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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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拍了拍手:“他估計想動什么手腳,所以你要把物資都點好。我們做的萬無一失,他想鉆空子也沒辦法?!?/br> “屬下已經再三檢查過了。沒發現什么異常,就是今年龍須草的產量特別少,已經讓慎之將鄴都附近的都收來了?!崩钛铀己茏匀坏卣f道,“這龍須草雖然不起眼又廉價,但是治水土不服卻有奇效……” 李延思在那邊滔滔不絕地說著,蕭鐸卻挑眉暗道……從前叫顧先生,現在都變成慎之了?這兩人的關系,幾時突飛猛進,變得如此不一般了? 他清了清嗓子,鄭重道:“文博,三日后我率軍出發,你留守鄴都,魏緒若回來,讓他快馬前去代州與我匯合。我這一去,快的話夏末秋初可回,慢的話要到黃葉落地之時,鄴都的大小事務就交給你了?!?/br> “軍使請放心前去,屬下定不辱使命,守好后方。愿軍使得勝歸來!”李延思肅然拜道。 蕭鐸拍了拍李延思的肩膀,闊步走向帥帳:“命各將領速來見我!” *** 韋姌睡得很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長時間。等她恢復些意識,感覺到臉上似乎貼著一個溫熱的東西,緩緩睜開眼睛。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屋里點著燭燈。蕭鐸靠在床頭看書,幫她擋住了大部分光亮,一只手掌貼放于她的臉側,輕輕摩挲著。 她握著他的手腕,慢慢坐起來,低頭打了個哈欠。蕭鐸放下書看她:“醒了?” “夫君幾時回來的?怎么不叫醒我?”她的精神還不是很好,怏怏地垂著頭。只不過那抓著他手腕的小手,顯得與他親近了幾分。 蕭鐸伸手將她抱在懷里,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熱:“看你睡得沉,便沒叫你。午飯怎么沒吃?身上瘦的就剩骨頭了?!?/br> 韋姌輕拍了下他的胸膛,小聲道:“還不是都怪你……王家的人都走了嗎?我睡了一下午,什么都不知道?!?/br> 蕭鐸低笑一聲,又嚴肅地問道:“走了。王家的人可曾為難你?”事情他都已經從高墉那邊聽了個大概,想聽她再親口說一遍。胡明雅膽子可不小,居然敢欺到他女人的頭上來。那個該死的胡弘義是怎么教女兒的? “沒有,她們挺好相處的。夫君吃了么?我有些餓了?!表f姌很自然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蕭鐸皺眉望著她。原以為她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要告狀,好歹撲到他懷里同他說說委屈,哪怕數落胡明雅幾句。無論如何,他都會替她出頭的??墒撬龥]有。在她的心中,他甚至不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韋姌看蕭鐸的臉色不好,以為是秀致和陽月已經告了狀,無奈道:“你都知道了?” “嗯?!笔掕I淡淡地應了一聲,起身要走,“我吩咐她們將飯菜端上來?!?/br> 分明是生氣了。韋姌現在已經能摸出幾分他的脾氣,忙拉住他的手,柔聲解釋道:“我不告訴你,并不是想隱瞞于你,只是覺得這些都是小事,我自己能夠應付。區區一個胡明雅、王雪芝,我就會怕了嗎?你馬上就要出征,身為一軍主帥,更應該心無旁騖,我不想這些瑣事來煩擾你。我會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也不會隨便讓人欺負,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好嗎?” 蕭鐸回頭看著她,她跪坐在床上,眼眸真誠明亮,像天上墜落的繁星。這是一雙很美的眼睛。他捧著她的臉,低頭親吻她,溫柔地潤濕那兩片小巧柔嫩的唇瓣,讓她一點點沾染上他的氣息。 他已經越發在意她了。這種在意,幾乎脫離了他意志能夠掌控的范圍,像脫了韁的野馬,不知會奔往何方。 如果說從前,韋姌還認為自己在蕭鐸心中毫無分量,可經歷過這一連串的事,她再這么認為,就未免太過自欺欺人了。他能保護九黎,又在昨夜主動來找她,今日還過問王家的人有沒有刁難她這種小事,已經是看重她的表現。不管這份看重能不能成為她保護九黎的籌碼,又可不可以成為她一直留在他身邊的理由,至少目前,她不想愧對他的好意。 