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說著,他有些鄙夷厭惡地皺了皺眉,他一直以來都瞧不上那些渾身銅臭的商人,除了會賺錢,還有什么用? 想到商人就想到了那個追到他就出差消失了的裴修寧,黃德征臉色有些差,覺得果然是商人,金錢利益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永遠高于感情,自己當時果然不該對那人心生同情! 視線轉到面前好奇地打量著邀請函的蘇怡白身上,黃德征煩悶的心情這才好了許多。 只有這樣心思單純純潔無暇的人才配站在自己身邊,自己當時真是腦子糊涂了! 溫柔地將人摟進懷中,黃德征捏了捏他瘦弱的肩膀,心疼地道:“不是讓你多吃點?看你瘦的!” “我爸身體一直不好,動不動就要住院,我怎么能大手大腳地花錢?”蘇怡白臉紅的蜷縮在他懷中,低聲解釋。 “讓我幫你好不好?”黃德征柔聲道:“我這里還有十來萬的存款,你父親的病是不能拖的?!?/br> “這怎么可以!”蘇怡白慌亂地瞪大了眼睛,連忙拒絕:“我怎么能拿你的錢?!” “我的不就是你的?”黃德征好笑地摟緊了他,道:“別擔心,反正我每個月都有工資拿,而且我又不花什么錢,那錢放著也是放著?!?/br> “這……”蘇怡白又是感動又是愧疚地看著他,眼中很快便盈滿了淚水。 “傻孩子!”黃德征被他手足無措的反應逗樂了,心中一動,低頭吻住他的唇。 蘇怡白心中一驚,剛想把人推開,但忽然又想到這人對自己做的一切,心中那點對旁人觸碰產生的抵觸心理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面紅耳熱地軟倒在了他的懷中…… 慈善拍賣會的日子很快到來,華燈初上,葉斯年一身正裝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時往旁邊的男人看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察覺到他不時偷看自己,秦時岳不禁腰挺的更直了一些,耳尖也有些微微的發紅,轉頭瞪了他一眼,語氣惡劣地道:“看什么看!” 葉斯年立刻搖頭:“沒看什么!” 你!竟!然!敢!不!看!我???! 秦時岳有些氣悶地鼓了鼓嘴,皺眉猛踩油門。 車子很快便到了目的地,秦時岳忍了一路,終于還是忍不住,質問般的瞪著葉斯年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出來?!” 葉斯年解安全帶的動作一頓,驚訝地抬頭看著身旁一臉兇相瞪著他的男人,“怎么這么問?” 看清蠢兔子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訝,秦時岳心中堆積許久的暴躁煩悶總算消了幾分,但還是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有些強硬地開了口:“那你說吧!你喜歡哪一個我更多一些?” 原來是在糾結這個啊…… 葉斯年心中有些好笑,覺得這個和上輩子愛人名字相同的副人格性格真是可愛極了,讓他忍不住就想逗上一逗。 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葉斯年滿臉茫然:“什么?” 秦時岳氣得瞪大了眼睛,快被面前這只蠢兔子氣!哭!了?。?! “回答我?。?!”秦時岳猛地將人一把按住,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葉斯年的雙眼。 葉斯年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猛地雙手扶住他的雙頰,迅猛地堵住他的嘴,柔軟的舌尖靈活撬開男人的齒列,熱情如火地纏上他驚呆的舌,在口中激烈地纏綿翻攪著,絲絲銀線順著張開的唇角流下。 漫長激烈到窒息的一吻閉,兩人喘息著緩緩分開。 很好,這次沒有躲開,看來真的是對答案非常在乎了! 葉斯年心中暗忖,臉上卻是另一副樣子。 鳳眸中水光蕩漾,微翹的眼尾因熱吻而有些發紅,看上去莫名地帶著一種邪魅的蠱惑。 紅唇被唾液潤澤,在昏暗得車內泛著誘人之極的光,秦時岳徹底呆住了,耳邊像是有魔鬼的聲音在不停誘惑,親上去!親上去! 葉斯年微勾唇角,艷色的舌尖微微探出,舔了舔唇上曖昧的水光,修長的手指插入秦時岳的發中,誘惑般地開了口:“這樣的我,和平時的我,你喜歡哪個更多一些,嗯?” 