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哥兒的鳳形印記本就非常敏感,葉斯年渾身一顫,有些惱羞成怒地推開他捂著后頸道:“再摸揍你!” 楚越眼中的笑意止也止不住,他很是流氓地指了指自己依舊堅挺的下身,道:“你剛才不也摸了我的?” “呸!登徒子!”葉斯年臉上一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看著自家小愛人就這樣丟下自己跑了出去,楚越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可憐巴巴抬著頭的小兄弟,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作孽不可活??! = 在帳中待了許久,楚越才換了身衣服臉色有些發黑地走了出來。 程校尉已經等了許久,程家和楚家世代交好,他和楚越也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雖然平日里總是打鬧拆臺居多,但感情卻是一等一的好,楚越性格冷淡,他卻是個大大咧咧不在乎別人臉色的,于是兩人反而相處很是融洽。 他本是過來詢問該如何安置那些從山賊手中救下的人的,但一見到將軍那張與往日不同的黑沉面孔,多年來一直飽受摧殘的程校尉心中警鈴大作,恨不得拔腿就跑。 但楚越找的就是他,怎么可能讓他溜走?飛快地將人堵住,楚越踹了他一腳,道:“跑什么跑?” 程校尉一摸后腦勺,苦著臉道:“因為我覺得你找我沒好事兒……” 楚越點了點頭,道:“你猜得不錯,以后軍中瑣事你自己解決,不要來打攪我?!?/br> 看著他理所當然毫無愧疚的表情,程校尉在心中默默地吐血,“為啥??!” “你不懂,本將軍要商量結親事宜?!背教Я颂掳?,狠狠重創單身漢的脆弱心靈:“忙得很?!?/br> 不懂的程校尉:“……” 楚越心滿意足地轉身往自家小孩兒的馬車而去,但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離他不遠處欲言又止的楊玉章。 就是這個人惹惱了自家小孩兒! 面色倏地冷了下來,楚越眼神冷厲地瞥了他一眼,讓他遲疑著想要上前的腳步頓時停下,之后便絲毫不在意地抬腳離去。 楊玉章被那種冷厲森然的眼神看得渾身一顫,控制不住地冒出一身冷汗。 呆呆的立在原地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漸漸走遠上了那輛看上去便舒適無比的馬車,楊玉章勉強定了定神,這才捏著衣袖緩過神來。 在和平的現代生活了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想到竟然人的眼神會恐怖到這個地步!那人看著自己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他敢肯定,如果剛才自己膽敢上前一步的話,那人說不定真的會出手殺了自己! 那種又一次被死亡陰影覆蓋的驚悸讓他再也生不出半分妄念,他后怕地喘著氣后退了幾步,終于深刻地意識到,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那個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現代世界,在這里,他只是個很多人不用費吹灰之力便能捏死的螻蟻。 程校尉剛從被將軍坑的傷感中恢復過來,還沒走幾步便看到了癱軟在地上面色慘白的楊玉章。 心中一跳,程校尉忙幾步走上前蹲在他身邊,關切地道:“你怎么了?” 楊玉章忙搖了搖頭,強笑著道:“我沒事,只是傷還沒好,有些頭暈?!?/br> “那就好!”程校尉點了點頭,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身體不好的話就好好休息,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br> 楊玉章抬眼對上他那雙含著關切的眼,心中一動,咬著唇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太過冷酷,這具身體雖然是晉王的孩子,但也僅僅只是個母親早逝的庶子,對庶子庶女一大堆的晉王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而且原主長相雖然不丑,但也只能算是清秀,即便是聯姻也攀不上什么好人家,晉王本就對他們不甚在乎,何況他一個連聯姻價值都沒有多少的庶子? 更別說當年他娘在受寵有孕時太過囂張,將晉王后院的王妃小妾寵姬們得罪的一干二凈,那些人哪個是沒有手段的?于是當年他娘意外早產艱難地生下他后就一命嗚呼了。 晉王原本對這個美貌小妾肚子里的孩子還有些期待,但生下來就克死了親娘,自己又只是個病怏怏連哭都不會哭幾聲的小哥兒,他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趣。 想起接收到的那些黑暗的記憶,楊玉章捏緊了寬大的衣袖。 他一定要事先做點什么!不然,等他回了京城后只能繼續在后宅之中受盡磋磨。 