陽月和秀致端了飯菜進來,看到屏風那邊,隱約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互相交換了眼色,放下東西就靜悄悄地退出去了。 秀致站在屋檐下,仰頭望著月色,問陽月:“軍使和夫人現在這樣真好……月jiejie,我其實有些不安,你說,那個二小姐是不是快回來了?她回來之后,軍使還會對夫人這么好嗎?管家說,王家的大少夫人與那二小姐私交甚好,今天會刁難我們夫人,也跟她有關吧?偏偏夫人不讓我們跟軍使說?!?/br> 秀致畢竟是孩子心性,一進府又在韋姌這么寬容的主子底下,沒經歷過磋磨,凡事好求個對錯。陽月看她就像小meimei一樣,笑著開導:“小姐大概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王家的人不是都回去了嗎?這事便算了?!?/br> “嗯。軍使這一去,恐怕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吧?”秀致的臉上,忽然顯露出幾分落寞。 陽月側頭看著她的表情,總覺得悟出了幾分別的東西。大概是她的目光太敏銳,秀致趕緊解釋道:“月jiejie怎么這樣看著我?我只是覺得,軍使和夫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又要分開這么久,心里有點擔心?!?/br> 陽月想,或許是她看錯了吧?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從青州的魏國公府到鄴都的蕭府,陽月早就看出來了,蕭鐸是朵徹頭徹尾的大桃花,走到哪里都有女人覬覦。就算秀致動了那心思,也是人之常情。只要能拿捏住分寸,便也沒什么了。 三日后的清晨,不到卯時,蕭鐸便起身了。韋姌也跟著起來,伺候他穿衣吃飯,一同去柴氏那里告辭。路上又經過那片桃林,蕭鐸抬頭看了看,天色未全亮,粉紅花枝上隱隱約約還沾著露水。他跳起來抓了一把花,放進隨身的香袋里。 “夫君喜歡桃花嗎?前兩日你說喜歡桂花的香味,我才準備了桂花的香包……”韋姌微怔。 蕭鐸攬著她的肩膀:“都喜歡。我只是一時興起,別在意?!?/br> 柴氏早就知道蕭鐸會來,早早就起了身忙碌。這許多年來,兒子每次離家,她都要親手為他煮一碗平安面。蕭鐸坐在桌旁默默地吃面,身上仍是一身便衣??追旁跔I中,他說那東西充滿戾氣,殺戮太重,不想帶到家里來。 等蕭鐸吃好了面,柴氏又為他整了整衣冠:“自己在外,多加小心。母親等你得勝歸來?!?/br> 蕭鐸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柴氏把他扶起來,又對韋姌說:“你幫我送茂先出府吧?!?/br> “是?!表f姌上前握住蕭鐸的手,一路送他到府外。章德威,李延思等人也早就在府門外候著,統共幾十人,來迎蕭鐸去軍營。 韋姌看蕭鐸下了石階,利落地翻身上馬,剛想揮手告別,腦海中卻出現一副畫面:樹林中,一支利箭直飛向蕭鐸的背心! 她大驚,也顧不得儀態,飛奔向蕭鐸:“夫君等等!” 蕭鐸本要調轉馬頭,命令眾人啟程,忽然看到韋姌朝自己跑過來,忙勒住韁繩,俯身接住她:“怎么了?” “你答應我,一定要小心被人暗算,特別是在樹林的時候!”韋姌抓著他的手臂,仰頭著急地說道。她不知道神技的預示是不是關于這次的戰事,但既然神技已經出現,她就必須要向他示警。因為她看不到那箭最后是否傷到了他! “好端端地怎么說起這個……”蕭鐸疑惑。 “你答應我!”韋姌堅持,“我昨晚做了個夢,早上醒來時忘記告訴你?!?/br> 蕭鐸看她鄭重的神色,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好,我答應你??旎厝グ??!?/br> 眾將士本來驚艷于韋姌的美貌,正望著他們倆,眼見這一幕,又紛紛別過頭去。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他們的軍使也無法幸免。 韋姌站在原地目送蕭鐸等人離去,心中還是難安。神技選在這個時候出現,肯定不是巧合。她沒辦法預知時間,更不知道準確的地點,只能希望蕭鐸能夠逢兇化吉。 蕭鐸在去軍營的路上,還在反復思量韋姌的話。樹林,暗箭?她是怎么夢到這么奇怪的東西的?李延思半打趣半認真地說道:“軍使莫小看了夫人。不是有傳言說九黎族每逢百年,便會降世一位神人,擁有能夠預知未來的神技么?前朝有位出身于九黎的國師,便是憑借著出神入化的占卜技巧,助皇帝一統天下。也許夫人便是那百年一遇的貴人?!?/br> 蕭鐸一笑,只覺得荒謬。他從不信神佛,更不信什么神技。