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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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下午,蕭鐸才騎馬到了軍營,神采奕奕。他一早上什么也沒做,光是與美人在紅羅帳中銷魂。韋姌被他弄得此刻還在呼呼大睡,他卻精神抖擻,雄姿勃發。 他駕輕就熟地走進一個小帳,李延思正在審問張勇,帳內還有幾名士兵,見他進來,齊齊行禮。蕭鐸大馬金刀地坐下來,俯視著倒在地上,滿身血污的張勇,面不改色。軍中的刑訊雖然不如大理寺和刑部那般殘酷,但審問一天下來,也足夠正常人剝層皮的。 李延思將記錄的口供拿過來給他看:“軍使,他招了,說是李籍的寵妾鄭綠珠指使的?!?/br> 李延思讓旁人都出去,站在蕭鐸的身邊繼續說道:“軍使還記得鄭雍吧?鄭綠珠就是他的大女兒。不知從何處知道了朱氏的兒子欠賭的消息,便利用這件事,挾持朱氏前來蕭府報復。張勇從她那里拿了不少好處,自然聽命于她。張勇還跟二少夫人……有過一段舊情,所以二少夫人才幫忙竊取金庫的鑰匙。昨夜襲擊夫人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連他也不知道?!?/br> 蕭鐸看完口供,用腳踢了下張勇的肩膀,張勇疼得像是渾身的骨頭都移了位,哼哼唧唧地說道:“軍使,知道的我都招了,你給個痛快吧!” 蕭鐸俯下身,冷冷地說道:“我先留著你的狗命,給我在軍營里伺候馬匹。等我找鄭綠珠算了賬,確認你所言不虛,到時你也跑不了?!闭f完,他起身看了李延思一眼,兩個人一起走到帳外。 蕭鐸雙手抱在胸前,目視前方:“你派人去羅云英那里,把一個叫趙九重的小子弄到軍營里來?!?/br> 李延思愣了愣,認識蕭鐸這么多年,還沒見他私自招收過什么人,雖然這對主帥來說,算不得大事,但還是例行公事地問了下:“軍使要如何安排此人?是做個小頭目還是直接讓他跟著魏緒?要不要讓魏緒特別照顧一下?” “隨便安排在哪個營里當個小兵就行,不用特別照顧,也別說是我的意思?!笔掕I說完,便抬腳走人了。反正他已經按照夭夭的意思,把人弄了進來,回去可以向她交代。以后如何,看那人自己的造化了。 *** 山間的微風拍打著竹簾,日影西斜。韋懋坐在屋中整理衣物,想起從鄴都快馬送來的信——蕭鐸竟然邀請他去后漢做客,心里還有些疑惑。蕭鐸在信中所言,夭夭很想家,想念親人,言辭中自然流露的感情,儼然是丈夫對妻子的疼愛。 夭夭每次寄回家中的信,都很少提及她自己,多是在問九黎的情況。韋懋還以為她過得不好,不愿意多說,可看蕭鐸的信又不是那么回事。剛好趁著這個機會,他去一探究竟。實在不行,便告訴孟靈均,想辦法將她帶走。 王嬙走進來,抬手按著他的肩膀,柔聲道:“夫君真不讓我去?我也許久未見夭夭了,很是想念她?!?/br> “路途遙遠,你體弱,還是留在家中吧?!表f懋將包袱系好,拉著王嬙在身旁坐下。他與王嬙算是青梅竹馬,從前只當做是meimei。但韋堃給他定下這門親事,娶進了門,自然不能再當做meimei一樣看待。 “嬙兒,我把王燮帶去后漢,你不會怪我吧?” 王嬙搖了搖頭:“夫君說得哪里話?是阿弟他自己想要去,反正留在九黎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倒不如出去闖一闖。好壞都是他自己的造化。我們九黎,也不能只靠夭夭一個弱女子護著。阿弟去了以后,沒準他們相互之間還能有個照應?!?/br> 韋懋拍了拍她的手背,欣慰她的懂事。王嬙靠在他的懷里:“夫君要早些回來。我會想你的?!?nbsp;她暗戀韋懋多年,能嫁與他為妻,得償所愿,只一心想著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已別無所求。 此時,韋妡在門外說道:“阿哥,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br> 韋懋本不想理她,王嬙推了推他的手臂:“她怎么說也是你的阿妹,而且,現在還是先知……夫君去吧?!?/br> 韋懋冷哼了一聲,韋妡竟然通過了巫神廟的那場火棘儀式,簡直匪夷所思。