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在場的都是修者,只需打坐便可恢復精力。這一比就是五日過去,元嬰中期到出竅中期階段的搶位戰結束,其間出現了不少難舍難分、針鋒相對的精彩比斗。 仙修獲得了最終勝利,將在上一階段的劣勢追平。接下來就是決定勝負的出竅中期到分神中期搶位戰了。 仙魔雙方使用術法隨機配對決定比斗場次,令人驚訝的是,白離川抽取到的場次是第一場和第三場。 搶位戰是兩場同時進行的,這就意味著,白離川將要接連不斷地比上兩場。 出竅中期以后是真正的強者,沒有一個不是從鮮血里拼殺過來的。而□□修者經歷了無數心劫,因此個個都意志堅定強韌。 這之間的過渡少說也需要數十年。然虛玄宗的天才修者白離川多年未出,一出現就變成了分神期修者,這讓人不禁有些懷疑他的實力是否穩固,別是在哪個秘境里嗑藥嗑出來的才好。 不但是對面虎視眈眈的魔修,連同為仙修的其他宗門弟子看向白離川的眼神都滿帶著好奇和懷疑。 冰靈根的天才是否名副其實? 他能否延續他師尊的不敗神話? 在萬眾矚目之下,秦不晝站起身,伸手擁抱了白離川。在沒有人看得見的地方,親吻他的耳廓和頸側。 “早點回來?!彼Z調輕快。 白離川點點頭,回抱著師尊,然后轉身,身影一閃,須臾間落在比斗臺中央。 他的敵人是個身材瘦長的魔修,手中一柄攝魂幡。當白離川出現在對面后迅速后退,同時毫不猶豫直接將攝魂幡完全展開,揮出血光籠罩了整個比斗臺。 白離川面前的空氣中水汽聚集迅速凝結成冰,化作一把劍身雪白,劍柄如玉的長劍,微微屈身,周身的元氣突然瘋狂涌動,如霜焰向上噴發。 四面八方偷襲而來的密密麻麻的血箭都被實質化的元氣亂流擋住。魔修一擊失敗也不惱怒,立刻隱匿于血光里伺機待發。 秦不晝手托著腮,漫不經心地看著比斗臺上的白離川。他的神識可以穿過層層血光,“看”見白離川的模樣。黑發儼然,桃花眼眸中倒映著凌然錯落的寒冷劍光,神色冷淡而沉著。 實在很耀眼。 白離川跟秦不晝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斂盡了一切的光芒,磨平了所有的棱角。像光滑圓潤的玉石,像水做的珠子,像孤獨的脆弱的嫩芽,小小一團捂在手心里怎樣揉捏都可以。 他喜歡跟自己在一起時溫和安靜的離川,也喜歡這樣的離川。 秦不晝勾起嘴角,看著手中未完成的木雕,把玩了兩下刻刀就繼續雕刻起來?!按汤怖病钡南髂韭?,木屑掉落的聲音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而他卻仿佛置若罔聞。絲毫不在意臺上的輸贏般的。 下一刻,一直佇立在原地,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的白離川動了。 任何領域都有著一個薄弱點,一擊則潰。寒光從血色中輕盈地穿出孔洞,帶來光源,涌出的凜冽劍氣泛濫了整個世界。一聲凄慘的哀嚎,那魔修全身抽搐著倒在地上翻滾。 “啊啊啊啊?。?!……” 魔修雙眼淌血,白離川刺中的正是他雙眼。 萬法在前,一劍斬之。能用一劍解決,絕不多耗費任何工夫。這是白離川一貫的風格。 攝魂幡被廢,眨眼之間臺上血光散去,白離川轉身不去看那躺在一堆破布中慘嚎的魔修,一邊往擂臺外走,淡然道:“承讓?!?/br> 這就完了?大家忍不住面面相覷,那白離川竟連發絲都未曾亂過。多數的低階修者并不知道在攝魂幡領域中發生了什么,按理說分明該是魔修更占優勢才對。 魔修第三大宗門鬼神宗連忙派人去抬這弟子,不料剛把那魔修抬起,十幾把半透明的小劍突然從魔修的傷口中竄出。 “嗤嗤嗤……”幾聲輕微的響聲出現,就見那去抬魔修的同門的手指被切斷,傷口處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不過數息那同門的臉色就變成青白一片。 “這?!”仙魔雙方的人先是震驚,隨后頓時議論紛紛。 “劍靈合一,融神歸元!這么強的劍氣,他已經摸索到合體期的影子了……那兩個魔修算是廢了,除非又白親自替他驅散劍氣?!?/br> “天哪……合體期?他才多少歲?” “當年的長元尊者也不過如此吧?!?