所以當初躲在泰和山時,他寧愿寄居于洞xue,也不去天緣寺中。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丫頭想必是擔心他,才會做了個奇怪的夢吧?這么想著,他又有幾分得意,快馬加鞭趕向了軍營。 作者有話要說: 我苦命的36章,拿什么拯救你。唉。 往后看到不可言說的劇情,都記得截圖啊……唉。 另外龍須草純屬虛構。 第39章 神諭 半個月之后, 草長鶯飛之時, 蕭成璋正式迎娶王雪芝。這場婚禮的排場比蕭鐸成親時要大上許多, 遍請了京中的達官顯貴。蕭府席開五十桌,因為府中擁擠,沿街搭設了臨時的棚戶, 派發喜餅,百姓為沾喜氣, 排成長龍。 蕭鐸不在家中, 韋姌作為蕭鐸的正妻, 也要坐在喜堂上觀禮。從她出現開始,周圍的議論聲就沒停止過。 她靜靜地坐著,頭戴金翠鈿釵,身穿朱色花鳥紋大袖連裳,素紗披帛,不動亦如畫。 因她與柴氏一樣深居簡出, 鮮少參與雅集宴會, 因此大多數人只知她的名字以及蕭鐸對她的偏愛, 卻沒見過真人。多少會有人質疑, 說蕭鐸寵愛韋姌,不過是用來氣周嘉敏的, 其實韋姌并無什么過人之處??纱丝炭吹奖救?,那些質疑的想法全都收起來了。 如斯美眷,男人怎么能不拜倒于裙下? 蕭成璋雙手籠在袖中,耷拉著腦袋站著, 臉上是放空的表情。他不如蕭鐸生得高大強健,白白凈凈的,還有些瘦,乍看起來還像是個孩子。蕭毅皺眉看著他的站姿,抬手咳嗽了一聲,站在旁邊的薛姨娘連忙上前,借著給蕭成璋整理衣服的機會,輕語道:“我的兒,今日大喜,這么多人看著呢,你得笑??!” 蕭成璋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坐在旁邊的韋姌見了,忍不住掩嘴一笑。這一笑猶如春風十里,不經意間便撩撥了幾人的心弦。殊不知,這當中有一位,身份極其特殊。 他是河東節度使,太原尹劉旻。劉旻乃高祖之弟,當今漢帝的親叔叔。他在少帝繼位之后,加授檢校太師,并兼中書令。但少帝顯然更親近李籍之流,朝政實際把持在宣輝使劉寅,樞密副使蕭毅等人的手中。劉旻因與蕭毅有些舊怨,十分忌憚于他,一方面以防御契丹的名義,在自己的轄地選募兵士,修繕兵甲,充實府庫,增強實力,另一方面停止對朝廷納賦,對詔令也大都拒不奉行。 亂世之中,親情顯得格外涼薄。劉旻眼中,少帝這個親侄子,比不得實實在在握有的權力與財富。畢竟若一朝天子變,他自認無法力挽狂瀾,便只能盡力求個自保。 此次趁著蕭成璋大婚,他便衣跟著友人前來蕭府喝喜酒,順便一探蕭毅的虛實,沒成想卻見到了韋姌。 美人如花隔云端。劉旻本人已年近四十,他的長子甚至比韋姌還要大。但劉旻年輕時便好賭好色,沒有高祖,哪來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府中網羅天下美人,對韋姌更是一見傾心,當下便生了搶奪的心思。 蕭鐸領兵在外,蕭毅又常年不在鄴都,蕭府中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之輩,要搶個人,實在算不得什么難事。 喜娘唱了一聲,喜堂上的嘈雜便停歇下來,新娘來了。 纓絡垂旒,玉帶蟒袍,百花裥裙,大紅繡鞋。王雪芝的衣著極其富麗,甚至有些逾制,但聽說是太后親賜的喜服,眾人也只能驚嘆于這樣的華美璀璨。誰叫自己沒有太后這門親戚呢? 行了拜天地之禮以后,喜娘本要扶王雪芝回房,王雪芝卻忽然朝韋姌這邊走了過來:“早就聽聞魏國公之女,各個才貌雙絕。當年周大小姐嫁入蕭府的時候,周二小姐便以一曲琵琶,技驚四座。今日我斗膽,想請長嫂也一展技藝,好為眾賓客助興?!?/br>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誰都知道王家小姐膽大妄為,可沒想到成親第一日就敢跟韋姌這個長嫂叫板。韋姌并不是真正的名門閨秀,那兩位周家小姐,打小便學的琴棋書畫,韋姌如何能與她們相比? “你鬧什么?”蕭成璋走到王雪芝身邊,對喜娘說道,“把她帶回去?!?/br> 王雪芝卻甩開喜娘的手,堅持道:“大嫂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蕭毅的臉色已經很難看,柴氏剛要起身主持大局,卻聽到韋姌面帶微笑地說道:“弟妹既然開了口,我便也說幾句。當初我二姐為我大姐彈曲,那是姐妹情深。我與弟妹不過第一日相見,實在談不上什么情分,更別提你喚我一聲長嫂,所謂長幼有序,從古至今,便沒聽說過長嫂為弟媳成親助興的道理。其二,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作為蕭家的新婦,更應當謹言慎行,恪守規矩,喜堂上按理不該開口。