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李成賢慌忙縮回手,說道:“好,我等景睿的消息?!?/br> 等我消息干什么,直接等皇上駕崩的布告不就完了。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說道:“好?!?/br> 李成賢離去的時候步子一陣輕快,感覺有些累,扶了扶額打算回去再補一覺。 睡到一半 ,總覺得后背發涼,裹了裹被子還是不起作用,猛地意識到了什么立刻睜開眼睛,果然看見皇上正眼神發直地盯著自己,眼底是從未見過的瘋狂,陸樂晗心下一滯,暗道不好,最近前朝事情過多,皇上已經很久沒有過來了,今天剛剛見了那兩個人,難不成是被看見了,可是看臉色又完全不像知道什么的樣子,只好先鎮定地立即坐起身挪后兩分,沉聲叫道:“皇上?!?/br> 聽到他的叫聲,皇上眼神微微愣怔,身體一頓,坐在榻邊,情緒有些激動地抓著陸樂晗的肩膀,胡亂說道:“祈年,祈年,原諒我好不好,祈年?!?/br> 陸樂晗眸子一暗,甩掉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跪在榻上叩頭,聲音清亮:“下官徐景睿參見皇上?!币痪湓拕倓偮涞?,胸腔涌起一陣酸澀,猛烈咳嗽起來。 皇上站起身來踉蹌后退幾步,但是眼見他跪都跪不穩,又連忙上前扶起他坐在榻上,神態語氣恢復平常,關切問道:“景??墒悄睦锊贿m,聽今日值班公公說景睿去了御花園,可是受涼了?” 陸樂晗面上淡然,說道:“太醫說心思憂慮所致,皇上豈會不知下官為何心思憂慮?!?/br> 皇上面色暗淡,卻還是扶著他不放手,說道:“景睿好好養病,這宮中太醫方便,藥材也全面,景睿能好的快些?!?/br> “皇上若是真的想下官的病好的快些,何不放下官出宮,若是心胸寬廣,豈會疾病纏身?!标憳逢峡粗噬嫌行啙岬难劬φf道。 “不,不會的,朕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的,朕已經錯過一次了,不會再錯第二次了?!被噬纤坪跏潜魂憳逢系脑挻碳さ?,心神激蕩,手指都在顫抖,抓得陸樂晗越來越疼。 “為何皇上覺得現在所做是對的,人各有志,或許有人希望留下,或許有人希望離開,斯人已逝,皇上為何總要傷害他人?” 陸樂晗有些虛弱但是堅定的話語一字一字打在皇帝的心上,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張嘴正待反駁,殿外傳來一公公稟告的聲音,說道:“皇上,三皇子求見?!?/br> 聽見這句話,周身氣息一變,皇上立刻變成了那個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上位者,若不是他斑白的兩鬢以及失了神采的眼睛,還真擔得上威嚴二字。 只是皇上二十歲登基,直到現在已經十年有余,在位期間暴虐狂躁不堪,冤假錯案不斷,民間多有抱怨卻不敢說出口,登基之初,因為皇家子弟人丁稀少,滿朝文武也看在先皇的余威下對其抱有幻想,現在過了這么多年,大臣們所抱的想法也只是等兩位皇子成器將他推下皇位罷了。 皇上沉聲說道:“去殿外?!?/br> “景睿,你不是想要實現自己的抱負嗎,朕讓你參與國事好不好,跟朕一起去前殿吧?!甭曇魷厝峋拖袷菍χ鄲篮⒆右话愕哪托?。 “皇上,下官寧愿做一平常百姓?!标憳逢厦嫔嫌行┩闯?,一閃而逝,這皇宮就是一巨大牢籠,即使實現抱負,達成理想又如何,我不是圣人,只是一凡人。 “景睿 ,別讓朕生氣,快,穿上衣服,外面有些涼,穿那件大紅色的吧,襯著你也精神些?!被噬系_他的被子,向外道,“來人,伺候徐大人更衣?!?/br> 一順溜的奴才們進來,皇帝沉著臉說:“去把那蘇州送上來的大紅織錦新作的那件拿過來,幫襯著徐大人換上,仔細你們的手腳?!?/br> “是?!?/br> 盈盈拜禮之后便開始各自忙碌起來,陸樂晗的衣服配飾就連束發的緞子都是要一一檢查搭配的,若是一樣弄錯或者不合心意,那今日亂葬崗又得多幾具無名尸首了。 見了奴才們進來,陸樂晗抿緊了唇也不再說話。 