/br> 被誤傷到的魔修是盤陰魔尊頗為喜愛的外甥。盤陰魔尊冷冷盯著對面的秦不晝,目中殺氣四溢,臉色愈發陰沉躁動。 更氣人的是秦不晝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吹了口木塊上的木屑翻了個白眼,一臉“我就喜歡你看我不爽又不能打我的樣子”~ 第三場比斗因為白離川的劍氣暫緩了一會兒,白離川回到秦不晝身邊,被秦不晝拉著坐到膝上。 秦不晝捏了捏白離川的臉:“你這么厲害,打臉打得這么狠,讓他們怎么活?” 白離川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拉到他腿上坐著,沐浴著來自他處的神識和目光有些別扭,低聲問:“師尊覺得不好?” 秦不晝和他十指交扣,親了一下白離川手背,又親一下,笑吟吟地說:“不,你做得很好!我不能更喜歡了?!?/br> 白離川彎起雙眼抱住他肩膀。 過了一會兒,魔修陣營那兒安靜下來,秦不晝這才放開白離川,摸了摸寶貝徒弟的腦袋,“去吧。師尊在這等你?!?/br> 白離川點點頭,飛躍上比斗臺。 秦不晝瞇起眼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卻是暗中傳音給了正觀看比斗的掌門。 掌門聽了一會兒,眼中流露出震駭之色,不過只是一瞬的不自然就被很好地掩蓋好。 “多謝師叔告知,我們該如何做?” 秦不晝傳音道,“我的分神在之前幾日已經將大陣改回,為免引起不必要恐慌并沒有提前告知。你通知其他宗門和妖修,準備把魔修小崽子一網打盡。證據都在乾坤袋里?!?/br> 秦不晝把之前長虹尊者給他的那個乾坤袋塞給掌門,臺上,白離川正和那擅長法陣的魔修纏斗。 秦不晝之前和白離川一路乘坐龍馬車去往虛土道,在各大城池都發現了魔修滲透。 秦不晝發覺魔修的不對,進入幻境前使用秘法傳訊給長虹尊者,請求對方幫助自己順著死去的長弦尊者那條線索查下去。 長虹尊者年輕時曾是執法長老,手中掌握著許多暗地的勢力。經過一番順藤摸瓜,長虹尊者推測出魔修應該是想在蓬萊小仙境開啟的時候搞個大新聞。比如修改陣法,或者集體自爆之類的。 和離川到這里后,果不其然發現蓬萊小仙境外的大陣被修改,仙道防御劍陣被改換成了九死鬼吟焚魂陣。九死鬼吟焚魂陣對于魔修是一個輔助類型的陣法,但對仙修和大部分的妖修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滅頂級別攻擊陣法。 來參加搶位戰的都是宗門內的高階修者,相當于整個修真界三分之二的強者。這是要把仙修整個兒滅門的節奏啊。 秦不晝表示他還沒有游山玩水吃吃吃呢,怎么能讓魔修亂來,于是用前幾日觀戰的時間直接繞過所有人的感知把陣法改了回來。 他和白離川在眾目睽睽之下膩在一塊兒,也是在和精通陣法的白離川討論哪一個點更適合改動。畢竟這樣的大陣法牽一發而動全身,秦不晝對陣法了解一般。 ……當然秦不晝更多的目的是吃徒兒豆腐就是了。 當魔修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效率極高做好準備的仙修和妖修們包圍了。 “他娘的魔修,果真是一肚子壞水的玩意兒,打不過秦災星還想拿本尊和本尊的小妖充數?!币徽筛叩难鹄溧鸵宦?,扛著斧頭就劈了過去,“小妖們跟我上,弄死一個是一個!” 妖修是仙修和魔修請來為搶位戰公證的中立方,每年有固定的進入名額,因此并不很看重搶位戰。但魔修的算計徹底惹毛了妖尊。 仙修雖然比妖修矜持,但在友方的鼓舞下也紛紛各展其能大顯神通。劍修一馬當先揮劍斬出一條血路,法修催動各式各樣的法器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陣修捏出陣訣釋放出一個又一個恢宏的大陣…… 只有虛玄宗的弟子,有些猶豫地看了眼秦不晝。這位太上長老還未發話,他們不好造次。 “去吧,我給你們掠陣?!?/br> 秦不晝說著,一股無形的力量自他體內發出,直沖上天。瞬時雷云密布,周圍狂風大作,元嬰之下的修者不得以衣袖掩面,只有分神期以上的大能衣袍紋絲不動。 