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戰去重慶的時候把車開到機場停車場的，車開出停車場，常戰忽然想起來：“不是說要下周二才回來嗎？”

    趙肆月抬起眼皮看窗外，兩邊的行道樹上，綠芽果然變成了綠葉，路燈一照，鵝黃色的，漂亮且有活力。

    “想你了唄?！彼^也沒回的說。

    常戰勾唇笑，心情很好。

    車端端開到常戰家樓下，這是趙肆月第一次到常戰家。

    電梯停到四樓，常戰開門，沒按燈：“早上走得匆忙，沒充電卡?！?/br>
    趙肆月看一圈，走廊上燈火通明，獨獨常戰家一抹黑：“電表在哪兒？”

    常戰順手一指。

    趙肆月拿手背拍他胸口：“身份證給我?！?/br>
    常戰依言給她，趙肆月拿過來看一眼，哇哦一聲，從小帥到大的人不少，連身份證都帥的可不多，有刷臉的資本。

    幾步走到電表箱前，把身份證插入讀卡槽：“讓你看看什么叫做刷臉?！?/br>
    話音剛落，嗶一聲響，客廳的燈亮了，廚房的冰箱有細微的壓縮機運行聲音。

    趙肆月把身份證還給他：“緊急停電可以透支十塊錢電費，你不會不知道這個常識吧？”

    常戰笑，誰說他的肆月不居家的？

    趙肆月踢掉鞋進門，常戰給她取一雙拖鞋，趙肆月看他：“羅溪的？”

    常戰睨她一眼：“新的?！?/br>
    趙肆月點點頭，又想起什么：“那也是給羅溪準備的?！?/br>
    趙肆月把腳放進去，不長不短剛剛好，心情好了一大半，管他媽誰的，反正現在老子穿了，那這鞋就姓趙了。

    常戰沒告訴她，那是特意給她準備的。上次從重慶回來，他直殺醫院，第二天沒回來，在醫院附近買了點兒日用品，正好看見這雙鞋，條件反射的給她買了。

    仔細想想，常戰竟然總是不知不覺的什么都給她考慮一份了。

    趙肆月環視常戰的家，純水泥裝修風格，鐵藝元素用的多，工業風的原始質感和現代的清爽干凈相結合，別有一番風味。

    家里收拾得很干凈，甚至比趙肆月家還干凈。趙肆月看常戰，做出一個結論：“居家?！?/br>
    常戰把她的行李箱拿進去：“家里總得有個人收拾?！?/br>
    他在說她不愛收拾。

    趙肆月斜他一眼，眼里有滿滿的威脅，心窩子卻一團暖。

    收回目光，趙肆月的視線落在墻上的素描畫上。畫里是個三口之家，小孩兒眉宇之間和常戰有幾分相似。

    趙肆月看得入迷，常戰解釋：“98年把所有的照片都泡光了，怕時間久了記不住父母的樣子，后來我學了素描，憑記憶把我們以前的合照畫了下來?！?/br>
    趙肆月回頭看他：“常戰?！?/br>
    “嗯？”

    “你怕離別嗎？”

    “怕?！背痤D了幾秒：“不過，如果是不能左右的離別，在分開的那一刻起，離開的人印進你腦子里，那就是永恒。如果是能左右的離別，哪怕分開的時候相背而行，也總有再相遇那天，因為地球是圓的?！?/br>
    常戰說的是他跟父母的離別，和趙肆月去瑞士的短暫離別。

    是啊，永恒或者再相遇，貌似聽起來都不糟糕呢。

    趙肆月沒話接，笑了笑：“看不出來，你畫工這么好，有機會給我畫一張?！?/br>
    “好?！背饝?。

    冰箱斷電大半個月，常戰清空了冰箱，扔了好些蘇打水。想抽支煙，煙盒空了。正好下樓買點兒東西，常戰去了外面的二十四小時商店。

    趙肆月去洗漱，手機放在沙發上，進來一個電話，是010的座機號碼。

    打電話的人執著，電話響了三遍，確定沒人接，總算消停了。

    常戰剛開門回來，趙肆月的手機又響第四遍。常戰叫她：“肆月，電話?！?/br>
    趙肆月仰著腦袋沖頭上的泡沫，常戰的男士清湯泡沫順著頭頂流向她的耳后和后腦勺，接著從她的胸口和后背蜿蜒成一條細流流向大腿小腿，在蜿蜒到地漏之前，泡沫已經散了許多。

    她抹一把臉，睜開雙眼看門上常戰的影子：“誰的？”

    “不清楚，010的座機號?！?/br>
    “放著吧?！壁w肆月取了浴巾裹身。

    趙肆月攜著水汽出來，她的頭發沒擦，頭發上的水順著發根流向脖子。趙肆月沒管那么多，拿了手機去陽臺。

    等到她電話打完，常戰已經洗漱完了。他推開浴室門，頭發濕漉漉的，身上有水，在燈光下有點點光澤。

    再往下看，□□的，未著寸縷，□□的樣子真讓人想糟蹋。常戰身上的肌rou塊吸睛，但再吸睛，能有某濃密黑森林下的巨大內容吸睛嗎？

    好歹圍個浴巾吧？趙肆月扔了手機，抱著手肘瞇眼看他，她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我自制力不怎么好?！?/br>
    常戰向她走來：“我自制力也不好?！?/br>
    人近了，趙肆月在他的胸口呵一口熱氣：“我很禽獸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