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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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不哭,我不動了,我不動了……” 蔣巔說著真的把手撤了出去,可身子卻不自覺的在她身上蹭了起來,越來越用力。 白芙哭的嗓子都啞了,被他拱的難受,纖腰幾乎被勒斷,泛紅的眼茫然的看著晃動的帳頂,只覺得這一夜漫長的似乎永無止境。 ………………………… 翌日清晨,蔣巔醒來時看到杏粉色的帷帳皺了皺眉,這不是他的屋子。 待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方,在看到身邊躺著的阿芙,他瞬間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個人都愣住了。 白芙鬢發凌亂的躺在一旁,身上衣衫半敞,脖頸上斑斑點點的紅痕,一直蔓延到鎖骨,隱沒在胸前。 她的裙子不知被扔到了哪里,下身只有一條皺巴巴的中褲,褲子上有許多斑駁的痕跡。 順著中褲往旁邊看去,一只微微攥起的小手耷在一旁,手上也是同樣的東西,有些甚至黏膩尚未干涸。 蔣巔雖然沒碰過女人,但還是個正常男人,平日也會自己紓解,當然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我……我做了什么?” 他扶著額頭喃喃自語,半晌沒回過神來。 他只記得自己昨晚犯了病,然后像往常一樣趁著還清醒的時候讓小吉他們把他關到了廚房里。 再然后…… 再然后他看著那些雞鴨卻不像以前一樣恨不能立刻把它們剁碎,拆了它們的骨卸了他們的rou,而是覺得這些東西很臟,到時候弄得自己一生雞毛鴨毛,阿芙肯定又要嫌棄他了。 一想到阿芙,他就再也不想碰這些雞鴨了,他只想出去,想去見見阿芙,他要見阿芙。 所以…… 他就來見阿芙了? 他就是這樣……見阿芙的? 蔣巔腦子里轟的一聲,恨不能找面墻撞上去。 他竟然……對阿芙做了這種事? 蔣巔坐在床上差點兒抓狂,回過神后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到凈房打了盆水來,用打濕的帕子給白芙清理手上的痕跡。 結果擦到一半,白芙醒了,看到他后像受驚的兔子似的,刷的一下把手縮了回去,整個人蜷成一團,躲到了床角。 蔣巔怔了怔,心口又涌上那種不明所以的抽痛。 上一次阿芙這樣躲著他,還是他剛從街上把她找回來的時候。 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們好不容易親近了一些,阿芙也沒有要逃跑的跡象了,結果一轉眼就又回到了最初,好像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似的。 蔣巔捏著帕子的手垂了下去,低著頭坐在床邊,明明身形高大的像座山,神情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內疚而又不安。 “阿芙,對不起,我……我昨天、神志不清,所以……” 無力的解釋顯得那么的蒼白,他自己都覺得說不下去了。 而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的瘋癥被白芙發現了,她會不會也像那些人一樣對他避而遠之,再也不肯留在他身邊。 一想到這兒蔣巔覺得自己又要瘋了,那些往常從不在意的指指點點,那些不放在心上的流言蜚語,此刻都像尖刀一般扎在心頭。 他不敢去看白芙哭紅的眼睛,也不敢再繼續待在這間房間里,猛地起身跑了出去,在清晨的陽光中,在早起的下人詫異的視線中,一頭扎進了院中的池水里。 第23章 腦子有病 蔣巔是流著鼻血從是池子里爬出來的,這池子太淺了,他一頭扎下去還沒游起來,鼻梁就先撞在池底了。 跟出來的小吉見到這一幕,以為他瘋癥還沒好,正納悶怎么這回瘋了這么久,就見他爬出來頂著滿臉的血對一旁被嚇傻的下人發了好一通脾氣。 “這么淺的池子留在這里做什么?怎么不填了!” 下人戰戰兢兢的點頭,心想雖然一早就知道這個當初救了自己的將軍是個瘋子,不過沒想到瘋的這么厲害啊…… 小吉趕忙走了過來,一邊把那下人打發走,一邊保持著隨時能逃命的距離打量著蔣巔。 “將軍,您……好了嗎?” “你說呢!” 蔣巔沒好氣的吼道。 小吉:我……不知道,看不出來。 蔣巔擰了擰衣服,胡亂的擦了一把臉,邊往回走邊讓小吉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他。 小吉將他從犯病到沖進白芙院子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后面的就沒說了,因為他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雖然能猜到,但是……這種事總不大好訴之于口。 蔣巔狠狠地捶了一拳桌子,把他趕了出去,自己關在房里悶了許久。 ………………………… 就在蔣巔離開白芙的房間之后,綠柳第一時間沖了進去。 見到縮在床角衣衫凌亂的白芙,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邊哭邊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光。 