弟妹是堂堂的名門千金,想必家中有人教過這些,只是少不更事,一時冒失罷了,相信父親母親也不會與你計較。喜娘,快將二少夫人扶下去吧,賓客要入席了?!?/br> 柴氏望了蕭毅一眼,蕭毅凝眸看著韋姌,神色難辨。 這棉里帶刺的一番話,堵得王雪芝胸口煩悶,無話可說。本想給韋姌一個下馬威,叫她以后不敢拿長嫂的身份壓制自己,哪知道果然如大嫂說的那樣,這是個刺頭子,半點都不好惹。 不過來日方長,她總會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蕭家有什么了不起?她有太后撐腰,誰敢欺到她頭上來? 喜娘把王雪芝扶走之后,蕭成璋走到韋姌身邊拜道:“大嫂,真是不好意思。她性格就是這般無法無天,想什么做什么,誰都攔不住?!?/br> 韋姌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不要緊。二公子快去招呼客人吧,我先回去了?!?/br> 蕭成璋看到四下無人,沖韋姌晃了晃大拇指,然后就一本正經地走開了。 韋姌離開喜堂,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己。她舉目四望,又沒發現異常,暗道自己多心。 …… 蕭鐸不在家,她的日子又回復了從前那般單調,每日看看書,練練字,關心一下前線的戰報。只不過王雪芝嫁進來之后,蕭府的內宅沒有一刻太平。新婚之夜,蕭成璋就被從新房趕了出來,而后再也沒回去過。聽說這兩人是一見面就要吵,根本沒辦法住在一起。 新婚的第二日,王雪芝本來就要到韋姌這兒,被高墉一下子擋了回去。 蕭鐸臨走前曾囑咐過高墉,閑雜人等不準靠近韋姌的住處。這閑雜人等自然首指王雪芝。王雪芝固然生氣,但她生氣也沒有用。這里畢竟是蕭家,沒有人會像她在王家時一樣寵著她,讓著她。 韋姌不用應付王雪芝,樂得耳根清凈。 魏緒從九黎帶回一大包的東西給韋姌,韋姌喜出望外。里頭是些彩絳編的五色結,一些曬干的藥草,食材,銀兩首飾,還有阿爹的一封信。信中自然是報喜不報憂,說九黎一切都好,要她好好照顧自己。還說過陣子等韋懋跟王嬙的婚事了了,就讓韋懋來鄴都看她。 阿哥要成親了?還是跟嬙jiejie?韋姌又意外又高興,苦思冥想,不知送個什么禮物給他們才好。 陽月走進來,看到韋姌的神色,不由地問道:“小姐在想什么?” 韋姌拉著陽月在身邊坐下:“阿哥要成親了,你猜猜跟誰?” 陽月的手抖了一下,臉上卻如常地笑道:“誰呀?” “他要跟嬙jiejie成親了!阿哥歲數也不小了,這些年九黎喜歡他的姑娘不知有多少,他一直沒有中意的,婚事便懸而未決。阿爹看不下去,特意給他定了這門親事?!表f姌知道,多少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拖累了韋懋。阿娘過世的時候她還太小,阿爹是大酋長,族中事務繁忙,她幾乎是韋懋手把手帶大的。 韋懋一心一意地照顧她,自然沒空想自己的終身大事,拖著拖著,便到了這個年紀。 陽月早就知道,總有一天韋懋會娶妻生子,她心中有這樣的準備。所以這一天終于到來的時候,除了失落難過,更多的是對韋懋的祝福。于她而言,他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哪怕給他幸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咦,這個不是龍須草?”陽月拿起一個草藥說道。 “是龍須草啊,怎么了?”韋姌應道。這不過是最常見的一種草藥,九黎漫山遍野都是,不足為奇。 陽月解釋道:“前兩日,二少夫人那邊有幾個南邊來的丫環仆婦水土不服,醫士來看過之后,本來要開龍須草給她們服用的??山衲赅挾几浇凝堩毑莓a量驟減,能收到的都已經送到軍中去了,所以那些丫環仆婦也只能忍著,聽說又是嘔吐又是腹瀉,鬧了好幾日?!?/br> “是嗎?”韋姌拿過龍須草放在手中把玩。她沒那么好心,把阿爹送來的藥材給王雪芝。那女人大概不會領情,搞不好還會覺得自己沒安好心。 忽然之間,神技又出現了! 這次她看到的仿佛是一座軍營,士兵解開麻袋,發現里面的龍須草全都霉變了。士兵驚慌地拿著龍須草跑去一個帳篷里頭,蕭鐸居然站在里面! 韋姌猛地站起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龍須草治療水土不服,龍須草短缺……她推了推陽月,說道:“月娘,你趕緊去準備馬車,我馬上要去三叔公那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