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第98章 炮灰逆襲渣賤文(十五) 第二天上午,葉斯年湊近銅鏡使勁兒瞧了瞧,發現脖子上的痕跡大部分都被衣領成功掩蓋了,剩下的那幾個也可以推脫為蚊蟲叮咬,這才松了口氣。 床上,大咧咧光著身子的紫淵翻了個身,支著下巴趴在床沿上,一雙墨色的眼瞳直直盯著他的動作,唇邊的笑容很是得意。 葉斯年斜睨了他一眼,走過去伸手在他肌rou堅實的背上拍了一把,道:“怎么?這回變成你起不來床了?” “是??!”紫淵毫無心理負擔地點了點頭,他伸手攬住葉斯年的腰身,另一只手撐起身體,埋首在他頸間深深嗅了一口,聲音低沉地道:“妖孽功力深厚,本道險些被榨干了?!?/br> 被他沒羞沒臊的話惹得面上一紅,葉斯年拍開他不老實的手,在床邊站起身,道:“你是不準備起來了?” 紫淵點了點頭,又翻了個身,坦坦蕩蕩地在葉斯年的目光下舒展開身體,道:“本道要恢復一些功力?!?/br> 視線不由自主地順著他的肌rou線條往下滑去,葉斯年倏地伸手在紫淵抬起的下巴上挑了一下,道:“昨晚表現不錯,暫時放你一馬?!?/br> 紫淵意有所指地在他腰身上轉了一圈,舔了舔唇道:“這就叫不錯了?若不是顧忌這滿府的人……” 葉斯年唇邊的笑意更深,他捏著紫淵的下巴俯身親了一口,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本公子等著你放馬過來!” 房門打開又關上,室內恢復了安靜。 自從紫淵賴在這邊不肯走之后,在葉斯年的吩咐下,以紫玉為首的丫鬟們就再也沒有主動來過這里了,每日的打掃清洗也是得到允許了才敢進行,于是此時葉斯年一走,四下里頓時一片寂靜。 躺在床上說要“恢復功力”的紫淵探出腦袋看了看,確認他真的走了,立刻生龍活虎地爬起身,匆匆穿好衣物便腳步飛快地往外而去。 ======= 渾然不知紫淵又去干了什么好事,葉斯年此時正坐在桌邊,細細看著手上的冊子。 一旁在趙府待了幾十年的老管家遲疑地看了他幾眼,欲言又止。 早就察覺到他的目光,葉斯年正等著他開口呢,可是左等右等他還在猶豫,索性放下手中的冊子,看向他道:“王叔,是不是有事和我說?” 王叔漲紅了臉,嘆了一口氣,道:“少爺真的要將那三個丫頭全部嫁出去?” “那是自然?!笔种冈趦宰由宵c了點,葉斯年道:“她們三人年紀也到了,我這個做少爺的,自然該有所表示才行?!?/br> 說起來,這件事原本他是打算自己親自干的。 但是這段時間以來趙夫人一直都心情很好,精神飽滿心情愉快,因為趙老爺重新接手了家中產業,她一個婦道人家總往外跑也不像樣子,于是便將施粥的事兒交給了信任的下人去做,自己待在了家中。 這人乍一空閑下來自然是不適應的,葉斯年去找她說要將那三人嫁出去的時候,她正想找些事兒來做。 紫玉和碧玉她并沒有太過了解,但是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的紅玉她卻是知根知底的??!原本她確實有些其他的打算,但現在眼看著兒子并沒有將她們收入房中的想法,加上這三人也年紀不小是大姑娘了,不愿看她們熬成老姑娘,索性欣然答應并接手了這件事。 葉斯年原本的打算也不過是將碧玉從趙菲曉身邊隔開而已,紅玉和紫玉只是順帶,畢竟他已經有了紫淵,對旁人半點興趣都沒有,又何苦耽誤別人的大好年華? 正好紅玉和紫玉也有了心愛之人,他索性做一回好事。 況且,她們所愛的兩個小廝也都是府中人,他這個身為少爺的,有所表示也是正常。 年紀已經有些大的王叔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他是看著少爺長大的,說句大不敬的話,在他心中少爺就跟他的孩子沒什么兩樣,現在眼看著他到了娶親的年紀卻毫無動靜,心中哪里能不著急? 在他看來,就算娶妻一事需要講究緣分,但先收幾個房里人也是很好的嘛! 哪成想少爺半點不開竅呢? 被認為很不開竅的葉斯年笑了笑,并沒有多做解釋的打算,繼續回過頭看手上的冊子。 趙菲曉的變化他看在眼中,心中自然是無比滿意,為了將這一改造成果保持下去,他在和紫淵進京之前必須要做好安排。 冊子上都是他精心挑選搜羅的年輕女子,每個人的心性品格都記載得仔仔細細,貼身丫鬟對小姐的影響力太大,拐彎抹角地送走碧玉之后,他不愿意又出現個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將他好不容易掰正的趙菲曉又掰彎回去,于是自然要精心準備。 而現在他要干的,就是安排每個人的具體工作。 他就不信了,有了他這只奮力撲扇翅膀的霸王蝶在,劇情還能圓回來? ==== 自從知道夫人準備給自己在家中仆人中找一個婆家,碧玉就徹底地陷入了慌亂之中。 心中一直存著一個隱秘的奢望,現實和幻想簡直云泥之別,她怎么可能甘心? 但她再不甘心又如何? 