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張輕禮驚呼,“我又不是外人,如何不能見了!”看到小九不滿的神色,不滿嘀咕,“官家人規矩就是多,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是哥哥,也成外男了?我還給她帶了好多東西呢,那丫頭不是喜歡吃么?我特特從那邊一直冰鎮給她的吃食!” 從滇南一路行船進京得七日的功夫,吃食又精貴一直用冰養著,這些日子光是冰的花費都已經超了那些吃食的價值數倍了。 錢還不說,重要的是心意。 結果連人都沒看到! 張輕禮的不滿小九看的一清二楚,但心里只覺得酸澀,真的很想告訴他,秋秋已不是當初的秋秋了,她早已不重口欲,她現在每日只食簡單青色,你把她當meimei真心疼,可是她不把你當哥哥呀…… “行了,過幾日就見到了,你先歇歇吧,對了,嫂嫂呢?” 小九親自給張輕禮倒了一杯熱茶。 看在茶的面子上,張輕禮撇了撇嘴到底沒再說了,道:“她少有坐船,這次竟暈船了,身子有些不舒服,已經歇下了,等她好了再來見你?!?/br> “可嚴重,請了大夫相看嗎?” 一口溫茶入腹,故人再見的歡喜稍稍被沖淡了些,理智回籠,張輕禮一頓,沒有回答小九的問題,而是沉眉嚴肅道:“我可能給你添麻煩了?!?/br> 小九:“怎么?” 而此時,宮內也在有序布置,打掃修建務必要做到一塵不染,外客來京,可不能損了自家的面子!原本就嚴厲的皇宮現在更加嚴厲,幾乎到了變1態的地步,哪里都是嚴厲的呵斥聲。裴鳳卿獨坐宮內,這邊自然安靜無比。 衛東從外進來,行了一禮,道:“大玉國這次來,是來求庇佑的?!?/br> 大玉是大周周邊的小國,雖年年進貢,但并非是附屬國。大玉國疆土雖小,但國民富裕,皆因它占地雖小,但國中玉礦甚多,國名也是由此而來。疆土小兵力少民卻富,自然不少人起了心思。 大玉的國王也算識取舍,年年都向大周進貢,大周便護它邊境安寧。 往年都在秋收時來京,為何今年夏初就來了,并且開始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裴鳳卿才讓衛東出去打聽。 衛東道:“據說是南邊的貪狼國動作頻頻,不僅一直擾大玉邊境安寧,甚至宮中還出現了貪狼的刺客?!?/br> 裴鳳卿點頭,神情漠然,大玉國的生死存亡跟自己無關。聲音淡淡道:“籌碼是什么,還是玉?”求庇佑,自然要拿出好東西,往常大玉國年年進貢都是美玉,這次是求庇佑的,再拿玉出來,可就不行了。 衛東道:“成為附屬國,還有……”衛東看了一眼裴鳳卿,有些猶豫。裴鳳卿皺眉,“有事就說?!毙l東看向一旁廊柱,似仔細觀察上面的花紋,“同行的還有大玉最美麗的公主,這位公主不僅容貌出眾,更十分擅玉,是玉大家?!?/br> 求庇佑帶公主來干什么? 和親唄! 而皇上已經年過四十,也不重欲,后宮許久不添新人了,皇上不添新人還帶公主干什么?皇上不添新人,還有皇子呀! 不巧,現在京里的皇子,只有裴鳳卿一個。而且,大玉國的人今天才到,那他們大約是一個月前出行的,那時候,賜婚的圣旨還沒下,大玉國那邊肯定以為裴鳳卿沒有婚配,指不定是奔正妃來的! 裴鳳卿:…… 完了,丫頭要炸了! 而小九這邊,張輕禮也在細細詳說。 “你知道,咱們這邊的玉市場,我們家已經拿下大半了,總要給別人留點活路,我就把心思動到隔壁的大玉去了,他不就占著那幾條玉礦嘛,狂成那樣,要不是那國主識趣一開始就進貢,那大玉能不能存在還不一定呢!” 小九皺眉,“小小一個大玉,人很狂?” 張輕禮擺手,“也不說他們狂,其他都還好,唯獨玉,就好像玉是他們家似的,容不得別人一點說話的余地,也從來都瞧不起咱們這些做玉的?!?/br> “我進大玉的市場太艱難,當初我不是跟你寫了幾封求助信么?那時候就是在跟大玉的玉大家在比斗,我們這邊敗完了,我實在沒辦法才找上你的,用了一些手段,好歹贏了幾次,把局面開在了五五分?!?/br> “他們一直都在找你這位幕后高人的消息?!?/br> 張輕禮撓了撓腦袋,滿臉歉意,“我不知道他們會在今日進京,我高調而來,是為給你撐腰,好叫世人知道,就算周家不如何,你也有許多的后盾,讓人不能輕瞧你,不讓旁人覺得你嫁給六皇子是高攀?!?/br> “誰知,竟碰上了他們,現在,他們大概也注意到你了?!?/br> 小九眨了眨眼睛,并沒有生氣,笑道:“我自幼觸玉,雖現在才十四,但也有十年光景了了。你不必愧疚,又不是什么虧心事,我也想見識見識其他地方的玉大家,若能切磋一番,也是好的,不必在意?!?/br> 第124章 大玉國突然來京,宮中雖有些遂不及防, 但很快就安排妥當, 住宿人員安置很快就緒, 就連晚宴的帖子也很快發了出去, 所有四品以上官員皆帶家眷赴會,小九珍珠秋秋自然都在受邀之列。 其他人不知大玉國是為何而來, 但這不妨礙他們知道人家帶了最美麗的公主來。 最美麗的? 晚宴設在日落時分,現在才將將午后,現在京城各大的布莊銀飾金樓擠滿了人, 甚至這些點的掌柜們都已經去了別人府上, 若幾個繡娘一起趕工,一個下午的時間,華衣美飾都是盡夠的。 來了大周還敢說最美麗的,呵。 有張輕禮在,秋秋是不可能上門的,但派人送了一匣子首飾來, 都是江南時興的款式, 瞧著別有韻味,和京城的富貴很是不同。小九正拿著一直燒藍挽金枝的步搖賞玩, 忽聽腳步聲, 回頭,就見蘇三娘抱著一個錦盒過來。 起身迎了上去。 “師傅不和張哥哥說話,這時候過來做什么?” 一邊說一邊扶著蘇三娘在椅子上坐下。張輕禮同小九說了話就被蘇三娘叫了過去,自從張家奉小九為主后, 蘇三娘的玉料來源都是由張家提供,一來二往,早已熟悉。蘇三娘將盒子放在小九手邊,道:“今晚是你的戰場,師傅難道不給你撐場子?” 顯然張輕禮也將事情告訴了蘇三娘。 小九失笑,道:“一則人家遠來是客,二則,就算他們查到了我的頭上,今晚是宮里的晚宴,難道還要大庭廣眾下解決私怨不曾?” 怎么就說成戰場了呢! 蘇三娘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自家缺心眼的徒弟,“你以為女人之間有恩怨就跟男人家一樣,打一架動刀動槍的?女人動的都是軟刀子,就是攀比!”哪里就這樣嚴重了?小九還是不信,蘇三娘也不理她了,直接打開盒子。 自家娃自家清楚,家里的這個姑娘就是個傻的,幸好早就被小六接手了。 墨色錦盒打開,里面玉飾流光溢彩,在屋內也耀眼的不可思議。玉飾小九很熟悉,甚至從來都不缺,不論是極品帝王綠還是斑斕春帶彩都曾佩戴過,但今天這個,是蘇三娘第一次拿出來,小九也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