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你這么一說我也有點兒……教頭不會真把咱們往火坑里扔吧?!” 眾人一時愈加惴惴了,跟著引路的兵士穿過一排排的營房,轉眼看到了不遠處那一大片寬闊的cao場,密密麻麻的兵士們正在上頭哼哼哈兮地cao練呢,那一招一式之間滿是殺氣與狠戾,使得從那廂刮過來的冬風都顯得異常的肅殺,好幾個女孩子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引路兵士帶著眾人一徑走上了cao場,這伙細皮嫩rou的少爺小姐立時吸引了兵們的目光,然而cao練未停,兵們誰也不敢分神,只是招式間卻帶上了幾絲曖昧的侵略性。 引路兵士停下來恭聲問武長戈:“武爺,您看下面要如何安排?” “訓練器械借用一下,”武長戈指著位于cao場邊的一排器具,見有什么平衡木了,高低杠了,鐵絲網了,障礙墻了等等,類似的器械錦繡也有,只是比起這里的就顯得太袖珍和簡單了,“順便再借一隊人,中上水平的即可?!?/br> 中上水平?錦繡眾聽了未免不太服氣,難道我們的水平就只頂得上這幫兵里的中上水平?當我們平日白練的??! 引路兵聞言忙跑著去找正領兵cao練的教頭去了,武長戈則帶隊往器械區走,至跟前停下,和錦繡眾人道:“這套器械先從頭到尾練兩遍,一會兒那些兵士來了,與之兩兩捉對比拼,速度慢于兵士者,罰一百俯臥撐?!?/br> 這是要和那些大兵比通關速度??!錦繡眾心中一萬個不服,十分積極地排著隊準備上器械。女隊則被安排到了旁邊的器械組去,同男隊這邊的布置也是一樣的,只不過總不能讓女孩子們去和兵們較量,所以她們只需要直接做練習就行了。 燕七繼續屬于男子隊,漢子似的一路摸爬滾打,她這廂滾得歡,那廂cao場上訓練的兵士們好幾個都看直了眼:臥槽,那貨究竟是男是女???!是男人的話長得也太娘氣了點兒,是女人的話干的也太爺們兒了些,足有二十丈長的鐵絲網陣她真能匍匐著一路通過!一丈高的木板墻她真能徒手攀爬翻越!尺深的泥坑她真敢跳里頭橫穿過去!——現在的官家小姐都這么玩兒得開了? 熟悉了兩圈器械,錦繡眾人已是個個兒成了泥胎,被挑中的那隊士兵也邁著整齊的步子過來了,盡管礙于軍規不得不一臉嚴肅,實則那一個個兒的眼睛里早都興奮得冒出光來——這么近距離地看官家小姐的機會這輩子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可惜啊,卻不是跟官小姐們比賽,只能跟這伙紈绔公子們比,哼哼,教你們投了個好胎,成天錦衣玉食不學無術,哪里知道我們這些窮人家因吃不上飯而不得不賣身軍營每日訓練累到生不如死是什么樣的感覺!今兒正好,千載難逢的機會,讓我們好生給你們這些養尊處優的官二代點顏色瞧瞧!羞辱style走起來! 錦繡眾心中也正憋著口氣呢,竟然只讓中上水平的兵過來對陣,太瞧不起人了!趕緊把他們滅了趕走,省得在這里礙眼讓我們丟份兒。 雙方各懷心思地列好隊伍分別站于兩組器械道的兩旁,而后一對一地上器械,兩組器械道上的器械完全一樣,平時就是用來做分組練習和比賽的,雙方第一個上陣的都是隊長,武珽vs甲。 兩人站在起點,聽得武長戈一聲令下“開始”,兩人便猛虎出籠般飛躥了出去,兵們礙于軍紀,只敢直直立著觀看不敢發聲支援,錦繡眾們也礙于身份不好大聲喧嘩,于是雙方都默默盯著自家隊長,心中暗暗使勁。 雙方一出發便是蹬上一條一人高的平衡木,沿著木頭跑上十數米再從另一端跳下去,如果中途從木上掉落,必須要從頭開始跑。 兵們不愧是天天練習這些器械的,跑起來如履平地,然而武珽更非常人,足尖一點便從平衡木的這一頭飛躍到了那一頭,轉眼下得平衡木去,大步前沖,一個提氣已如飛燕般翻過了丈高的木板障礙墻,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分外流暢,惹得錦繡眾已是忍不住齊聲給自家隊長叫好。 