寒棲不便留在里面,出門散步。 彩玉帶著一群孩子去村子外面摘了許多野花,你一朵我一朵,用藤蔓編成一個五顏六色的花環。他們拿著花環回來,彩玉老遠就看見葉寒棲,一把抓過花環飛奔而來。 葉寒棲聽見聲響回頭去看,見她身形如風,在阡陌之間如履平地,宛如體態輕盈的蝴蝶。翻飛的衣裙是她靈動的翅膀,天真爛漫的笑臉靈氣十足。她跑的急,撲過來的時候葉寒棲怕她摔地上,伸手接住她。 成年人的手臂力量非凡,彩玉被穩穩的接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她拉著葉寒棲的衣服讓他彎腰,然后把手里的花環戴在葉寒棲的頭上,拍著手歡快的說道:“新娘子,戴花環,花環圓又圓?!?/br> 葉寒棲愣住,表情有些微妙。彩玉以為他是不明白,解釋道:“我們這里成親的新娘子都要戴花環,花環上七種不同顏色的花是七種不同的祝福。jiejie們居然忘記準備如此重要的東西,幸好我還記得?!?/br> 彩玉這話說的老氣橫秋,仿佛是個小大人。在她看來成親嫁人的就是新娘子,卻不知道男女有別。jiejie們沒有準備,是因為葉寒棲身為男子,束發戴冠,并不需要。彩玉自以為自己辦的是件好事,卻鬧了笑話。 孩子這邊動靜大,自然引起婦人們的注意。彩玉的母親一看自己的孩子又在調皮,立刻小跑過來,把孩子拉過去,歉意的看著葉寒棲道:“實在對不住,這丫頭不懂事,你別往心里去?!?/br> 葉寒棲搖頭,把花環取下來拿在手里,眼里蕩漾出淺淺的笑意:“沒關系,我很喜歡?!?/br> 彩玉一片赤誠之心,葉寒棲并沒有生氣她把自己當成女人。在孩子眼中,他是準“新娘”,蕭君越是準新郎。比起稱呼上的錯誤,她們的重點更多是在喜慶的歡樂中。 婦人帶走彩玉,小姑娘不滿意的嘟嘴,三步一回頭沖葉寒棲扮鬼臉。葉寒棲看的心里柔|軟不已,這個孩子著實可愛惹人憐。 蕭君越一整天都被沈之瀾指使做這做那,完全沒有時間去找葉寒棲。又忙完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蕭君越不滿的看向沈之瀾道:“你是故意的吧,這是我今天做的第幾件舉手之勞了?你確定今天真的是我大喜的日子?” “我這是為你好,如果我不讓你忙起來,你肯定會去找葉寒棲。但是我們這里成親還有一個規矩,入夜前新人不能見面,你要入鄉隨俗?!鄙蛑疄懻f的理直氣壯,隱世界有這個規矩不假,但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是睜只眼閉只眼,沒有真的不讓小兩口見面。 沈之瀾承認自己有私心在里面,他就是見不得蕭君越嘚瑟的樣子,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蕭君越毫不相信的看著沈之瀾,對他的話充滿了懷疑。此時太陽西下,黃昏暮沉。倦鳥歸巢,明月東升。部落里燃起篝火,絲竹之聲徐徐響起。 沈之瀾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沒在戲弄蕭君越,讓他快點去換衣服。蕭君越氣的翻了個白眼,恨不得在沈之瀾笑容滿面的臉上打一拳。 葉寒棲已經換好衣服,月牙幫他梳洗。知道他不束冠,用一根緞帶將他的頭發束在身后,給他戴上花環。鏡中人紅衣如火,面容冷峻,仿佛雪中紅梅,孤傲高清。 月牙看的挪不開眼,心里想著不愧是王看上的人,氣質非凡,人中龍鳳。 葉寒棲不習慣這樣的裝束,見月牙一直盯著他看,還以為是不妥。 “要不我還是束冠?”葉寒棲道,成親是大事,一生只有一次,看見大家都那么期待,他也不由的緊張起來。戴花環只是他一時興起,說不定并不合適。 月牙連忙搖頭道:“不用,公子這樣就很好?!?/br> “我也覺得很好?!辈恢螘r進屋的蕭君越倚靠桌子,拿起桌上繪妝的細筆,沾了點紅色的胭脂,在葉寒棲的眉間畫了一朵火焰形的花鈿。那模樣像極了不死炎火在蕭君越身上落下的痕跡,抹去葉寒棲眉梢的冷意,讓他的面容鮮活起來,冷中帶艷。 葉寒棲不知道蕭君越干了什么,只覺得筆在額頭上掃過的感覺很癢,他扭頭想要去看銅鏡,被蕭君越阻止。 “師兄今天讓我一回吧?!笔捑降吐曅Φ?,他知道葉寒棲不喜歡顏色艷麗的東西,只怕他見了要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