紅玉和紫玉都滿心歡喜地接受了夫人的安排,若她一個人拒絕,夫人會怎么想? 她不是沒有想過去找趙菲曉幫忙,但這段時間以來,也不知怎的,小姐不管干什么都避著她,吃飯避著她,畫畫避著她,睡覺也避著她,甚至連每日請紫淵道長號脈的時候都不讓自己跟著! 小姐的行為如此不對勁,她豈能不多想? 害怕自己之前的小心思已然暴露,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小心翼翼,小姐避開她的時候她心中忐忑,小姐看向她的時候她更是心驚rou跳! 每日提心吊膽的,就怕早上一睜眼發現自己被揭下了那一層面具,根本找不著機會、也沒有膽量向小姐求助! 趙菲曉現在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自家兄長和紫淵道長的身上,整日只想著如何給他們的坦白做好鋪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而且她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對這種婚嫁之事自然是羞澀難當,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和碧玉說些姑娘家的貼心話,但這些天來碧玉總是避著她,以前還總是到自己跟前說些李公子的話,現在自己不叫她的話她連房間都不進了,平日里和她說話也總是低著頭聲如蚊吶,一次兩次還好,多次下來她就幾乎認定碧玉定然是害羞了。 也對,姑娘家嫁人哪有不害羞的呢? 不愿意讓她感到為難,雖然趙菲曉心中對她遠嫁去鄉下的莊子里很是不舍,但是到底還是沒有再多問什么。 因為她終于找到了幫助兩位兄長的辦法! 不過這個法子到底有沒有用現在還不知道,她只將它悄悄悶在心里,打算等作品完成之后再找人瞧一瞧,看看他們的反應,如果最后真的有效果,那她就可以拿給娘親看了! 自己一定可以幫助到哥哥和紫淵道長的! 家中處處和諧,父母身體硬朗無病無災、meimei身體健康三觀端正、有威脅的丫鬟婆子也被盡數隔了開去,葉斯年看著自己的成果,只覺神清氣爽。 等到一切準備好,紫淵葉斯年帶著繃著臉的小廝終于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 另一邊,快馬加鞭的李秉勛一行人終于趕回了京城。 和原本的命運軌跡不同,這一世的李秉勛并不是因為太子的信而回京,說起來甚至只是因為一個陌生道士語焉不詳的一句話。 他出去本來就是為了避開麻煩順帶著休養一下身體的,這次沒打招呼就回了京,一來怕太子責備,二來卻是為了第一時間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于是一回京并沒有去找太子,而是帶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直接闖進了后宮。 他在京中的名聲幾乎已經可以止小兒夜啼,宮中人哪里敢攔他?加上之前柔妃還在時他時常會過來,皇上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他們此時又哪里會阻止? 于是李秉勛長驅直入便到了柔妃所在的云華殿。 但往往事與愿違。 李秉勛腳步像是被釘在了房門外,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和想象中的兩人相見欲語凝噎有情在心而求不得的凄婉曖昧不同,他心心念念的人正滿是依賴地窩在自己父皇的懷中,雖然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到底如何,但是那飽含深情和甜蜜的嗓音卻像一把把泛著寒光的刀子,直直插入了自己的心中。 鮮血淋漓。 年紀不小的老太監滿臉焦急地站在他身邊,既想把這個橫沖直撞的三皇子拽下去,又怕弄出的聲響大了吵到了里面的圣上,到時候橫豎是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他心中滿是無奈,忍不住壓低了嗓音道:“三皇子,圣上在里邊兒和柔妃正說著話呢,您瞧……” 說起來這也是趕了巧。 柔妃被找回來已經有兩三天了,經過太醫的檢查和醫治,確定柔妃身體并無大礙,甚至還比在宮中時健康了不少,皇上才起了過來瞧瞧的心思。 誰承想會這么巧得正好被三皇子撞上了? 熟知這三皇子的沖動暴戾性格,老太監生怕他沖動之下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來,苦著一張臉就要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李秉勛臉色黑沉,察覺到他的動作,他冷冷瞥了他一眼,無聲地拂開了他的手。 