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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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書房里的氣氛并不怎么樣,薛鶴正跪在薛爺爺的面前,脊背挺得筆直,滿目倔強,空氣中的低氣壓始終將兩人隔絕在另一天地。 “鶴兒,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薛爺爺的手杖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地面上,發出“咚咚”的聲音,還不待薛鶴出聲,自己便接著開了口,“之前你身體不好,爺爺我只盼著你健康;后來你身體好了,爺爺便盼著你早日娶妻生子,將來哪怕爺爺哪天不在了,也有人可以好好照料你?,F在,你真的已經想清楚了要跟一個男人走上一輩子?” 薛爺爺背對著薛鶴站著,老人家頹然的聲音像是一根刺一樣扎進了薛鶴的心里,然而他還是狠下了心來,“爺爺,我想得很清楚,我愛小可,我想終我一生守護他,不管前路如何,我只想要和他一起?!?/br> “確定不會后悔?”薛爺爺轉過了身子,看向了自己向來喜愛的孫子,語重心長,“你們走得終究是歧路,現在因為一時沖動定下終身,將來要面對的問題比之普通人要多得多,即便是有著世俗認可的夫妻關系也無法維系感情,更何況你們兩個男人?” 然而這個問題薛鶴在心里早已想了千遍萬遍,他只沉默了一會,“如果小可后悔,我會放他走;但我,不會后悔?!?/br> 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決然。 薛爺爺定定地看著他,許久沒有出聲,他太了解這個孫子了。既然鶴兒這么說,只怕心里早已有了堅持,而這堅持,怕他也難以撼動半分。 與薛鶴對視良久,薛爺爺彎腰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經過這幾個月的調養,薛鶴的臉色已無半分蒼白,薛爺爺輕拍了他兩下肩膀,接著嘆了一口氣。 “你先回去吧,讓爺爺安靜一會兒?!?/br> 薛鶴關上房門時,又看了看薛爺爺的背影,隨后轉身離開。他不知道的是,當他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里的時候,薛爺爺撥通了桌上的電話。這一夜,薛家別墅祖孫三人都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薛鶴下樓的時候卻被告知薛爺爺已經出門了。 “對了,大少爺,老先生讓我囑咐你將你前段時間寫好的策劃案準備一下?!?/br> “策劃案?” “對,老先生是這么說的?!?/br> 何媽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偌大一個客廳內空空曠曠的,身后一道聲音突然響起,“薛鶴,昨天晚上你對爺爺說了什么?” 薛鶴轉過了身子,果不其然,來人正是薛易,“我能說什么?” 事實上關于他和薛易的事情爺爺始終沒有問一句。 “你那是污蔑,何靖根本就是栽贓陷害,爺爺不會相信你的!”薛易有些氣急敗壞,還抱著僥幸心理,卻是明顯的不打自招。 昨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今天一聽見薛鶴的房間門打開的聲音他便追了出來,此時的薛易未修邊幅,眼窩凹陷,青黑色的黑眼圈分外顯眼,與前兩天春風得意的樣子當真是天差地別。 “不管你信是不信,我什么都沒有說,至于爺爺聽到了些什么我更加不清楚,薛易,你好自為之?!?/br> “好自為之?策劃案……老頭子是選擇了你吧?呵……”薛易不陰不陽地輕笑了兩聲,倒像是認命了一般,緩緩下了臺階走到了薛鶴身邊,“薛鶴,如今你可算明白了我為什么恨你吧?就算你為薛氏蒙羞,就算你非要和男人攪在一起,爺爺第一反應都是給你擦屁股,你知道嗎?你的存在對我而言……簡直就是噩夢?!?/br> “是嗎?抱歉?!?/br> 薛鶴冷冷回應,將薛易推至一旁也不再理他,兀自進了自己的房間,原地薛易看著他的背影久久未曾言語,已然大著肚子的喻顏不知何時已經下了樓,小心地扯著他的胳膊,“阿易,你和大哥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柔柔弱弱的聲音傳進薛易的耳朵,卻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一把甩開喻顏的手,目光觸及她的肚子時薛易又強忍住了一口氣,“你下來做什么?” “我……我聽見你們吵架了,喻可和大哥的事情……” 喻顏看到了網上的新聞,后來又詢問了薛易,彼時薛易心里暢快自然是樂于和她分享,而喻顏的目的和他是一致的。 