說著,還舉止輕佻地伸手往下探去,準確地撫上他因剛才的親吻而起了反應的巨大,修長的手指挑逗地揉了揉。 嗷嗷嗷嗷嗷?。。。?! 與往常表現完全不一樣的蠢兔子讓秦時岳手足無措,但他這次忽然不想躲回殼子里,于是強忍住心中爆表的羞恥感,耳尖通紅地伸手按住他的手讓他停止挑逗的動作。 “你你你什么意思???!” “都喜歡的意思!”葉斯年撅嘴親了他一口:“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猛地瞪大了眼睛,秦時岳長長抽了一口氣,雙眼幾乎要變成兩顆桃心,在那雙波光瀲滟的鳳眸的注視下,再也忍不住捂著激動到要炸裂的心臟撲回殼子里,心中小人嗷嗷嗷叫著在床上打了九百九十九個滾。 至于接下來的慈善拍賣會? 那是什么東西? ☆、第24章 逆襲天涼王破總裁文(九) 表情恍惚了一下,裴修遠回過神時就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只按在自己下身的手。 …… 默默消化了一下復雜的心情,裴修遠閉了閉眼,剛想趁勝追擊將人按倒拿下,就見葉斯年笑意盈盈地不知從哪里掏出邀請函,在他面前晃了晃。 裴修遠強壓住心中翻騰不已的沖動,艱難地將那只不老實的手挪開,挫敗地往椅背上一靠,道:“不要玩火!” 葉斯年眨了眨眼,一派無辜的樣子:“哥,你怎么了?” 裴修遠沒好氣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呢!”葉斯年聳了聳鼻子,微掀鳳眸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讓人怦然心動的肆意笑容。說罷,不待他再說什么就推開了車門,施施然走了出去。 裴修遠長舒一口氣,勉強平復下心中被那抹笑勾起的燥熱,臉上重新掛上面具似的優雅笑容,跟在他身后下了車。 ===== 愛之家孤兒院距離市區較遠,位置也比較偏僻,平日里很少會有人來這里,但現在卻人聲鼎沸,門口停了很多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車子,打扮靚麗的男男女女結伴而行,跟著接待人員進得院內。 葉斯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家孤兒院,或許是先入為主的緣故,他對這里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巨大的塑膠cao場,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坪,但是卻沒有印象中孤兒院該有的兒童娛樂設施,而且乍一看去,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孩子。 負責接待他們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子,長得很是不錯,一邊領路一邊給他們介紹這家孤兒院的歷史,臉上一副很是自豪的樣子。 葉斯年瞥了眼她藏在身側微微顫抖的手指,垂眸斂去眼中冰冷的諷刺。 不知是不是舉辦慈善拍賣會的緣故,整個孤兒院燈火通明,葉斯年面無表情地跟走在裴俢遠身側,兩人很快便到了拍賣會現場內。 并不算很大的廳堂,人很快便坐滿了,燈光漸漸暗了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笑容可掬地走上了臺。 “大家晚上好!我是愛之家孤兒院的院長,承蒙各位不棄,賞臉光臨……” 裴俢遠面帶不愉地看著臺上意氣風發侃侃而談的院長,伸手悄悄捉住葉斯年的手,一邊把玩一邊不滿地抱怨:“這人怎么這么多話!他以為這是在開歌功頌德的報告會?” 葉斯年斜睨了他一眼,深知他此時欲求不滿所以看什么都不順眼,所以也不揭穿他,只悄悄勾了勾手指,纏住他的大手。 裴俢遠唇邊的笑意頓時真實了幾分,趁勢將愛人的手拉得更緊。 所幸兩人挑的位置比較偏,即使兩人的手指在底下勾勾纏纏,也沒有多少人發現。 距離他們不遠處,一直保持低調的榮步平眸中忽地閃過一絲興味,飽含深意的目光掃過他們靠得很近的背影,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 榮氏覬覦裴氏已久,他對現任的裴氏掌權人自然早就關注頗多,而根據他的了解,裴俢遠雖然表面上溫潤優雅,但實質上性格陰晴不定,私底下非常暴躁易怒,所以這么多年來一直是孤身一人,他之前還一直猜測他或許是個性冷淡呢…… 可是現在……葉特助嗎? 