皇上勾唇笑了笑,拍拍他的被子說道:“景睿先行換衣服,朕先去前殿候著?!?/br> 說罷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殿門。 既然都已經如此說了,再不去的話也不知會惹上什么事端。 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抹去眼角的一滴淚水,抬臉看見一個宮女拿著束發的緞子癡迷地注視著自己的臉,呆呆愣愣傻不唧唧的。 時間差不多了,在還有幾天就能夠徹底擺脫那個老變態,再也不用睡覺醒來之后看見那張榆樹皮似的褶子臉,心里也高興,難得的沒有按照慣例發火,其實每次也只是嚇嚇她們而已,這次只是問道:“何事?” 宮女一張俏麗的臉龐別得通紅,連忙低頭跪下呈上手里的素白色緞子,結結巴巴應答:“奴婢只是想問問可是用這條束鍛?” 陸樂晗淡淡掃一眼,穿什么都好:“嗯?!?/br> 反正穿了都是給那老皇帝看的,自己穿什么都行。 那宮女戰戰兢兢站起來,保持低頭姿勢退下,心里暗自慶幸今日的徐大人竟然如此好說話,也不敢多想,就又加入了那場搭配服侍的混亂中去。 伸著手腳任由他們替自己換上衣物,這件衣服穿了大概有半個時辰,陸樂晗站的有些累,替自己穿衣服的小丫鬟們額上也現出了密密的汗珠,索性揮開眾人自己胡亂隨便套上,說:“行了,你們下去吧?!?/br> 宮女們呼啦啦一聲全部惶恐跪倒:“徐大人饒命,奴婢們粗手笨腳,還請徐大人恕罪?!?/br> 這還粗手笨腳,衣服繁瑣麻煩,你們又不敢觸碰到我的身體,能替我穿上已經很不錯了,只是這體諒她們的話是萬萬不能直說的,只是緩緩開口:“下去吧,任何事情有我呢?!?/br> 第38章 輕輕的呼氣聲此起彼伏, 這幫小丫頭片子也是被嚇怕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真正在陸樂晗眼前被砍頭的不僅僅是因為冒犯了他,還是因為他們不是這邊宮里派過來想要陸樂晗命的內jian,就是那邊殿里派過來想要做點手腳的jian細, 我是白蓮花, 又不是圣母,這樣的人又怎么能留在眼前呢。 仍是那一個小太監貼身跟隨著,陸樂晗也沒經過通秉直接就被放行進去。 踏入殿門,應該是商量政事正在緊要關頭,皇上蹙著眉頭坐在上方, 李成圖直直站立在案前垂著腦袋等候吩咐。 聽見聲音,兩個人皆是抬頭, 面上閃過驚艷的神色,大紅色的艷麗花紋襯著男子蒼白的皮膚越發顯得妖治,貼身的剪裁襯得那小腰纖細勻稱, 腰側的素白色暖玉一晃一晃有些繞眼。 看到李成圖眼底的亮彩, 陸樂晗腳下一頓, 只是那光彩一閃而逝, 這才有些許放下心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罷了, 這具身體再加上那該死的光環確實有些麻煩,只是像他這般心性堅定的倒是不多見,眼神中露出些贊賞的意味來,拱手彎腰:“下官參見皇上, 三皇子?!?/br> 皇上匆忙站起身來快不走到跟前攙扶著陸樂晗的胳膊,急急說道:“不是說了可以免禮的嗎,來人,座?!?/br> 兩個小太監輕車熟路地搬上來一個雕著龍鳳呈祥的大靠椅放在案前邊角,皇上拉著陸樂晗的衣袖按下他,說道:“景睿就在此旁聽吧?!?/br> 說罷自己坐在那案前又開始看起奏章來,只是時不時地抬頭帶著笑意看一眼陸樂晗,神情無比輕松,整個人在氣勢上就完全沒了剛剛進來時感受到的半分壓抑之情。 目光掃過三皇子的眼睛,不著痕跡地露出廣袖里的手,伸出指頭比了個三,看著李成圖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收回視線凝聚在案角上發呆,自己對這些政事什么的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只是高冷地聽他們說完,也不發表任何意見,索性皇上似乎也只是為了安撫他想要進入朝堂的抱負之心,并沒有想真正詢問他。 陪到最后身體實在消受不了,坐在質地稍硬的椅子上只覺得屁股有些疼痛難忍,扭動兩下最后還是推說身體不適想回去。 時時刻刻都在觀察他的皇上自然也是發現了他的不舒服,本來只想推了眼前的事情陪他回去看太醫,但是三皇子很是為難地阻攔:“父皇,此事甚是緊急,還需今日做出決策?!?