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待用過了幾回后,便感覺明顯好了許多,春生便覺得此藥膏乃確實是個好東西,待后來還剩下一半,便一并收拾好放入自己的小匣子當中用以備不時之需。 此事的經過便是如此。 待春生身體好的差不多了,便開始恢復當值,只是一回來便瞧見那廊下小花活脫脫的瘦了一圈,簡直變成了小小花嘛,春生詫異,心道:你怎地也好似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那小花見了春生非常激動,在籠子里直蹦跶著,又張口喚著:“春生···春生···” 春生幾日不見小花也甚是想念,趕忙到廚房替小花找了一些平日里愛吃的新鮮食物,又與它嘮嗑了許久,感覺它的精氣神尚在,只是身體好像有些無力。 便又把香桃叫來,細問這才知道原來香桃這幾日喂養的食物簡直是五花八門,其中甚至包含了香桃平日里配粥喝的咸菜,春生聽了簡直一陣頭大,頓時對那小花這幾日的遭遇深感同情。 待回到了春生手中不過幾日,小花便又恢復往日的活力了,整日里嘰嘰喳喳,不做停歇,時日久了,便又讓人懷念它一蹶不振的那段時日,竟喪心病狂的以為那樣其實也挺好的。 一切如舊,只自那以后,小花開始對那香桃深痛惡絕,整日見了不是冷嘲熱諷便是轉個身子用屁股對著她,氣得香桃直跳腳,直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 每每那些罵人的花樣又被小花學了去,兩個一人一鳥對罵的歡快,簡直是令人哭笑不得。 天氣越來越冷,只恨不得整日里呆在被窩里不出來才好,春生畏寒,許是小時候身子弱遺留下的一些癥狀,每每到了冬日便覺得需要冬眠似的,整日嗜睡,困覺。 春生盤算著已經來到府里三個多快四個月了,這么長時間的分別,讓她非常想念家里。每個月家里會托關系送來信件及家中自制的吃食,春生夜里總會把那些信件拿出來反復的看上幾遍方才入睡,好似見信真能如見人般。 其實春生本計劃欲告假回去一趟,沈家的下人每月有兩天假期休整,也可兩月并在一起一回休憩。只是一來最初府中舉辦婚宴尤其忙碌,她便計劃婚宴后再回,怎知卻出了那樣的事情,在屋里憑白無故的躺了那些天,白白的耽誤了那些日子。待到身體好些,便又不好意思開口與夏銘jiejie告假,畢竟這才剛休息出來的。遂暗自決定,下個月怎么的也得回去一趟才好,不然再拖著又快要過年呢,到時候弟弟只怕都要生出來了。 自打屋里的那位爺有了正經的營生后,須得每日前去當值,整日早出晚歸,遂這斗春院開始清凈許多。春生覺得如此甚好,至于其余人是個怎樣的心思便不得而知了。 這日恰逢那沈毅堂沐休之日,難得一整日未曾外出與那些狐群狗黨出去花天酒地,而是一大早便去往那世安苑與老夫人問安,直把那老夫人樂得一整日未曾合過嘴。后又到國公爺的書房里待了一上午,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直把人瞧得稀罕至極。 要知道這位爺自經事起便少有踏入那國公爺書房的,直道那等陰森可恐之地絕非我類,這沈毅堂素來討厭“之乎者也”那一套,便是自家院子里的書房大多時候也是淪為擺設而已,有時候這書房便是自個睡覺的不二去處。 盡管到最后父子倆依然是吵得不可開交,但終歸是長進了不少了。 沈毅堂在世安苑用了午飯方才歸去。 從世安苑出來后這沈毅堂便又繞道去了攬月筑,正巧碰到那攬月筑在擺飯,一時興致上來,這沈毅堂便又跟著吃了起來。林月茹連忙吩咐臨時加了幾個沈毅堂愛吃的菜,又重新添了湯水,沈毅堂這幾日當值難得清閑,遂又吩咐楊二回斗春院添壺好酒送來,一時整個攬月筑上上下下忙作一團,當真是好不熱鬧。 這邊紅裳找到了爺的好酒,又相應的配好了酒壺,酒杯等一應器具,恰逢又遇著了春生,便吩咐春生與她一起把酒送了過去。 紅裳用木托盤端著酒瓶,春生端著酒壺與酒杯,兩人從斗春院來到那攬月筑,春生只低著頭跟在后頭。待進了臥室,便看到一男一女正歪在炕上用飯,旁邊玉迭,雙生姐妹花尋歡,報喜跟在一側隨身伺候。 炕上擺著木色復古根雕炕桌,上邊擺放各色美味佳肴,旁邊設有同系列木色復古根雕幾子,擺放著一應茶水點心。 那沈毅堂與林月茹靠邊而坐,林月茹拿著筷子給沈毅堂夾菜,那沈毅堂含笑著張嘴示意林月茹喂他吃,林月茹有些羞澀,終是夾了一筷子喂到他嘴邊,旁邊侍奉的丫鬟們掩嘴而笑,林月茹有些不好意思,那沈毅堂卻是張口大笑,面露得意。也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林月茹碗里,道:“你也多吃點,近來清瘦了···” 那紅裳走在前面,見那沈毅堂與林月茹親密無間,一時嫉妒,向兩人問好后,便直說道:“爺,您要的酒幫你送過來了,這般天氣嚴寒,許是燙了喝舒坦些!” 