此刻見薛易遲遲不開口,喻顏接著問道,“昨天晚上爺爺是知道了嗎?你們后來……” “住口——”薛易打斷喻顏的話,一拳砸在木制扶梯上,斜著眼睛瞥向她,“倒是你們喻家養出來的好兒子,勾引男人這方面還真是有一手,只可惜……你比你哥哥差遠了!” “所以喻可和大哥的事情是真的?!”喻顏忍不住驚呼出聲,都忽略了薛易眼中的鄙夷和語氣的諷刺。 知道歸知道,事實上她對這件事情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本來薛鶴的身體好轉她就有夠郁悶了,釣到的金龜婿變成了銀的,現在還要告訴她那真正的金龜婿變成了牛糞上的一朵鮮花,你讓她如何能接受? 薛易沒有回答,只是這份沉默便等同了默認。 “那……那爺爺呢?爺爺怎么能同意這么荒唐的事情?阿易……你應該好好勸勸大哥,喻可那個人……”喻顏的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狀似無意地提醒道。 “爺爺……我怕是就要輸了啊……” 薛易呢喃了一句,爺爺恐怕并沒有聽到他和薛鶴的對話吧?若是聽到了又怎么會是今天這樣的態度?而薛鶴,也向來不屑于說謊。 想到這里,薛易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目光卻是不小心觸及了喻顏的肚子,眼睛突然發亮。 他還是有希望的,對,有希望!喻顏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兒子,是爺爺的曾孫,是薛家的血脈!而且,還可能是唯一的,薛易想起薛鶴和喻可的事情,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倒真是上天助他!等這個孩子出生之后,他就有了和薛鶴一爭之力。 薛易的視線久久停留在喻顏的肚子上,嘴角的笑卻是透著一股滲人之感。 “你在家里好好養胎,記住——”薛易走到喻顏的面前,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哪怕你死了都給我保證這個孩子活著,否則……” 薛易不自覺地用力,直到喻顏的下巴上印出了紅痕,這才放開她。 “至于喻可,呵……你可不要去找他的麻煩,聽話,不然你可就要陪我一起受罪了……”查清楚了喻可和喻家的那一檔子事,他自然也知道站在他眼前的喻顏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可不能讓她去搬石頭砸他的腳!薛易將手放在了喻顏的肚皮上,動作溫柔。 “阿易……”喻顏像是被薛易嚇到了一般,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薛易也不管她,輕笑了一聲,轉身出了房門?,F下他便只要搞清楚何靖的事了,薛鶴知道了又如何,若是有證據又豈會放過他?而憶及薛鶴昨晚的色厲內荏,怕也是拿不出證據來的。他得盡快毀了那些東西才是,至于何靖,竟敢背叛他…… 喻顏望著薛易離開的背影怔怔出神,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手忙腳亂地掏出了手機來,“喂,媽,出事了!你要幫我……” 第75章 都市少女麻雀上位記13完 氣氛幽靜的咖啡廳內,一排排桌椅被一條條小綠化帶隔離開來。陸非魚坐在墻角的位置,他的對面,是六年未見的喻強。 “喻先生不覺得這么理直氣壯地跟我提要求實在有些好笑嗎?”陸非魚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了一口,大概是少放了點糖,有些苦了。不過他歷來不喜歡這種飲品,不過淺嘗輒止罷了。 接到喻強電話的時候他是驚訝的,這對喻強來說可是意味著在對自己服軟了,不過……這可能嗎? “喻可,你的姓是我的,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不管我做了什么,我是你的父親,這是永遠不能改變的事實?!?/br> “對,這是事實??墒俏缫箟艋氐臅r候你就從來沒有后悔過曾經那么對我嗎?哪怕,基于母親的份上?!边@是原身的執念,在他死之前都想要問過喻強的話。 為什么,要討厭他呢?他明明,要的不多。 