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秦不晝唔唔了幾聲,在他腹部滾來滾去,小爪子的rou墊也輕輕有一下沒一下地按摩著。酥酥癢癢的感覺從滾動的部位蔓延進樊余淮的心里,被蹭的渾身都熱熱的。 樊余淮把他撈出來,四目相對,秦不晝瞇了瞇貓兒眼,按著樊余淮的臉頰湊過去,粉色的小舌頭在他嘴上舔了幾下,發出啾啾的聲音。樊余淮無奈地笑了笑,撓著他耳朵把他抱懷里。 回到手術室門口時,傷員已經被送往加護病房。忙碌了一夜的醫師坐地上扒飯的扒飯,打營養針的打營養針。一個異獸人助手把手術報告和數據記錄表拿給樊余淮。 樊余淮接過:“麻煩了?!?/br> 推著補給推車的護士經過,看到樊余淮說:“醫生要不要來點盒飯?營養液?或者營養針?” “營養針就……晝晝?”樊余淮話音未落就被懷里的秦不晝一爪按住了嘴唇,疑惑地看著小家伙。 秦不晝抖了抖耳朵,爪子指著盒飯:“喵喵喵!”回過頭委屈兮兮地揪著樊余淮衣襟,“嚶嚶嚶?!?/br> 軟萌的小模樣看的旁邊的醫師都笑起來。一個正在喝袋裝奶的醫生說:“他這是心疼你呢,別看他是低等異獸,這些小東西可精啦,他也會懂得誰對他好,會心疼人的?!?/br> 一個護士接口道:“是啊,醫生你太不會照顧自己啦,總是扎營養針也不是個事啊,小貓都心疼呢?!?/br> 樊余淮蹙眉,猶豫幾秒,點頭:“可以。來份盒飯吧,我帶去辦公室?!?/br> “好嘞?!?/br> 樊余淮回了辦公室,把盒飯放在桌上,秦不晝放在盒飯上。 認真洗了三四遍手,回來的時候秦不晝已經把盒飯蓋子跌跌撞撞地撬開,里面是尚有余溫的醬香rou塊,混著花菜灑落在飽滿的面條上。 異獸人喜食生食,多數食物都沒熟,直接加熱幾分鐘就上桌了,還能吃得津津有味。這一份已經做得不錯,至少食物是全熟的,但樊余淮還是剛聞到菜香味胃部就狠狠抽搐起來。 他的厭食癥和精神潔癖還是沒有一點的改善,或者說自從來到m17后變得更加嚴重了。 秦不晝扒拉著面條,舔了舔沾了rou醬的爪子,覺得味道還不錯。一轉身卻看見樊余淮一副臉色陰郁又要吐的樣子。 讓厭食者一時間吃下這些rou是不可能的。秦不晝想了一會兒,把飯盒里尚且溫熱的奶碗叼到樊余淮面前。 奶碗里是異獸人特產的奶磚,甜度不高奶腥味也不是很濃重,最重要的是可以迅速補充能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樊余淮摸了摸他后頸毛:“你自己吃就好?!?/br> 秦不晝搖搖腦袋,把奶碗往他面前推了推,自己順著桌子滑到地上跑出去一會兒抱著奶瓶滾過來。 “喵喵?!?/br> “……你喝一口,要我也吃一口?” 秦不晝叼著奶嘴連連點著小腦袋,圓圓的金眼睛亮晶晶。 樊余淮低著眼眸想了想,說:“……好?!?/br> 秦不晝喝了一口奶,立刻抬頭看樊余淮,樊余淮猶豫片刻也拆開奶碗,用勺子舀了一小勺。一貓一人就這樣你來我往,每當樊余淮難受想吐的時候秦不晝就跑過去蹭他的手掌,用粉嫩的rou墊揉著他,安撫著樊余淮。 樊余淮這時候就會用有些濕潤的桃花眼看著秦不晝,然后慢慢地把口中的奶磚給咽下去。 秦不晝覺得可愛又好笑。吃東西時候的樊余淮皺著眉頭軟綿綿的像個挑食的小孩子,而自己就是花式哄他吃飯的大人。 用這方法吃完了大半個奶磚,樊余淮的胃部溫暖起來,秦不晝又用同樣的方法哄著他吃了幾個沾了rou醬的花菜。