武珽的功夫自不是普通的兵士可比,十分輕松地便贏得了第一輪,倒令兵士們收了幾分輕視之心,然而也是更加的不服氣了,想著頭一個上場的必是對方的隊長,隊長的本事高些原也無可厚非,其他隊員們可就未必行了,瞧那第二個站到起點的家伙,軟塌塌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干挺他沒商量! ……軟塌塌的孔副隊半睡半醒間就把第二輪給贏了。 ——裝??!這小子全特么是裝的!扮豬吃老虎什么的最齷齪了! 第三個上場的是錦繡將,平衡木上摔下來一次,爬高低杠手沒抓住掉下來一次,匍匐過鐵絲網被鐵絲掛住了頭發不得不拆掉發髻披頭散發作貞子爬行狀脫出,再過泥坑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能看了,一頭秀發被泥糊成了亞麻色,偶爾幽怨的一記眼神飄過來滿滿都是歐洲中世紀的少女風情。 輸掉這一輪后要做一百個俯臥撐,錦繡將不得不先把自己掛滿泥的長發重新綰成髻,大家已經不忍再看他腦袋上那一坨無限接近于翔的東西,紛紛避開目光開始擔心起自己來。 這幫兵別看只是中上水平,天天練習也是熟能生巧的,錦繡眾從將開始一個一個地敗下陣來,滿地都是頂著翔吭哧吭哧地做俯臥撐的泥人。 燕七倒數第二個上陣,眾兵士的目光刷地齊齊投在她的身上——是女人沒錯!竟然真的是女人!有意思!如此毀形象的事沒想到還真有女人肯做! 眾人帶著看戲的心情盯著燕七,與她對陣的兵既得意又為難,能和女孩子對陣是件多么享受的事啊,可是究竟該不該讓她???贏了她的話會被大家笑話不懂憐香惜玉吧?不贏她的話又會被笑話連女人都不如吧?哎呀哎呀好糾結啊。 對陣開始,兩人躍上平衡木,燕七的步子又輕又快又穩,幾乎是和那兵士同時通過了平衡木,緊接著腳步不停,三米高的木板障礙墻借助慣性直接蹬著攀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一伸手就夠著了頂,雙臂一使力,輕松翻上墻頭,又與那兵同時跳了下來,鐵絲網匍匐前進,燕七的速度卻比那兵更快,也是沾了體型瘦重量輕的光,噌噌噌噌,小蛇似地扭著就通了過去。 再至高低杠上,眾人幾乎都要驚嘆出聲了——這姑娘是猴子變的嗎?在那杠上吊著一悠一悠地往前躍,速度快到不可思議,轉眼就把對陣的那兵給落到了后面去! 這回那兵也不用糾結了,這姑娘哪兒輪得到他來讓啊,直接把他給滅了有沒有! 實則不止兵們驚嘆,連錦繡的眾人也都驚訝不已,不成想他們隊的漢子擔當居然這么漢子,她真不怕將來沒人敢娶嗎? 漢子燕七一路遇高翻高、遇低爬低,行云流水般率先完成了比賽,甩著一身泥走回來,武珽挑唇沖她笑:“我就想問問你這功夫是跟誰學的?什么時候學的?你不會忘了你現在才十二歲吧?!?/br> “馬上就十三了?!毖嗥叩?。 “別給我轉話題,燕小七,”武珽壓下肩來笑著盯在燕七臉上,卻將聲音壓到只有兩人才能聽到,“反常即為妖,燕小七,你若是不想被人當妖怪收了去,至少編一個先能把我說服的借口,否則,我怕你日后的麻煩少不了?!?/br> “就說是我大伯的長隨一枝教的我功夫,這樣說你看怎么樣?”燕七問。 “……燕伯父沒有問過你?”武珽不信燕子恪那個蛇精病會不過問這么奇怪的事。 “沒有啊?!毖嗥叩?。 “哦?為什么?”武珽不肯相信地瞇起眼。 “因為,”燕七沾了泥水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知道我是妖怪啊?!?/br> 第247章 合璧 雙箭合璧大法。 