蓬萊仙境無人能撼動的靈木被這風一吹,竟然寸寸碎裂。 這么一句話卻比任何聲音都能鼓舞人。虛玄宗弟子們整齊劃一地答應一聲,撒丫子就往大戰中心跑去,掌門跟在后頭攔都攔不住。 本來好好的魔修滅仙計劃,變成了魔修被仙修和妖修追著打。光是氣勢的壓制就已經讓許多魔修喪失了戰斗力,只能在原地任由宰割。 “秦!不!晝!” 盤陰魔尊氣紅了眼,他們籌劃數十年,耗費了無數心思和精力,好不容易找尋到提前進入蓬萊小仙境修改大陣的方法,卻被這個混蛋再次攪黃了。 秦不晝懶散地坐在主位上,半闔著眸,看著盤陰魔尊cao縱血仆朝自己攻來。 近了……在這個距離自爆,哪怕他再強也…… 盤陰魔尊臉上的獰笑突然定格了。一道白色影子跨越空間,白影身周,冰風繚繞。那道白色影子猶如一陣席卷的冰風,沒有重量地掠過盤陰魔尊的肩頭。 白離川落在盤陰魔尊身前,站穩。 白離川手中,冰劍如雪,一滴血珠自劍尖徐徐墜落。 白離川松了口氣,蹙眉看向秦不晝:“師尊莫要在這時刻玩耍?!?/br> 秦不晝純良無辜地眨了下眼,包在手心的雷火熄滅,笑瞇瞇地跑過去抱住白離川,“好的好的,我會乖乖的。不會讓離川擔心的~” 雖然多數的仙修和妖修都還處于懵逼的狀態,只是遵照長老和尊者的指揮進攻,但沒過多久,追著魔修跑顯然讓他們感到很愉悅。相反,魔修不明情況的弟子一大堆,知道內情的高階修者見情況不好趕緊撤離,那些弟子就這么被敵人胡鬧一般地抓了。 魔修都被抓了,搶位戰還玩什么?仙修這邊派出的代表和妖尊愉快地瓜分了這些名額。 低階修士們順利進入蓬萊小仙境,高階修士有的回宗門,有的離開尋找地方修煉,有的暫留在風景清美的蓬萊散心。 秦不晝出去找妖尊喝了頓酒,順帶敲詐勒索了不少好東西,妖尊憤怒地和他打了起來,兩人戰了個痛。最后打的妖尊身心舒暢。 “你在攢聘禮?” 秦不晝:“嗯?” “不是聘禮難道是嫁妝!噗……哈哈哈哈哈哎呀不用解釋了我懂的,那些東西就給了你吧,當做你陪我喝酒打架的報酬……” 秦不晝瞇了瞇眼,“那真是太感謝了……”于是愉快地又把他打了一頓。 有了妖尊提供的材料,秦不晝終于煉制好了他之前雕刻的小法器。 小木偶巴掌大小,一雙黑漆漆的桃花眼,抿著嘴,看上去呆呆的。秦不晝拿著小木偶欣賞了很久,伸手戳了一下小木偶的不可描述部位。 “!”隔壁打坐的白離川突然面色緋紅地睜開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白又白完成了一次四殺。白又白正在大殺特殺~白又白小木偶只要九九八~ 這章卡住了所以更新晚了qwq,下一更開車么么噠ww ☆、第134章 7.4連載 白離川茫然地睜開眼,靈海內自行運轉周天的元氣瞬息間消散,面容染上一層薄紅。 他能夠感受到有一雙溫熱的手掌在自己的胸膛上撫摸,衣袍被扯開……冰靈根散發出含著雪意的寒氣,順著手臂攀爬包覆上肌膚,試圖忽略這被人觸碰揉捏的感覺,卻只是做無用功。 秦不晝戳完小木偶,手指撫上了小木偶的腦袋,蹭了蹭小木偶的下頷和頸項。小木偶依然是一副呆呆的表情,睜著好看的黑眼睛望著秦不晝。 看似是木質的粗糙小人,手掌之下卻是細膩柔軟如暖玉的皮膚觸感,美好得幾乎要將秦不晝的手掌緊緊吸附住不放。秦不晝的手指在小木偶的脖頸留連,慢慢下移…… 一墻之隔的白離川呼吸一滯,抬手捂住脖頸和胸口,微微張嘴呼出薄薄熱氣,漆黑的眸中洇染上一層迷離的霧。秦不晝熟知白離川的每個敏感帶,每一下都搔到了癢處,卻又刻意欲拒還迎地一般,在那邊緣輕輕地撩撥,當被撩撥之人要追上去時,卻故作不經心地繞過一圈,便離開了。 “師尊……”白離川不用想就猜到了是誰干的好事。 除了他那戀人,還有誰這樣惡趣味? 低低的呼喚在房間中回響,白離川目光茫然地感受著秦不晝的手稍作停頓,竟然從腰腹繞到了身后,攫住那處的柔軟大開大合地揉捏著,指尖不時劃過緊致閉合的縫隙。白離川緊抿著唇,雙腿不自覺地緊繃,然而那手指的存在感太強太真實,白離川的后腰都軟成了一灘水,幾乎無法保持端正盤坐的姿勢。 秦不晝捏了幾把小木偶的屁股,突然有種自己是個變態的感覺。笑嘻嘻地搔了搔小家伙的小腳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