/br> 皇上看了一眼已經站起身的陸樂晗,再看看垂頭站在底下的李成圖,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對著陸樂晗說:“景睿,回去若還是不舒服找許太醫來看看?!?/br> 陸樂晗懶得回應他,直接甩了甩袖子回了殿內,真不知道浪費那半個時辰穿件衣服就是為了出來晃一晃嗎。 三天之后,正值壯年的皇帝卻死在了容妃的床上,宮里一片駭然,事關重大。 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眾人跪在大殿門前面上皆是哀痛,一時間哭聲震耳欲聾,陸樂晗有些頭疼,他的身份尤其尷尬,最后還是留在了殿內看著中間擺放的棺材,末世里他都沒有主動殺過人,雖然這次只是下藥而已,但是畢竟真的是自己下的手,還是有些別扭,不是矯情,只是覺得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可是想想每天晚上睡覺睡到一半那恐怖的笑臉,頓時什么愧疚可惜的心情都沒有了。 皇上的隨身太監拿了明黃的圣旨出去宣讀,陸樂晗因為皇上之前的圣意,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愿來,透過開著的門他們臉上露出或驚慌,或鎮定,或自信,或惶恐的表情一覽無余,就像是看電視劇一樣,陸樂晗看得有些津津有味。 特別是看到李成賢在聽到三皇子李成圖名字的那一瞬間的時候差點暴跳起來抓住那太監的肩膀小馬哥似的搖一搖,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大家對皇上都沒有什么感情,皇上駕崩甚至都比不上平凡百姓人家死去一個頂梁柱引起的動靜大,后宮的妃嬪、朝中的大臣甚至連裝裝樣子都懶得裝,畢竟大家想的都一樣,只是面無表情地聽完宣旨,大皇子和三皇子誰坐上皇位都無所謂,再怎么差還能差的過先皇嗎,再說三皇子殿下的功績也是有目共睹的,這皇位他擔得起。 皇帝駕崩,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登基大典,新帝就已經開始親臨執政,當然第一件事情就是徹查先皇死因,以祭奠先皇在天之靈。 先皇駕崩的消息一傳出來,容妃就立即被扔進了大理寺收監,此時被拉上來整個人老了許多,一頭青絲斑斑白白,憔悴了不少。 也不知李成圖到底打算怎樣解決這個問題,宮里幾乎所有排得上名字的人如今都聚集在了一起,就連平日里什么都不用出席的陸樂晗也被請了過來,掃視了一下周圍所有人的臉色,大多都是惶恐,哎呦,還忘了一個憤怒,那就是李成賢,那眼珠子瞪得都快要將自己拆骨入腹了,雖然很不道德,但是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嘴角都上彎了不少。 移開視線,最后還是放在了李成圖的身上,一身明黃色龍袍穿起來就是比那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有型多了,那人面上鎮定自若,同樣也在掃視周圍的每一個人,卻唯獨空了自己。 瞥了瞥嘴巴,孩子這樣可不好,我可是為你搞事了呢,興許你要是對我好點說不定我還能再為你搞個再大一些的事,不過不管你怎么樣,我都得為你搞個大事,誰讓你是男主呢。 容妃趴在大堂的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慘不兮兮,看的罪魁禍首都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她的嘴里還在一直喃喃自語,說道:“不是我,不是我?!笨墒沁@個時候很難有人相信他的話,垂著眼眸已經幾近絕望的容妃良久突然歇斯底里爆發出一陣哭喊,說道:“是徐景睿,一定是他,他被先皇圈養在宮中,肯定對先皇恨之入骨,再者先皇之前從來都不會留宿在我這里,我又如何害的了先皇?