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倒是祖母張婆子那里,暫且還一直瞞著。 洗漱完畢后,莞碧過來了,吩咐人擺飯。 用過飯后,見春生坐在一旁的窗子前發著呆。 莞碧猶豫了一番,便走了過來,只對著她道著:“爺昨夜回得晚,今日天還未亮便起了,這兩年爺公務繁忙,其實往日里亦是如此,在外應酬多,時常早出晚歸···” 頓了頓,說到這里,看了春生一眼便又繼續道著:“其實爺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了這邊宅子里,沈家的老宅子倒是回的少,我原本一直在老宅子里伺候著,依然還是在書房里當值,只前些日子忽然間被爺派到了這里,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直至瞧見了這座院子里頭的光景,心中便隱隱有些猜疑,結果沒想到,第二日果然瞧見了你——” 見春生緩緩地抬著眼,瞧著她。 莞碧只拉著她的手道著:“春生,你我原先算是一同在府里相伴長大的,你的心思我歷來都懂,你與···你與爺的事兒我也算是一路瞧著走過來的,此番,我雖不知你現如今怎地復又回來了,原是不該勸你的,只是···哎,只是這兩年爺也不容易,爺他···他這兩年變化極大···哎,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說,橫豎你往后便知曉了,我知道,你定也是不容易的,只現如今既然回來了,橫豎往后得一塊兒過日子的,你可不要像以前那么犟了,爺他···其實爺這兩年過得并不快活···” 莞碧說這話時,連連嘆息。 春生垂著眼,便又想起這兩次見到那沈毅堂時的情景,睫毛不由輕顫著。 半晌,只拍了拍莞碧的手,嘴里道著:“我知道了,莞碧jiejie···” 莞碧雖不知曉她與那沈毅堂的三年之約。 但是,她說的也沒錯,橫豎這三年的時間她都得伺候著他,既然是她主動回來的,段然是不會在去與他鬧的。 莞碧見春生神色淡然,言語間也不見任何憤然情緒,亦不像以前那般彷徨失措,便略微放下心來。 莞碧乃是去年配的人,但是依然留在了府里,許是因著她的緣故,她家那位現如今被沈家提拔,跟在沈毅堂手下當差,算是較為得力的。 莞碧的日子過的較為舒心,是以,這才以過來人的身份勸說著她。 兩人復又聊了一陣。 莞碧便又與她說道了一番現如今沈家的情形,大抵皆是一些內宅之事。 春生聞言只有些驚訝,幾乎與她離去之時,無甚差別。 莞碧說沈毅堂幾乎未曾踏入過內宅半步,只偶爾往那林姨娘屋子里坐坐···但是,整整兩年光景,那林姨娘依然并無所處。 沈毅堂已年近三十了,依然無所出。 春生聞言,捏著拍著的手不覺有些緊。 期間,抽空去了一趟鋪子里,得知了鋪子那頭也已經安穩了下來。 那邊原先忽然間要漲價的,忽然間又恢復了原價,原先那因批誤了事耽擱的上萬兩銀子的訂單,忽然間又被人給一次性訂走了。 不僅如此,無論是首飾鋪子還是綢緞鋪子,這一連著好幾天竟接了好些大府邸的單子,齊叔滿上只樂開了花,只覺得前段時間那一段霉運總算是過去了,總算是迎來了新的運道。 春生見狀,面上笑了笑,卻是未置一詞。 到了夕陽落下時,方回的靜園。 卻不想,一走進院子,便發覺與往日有些不同。 遠遠地便發覺大丫鬟菱蘭候在了門外。 見著了她,菱蘭忙迎了過來,只恭敬的朝著春生道著:“姑娘,您總算回來了,爺···爺在里頭候著···” 春生聽了一愣,微微停下了步子,只抬著眼朝著里頭瞧去。 第199章 春生進屋時, 發現廳子里沒人,倒是一眼便瞧見司竹正規規矩矩的候在了臥房門外。 司馬竹瞧見了春生, 立馬朝著她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只輕聲的道了聲:“姑娘?!?/br> 春生聞言,微微頷首,沉吟了片刻,只低聲問著:“爺···在里頭吧?!?/br> 司竹立馬回著:“是的, 姑娘, 爺正在里頭看書···” 春生雙手交握在小腹前,微微握緊了下,復又抬眼往里頭看了一眼, 猶豫了下, 便垂著眼朝著里頭走去。 司竹立馬替她將門推開了,將她迎了進去。 沈毅堂正坐在窗子前的搖椅上看書, 搖椅左側設了一道梨花木矮幾,上面置有一套茶具精致的茶具,上好的紫玉壺, 玲瓏白玉杯,茶壺里還冒著熱氣。 換了一身墨綠色的常服,比頭幾回瞧見時穿的深紫色要顯得輕便了許多,但是,這樣濃烈的色澤,倒是顯得沉寂,壓抑了些, 只給人有種莫大的距離感。 正背對著坐著,手里拿著一本書,春生進屋時,也沒有回頭,自顧自的看著。 背影挺得很直,有些威嚴的味道。 與以往很是不同。 春生瞧了目光微閃。 見他未置一詞,沒有一絲反應,便也只裝作沒有瞧見,直接進去,走到了梳妝臺前。 方才的菱蘭很快便領著兩名小丫鬟端著溫水巾子進來伺候洗漱。 素素按著春生的喜好,重新尋了身素凈輕便的衣裳伺候她換上,又接過巾子,打濕了擰干,將巾子遞到了她的手中。 春生自己拿著擦臉潔面,又洗了把手。 屋子里靜悄悄的,全程沒有一個人說話,一個個動作放得極輕,便是連一慣活潑鬧騰的素素瞧著這氣氛,也是閉口不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整個屋子里,只聽得到春生洗漱的聲響。 春生洗漱完后,便見菱蘭領著小丫鬟們退下了,一旁的司竹候在原處,朝窗子前的主子瞧了一眼,便又看著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