喻強沉默了半晌,看了陸非魚一眼又低下了頭,“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好好補償你,但是我的兒子絕對不能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這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我拒絕?!标懛囚~靠在椅背上,戲謔地看著喻強因為憤怒而通紅的臉色。 此時此刻原身也應該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了吧?他不應該奢求對方的父愛,因為喻強只愛自己。而李玉和喻顏,怕是也早已看清了他,只是一丘之貉罷了?!坝飨壬墒菦]有兒子,我怎敢攀高枝?其實今天很驚訝喻先生會約我出來,畢竟喻家最近家宅不寧啊?!?/br> 李玉因為喻顏要養胎,并沒有告知她喻強已經將那個喻聰帶進了喻家的事情,只是李玉再也不可能像對待喻可那樣故技重施了。而喻聰的母親,在李玉眼皮子底下將喻聰養到了這么大,又豈是一盞省油的燈?這接下來的好戲,他可是期待地緊啊。 “你——你怎么會知道?!”喻強瞪著陸非魚,卻也能明白此時喻可已經再也不是當初瘦弱的少年了,想著來之前心里的思量,喻強強忍著怒氣開口,“若是你不答應我離開薛鶴,便想辦法幫幫你meimei和妹夫,我聽顏顏說薛家老爺子準備將薛氏交給薛鶴,你勸勸他,畢竟他的身體承受不起這么大的擔子……” “呵……我今天倒是開了眼界,天下間竟有如此不要臉的人物……”喻強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陸非魚打斷了。 “喻可!我是你父親!” “消消氣,消消氣,你這不是在求我嗎?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樣子不是?”陸非魚輕笑了兩聲,晃蕩著手中的咖啡杯,“聽說女人懷孕的時候會變蠢,喻先生的智商是被傳染了?竟然以為偌大一個薛氏,我輕飄飄的兩句勸就能讓薛鶴放棄這到手的東西?喻先生高看我了?!?/br> “喻可,你不試一試……” 薛鶴他見過,看起來是個溫馴的人,身體差了這么多年他拿什么管理薛氏?再加上喻顏一再強調兩人之間的事情,喻強難免被說動了。 一個比之陌生人猶有不如的兒子和已經和他拴在一條繩上的女婿,他當然是站在女婿那邊,期待著自己也能搭一把順風車,將他的公司進一步發展壯大。 “喻強,對于我身上流著你的血液這件事情我真的覺得很惡心,但是也因此……”陸非魚站起了身子,他已經不想再和這個人繼續說下去了,“即便我恨你,恨喻家,我也不會對你們做些什么,希望你、你們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br> 話音剛落,陸非魚便轉身離開,還在座位上的喻強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喻可——” 陸非魚頓了頓,又回過了頭來,喻強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年輕人嘛,容易沖動,我可是他父親,怎么能不聽我的話!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此時卻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他的頭上澆下,順著額角一路直至頸項。 喻強抬頭,陸非魚手中的咖啡杯還在滴著土黃色的液體,“如此,我們真的兩清了?!?/br> 原身終究是對喻強狠不下心的,十歲之前,他是喻可心心念念的父親;十歲之后,喻可渴盼著他的父愛。后來的六年,喻可不止一次地思考過為什么他的爸爸和別人的不一樣,想不到答案,后來長大了便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一定得愛你的不是嗎?哪怕血濃于水。 他被趕出喻家的時候十六歲,一個讓他不會餓死的年齡。有時候喻可甚至會想,十六歲,至少喻強沒有在他十歲那年直接拋棄他,想著想著好像便可以少恨他一點了。 原身只是不甘罷了,他這一生得到的愛太少,而“父親”這個詞是他為自己編織的美夢,這個美夢卻因為喻強而支離破碎。 直到陸非魚的背影消失,喻強才回過神來,朝自己臉上摸了一把,突然將桌上的一干擺設全都掃了下去,“喻可!你這個孽子!” 此時的喻強頭發干一團濕一團,臉上全是黃色液漬,身上的西裝也不成了樣子。由于瓷杯摔裂在地上的聲音,周圍的人皆將視線轉向了他。他向來是重面子的人,當真是怒火中燒。 “先生……”服務員大著膽子走到他身邊,“這是您的賬單,以及你需要賠償的物品損失,我們這邊可能需要請您離開……” …… 薛氏集團頂樓,會議室內。 