他既然能夠逃脫死亡穿越到這個世界,那就證明他是受到上天眷顧的!既然如此,他怎能憑白浪費老天給的機會?! 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但很快地,他看著程校尉的眼神又慢慢地堅定了下來。 楚越對他不假辭色,他根本沒有湊上去的機會,但是這程校尉就不一樣了,雖然他長得五大三粗,看上去也有些邋遢,但是,聽說他的家世很好,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救過自己,對自己也很是有好感的樣子,而且性子很是憨厚老實,以后也好拿捏…… 他并沒有嫁給程校尉的心思,但只要他和程校尉或者是忠國公交好的消息傳出去,家中的王妃姬妾和嫡子嫡女們再向他出手的時候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就可以慢慢籌劃! 他一個現代人,掌握著數不清的知識財富,在這落后了幾千年的古代,難道還怕活不下去嗎? 只要他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以后就算是開個飯店也能財源滾滾來??!只要他賺夠了錢,到時候甚至可以逃出去!只要有錢,哪里不能重新開始?大不了離開京城去山村種田! 天下這么大,只要脫離了王府的泥沼,他還用擔心什么呢? 越想越是激動,楊玉章按下興奮的心情,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專注眼神仔細打量面前的程校尉。 說起來,這程校尉長得并不差,雖然看上去胡子拉碴的,但看輪廓便知他也算得上相貌堂堂,而且…… 楊玉章視線下滑,輕輕掃過程校尉的全身。 而且他常年待在軍營身材魁梧高大,放在現代也是標準的肌rou猛男,再加上他的好家世,如果是在現代的話,他連肖想的機會都沒有呢! 越看越是滿意,楊玉章臉色有些發紅,他抬眼悄悄瞟了他一眼,低聲道:“我腳有些發軟,你能扶我一下嗎?” 程校尉一愣,他倒沒有多少授受不親的念頭,畢竟面前的楊玉章是晉王府的人,而他一個從小到大的死對頭也是晉王之子,他想帶著楊玉章一起進京也不過是為了到時候嘲笑一下那人罷了,于是此時倒完全沒有意會到楊玉章的意思,哦了一聲便伸手將人扶起。 楊玉章順勢靠進男人的懷中,程校尉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皺眉,心中暗道明明是一個父親,那人怎么就只會逞強斗狠和自己打架,半點都不像他的弟弟楊玉章一樣呢? 但是……程校尉皺眉很是不舒服地將楊玉章往外推了推,心道雖然那人半點不像個哥兒,但相處起來卻比現在自在多了…… = 窗戶紙已經被戳破,楚越也沒有了掩飾的意思,經常找到機會就鉆進葉斯年的馬車里,不管怎么被瞪也半點出去的意思都沒有。 原本他們這種在人前也不掩飾的行為是會招來閑話的,但楚越和杜清歡不一樣??!他們可是眾所周知的恩愛情侶,其他人最多也就是暗暗調侃羨慕,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笑話,這杜清歡可是早就和將軍有了婚約的人,雖然還未結親,但那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不說杜小公子冠絕京華的樣貌,單是他大庭廣眾之下說出的癡情話語,和帶著傷藥千里迢迢看望將軍的舉動已經讓一眾粗獷漢子感動得不行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哥兒的柔弱,他們大都不喜歡常年征戰在外不甚在意外貌的武夫,于是對楚將軍癡心一片的杜清歡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小天使! 他們甚至很是猥瑣地希望他們將軍能夠早日抱得美人歸呢!怎么會覺得他們的親近行為很是不妥? 葉斯年是不怎么在乎別人看法的,既然已經確認了楚越就是自己的愛人,他當然沒有什么避嫌的念頭,畢竟都老夫老妻這么多年了,而且他當時都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出那么rou麻的話了,現在還有什么好矜持的? 兩人之間,算起來倒還是楚越更加克制,也不知道是不是當時葉斯年說的那句成親之后才可以做的話給他造成了巨大的陰影,總之他一直堅持著要到成親的那一晚才能進行到最后一步。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他愛慘了渾身布滿情動色澤,鳳眸波光瀲滟奪人心脾的小愛人,但即便下身硬的幾乎要發瘋,他也只是粗喘著停下來,輕咬著愛人頸后的鳳形印記平復欲望。 他的小孩兒已經長大了,果實已經艷紅,到了可以采摘的時刻,但是,他卻想在最特別的時刻,將美味的愛人吃入口中——成親的那一晚,才應該是他們水rujiao融真正交付彼此的時刻! 葉斯年喘著氣,輕輕摸著覆在自己身上的愛人手感甚好的肌rou,笑著勾了勾唇。 