榮步平朝身邊表情古怪的助理勾了勾手指,道:“通知陳榮,讓他查清楚這個葉特助的底細。 助理立時精神一震,連連點頭道:“是!boss!” 榮步平瞥了他一眼,皺眉道:“你發什么呆呢?” “唔……”助理悄悄打量他的表情,確認他的心情不錯,這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我剛才好像看到蘇怡白了……” “什么?!”榮步平猛地抬高了聲音,凌厲的視線倏地刺向他:“他怎么會來這里?” 助理縮了縮腦袋:“他那老師男友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邀請函……” 榮步平臉色沉了沉,轉頭往助理不時掃一眼的方向看去。 只見角落的位置里,蘇怡白一臉羞澀地坐在一個中年男人身邊,好奇的雙眼不時掃過面前的人群,看樣子對臺上長篇大論的院長也是很不在意。 看到他那天真好奇的可愛模樣,榮步平心中戾氣好歹消了幾分,唇邊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緩緩坐正了身體。 黃德征面上一副清高自持的樣子,面帶贊賞地聽著臺上德高望重的孤兒院院長發表致辭,只覺通篇肺腑句句真心,真是說到了他的心里! 抹了抹眼角被感動出的淚水,黃德征眼含期待地轉頭看向身旁的蘇怡白,剛想和他感嘆下自己對這個高尚職業的向往和對那些可憐孤兒的憐憫,就見蘇怡白神色激動地靠過來抓住他的手臂,強忍著喜悅壓低聲音道:“老師!我看到孫天王了!他真人好帥??!” 黃德征表情一僵,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道:“注意場合!” 見到喜歡的明星正高興著的蘇怡白被他訓斥一般的語氣弄得一愣,有些委屈地收回手:“哦……” 看心中純潔無暇的愛人不再那么輕浮,黃德征滿意地點了點頭,手探過去摸了摸他的手背,低聲給他說著自己崇高的理想和悲天憫人的柔軟心腸。 那樣渾身銅臭追逐利益的裴修寧都能被他的愛心所感動,蘇怡白這么純凈無暇心地善良,聽了自己的話后肯定會對自己更加熱愛! ===== 冗長的院長致辭終于結束,拍賣正式開始。 說是慈善拍賣會,其實拍賣的東西都不可能有多值錢,其中大部分都是贈品,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院中孩子的畫作,就像現在被推到臺上的第一件拍賣品。 葉斯年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幅畫上大片的陽光和草地,視線掃過那些歡笑著在草坪上放風箏的孩童,眼底的冷色越來越濃。 陽光,溫暖,歡笑,自由…… 多么美好的畫面……然而和畫上的一切截然相反,這間孤兒院中的孩子,從來就沒有擁有過這些東西。 他們有的只有無止境的黑暗、寒冷、饑餓、痛苦和欺凌。 想到在網上不經意間看到網友提出的為什么不招收義工的疑問,葉斯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譏諷笑意。 掩藏著這么多的秘密,他們怎么敢讓人進去做義工? 現場并不激烈,畢竟大家表面上都是來做善事的,氣氛一直保持著和氣的狀態。 被老師訓斥之后收回心神的蘇怡白有些期待地看了眼黃德征,他覺得這些孤兒院的孩子真是可憐極了,恨不得立刻掏出巨款幫助他們和經費不足的孤兒院! 但是他自己并沒有錢,家境本就不好,父親還經常住院,原本的兼職也丟了,甚至他現在的生活還得靠著黃德征,于是只能遺憾地嘆了口氣,眼巴巴地看向心中圣人般的黃老師…… 拍賣會畢竟是拍賣會,即使氣氛并不激烈,但收到邀請函的無不是身家豐厚之人,他們既然打著做善事捐善款的名頭來了,自然不能太過丟臉,所以即使是一幅小孩子的涂鴉之作,最后也往往是以幾萬甚至幾十萬的價格成交。 黃德征臉色有些發紅,他本就是個清貧的教書匠,甚至自己連房子都買不起住的還是裴修寧買的公寓,哪里比得上那些揮金如土的土豪們? 說起來,他那些存款也是之前存下來買房的錢,只不過現在有了住的地方,所以他才能挪作他用而已! 滿打滿算就是幾十萬,他剛剛還答應要給蘇怡白的父親付醫藥費,這自然是不能出爾反爾的!這么一通算下來…… 想到這里,黃德征有些為難,但目光觸及蘇怡白那充滿信任和期待的眼神時,頓時又覺得自己怎么能這么在意阿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