被他那雙泛著寒光和殺意的眼睛一瞧,手里并不十分干凈的老太監也不禁心頭一抖,他倏地縮回了手,再也鼓不起勇氣讓他離開了。 他也看出來了,這三皇子并不打算打擾到房中的兩人,既然如此,那他就當做沒看見吧! 不然按照這位主的性子,一刀砍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時候自己可就沒地兒哭去了。 對房門外的一切絲毫不知,年紀已經不小的皇上摟著大難不死的柔妃,眼中又是好奇又是欣喜。 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他現在年紀也不小了,正是對這種鬼神之事漸漸感興趣的時候,原本對柔妃五六分的寵愛頓時漲到了七八分,現在近距離地細細觀察,發現她容顏更勝以往、身上柔弱溫婉的氣質甚至染上了一些漁家女的大方爽朗之后,心中不禁一動,原本摟在柔妃肩頭的手也漸漸不安分起來。 皇帝都這樣了,善解人意的柔妃哪里還能體會不到他的意思? 悉悉索索的衣衫摩擦聲和不勝嬌羞的呻吟傳入耳中,李秉勛緊緊攥成拳的雙手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 他緊緊盯著面前的房門,眼中神色明滅不定,呼吸也漸漸粗重了起來。 一旁原本已經放下一半心的老太監心中又是一抖,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李秉勛,打算他若是有異動,就立刻扯開嗓子喊侍衛! ☆、第99章 炮灰逆襲渣賤文(十六) 達達的馬蹄聲、清脆婉轉的鳥鳴、迎面而來的風聲……各種聲音盡在耳中,唯獨沒有了那令人面紅耳熱心跳加速的聲音,青衣小廝目不斜視地駕著馬車,只覺神清氣爽。 沒有了那種不和諧聲音的干擾,小廝雖然還是忍不住在腦中猜測身后的兩人到底在干嘛,但心情卻到底不再那么抑郁,馬鞭在空中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臉上帶著輕松的笑,直直往路的盡頭而去。 身后簇新的馬車內。 葉斯年摸著下巴左摸摸右敲敲,不說那被紫淵著重強調的隔音性能,單是這大方寬敞的造型和各處貼心的小細節,就值得點三十二個贊了。 紫淵臉上的得意勁兒就別提了,他從后面摟住葉斯年的腰,一雙墨色的眼亮閃閃的,道:“如何?喜歡嗎?” “喜歡?!比~斯年毫不扭捏地扭頭親了他一口,道:“除了目的有些不單純,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紫淵聞言胸膛不禁更加挺了挺,他得意又自豪地道:“本道縱橫江湖多年,此不過雕蟲小技爾!” = 和此處性福甜膩的夫夫二人不同,另一邊的李秉勛只感覺原本熱忱如火的心臟像是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冰河之底,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濃到幾乎化不開,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房內一個是他生身之父,一個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長輩,他難道不應該為她得到父皇的寵幸而感到開心嗎? 身為妃嬪,父皇這么對她難道不好嗎? 可為什么,心中的怒火卻越燒越旺、越燒越旺,讓他想要徹底撕毀那個觸碰她的男人,即便那人是他的父皇? 他想沖進去狠狠把那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打倒在地,他想狠狠抓住她的雙肩,質問她為什么?! 為什么你為了我連生命都可以放棄,但現在卻又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 難道……難道那些溫言軟語、難道那個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身影,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的嗎? 不!事實一定不會是這樣的!柔妃這定然只是無奈之舉! 李秉勛胸膛大力起伏了兩下,他掌心已然被指甲刺傷,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著殷紅的鮮血,他卻渾然不在意,赤紅的雙眼像是含著冰碴一般看向一旁緊緊盯著他的老太監。 老太監渾身一抖,原本蓄勢待發的氣勢驟然一松,他縮了縮脖子,怯懦地不敢與他眼神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