他倒是沒有太過在意這一點,但是愛人的憐惜還是讓他覺得十分熨帖,加上楚越把他伺候得非常爽,每次都能到達巔峰,所以也就抱著看戲的心態看他自我折磨——你自己不上,怪我咯? ☆、第38章 逆襲穿越種田宅斗文(七) 又是清晨,楚越早早地將瑣事扔給跳腳的程校尉便鉆進葉斯年的馬車里做起了甩手掌柜。 剛剛起床用過早飯又進了搖搖晃晃的馬車里,葉斯年的瞌睡蟲又被勾了起來,歪在馬車里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楚越只覺得越來越愛這對他癡心一片的小愛人,此時見了他紅唇微撅鳳眸半開半闔的樣子只覺心中一癢,情不自禁地欺身過去,垂首吻住那雙勾人的粉嫩紅唇。 朦朧的睡意被打斷,葉斯年朝天翻了個白眼,不爽地扯了扯他垂下來的黑發,口中嘟囔道:“又偷懶!” “美人在側,本將軍如何能忍得???”楚越義正言辭地抓住小愛人搗亂的手,拉到面前輕輕咬了一口。 葉斯年斜睨了他一眼:“還好現在并無戰事,否則我豈不成了魅惑將領的禍水?” 楚越聞言啞然一笑,道:“禍水又如何,不管你什么樣,本將軍都喜歡!” “真的?”葉斯年挑眉。 愛極了他這副鬼靈精怪矜嬌魅惑的樣子,楚越笑著將他摟進懷中,道:“那是自然!” “如果……如果我不能生孩子呢?”葉斯年抿了抿唇,緊盯著楚越的雙眼,忽的開口問道。 楚越很明顯地愣了一下,他對上懷中小愛人平靜中帶著些許不安的眼,忽地勾唇一笑,摟緊他道:“那就咱倆過一輩子!” “你不會嫌棄我?”葉斯年皺眉,按照這個世界的觀念來說,不能生孩子的哥兒根本沒有娶的價值,雖然他確定面前就是自己的愛人,但…… “你這小腦袋,整天都在想什么?”楚越無奈地笑著咬了口他的鼻尖,轉身躺下將人拉進自己懷中,拍了拍他的腦袋,嘆了口氣道:“不用擔心,沒有孩子也好?!?/br> “怎么說?”葉斯年趴在愛人彈性十足的胸肌上,一臉疑惑。 “盛極而衰,忠國公府早就到頂了,雖然我和太子交好,但這僅限于他還未登上高位,等到他君臨天下的那一天,我手中的兵權就是他的眼中釘!”楚越看著他的神情很是溫柔,說出的話卻冷酷無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我們沒有孩子也是好事,至少到時候咱們可以離開京城自在逍遙,而不用將孩子留在京城作質子?!?/br> 葉斯年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在他的記憶中,原來的楚越在太子登基后不久也是交出了兵權的,之后更是在京中一直待到老死,想必那時不僅是因為故土難離,多半也是因為帝王心難測。 想到這里,葉斯年忽然覺得有些心疼,從小交好的朋友轉身一變就成了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敵對方,即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會好受吧? 他嘆了口氣,輕輕覆上愛人堅實的身軀,吻了吻他有些出神的眼。 楚越回神,輕笑著攬住愛人細瘦的腰肢,兩人交換了一個不含一絲情欲的吻。 就這樣吧,兩個人相守一生也不錯。 == 大軍全速往京城而去,不過五六天的光景,葉斯年掀開馬車簾就可以遙遙看到京城巍峨的城墻了。 忠國公楚越帶兵大敗陳國軍隊的消息早就傳回京城,雖然之前京中百姓對楚越的能力俱都非常自信,相信他一定會凱旋而歸,但當打勝仗的消息真正傳回來的時候,還是滿城歡欣。 畢竟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悅耳的詞。 或許是即將歸家的喜悅和激動,大軍前進的速度又提高了幾分,車輪急轉戰馬嘶鳴,身著鐵甲肩背刀槍的軍士們浩浩蕩蕩地朝著京城外的大營而去。 葉斯年的馬車就跟在楚越的身后,路過大營門口時,他清晰地透過車簾看到外面面容急切努力往隊伍中張望的男女老少。 這些人,想必是在尋找隊伍中的親人吧? 但即便是思念親人心切的眾人,在看到騎著駿馬一身盔甲滿面肅然的楚越時,也都忍不住齊聲歡呼。 楚越,楚將軍,忠國公,他身上的頭銜并不多,甚至年齡也并不大,但就是他,帶領身后的將士打勝了一場又一場戰役,讓邊關百姓免于殺戮踐踏,讓京中百姓免于戰亂之苦,讓夏國得以傲然地立于天地之間。 馬車內,葉斯年透過車簾看著被百姓歡呼環繞的愛人,眼中緩緩染上一層驚嘆和迷戀。 越看越喜歡了,怎么辦。 軍中大營不是常人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雖然葉斯年有圣旨在手可以不顧這個規矩,但身為楚越的未婚夫,他卻不得不以身作則。 而且楚越確實走不開,太子早就送信過來說在軍營中等他商議要事,所以他并沒有多少時間來陪他,與其進軍營無聊,他不如回家解決原身的麻煩。 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楚越就是自己的愛人,那他是一定要遵守婚約嫁給他的,而薛氏卻百分之百不愿意看到他嫁進忠國公府,畢竟她之前信誓旦旦地在林尚書的夫人面前承諾會將杜清歡嫁進林府,所以,如果他和楚越真的在一起了,那林府就會顏面無存。 雖然,從他說出那一段話后林府就沒有什么面子可言了。 說起來,即便是薛氏不給他使絆子,他也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