蹙著眉頭吃了花菜,樊余淮搖了搖頭表示實在不能再吃,秦不晝也就停了下來。 樊余淮看了看時間,已經沒有時間回家了。于是就帶著秦不晝洗刷一番,抱著香噴噴的毛團子到了辦公室隔間的床上。 辦公室隔間的床本來雖然大但是空蕩又冷硬,因為秦不晝愛滾床單,已經被樊余淮用厚厚的獸羽毯鋪得柔軟的不像話,秦不晝被樊余淮放下時甚至在上面彈了好幾下,直接從這一頭滾到了床的另一頭。 秦不晝沉浸在細軟的絨羽里,瞬間被腦袋里懶惰的念頭擊中了,四肢攤平,把自己攤成一張小奶貓毛毯,側目看床邊的樊余淮。 樊余淮脫掉浴巾,身軀在朦朧的昏黃色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選擇了一件及臀的薄襯衫穿上,扣好了扣子就上了床。 小奶貓感覺到熱源,一翻身滾進了樊余淮的懷里。 ☆、108|6.1 如紗的陽光悄然照進的時候,秦不晝準時睜開了眼睛。伸著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不小心被鼻尖的毛毛掃到,抽抽鼻子打了個噴嚏把自己彈了起來:“呼啾?!?/br> 打完噴嚏,秦不晝咂了咂嘴,側目看著身旁安靜睡著的人。 樊余淮神色安靜,眼底有很重的陰影,眉間是褪不去的疲憊。 秦不晝看了一會兒,蹭過去舔了舔他的臉,愉快地滾了過去鉆進樊余淮的衣領,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自然地掙開了樊余淮的扣子。樊余淮顫了顫眼睫張開眼時已經衣衫凌亂,前襟大開,平日里的禁欲都消失無蹤。 “晝晝?”樊余淮伸手到胸口摸秦不晝,迷迷糊糊間身體陡然一顫,把秦不晝拎了起來。秦不晝不滿地發出咿呀叫聲,完全清醒的樊余淮坐起身把他放到一邊的軟墊上,“不要調皮?!?/br> 說著就下了床,留下小奶貓在身后四爪朝天地游動。 到浴室照著鏡子看了看,胸口的一側乳尖不知何時被秦不晝叼在口中吮的紅潤粉嫩,那處還沾著濕亮亮的唾液??瓷先ズ苡行樯?。 樊余淮揉了揉太陽xue,為自己的想法無奈了片刻,看來自己是該好好教育小家伙一下,讓他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能做。秦不晝從小一直很黏人,樊余淮并沒有想到別處去。 秦不晝趴在床上看著樊余淮換了醫師袍,有些惋惜地注視著漂亮的身體被銀灰長袍遮蓋住。 這一天倒是平靜,直到暮色降臨樊余淮都沒接到傷病員。秦不晝卻覺得有些古怪。 悄悄撤銷了自己包裹在微型終端外的精神力,試著連入最近的星網。秦不晝已經拿到了自己的終端,不過身邊有樊余淮在,他只是向接頭人報了平安,表示以后再聯絡。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承啟期結束不遠,最后的時間要多蹭蹭同居人。 難得的準時下班,樊余淮在密室里將今日的情報發了出去,就抱著秦不晝,帶著自己的手包上了飛行器。 “晝晝,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狈嗷丛隈{駛座上問。因為這些天太忙,他答應的幾次帶秦不晝出門玩耍都沒能實現。 秦不晝乖巧地搖了搖腦袋,圓圓的耳朵也隨著他的動作晃啊晃。 樊余淮含笑說,“那就回家。我做吃的給你?!?