就只有那一天就出了事情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徐景睿,一定是他,還請皇上明鑒?!?/br> 一時間眾人竊竊私語,大皇子站在人群里沒有說話欲言又止,恨恨地看著淡定的陸樂晗幾次想要站出來,觸及到陸樂晗平靜的目光卻又縮了回去,這人沒有表面上的那么無害,數年來的表現竟然是一直在欺騙自己,也難為他從小都在偽裝,將自己都騙了過去。 看著大皇子氣悶的樣子,這是打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可惜老子不能慢慢跟你玩咯,老子要刷你弟弟的白蓮花指數就要借你一用了,誰讓你老想占徐景睿的便宜,雖然身子是徐景睿的,但是現在是我在用,每次用那么惡心的眼神看我早都想吐了,現在就要全部還給你。 看著陸樂晗嘴角玩味的笑,009總覺得過了兩個世界,陸樂晗的性格怎么變這么多,那個蠢萌蠢萌的宿主到底去哪兒了,嚶嚶嚶,好可怕,變態也是會傳染的,我不要啊,說不定傳染之后數據會中毒的。 李成圖沉著臉色冷眼看趴在地上大喘氣的容妃,厲聲問道:“你如何知曉一定是徐景睿,據我所知,皇上也有多天不曾與他接觸?!?/br> 陸樂晗身邊一直跟著的小太監連忙跪在地上,頭磕得震地響,說道:“徐大人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皇上了?!?/br> 先皇剛剛被確定駕崩的時候,容妃的宮殿就已經被搜了個底朝天,那個時候確實也是什么都沒有發現,只是當時還要處理先皇的一些事情,也就沒有來得及好好審訊,只是命太醫好好對先皇的遺體檢測了一番,原本是一直都沒有發現什么的,這件事情也就只好先擱置了起來,容妃就被當作最可能刺殺皇上的人收押了起來, 只是此時那個為先皇做檢查的太醫磨磨蹭蹭最后還是站出來,撲通一聲跪下有些吞吞吐吐,但是好歹吐字清晰:“皇上,那日回去之后仔細思量幾日,臣以為先皇的駕崩應該是因為中了一種慢性毒藥——夕顏所致?!?/br> 醫術中記載,長久服用夕顏身體內部器官會逐漸老化,但是外表卻沒有任何癥狀,這也是為什么皇帝一直身體很好但是卻突然發病的緣由,即使最近不接觸可惜先皇中毒已久。 李成圖瞪了那太醫一眼,看他趴在地上要都直不起來只顧瑟瑟發抖,環視了周圍的人一眼,冷聲說:“你可確定?” 那太醫被嚇地身體顫抖不止,本來就有些結巴的聲音現在聽著更是惶恐不已,戰戰兢兢說道:“臣……臣確定,那日之后臣查閱了……” 容妃突然放聲大笑,打斷了那太醫未說完的話,站起身來指著陸樂晗一臉的瘋狂:“是他,一定是他,之前一直是他跟皇上共同用膳,現在皇上重度徐景睿一定逃脫不了干系?!?/br> 李成圖使了個眼色,容妃頓時被狠狠拉到一邊,掌嘴數十下,那張臉頰早已陷下去的臉紅腫不堪,血跡順著嘴角蜿蜒留下,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李成圖掃了眾人一眼,冷聲說道:“事關重大,在沒有證據之前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br> 在場的人見此情景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調查都不調查直接就下死手,這不是明顯的包庇是什么,掃一眼徐景睿那張即使病態也不失艷麗的臉蛋,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君若是保一個人,那么想要他死的那些個人還有好日子過嗎,連忙低下頭沉默,大氣都不敢喘。 看著李成圖的樣子似乎是還打算說什么,陸樂晗淡淡瞥一眼原本都掛上了笑容卻又瞬間變了臉色,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李成賢,在心里默默給這兄弟點了一排蠟,大兄弟,對不起咯。 普通一聲原地跪下,沉了沉嗓音說道:“皇上,下官認罪” 李成圖似乎沒有意料到這個時候陸樂晗竟然會出聲,聲音有些微僵,原本正在掃視眾人的視線轉過來放在他的身上問道:“徐大人何罪?” 