武珽望著妖怪燕七,半晌方張開大手,金缽似地罩在她的腦瓜頂上:“你就不怕我說出去被人知道?” “說實話,”燕七道,“這世上還沒有什么事能讓我害怕?!?/br> “……”所以這貨從來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與眾不同,根本就是有恃無恐!然而她所恃的是什么?家有蛇精???還是自己無邊的妖力? “真夠臭屁的你?!蔽洮E把燕七頭發上的泥刮下來抹她一臉。 “看,你害怕了吧?!?/br> “……怕你個頭!我看以后訓練和比賽都不用再把你當女人了,反正有妖法在身?!?/br> “快別鬧,真有妖法的話早把你十二叔迷魂住讓他給我弄出綜武隊去了,還用現在這樣天天沙里來泥里去的?” “少打我十二叔的主意,你還小?!?/br> “……” 最后一個出場的蕭宸贏下了最后一輪,整體來看,錦繡的隊員們還是輸得挺慘,這下兵們得意了,錦繡眾卻也是愈發地不服氣,武長戈卻不管隊員們如何作想,只管向那領兵的隊長做著接下來的訓練安排。 接下來是按每個角色擔當的性質進行針對性訓練,比如相,被安排在泥坑里同挑選出來的擅長角抵的兵士進行角抵對決,每個相要贏夠三個人才許停下來休息,而這種訓練的難度不僅僅在于要贏三個人,主要還在泥坑這樣的環境中,泥坑里的泥又粘又沉,只從泥中跑過去都感覺相當的費力,更莫說還要在里面摸爬滾打了,這可是相當耗體力的事。 將和士,仍舊在障礙道上進行訓練,不同的是這回三個人手里都拿了金剛傘,而在每道障礙處都安排了三名兵士用木制的圓頭兵器對三人進行攔截,三人必須突破兵士穿過整個障礙,如果身上被對方的兵器打中五下即告失敗,須從頭來過。這個訓練當然是為了提高將和士之間的協同作戰能力,順便讓這三人更加熟悉金剛傘在實戰中的應用。 錦繡兵則相當可憐,五個人需合力扛起一根一人抱粗的大樹干,而后同五個被挑選出來的也要扛著樹干的兵士賽跑,且不僅要跑,跑的過程中還要相互攻擊,錦繡兵們可以使用自己工具包里的任何工具,當然,對方也可以使用其他工具,目的是在跑到終點之前必須要將對方的五個人全部干趴下,比如可以用絆馬索把對方絆住了,或用網子把對方罩住了,再或用金剛傘擊中對方某人五下使之淘汰了,諸如此類,只是在過程中務必保持樹干不得落地,否則全員淘汰,哪怕最后你隊只剩下一個人,這一個人也要把樹扛到終點才行。 兩個馬的訓練相對簡單,騎在馬上與對方的騎兵進行對戰,不管擊中或被擊中幾下,最終的勝負要以被挑下馬作準,為防止跌落馬下受傷,雙方都穿上了厚棉厚皮子制成的保護性甲衣,登時顯得熊模熊樣憨態可鞠起來,惹得那邊女孩子們看見了直笑。 兩個車的訓練設定更簡單,但難度也最大,鑒于武珽和孔回橋的水平比這幫兵士要高不少,武長戈給這二位安排的訓練就是車輪大戰百人斬,雙方皆用木制圓頭武器,武器的頭部經過特制,帶有人造血,一經擠壓血液溢出,擊中人后身上就會沾上這血跡,以此來判斷是否將對方擊中,兩個人并肩作戰,對方一次上十人,每在一人身上擊中五下該人便出局,立時再由一人頂上,始終在場中保持十個對手,武孔二人共須擊敗一百個人并保持自己不出局才算過關。 因這二人需要用到的兵士人數較多,不得不再去調來一支隊伍,才剛那位負責引路的兵士連忙跑去找人。 武長戈最后看了看燕七和蕭宸,道:“燕安,你箭法雖還過得去,卻也僅限于對付嘉木這類普通的隊伍,倘若遇到紫陽,全隊皆是功夫好手,只怕你屆時便會有‘箭雖在手,卻無處可施’之感了,皆因你身無內力,縱是眼快手快,也難以跟得上真正的輕功高手。蕭遠逸,你雖能將內力與箭術融合使用,然而若遇到功夫與你不相上下的對手,施箭的速度還是不夠快,相信你沒有忘記后羿盛會上是怎么輸給元昶的?!?/br> 蕭宸沒有說話,然而他此刻的表情卻顯示出這位朋友對于那段惜敗于人的經歷非常的不爽,內心的小宇宙正在火辣辣地燃燒。 “若想利用自己的箭術來對付紫陽,你們兩個單兵作戰的話,未必會是對手,”武長戈繼續道,“短期內的一個速成之法,就是雙箭合璧,兩個人合為一個人,相輔相成、互補互長。亦即是說你二人等同一人,出一樣的箭,射一樣的目標,同行,同止,同起,同收,務須做到心意相通、收發自如。因此,今后你二人在訓練中保持形影不離,培養默契,無論誰出箭,另一人務必跟上,目標始終一致。蕭遠逸主射,燕安輔射,蕭遠逸錯失的目標,燕安補上,反之亦然?!?/br> 燕七和蕭宸應了,正說著,那去找人的引路兵士果然又帶了一隊人過來,分別按武長戈的意思安排下去,又領了燕七和蕭宸去營中的靶場練“合二為一”去了。 武長戈倒是挺放心這二位,沒有跟著去,只留在cao場上指導其它隊員的訓練,結果到了地頭,蕭宸和燕七倆你看我我看你,一人一臉“怎么練?”、“隨便啊你說吧”的沒目的性。 “再這樣下去又跟那次一樣啦?!毖嗥叩?。 蕭宸知道她指的是那次倆人被鄭顯仁陷害到后山約戰的事,就因為誰也沒主動要求怎么比,磨磨嘰嘰的就把石次山長給等去了。 “就往靶子上射箭好了?!笔掑泛翢o建設性地提議。 “好,”燕七點頭,“你隨便射,你射哪兒我就射哪兒?!?/br> “隨便啊”組合兩句話就敲定了訓練內容,并排往靶道前一站,拉弓搭箭,蕭宸隨意選了塊靶子,指尖一松,箭支疾出,“篤”地一聲正中靶心——不,不是一聲,是兩聲,一前一后射在靶子上,時間相隔得似乎只有一微秒的差異,以至于兩個聲音幾乎連在了一起成為一聲,若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而那靶心上,也豁然有兩支箭緊緊挨在一起,像是一雙沒有被劈開的一次性筷子。 微微偏頭看了眼燕七,見她正從箭簍里往外抽箭,蕭宸收回目光,也抽出一根箭來,這回沒有提前瞄準目標靶子,而是在搭上箭后才抬臂就射,選的是另一個方向的箭靶,“篤”地一聲,靶心上又是緊緊并在一起的兩支箭。 蕭宸若有所思地垂垂眸,反手到背后抽箭,這一次隨搭隨射,“篤篤篤篤篤”,五支箭一連串地分射五個不同角度的箭靶,間隔速度短得驚人,簡直就像是機關槍掃出去的子彈一樣,然而射完這五支箭后定睛一看,便見那五塊靶上的每一支箭的旁邊,都齊刷刷地并肩扎著一支來自燕七射出的箭! 每一支箭都分毫不差地與他的箭緊緊相并,如果不是因為不想損壞箭支、減少不必要的器材消耗,她的這五支箭想必全都能射在與他的箭相同的位置! 蕭宸突然意識到,這樣的雙箭合璧,實則對輔射的人要求是更高的,主射的人可以隨心所欲,想射哪兒射哪兒,可輔射的人卻必須要跟著主射手來走,主射手射多快她就要射多快,主射手射多準她就得射多準,更莫說她必須要眼到手到,緊緊跟著主射手箭的指向,對主射手的要求大概只需要箭法好就可以了,而對輔射手的要求,那就不僅僅需要箭法好,還必須得反應快,既要跟得上主射手的速度,又要射得準目標。 蕭宸握弓的手不由緊了一緊。 原以為武長戈讓他做主射手是為了讓他帶一帶燕七,畢竟……她不是不會功夫么……卻原來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旁邊的這個姑娘,武長戈哪里是讓他帶著她,分明是用她來彌補他的不足的。 能夠彌補別人不足的人,水平能比別人低嗎? 蕭宸默默地舉弓搭箭,繼續射靶。也許,當兩支箭射在靶上的聲音從接近一聲變成分明的兩聲時,他的不足之處才算是被自己克服了。 兩個人開始形影不離地練習射箭,站著射,跑著射,趴著射,打著滾兒地射,同步性倒是相當地高,準確率也是十分地驚人,連正排著隊路過靶場邊的一隊兵士都被這二人的練習吸引住了目光,紛紛抻著頭向著這廂瞅。 燕七蕭宸兩個射完了簍中箭,正準備去靶子上把方才射的箭都取下來,就聽得有人在旁邊輕輕鼓掌,循聲望去,見竟是駙馬秦執玨,身上穿著一襲青甲,立在那里微笑著看著燕七。 “燕七小姐的箭法,果然不同一般?!鼻貓太k慢慢走上前來,看了眼蕭宸,笑道,“蕭亞元的箭術亦很優秀,實至名歸?!?/br> 燕七向秦執玨行禮,并向蕭宸介紹:“秦駙馬?!?/br> 蕭宸便也行禮,秦執玨微笑頷首,目光落在燕七的臉上:“錦繡到這里做特訓來了么?” “是的?!毖嗥叩?。 “所以你二人才剛是在這里訓練箭法?”秦執玨笑問。 “是的?!?/br> 秦執玨一笑:“蕭亞元的名聲在我那些部下之間早便傳得遍了,大伙兒都對蕭亞元這樣的少年英才滿帶欽慕之心,好幾個小子都盼望著有機會能與蕭亞元就箭術一途切磋一二,今日既湊巧遇上,不知蕭亞元肯否賞光,讓我的這些個部下們一償平日夙愿呢?”說著一指方才正準備路過此處、此時正停在靶場邊上的那一隊人。 蕭宸是個耿直boy,反正燕七從來沒聽他跟人說過什么客套話,而像切磋技藝什么的,就更不會假惺惺地自謙推辭了,向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因為切磋也是一種提高自身水平的方式,果然聽他耿直地應了,秦執玨便微笑著望向燕七:“身為搭檔,燕七小姐不一起加入嗎?” 燕七沒有什么異議,她和蕭宸兩個人現在是“合二為一”中,同進同退,同行同止,行動當然要保持一致,而蕭宸是主射手,燕七便聽他拿主意,這也是對主射手所表示的一種尊重,何況武長戈的意思是,兩個人要形影不離,在各種情況下培養默契與配合度。 見兩人都無異議,秦執玨笑著轉身走向自己的部下們,說了幾句什么后,那隊兵士便興奮起來,個個摩拳擦掌,向著燕七和蕭宸這廂目帶挑釁地張望。 秦執玨重新走回來,微微笑著道:“聽聞要與蕭亞元和燕七小姐切磋箭技,那幫小子倒是歡喜得很,卻又吵著要我設個彩頭,說什么有了彩頭吊在頭上才能發揮出更好的水平。二位,既是如此,不若便下個注吧,若是二位贏了,那便算我帶兵無為,我愿辭去都督僉事一職,從此做個游手好閑的大閑人;而若二位輸了呢?” 燕七和蕭宸看著他,不過是一次技藝切磋,卻要下這么大一個賭注,都督僉事,那可是正二品的官階,說辭就辭,難道以后真要靠吃長公主的飯過活?當朝不比正史上的某些朝代那樣不允駙馬從政拜官,當朝的駙馬只要有本事,做多大的官都是有可能的,而眼前的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經官拜正二品,為著一次小小切磋就肯輕易丟棄,值當的嗎? 見二人一時無話,秦執玨微微笑著望住燕七:“若是二位輸了,燕七小姐從此后就再不摸弓箭,如何呢?” 第248章 老虎 我的基友是老虎。 “您這是要為令妹找回場子嗎?”燕七問。 秦執玨笑起來:“你若要這么認為也無不可,不過在我看來,小玉輸就是輸了,實力上的差距沒有什么可不服氣的,而我們之間的賭注就只與我們相關,我倒是擔心賭注下得太輕恐讓你覺得我是輕看了你,當然,這話沒有擠兌的意思,你若覺得賭注太重,我們可以另下?!?/br> “是啊,賭注太重了,我不敢玩兒?!毖嗥叩?。 她若輸了也就算了,她若贏了呢?把堂堂長公主的駙馬身上二品實權給扒了?當長公主是吃素的?當駙馬家里是吃素的?自個兒大伯和老爸可都還在朝為官呢,憑白樹起這么一家子敵人,那她就成了熊孩子中的戰斗熊了,好強也不是在這上頭。 “我以為燕七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呢?!鼻貓太k輕笑。 “您太高看我了?!毖嗥叩?。 “那便換個賭注好了,”秦執玨道,“我若輸了,便將我手上這顆先皇賞的扳指送與燕小姐,燕小姐若輸了,把風羽箭的制造法子告訴我可好?” “比賽的方式可以由我來定嗎?”燕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