他一直認為,這肯定又是她們母女倆耍的什么鬼把戲,哄得所有族民們都相信了。韋妡跟鄒氏聯合陷害夭夭的事,他至今還未能釋懷。還有傳國玉璽,到底是誰傳到楊信耳中去的,他亦是十分懷疑。 但他不喜歸不喜,不信歸不信,韋妡現在已經是祖神和族民們認可的先知。先知在九黎族中的地位超然,便是一族之長的韋堃,也要讓她幾分。 韋懋開門走出去,將門掩上:“有什么話出去說吧?!?/br> 高大魁梧的男人走在前面,韋妡跟在他的后面,時不時望著他的背影出神。阿娘說得對,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便不能一輩子困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做什么破巫女。就憑她現在擁有的先知身份,前方有大把的榮華富貴在等她。沒理由韋姌在后漢享福當受寵的軍使夫人,她卻要在九黎受貧受苦。 “說吧,什么事?我明日一早便要出發,還有許多行李未整理?!表f懋背對著她,口氣淡如白水。 韋妡走到韋懋的面前,仰著頭說:“我要跟你一同去后漢?!?/br> 韋懋當即拒絕:“你去做什么?” “我現在是先知?!表f妡扯了扯嘴角笑道,“阿哥以為封鎖了消息,別國就不會知道我是先知嗎?你不帶我去,也行。那我就去蜀國幫公子均了,沒準還能嫁給他。到時候,阿哥別怪我沒提前說?!?/br> 韋懋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眼中噴火:“你簡直是瘋了!你以為憑著先知的身份,就能被各國奉為上賓了?醒醒吧!我警告你,不要去招惹公子均?!?/br> “為什么?因為他是阿姐的心上人嗎?可是阿姐嫁給了大魔頭,日子過得好著呢,早就把公子均拋到腦后去了!后蜀現在已經攻下了鹽靈二州,后漢說不定很快就會滅國了!”韋妡幸災樂禍地說著。 蕭家不就是沖著先知的預言才娶的韋姌么?她倒很想看看蕭家父子知道真正的先知出現,會是什么樣的反應。會不會棄韋姌如同草芥? 韋懋狠狠地甩開韋妡,抬起手就要打下去。韋妡仰起臉道:“你打啊,讓大家看看九黎的大祭司打九黎的先知!搞不好阿爹也會罰你去巫神廟受刑,像我跟我阿娘那時一樣!這樣一來,阿哥就去不成后漢了?!?/br> 韋懋的手握成拳頭,緩緩地放下來。韋妡冷笑道:“我勸阿哥還是帶我去后漢,把我看在身邊。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闭f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和諧啊~~現在開車都要低調地開了,不然就會被舉報。 我把前面準備出征的時間改成兩個月了,一個月感覺不太夠。 晚安。 第70章 舉遷 蕭府上下收拾妥當, 就要離開鄴都, 舉家遷往京城。 柴氏扶著秋蕓走出蕭府大門, 抬頭看了一下熟悉的門庭。 她有許多年沒有踏出過這里了。鄴都給了她生命里最安定的幾年,這座府邸承載了蕭家人太多的回憶,幾乎變成了她人生中不能割舍的一部分。蕭毅自鄴都起家的時候, 這座府邸還很小。后來,她將年幼的蕭鐸接入蕭家, 看著蕭鐸跟著這座府邸一起壯大。 鄴都原本也不像現在這樣,前面的主政者, 橫征暴斂,壞事做盡, 逼得百姓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經由蕭毅和蕭鐸父子倆先后治理,煩弊盡去,終得一方晏然。 柴氏轉過頭,看到來送行的大小官員, 還有眾多的鄴都百姓圍堵在路邊,她微微點頭致意, 看見顧慎之也站在人群之中,皂色的圓領寬袖袍子,就像個尋常的讀書人。她特意讓秋蕓去把他請過來,嘴角含著笑意說道:“顧先生也來送我們,真是有心了。此前蒙您多方照顧,這一去京城, 不知何時才能再見?!?/br> 顧慎之拱手拜道:“夫人的病體未愈,我放心不下,想了想決定也隨你們搬到京城去。一國之都,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br> 秋蕓立刻說道:“先生也要去京城?那真是太好了!” 柴氏側看秋蕓一眼,秋蕓連忙低下頭。主仆多年,她那點小心思又怎么瞞得過柴氏的眼睛?