陸樂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嘲諷似是解脫,過于妖治美艷,看得讓人有些心驚,抬眼掃了在場所有人的臉,停留在李成賢的臉上,一字一句咬著牙說道:“謀逆之罪,罪臣受大皇子李成賢威脅與誘拐,將夕顏下入皇上的每日膳食之中?!?/br> 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神轉折了,皇上要保的人自己反倒求死,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李成賢先是愣了愣,而后立刻跪下,手指著陸樂晗厲聲說道:“皇上明鑒,徐景睿污蔑我?!?/br> 陸樂晗也不急,淡淡開口:“大殿下,我徐景睿與你一同長大,無冤無仇,何來理由污蔑你,但是在皇位的誘惑下大殿下卻是以多年的交情利誘不成便改為脅迫?!彪S后又是重重一磕,額頭上頓時紅腫一片,聲音響徹大殿:“當日大皇子以我徐家上下一百口人命威脅我,若我不按照他所說的做,就詔告全天下我徐景睿狐媚惑主,理應誅九族,我一人犯錯怎能全家跟隨我受罪,何況對于先皇我確實有恨?!?/br> 一片嘩然,底下的人都在議論紛紛,目光流連在兩個人的身上,陸樂晗神情自然,沒有半分不適,口里所說的話又多了一個可信度,反觀那邊大皇子已經從剛剛的沉默瞬間轉變為一直喊冤的狀態,面上激奮不已,甚至出口辱罵,實在有礙觀瞻。 不過也是,當事人都說出來這件事情的始末,大皇子洗脫嫌疑的可能性已經幾乎沒有了,這也算是垂死掙扎了。 “若是皇上不信,則可繼續深入調查,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以證明罪臣所說實乃事實?!标憳逢陷p飄飄的聲音落在李成圖的心上,砸出一個又一個的坑。 挑了挑眉毛,哥哥什么都幫你想好了,你只要制造點證據就可以了,哥哥迫不及待想要進入大牢了。 陸樂晗當然不是自尋死路,按照劇情中男主的性格應該不會放任自己的恩人在牢里自生自滅的,更何況自己還幫他解決了李成賢這個勁敵,只要到時候等他把自己救出來送出宮去就好了。 【……】樂晗不會瘋了吧。 李成圖沉著臉色不說話,眾人也都知曉,徐景睿的身份本就特殊,他確實不是自愿留在宮中,再加上這事情牽扯到大皇子,一個弄不好就是弒父殺君的大事,可不得好好調查調查,又怎能憑借一人一面之詞就定罪。 一片詭異的沉默之后,李成圖冷冷開口:“將大皇子與徐景睿押入大理寺收監,查明之后再行定奪?!?/br> 第39章 陸樂晗勾勾嘴角瞥了一眼李成圖, 對上他投過來的冰冷視線微微一笑 ,我身子骨不好,你要是來得晚了我死在大理寺監牢直接去了下一個世界,那老子死都不會放過你, 陪著那老皇帝周旋了這么久, 而且這個男主也算是比較正常,不抓緊時間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怎么可能。 撈出去之后就可以換一個身份要求出宮,遠離你們這些危險分子,到時候我想怎么刷指數就怎么刷指數。 被拉出去的時候李成賢的嘴里還在不干不凈地罵著,他這一進去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太陽了, 陸樂晗倒是悠悠哉哉被人架著就像是散步一樣,對他嘴里吐出來的話語充耳未聞, 說實在的,除了那幾句通俗易懂,和現代化差不多的字, 大部分他的話陸樂晗壓根就沒有聽懂, 只是憑借他此時激憤的心情以及快要掙脫過來掐死自己的動作推斷出來那應該是罵人的話, 自然也就沒什么好生氣的。 陸樂晗沒有去過大理寺, 只能是跟著帶著自己的人走, 但是走過一個岔路口和李成賢分開的時候, 陸樂晗就隱隱覺出些不對勁來,分明是兩人都收監在大理寺,為什么走的卻偏偏是兩條路,可別告訴我說有一條是抄近道了。 我心里疑惑, 但是我高冷,我就是不問出來,陸樂晗淡定地跟在侍衛身后靜觀其變,剛開始還是被架著走,也不知到了何處兩側的人都自覺地放開了自己,只是在身側默默帶著路,甚至還配合了陸樂晗的身體原因走得極慢以防止他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