沈毅堂道:“嗯,這般氣節喝燒酒才有勁道···” 一時便又有人安排相應的器具,那紅裳見沈毅堂采納了她的建議,一時有些沾沾自喜,覺得自個在主子爺跟前還是有些份量的,遂又有些得意,挑眉略微挑釁的往那林月茹看了一眼,恰好被一旁的玉迭看在了眼底,玉迭瞧得直皺眉,遂又暗自留意一番。 這紅裳把酒打開,春生小心翼翼的上前,將木托盤里的酒壺,酒杯放在桌上,便又撤回后頭低著頭一動不動了,任由那紅裳喧賓奪主的上趕著跟前伺候。 那沈毅堂倒是沒注意到里頭的彎彎道道,只忽然注意到了春生,見她身上穿了件對襟收腰碎花襖子,外邊還套上一件素色青緞褂,直把整個人圍得嚴嚴實實的。這沈毅堂光瞧著都覺著熱乎,遂不由自主的送了松領口的衣襟,露出脖頸及少片胸膛。 又見她一整張臉都埋進那襖子里,活像一只正在過冬的松鼠,他見了便覺得有些好笑,遂瞇著眼對春生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么?” 春生原本立在一側裝死,冷不丁的聽到有人發問,直愣了愣,又見屋里所有人都瞧了過來,有些惶恐,直恭敬道:“多謝爺的賜藥,奴婢已經無礙了?!?/br> 沈毅堂聞言,上下打量了春生幾眼,便點頭“嗯”了一聲,恰逢那酒燙好了,便又回過頭去吃酒作樂,春生便感覺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漸漸跟了散了去,只瞧見那頭尋歡還在用余光打量著她。 一時,紅裳與春生二人領命出去。那沈毅堂與林月茹二人吃飽喝足后便一同小憩。 第43章 審問 這紅裳與春生二人回去,卻不知一場禍事即將來臨。 林月茹懷孕嗜睡,這沈毅堂聽見那玉迭道不能睡多了,將來唯恐對身子不好,不利于生養。這沈毅堂便與林月茹二人躺在炕上嘮會子家常。這林月茹自有孕后身上的清冷之氣減少了,身上平添了一股母性韻味在里頭,沈毅堂瞧著心癢癢的,卻又不能由著胡作非為,只不大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忽又想起來瞿三那幾個私底下羨慕他得了個“名震京城的小嫂嫂”,心中一時爽快。忽然想起這一遭,便問道:“上回送你的那套首飾可還喜歡?怎地沒瞧見你帶過?” 林月茹心中有些疑惑,后才想起是上回送的那一整套珍貴的云鬢金釵,便道:“那套首飾過于珍貴,妾身便收藏起來了?!?/br> 沈毅堂滿不在乎道:“你藏起來作甚?首飾賞你便是用來戴給爺瞧的,便是比這更珍貴的也必配得上你!”說著便對著一旁的玉迭道:“你速去取來,讓你們姨娘戴著給爺瞧瞧!” 林月茹覺得他說風便是雨的,無法,只得沖與迭點頭,示意她速去取來,要知道這位可是說一不二的主,哪個敢擾了他的興致。 一時玉迭取了過來,手中抱著個黑檀香木飾妝匣,待打開,見里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整套首面,那沈毅堂興致大發,親自從妝匣子里取了一支金絲八寶釵插入林月茹發間,直道:“古有‘且向張生學畫眉’,今有‘坐等五爺弄金簪’···”又用食手挑著林月茹的下巴油腔滑調道:“小娘子且看過來啊,讓爺好生瞧上一瞧,” 林月茹瞧他頗不正經,嬌嗔了他一眼,直瞧得那沈毅堂心都酥了。 沈毅堂又從中取了那根云鬢花顏金步搖插在她的頭上,見她黛眉輕點,殷桃唇瓣不染而赤,眸間深情乍現,笑語還羞,一副不食人間煙火之姿。又見發鬢上插著一支云鬢花顏金步搖,移步見金釵流動,熠熠生輝,散發著優雅貴族氣質,一時間雋秀優雅并存,簡直是美到了極致。 沈毅堂一動不動的盯著,直道:“月茹,你好美···” 林月茹見那沈毅堂眼中深情浮現,一時情不知所起,氣氛美好而和諧。 待過了片刻,便聽到那沈毅堂笑罵道:“瞿三兒那小子別的不行,挑選這個眼光倒是不錯,這還是上回你被診斷有孕,他特意收羅來孝敬你的,只揚言素來仰慕你已久,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目睹你的風姿,怎么樣,允不允得看你的意思?” 林月茹道:“既然是爺的兄弟,月茹自當樂意作陪?!?/br> 沈毅堂聽了大笑道:“那好,改日邀他過來做客,我便帶你過去介紹他們幾個與你認識,皆是幾個沒個輕重地,瞧著順眼的你便招呼兩句,看不上眼的懶得搭理便是!” 說著便又看著林月茹,直道:“別動,還差一樣東西!” 說著便見他在妝匣里摸了摸,又探頭過去看了眼后直皺眉,林月茹湊近問道:“怎么呢,這是再找什么???” 沈毅堂歪在抗上,微微皺起眉頭道:“還差一對珍珠耳環,怎地妝匣里頭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