話說回來,顧慎之生得一表人才,醫術精湛,人雖雅淡了些,但進度有度,也不讓人覺得失禮。 “先生是真的不放心我的病,還是心中另有所牽?”柴氏笑問道。 顧慎之愣了一下,正猶豫著要怎么回答,柴氏又擺手道:“先生不用當真,我開玩笑的?!?/br> 顧慎之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向府門之中,蕭鐸和韋姌恰巧走到門口。韋姌手里抱著只白毛油光發亮的兔子,圓滾滾的像粒雪球。她戴著幃帽,身穿一襲月白繡著精美碎花的裳裙,若分花拂柳而來。一人一兔,妙如圖畫,倒像是蟾宮中抱著玉兔倚著桂花樹的仙子。 顧慎之一眼看到了韋姌發髻上插著的玉梳,震驚之余,暗道:原來那黑市上甫一放出消息就不見了蹤跡的和氏璧,竟是被蕭鐸買下了。難怪各方明察暗訪,想把買走和氏璧的人找出來,都探不得一丁點風聲。 “呀!”韋姌忙著逗兔子,沒注意腳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濺起的泥點沾到了月白的裙裾上。 跟在旁邊的陽月連忙掏出帕子要俯身給她擦,蕭鐸已先一步蹲下,將韋姌抱坐在膝頭,接過陽月的帕子,仔細給她擦起來。他是何等身份之人,而且眾目睽睽之下,韋姌有些不好意思,要站起來,蕭鐸卻按著她道:“你別動?!?/br> 韋姌看著蕭鐸刀鑿斧刻般的側臉,手挎在他的肩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柴氏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么,扶著秋蕓先上馬車了。薛氏正與薛錦宜說話,見之撇嘴說道:“這么多人看著,一個大男人給女人擦鞋,傳出去也不嫌丟人。我看早晚啊,軍使要把她寵得不成樣子?!?/br> 薛錦宜看到蕭鐸對韋姌溫柔細心的模樣,完全是一個陷入炙熱愛情中的男人,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眼中只有心上人。她心里又苦澀又羨慕,也終于決定放下了。就像爹說的,一個蘿卜一個坑,蕭鐸不是她的蘿卜,她也不是蕭鐸的坑。雖然爹這個比喻有點怪,但總有一天,她定會找到一個,像蕭鐸對待韋姌這樣,一心一意對她好的男人。 蕭鐸給韋姌擦干凈了之后,扶著她站起來,捏了下她的手心:“小迷糊?!?/br> “是兔子太胖,我看不見腳下?!表f姌小聲爭辯道。 “還不是你喂的?都胖成球了?!笔掕I嫌棄地看了兔子一眼,從早上開始就一直賴在韋姌懷里,礙手礙腳的。弄得他總是不自覺地看她的胸前,想著衣服下的那兩團香乳,心神不寧。 “軍使?!崩钛铀甲呱鲜A叫了聲,“您來一下,有西境的快報傳來?!?/br> 蕭鐸轉身跟著他走,又回頭指著門檻叮囑道:“你仔細腳下?!?/br> “知道了?!表f姌應道。 陽月在韋姌的旁邊說:“軍使瞧著比奴婢對小姐都上心?!?/br> “他哪里是上心,簡直比從前來國公府給我上課的兩個嬤嬤還要啰嗦?!表f姌在陽月的耳邊悄聲說道,陽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幾日蕭鐸都跟韋姌在一起,寸步不離。軍營不去了,官衙也不去了,所有文書都是送到韋姌的住處。除了吃飯,睡覺,批閱文書,就是和她做那些不可說的事情,弄得她整個人都倦倦的,今日才被放出來,重新看見陽光。 韋姌走下臺階,薛氏已經上了馬車,只有薛錦宜還站在那里。她又摸了摸懷里的兔子,頗有幾分不舍,還是遞過去給薛錦宜道:“錦宜,這兔子就交給你照顧了?!?/br> 薛錦宜驚訝,伸手把兔子抱到懷里:“表嫂真要把它送給我?” 韋姌看著兔子說道:“這家伙懶散,吃慣了這里的東西,只怕去京城會不習慣。好不容易養成這樣,你就留著吧,當個念想?!?/br>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的?!毖﹀\宜一只手抱著兔子,抬起另一只手,與韋姌抱了下。韋姌抬手輕拍她的背,感慨世事無常。她剛來蕭府的時候,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跟薛錦宜竟然成了朋友。 那頭蕭鐸走到傳信兵面前,傳信兵跪在地上,將信筒舉起來。