白芙覺得她其實不必如此,這件事跟她又沒什么關系,可她也實在沒心情去攔,就這樣縮在床角一動不動,一坐就是一上午。 蔣巔再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衣裳,坐在桌邊安安靜靜的吃飯,見到他也沒有再嚇得躲起來,只是停了停就繼續埋頭吃東西。 蔣巔有些忐忑的坐在一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摸正摸在被池子蹭破的鼻尖兒,嘶了一聲,把手放下,讓綠柳去添副碗筷。 綠柳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好像沒聽見似的。 他抬眼瞪了過來,卻見她梗著脖子,支支吾吾的道:“姑娘這里的飯菜剛剛好,將軍吃了……姑娘就不夠了,您……您還是回自己院子吃吧!” 蔣巔看了一眼桌上的五菜一湯,又看了一眼綠柳,想說什么卻因為白芙在旁,他心里到底還是有些心虛,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就這么坐在旁邊看著白芙吃。 白芙吃的不緊不慢,并沒有因為他在旁看著就少吃幾口。 吃完后綠柳收拾了桌子,蔣巔正想著怎么開口打破這個僵局,就見白芙忽然拉起了他的手。 蔣巔一怔,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 難道經過昨晚一事,阿芙反倒接受他了? 他心中還沒來得及歡喜,就發覺自己完全是多想了,阿芙只是要給他把脈而已。 看著白芙的動作,蔣巔眸光暗了暗,聲音低沉。 “沒用的,多少大夫都看過了,我這瘋癥只是發作的時候狂躁異常,發作后就跟常人一樣,看不出區別的?!?/br> 白芙仔細的把了一會兒脈,發覺果然如蔣巔所說,他此刻脈象正常,與常人毫無二致。 她從前曾聽師父說過,這世上確實有些病癥是平日里看不出來的。 尤其是腦子里的毛病,不發作的時候病患看上去比正常人還正常,一發作起來就瘋瘋癲癲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這樣的病癥也根本無解,因為你總不能把病患的腦子打開看看是哪里出了問題吧? 白芙以前跟蔣巔置氣的時候總想著他腦子是不是有病,現在才十分確定,他腦子真的有??! 可這并沒有讓她覺得好過多少,因為跟正常人你還能講講道理,跟一個腦子有病的人能講什么道理?被欺負了都是白被欺負! 她悻悻的收回手,臉上看不出喜怒,轉身回了內室。 蔣巔想跟進去,卻差點兒被關過來的門板拍在臉上,趕緊捂著鼻子退后一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里面的人不會開門之后,才神情失落的離開了。 前腳剛走出去沒多遠,后腳卻被綠柳追上,塞了個藥瓶到他手里。 “這是什么?” 他皺眉問道。 綠柳擰著眉頭,滿臉不情愿的開口:“姑娘給您的!” 說完轉身想走,又怕他不知道這是拿來做什么的,就又添了兩個字:“鼻子?!?/br> 之后扭頭就跑了。 蔣巔摸了摸鼻子,碰到被擦傷的地方,這才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心中頓時大喜。 “阿芙不生氣了,阿芙不生氣了!” 不不不,不是不生氣了。 是雖然還生氣,但心里還關心著他,見他受傷了就讓綠柳送了傷藥來。 蔣巔高興的不能自已,想跑回去抱抱白芙,又想到此時她可能還拉不下面子原諒他,就先忍了下來,想著等到晚上再說。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象中已經不生氣了的白芙此刻正把自己關在房里,一遍接一遍不停的洗手。 從早起到現在,她已不知洗了多少遍了,恨不能把手上搓掉一層皮似的。 白芙看著銅盆里清澈如初的水,和干干凈凈其實早已什么都沒有的手,忽的把盆子舉起來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一聲巨響之后,盆子哐啷哐啷哐轉了幾個圈,才最終停了下來。 綠柳一回來見到的就是滿地的水漬,和滾到角落里的盆子。 而白芙站在房中,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 她縮著脖子戰戰兢兢的在旁站了許久,直到白芙把盆子撿起來塞到她手里,讓她再去打盆水來,她才趕忙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轉過身的綠柳轉眼間就紅了眼眶,在沒人處偷偷抬手擦了擦眼角。 將軍那個傻子或許沒看出來,但她知道,姑娘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第24章 抵達駐地 蔣巔晚上再來時,白芙依然沒給他好臉色。 不過因為中午收到了那瓶藥,所以蔣巔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只覺得她是面子薄,做做樣子而已。 果不其然,白芙晾了蔣巔幾天,就又開始找他識字,整日跟蔣巔待在一起,也沒見再沖他發脾氣甩臉色,偶爾聽他逗趣還會笑一笑,與往常無異。 蔣巔徹底放下心來,以至于綠柳不止一次跟他提起姑娘還在生氣時,他都沒有當回事,覺得是綠柳小題大做了,他家阿芙才沒那么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