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卻是不敢走近,隔著前頭那人還有著好幾步之遠,忙停了下來,頓了頓,只小心翼翼的沖著前頭的人道著:“爺,元陵的江爺···方才入了府,說是···說是特來拜會爺!” 話音剛落,只見有人猛地回頭,卻并非前頭立著的威嚴身軀,而是—— 廊下的小香桃猛地聽到了有人出聲說話,打頭的那一句還是喚的爺,只唬了一跳,人幾乎是從那藤架上一把給彈了起來。 戰戰兢兢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后的那道身影,那張面孔,只忙低著頭,抖著聲兒喚了一聲:“爺——” 原來此人,便是這惜春院的主子,沈五爺,沈毅堂。 只見,人還是原來那人,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得卻又依稀覺得與原先的感覺略有不同。 全然上下散發著一股子森然霸氣。 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沈毅堂以往乃是個風流多情的公子哥,面上大多數是噙著笑的,只要那雙判若桃花的桃花眼微微一挑眉,只覺得風華絕代,亙古多情。 可是,眼下,那雙眼,沉寂,幽深,里頭尚且無一絲情緒,仿佛一枚幽深見不到底的千年古井,平靜,森然得可怕,只令人不敢對視。 沈毅堂視線在香桃身上略過,停頓了片刻,卻是將視線穩穩的落在了香桃腳邊。 那里,靜靜地躺著一塊凌白色的帕子。 最簡單的款式,上頭無一絲花色,唯有在帕子一角繡著一朵淡淡的淺綠色的春花。 沈毅堂見狀,雙眼猛地瞇起了。 只猛地復又將視線準確無誤的投放到了香桃的面上。 那視線仿佛是一把利劍,要生生的將香桃給刺破了。 香桃瞧見那沈毅堂的目光嚇人得緊,仿佛是要將她給活剝了似的,見狀不由害怕,步子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她打小便有些害怕那沈毅堂,回回老鼠見了貓兒似的,見了就躲,以往便是如此,更別說此時此刻這樣一副嚇人的模樣了。 只見那沈毅堂面孔繃緊了,目光發狠,頗為陰霾的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香桃嚇得微微癟起了嘴,只害怕的將要哭了出來,可是卻又一直強忍著不敢哭。 細碎的不知不斷往后移著,到底害怕過了頭,只返身便想要逃。 第182章 可是,這才剛跑了沒兩步,香桃輕而易舉的便被人猛地一把給鉗制住了。 香桃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子將要被生生的給掐斷了似的。 戰戰兢兢地回頭,便發現那沈毅堂猶如修羅般的站立在了她的身后,大掌掐著她的手腕,正滿臉陰沉的看著她。 香桃抖著身子,嚇得花容失色,只憑著下意識的舉動,伸出一只手去掰開他的手。 癟著嘴,顫著唇,嗚咽的道著:“嗚嗚···放開我···放開香桃···” 沈毅堂只瞇著一雙眼,抿緊了薄唇,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朝著香桃一字一句冷聲質問著:“如何來的?” 香桃早就已經嚇懵了,哪里還聽得見他在問些什么。 只伸著小手不斷地去捶他,打他。 抖著唇哭喪著:“松開香桃···嗚嗚···香桃好疼···” 沈毅堂放開了香桃。 卻忽然又是一把掐住了香桃的臉,力道之大,疼的香桃的眼淚直啪啦啪啦的滾落了下來。 沈毅堂再一次陰著眼,一字一句的重復道:“爺問你如何來的?” 那聲音,一字一句帶著狠絕,帶著陰冷,分明是從牙齒縫里冒出來的。 聽了只覺得讓人不寒而栗。 這兩年那沈毅堂性子變化極大,修羅似的面容,陰狠的眼神,冰冷的聲音,變得只有些陰晴不定。 甭說這尋常外人不敢親近,便是連這沈家的兄弟侄兒,竟也無一人敢上前輕易招惹。 恰逢此時,前頭的楊大安頓好客人后,見主子還未曾過來,便親自尋了過來。 一時,瞧見方才那小廝戰戰兢兢的立在游廊上,只滿面驚恐,盯著某處瞧著,瞪大了雙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楊大嘴里高聲的問了一聲“爺在何處?” 嚇得方才那小廝身子一抖,只瑟瑟發抖的指著某一處,喉嚨里已是失了言語。 楊大順著瞧了過去,一眼便瞧見了那沈毅堂正一臉兇煞的捉著個小丫頭,正滿面陰霾的掐著她的臉正在詢問著什么。 楊大瞧了,心里還在尋思著,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將主子爺給得罪了。 可是待仔細再瞧上一瞧,只心中不由一緊。 那道身影···不是香桃那小丫頭又是哪個? 只見此刻那小丫頭顯然是被那沈毅堂的舉動給被壞了,瞪著一雙眼,都將要忘了哭嚷,小臉一陣煞白。 楊大面上亦是隨著一白。 只將擋在身前的小廝用力一推,自個五步作三步立馬飛奔了過去,一把跪在了沈毅堂的腳下。 并未曾問名緣由,便朝著那沈毅堂直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