屏幕上的光亮剛剛熄滅,會議室內重新亮起了燈光。一陣短暫的靜默之后,有人率先鼓起了掌聲,隨后這掌聲便連成了一片。薛爺爺坐在首座,與站立在一旁的薛鶴相視一笑。 此番是薛氏集團的董事會,在場的都是薛氏的老人了。薛爺爺為了給薛鶴壓陣,這些日子沒少找這些老朋友喝茶。 薛氏集團薛家共占股百分之六十,除去已經轉給薛鶴的百分之三十,自己還留下了百分之十,另外的百分之二十便在薛易和他未出世的孩子身上,此前薛易覺得自己還有一爭之力便在于此。也因為薛家把控著薛氏絕對的股份,雖說對這些個年輕人難免有些看輕的意思,但也沒出什么幺蛾子。 剛才便是薛鶴在向眾人介紹他前段時間根據薛爺爺的要求做的策劃案,應變公司發展,轉向科技和新能源的開發。其實早兩年他便有了這個想法,這一次到付諸實踐了,不枉他做了那么多功課,此刻倒是好像得到了在座之人的認同,饒是薛鶴心里也有些難得的高興。 “各位,我先說兩句。我已經將手中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盡數轉給了我的大孫子——薛鶴,今后他將全權接手薛氏。對于剛才的策劃案,相信諸位對他的能力也已經有所了解,他年紀輕輕,肯定還有許多不足的地方,還請諸位替我好好教訓,齊心協力將薛氏發展地更上一層樓,我在這里謝謝大家了?!?/br> 薛爺爺站起身來鞠了一躬,眾人正待說話,他卻是擺了擺手,“今天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我說完了,這兒還有另外一件。從今天起,薛易退出薛氏,總經理的職位屆時會由鶴兒指定。有些家務事不方便說,以后大家記著,我只有鶴兒這一個孫子便是!” “爺爺……”薛鶴忍不住開口喚了一句。 薛爺爺對著他搖了搖頭,會議結束得很順利,自此薛氏也算是正式改朝換代。一路跟著薛爺爺到了董事長辦公室,薛鶴這才滿目疑慮地看向薛爺爺,今天薛爺爺的一系列舉動著實讓他措手不及。 薛爺爺一站定,壓在心底的情緒便如同潰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老淚縱橫地道,“鶴兒,爺爺……爺爺對不起你??!” “爺爺,你怎么了?”薛鶴見到薛爺爺這般模樣心中一慌,連忙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 直到薛爺爺的情緒控制住,薛鶴才聽見他哽咽的聲音,“易兒做的事情,爺爺都知道了!那個狗東西!他……他……哎!” 薛爺爺擺了擺手,一邊嘆著氣,一邊眼淚仍舊沒有止住。三年前白發人送黑發人,他當時想著一定要好好照顧鶴兒和易兒,之后卻是因為鶴兒的身體忽視了易兒,什么時候他連這種弒兄的事情都干的出來了!簡直……簡直豬狗不如! “鶴兒,爺爺對不起你,爺爺差點就害了你??!”那天晚上他聽得一字不差,派去的人很快便查到了何靖的頭上,還早薛易一步找到了證據,“鶴兒,就當爺爺今天腆著老臉求你了……當初你們爸媽就留下了你們兄弟二人,是我這個做爺爺的不稱職,我不求你原諒他,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背著殺人的罪名進監獄啊……鶴兒,你……” “爺爺……”薛鶴定定地看了薛爺爺一眼,接著轉過了頭,“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再追究的。您不必自責,這不是您的錯?!?/br> “鶴兒……” 薛爺爺緊緊拉著薛鶴的手。他自然知道他這番舉動對薛鶴的傷害有多大,可是手心是rou手背也是rou……撇去他這一把老骨頭又有什么要緊,兄弟倆鬧到這一步他有何臉面去見自己的兒子! 鶴兒,對不起。 …… 薛易和喻顏被趕出了薛家別墅,薛爺爺公開聲明和薛易斷絕了關系,薛易不止一次鬧過,薛爺爺卻像是冷了心腸。 他是真的對這個孫子失望了。 喻顏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男孩,卻不被薛爺爺承認,連帶著薛易一直期待的股份也沒有拿到手。 陸非魚得到了薛爺爺的認同搬到了薛家別墅,開啟了令(ji)人(fei)艷(gou)羨(tiao)的夫夫性福生活。 轉眼又是三年,傳進陸非魚耳里的關于喻家和薛易的事情不斷。 沒了薛氏這個婊子的薛易的日子并不好過,喻顏因為受不了薛易的家暴抱著孩子回了喻家,只是此時的喻家李玉和喻聰的母親斗得不亦樂乎,連帶著喻顏也加入了戰場,只不過此番她自己也沒了價值,在喻強眼里絲毫比不上被當做自己接班人培養的喻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