漢人從未將蜀人放在眼里,所以在西境的戰事上,朝廷并沒有派重兵抵御,而只是靠幾個地方的節度使牽制。蜀人奪回鹽靈二州以后,也停兵不再東進,所以蕭鐸并未多加關注西境的戰局。 他打開信筒,抽出里面的信抖開,迅速瀏覽了一遍,眉頭卻皺了起來。 李延思問道:“軍使,怎么了?” 蕭鐸將奏報遞給他,沉聲道:“蜀帝駕崩,孟靈均繼位為新任蜀主,尊號孝明皇帝。他下令三路大軍罷兵歸蜀,還主動修書給皇上,愿割西南境的四州給大漢,以換回鹽靈二州,從此修兄弟之盟,重開貿易?;噬贤饬??!?/br> 李延思看了那紙上的內容,說道:“這四州一旦劃入大漢的版圖,九黎也就徹底屬于大漢了。孟……孝明帝的意思,是要跟九黎和夫人劃清界限?” 蕭鐸不自覺地回頭看了韋姌一眼,她正彎腰逗兔子。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還。 蕭鐸知道,男人只要將她抱在懷中,就絕不會輕易放手。 孟靈均現在已經貴為一國的皇帝,手中握有的權利更大,割地求和不過是表面假象。他對夭夭絕沒有死心,否則怎會后位空懸,后宮連一妃都不得。蕭鐸心里頭忽然升起強烈的不安,那不安源于他的對手竟是一個不知道城府有多深的皇帝。同時,他又隱隱地有些不甘。因為孟靈均能許給夭夭皇后之位,而他卻給不了。這種事關男人尊嚴地位的問題,就像扇了他一個耳光一樣難受。 他若一輩子只做蕭鐸,固然可以給心愛的女人所有她想要的東西,卻沒辦法讓這世間的臣民都跪在她的腳底下膜拜,沒辦法讓她戴龍鳳珠翠冠、穿皇后的深衣翟服,玉佩環綬,母儀天下。 固然她可能根本沒想過這些,也并不在乎。但這一刻,蕭鐸忽然萌生了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最大膽的一個念頭。他想給她皇后之位。不是一個中原小國,而是一個統一王朝真正的國母名分。 孟靈均給得起的,他蕭鐸一樣也給得起! 韋姌并不知道她的男人此刻正心潮澎湃,還在與薛錦宜閑談。 顧慎之走到她身邊,說道:“此去京城,吉兇未知,諸事小心,且等我些時日?!?/br> 韋姌驚訝:“三叔公,你也要去京城?” 顧慎之點頭道:“鄴都還有些舊事要了。等事畢我就去京城找你們。到時候我找間藥鋪,繼續做藥材生意?!?/br> 韋姌一直以為顧慎之并不是那種追名逐利之人,否則憑他的本事,早就可以把生意做得更大,入仕也不是不可。何況他在鄴都經營多年,應該放不下這里的一切,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過他也要去京城。 但沒想過歸沒想過,顧慎之算是她的親人,有親人在身邊總歸是件讓人振奮的事,她便高興地說道:“好,那我在京城等你?!?/br> 此行,魏緒隨著蕭鐸進京,李延思和章德威則留在軍營中負責cao練新兵,所以無法脫身。蕭鐸向他們交代了軍務,又再三叮囑了出征的日期。連李延思都覺得,軍使最近的確是變得婆媽了一些。 小廝把蕭鐸的戰馬牽來,蕭鐸看了一眼之后,便對小廝說道:“馬你看著。我隨夫人坐馬車?!?/br> 小廝呆愣,要知道這么多人去京城,雖然路途不算遠,但怎么也得幾日工夫,軍使在馬車里也能坐得???但他也只能想一想,便應聲退到旁邊去了。 蕭鐸上了馬車,看到韋姌趴在陽月的懷里,大概是這幾日太累,已經睡著了。 陽月動了下,蕭鐸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彎腰過去坐在邊上,把韋姌抱到自己的懷中,拿過薄毯輕蓋在她的身上。韋姌大概是更習慣這個懷抱,只稍稍調整了下姿勢,并沒有醒過來,手還不自覺地環上了蕭鐸的腰。 蕭鐸笑了笑,撥開她的額發,又對陽月做了個手勢,陽月便被“趕”下了馬車。 高墉最后將東西都清點了一遍,跑到柴氏的馬車前說道:“夫人,可以出發了?!?/br> “那就出發吧?!辈袷弦宦暳钕?,蕭府的十幾輛馬車,數十輛裝滿行禮箱子的牛車,浩浩蕩蕩的,朝京城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的爹在感情上是有點渣,我不會給洗白的! 但不是壞人啊,不要誤會。握拳! 第71章 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