/br> “喵嗚~” 秦不晝看似在認真聽著樊余淮說話,精神力卻是一刻不停地攀著星網。很快,耳中就出現了他們那幫子狐朋狗友在私密聊天室的交談聲。 那個開黑市逆磁場中心的朋友發了條情報正用閑聊的語氣說:“你們知道那個紅翼伊恩嘛?對對,就是那個中將?!?/br> “唉,聽說他在戰場上被帝國的秦不晝砍了翅膀,修養十多年才找到一個有能力把他翅膀接上去的醫師,結果接好以后惱羞成怒要派人殺了那醫師,不過都失敗了。今年又上了戰場被人砍成兩截腸子都倒出來了,這小醫生又把他給治好但是小腿齊根切除沒有再生可能了?,F在正嚷嚷著要找那個醫師報仇呢?!?/br> “不知道是哪個醫師手藝這么好,惹上他也算是倒大霉了。要是別人我爹就敢去救他送個人情,不過這紅翼伊恩嘛……” 秦不晝驟然間想起同居人昨夜放在桌上的病歷報告,又想起自己和同居人同居以來接連不斷的襲擊。下一秒飛行器撞到什么似的猛地爆炸成一灘碎鐵塊,沖天的火光和爆破時的風卷著飛行器狠狠地砸到地面上。 滋啦滋啦的電流聲夾雜著并不清晰的聲音:“是個瘋子?!?/br> 樊余淮在發現不對的前一秒就做好了準備,將身體盡量地放松,護著秦不晝落下地滾了一圈,背部被飛行器的碎片結結實實地砸了兩下,咳嗽幾聲挪到灌木中隱匿起來。 秦不晝狠狠皺眉,他知道同居人并不擅長戰斗,而且現在的身體狀況也并不適合。 幾道頗為強大的氣息接近,樊余淮把秦不晝藏好,冷然淡漠地起身??此瀑醯淖藨B,銀灰長袍沒有一絲褶皺,逆光之中身影無畏。 為首的人笑道:“醫生,別來無恙——” 還是那波人。在看到來人人數的一剎樊余淮就迅速做出了判斷,確認了不是自己身份暴露后不著痕跡地松了扶著袖子的手:“廢話少說?!?/br> 空氣中激烈的rou體撞擊,樊余淮輕輕借力推開一人,轉頭一腳踹飛了另一個異獸人。尖牙利齒嘶吼咆哮,接二連三地嗡鳴聲波讓草木震顫著惶恐。樊余淮的風格是一擊必中,猶如老練的狼王,血從動脈中噴射而出將泥土染成凝紫色。秦不晝閉著眼強逼著自己去聽去感知,腦海中有什么呼之欲出。 直到戰斗轉為持久戰,那群人很快摸索到了訣竅開始耗費樊余淮的體力,樊余淮的狀態直線下降,第一次受了傷。迅捷矯健的豹族異獸發出嘶吼,帶著利刃的巨爪向地面上動作微微遲滯的樊余淮揮去。 轟—— 已經做好被利刃貫穿的樊余淮,下一秒迎接的卻不是冰冷的風,也不是徹心的痛,而是溫熱的血。他緩緩睜開眼,擋在他身前的是站姿隨意慵懶,和這戰場格格不入的男人,迎面而來近在咫尺的利刃被他攥在手里,而豹族異獸的脖頸已經折斷。 “啊,真是費了好一番力氣?!鼻夭粫兟掏痰卣f。 異獸sao動起來。他們顫抖著,戰栗著,恐懼著,看向眼前之人。 即便身為異形輩出的異獸人,此時看得竟然有些呆滯。 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麗,是一種猶如泛著光芒的、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強大。 雄性的獸人就好像一頭終于掙脫束縛的困獸,黑發飛揚,修長的身軀環繞著毀滅的力量。眉心一道獸紋熠熠生光,和他的雙眼是同樣純然到能把人灼傷的燦金色澤,半張臉上沾染的血跡讓他顯得狂躁而可怖,卻也散發出奪人心魄的妖冶。 秦不晝從手里已經沒了呼吸的異獸人的脊梁里抽出森森白骨,將軟下去的尸體扔到一邊,淡然地回過身抬起手,將過長的額發向后捋去,尖銳的矛尖對著他們恐懼到極致的眸,嘴角帶著輕松調侃的笑意。 “想動他?” 下一刻,火光大起,血光大盛,驟然凌冽的氣場仿佛炸開的雷鳴,頃刻席卷了所有人的心頭。 “先打贏我再說吧,渣。滓。們——” 精神力構筑的氣場直接逼退了遠處還有站立能力的異獸人,將近處的幾個砸飛到墻壁里,血rou四濺,他們徹徹底底的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恐懼。他們違逆了眼前這如神明一般的人,就代表著,他們必定將受天罰折磨。 天罰。異獸人最原始的傳說中,眉心生出獸紋的人,可以帶來天罰,然后異獸族滅。 此時他們腦海里,除了這兩個字,再無其他。 樊余淮怔怔地看著秦不晝將深邃的暗夜用血點燃,直到秦不晝扔掉了收割生命仍然滴血未沾的肋骨厭惡地擦了擦手往自己走來,仍是沒從一瞬的沖擊間完全回過神,注視著秦不晝的臉龐:“你是……” 秦不晝握住樊余淮垂下的手腕,把他藏于袖中的概念武裝抽了出來。 秦不晝看著那巴掌大小臂長的袖珍炮瞇了瞇眼。人類、獸人和異獸人都有概念武裝,威力各有不同,但所有的概念武裝又都被稱為洗地炮,就這么個小玩意兒,一發就能炸飛這條路。 把概念武裝隨手揣懷里,用手臂環住樊余淮的腋下,輕松地將他抱了起來。 好輕。秦不晝心道。 本就知道同居人必定不重,但真抱了一下卻發現這重量讓他也有些意外。 在人類中很正常的體重,但對于成年雄性獸人來說卻是明顯的營養不良。也是,這人從來都不好好吃飯,連每天的睡眠都很少。 樊余淮不知道秦不晝想要做什么,對未知的本能恐懼讓他皺起眉頭,手握住秦不晝的肩膀試圖和秦不晝交涉:“你先放我下來?!?/br> “你變成幼獸形態的事我可以不追究?!?/br> “你的身份我也不感興趣——” 但秦不晝對他說的話語充耳不聞,甚至在樊余淮冷聲讓他放自己下去的時候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雖然臉上都是血看上去一點也不無辜。 樊余淮自己也清楚,現在他沒了概念武裝又體力不支完全是任人宰割。但直到秦不晝帶著他到了兩人的住所一腳踢開臥室門,他才真正嗅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秦不晝把樊余淮丟到自己的床鋪上,機器人管家驚慌地從床底下鉆了出來,繞著房間轉圈:“主人回來了!主人日安!主人……” 秦不晝說:“滾?!?/br> 機器人管家弱弱的噤了聲,關了門出房間。房門閉合的同時,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樊余淮被秦不晝用樊余淮自己發明的三道保險手銬給銬在了床頭。 秦不晝用一只手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把樊余淮拉到自己身前,自己盤腿坐在床上,然后讓樊余淮的身體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樊余淮想動,可是秦不晝的手掌壓著他的脊梁貼著自己,一邊嫻熟地扯著他的衣服盡數褪去。 空氣中除了剛才的戰斗帶來的血腥和塵土味道,還有一種濃烈的香甜氣息一點一點滲透出來,逐漸填滿了整個臥房。 發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