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鄭珰覺得自己飄起來了,等再次看見光明的時候他發現周圍變了一個模樣。鄭珰蹬著腿,伸直脖子往上看去,果然看見一片光禿禿的崖壁。 哇哦,懸崖底下必有高人啊。 到了崖底此行的目的地就不遠了,崖底是一塊長滿了小草的平地,一間茅草屋坐落在小溪邊,屋前圍了籬笆,里面種了許多小菜。 靈雎走在前面,高高的喊了一聲,“葛老!”聲音在空谷里回蕩,無人回答。靈雎回頭看了一眼,凌涯正哄著鄭珰讓他順著衣襟從衣服里出來,鄭珰唱著山歌,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靈雎又喊了一聲,推開半掩的門自己進去了。屋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蹲在角落里不耐煩的嚷著,“叫叫叫,叫魂呢?沒看見老爺子我正忙著嗎。等著吧,忙完就治?!睆牡厣系囊欢芽莶堇锾舫鲆桓e到眼前仔細看了看,葛老嘴里嘟囔幾聲藥性。 “葛老,少爺來了,還不出去拜見?!?/br> 小老頭咻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走到靈雎跟前繞著打量了幾圈,他身高只到靈雎胸口,一雙眼睛卻十分銳利?!澳愀氖悄膫€少爺?” “自然是大少爺?!?/br> “那你不早說!”葛老眼睛一瞪,扭頭就要出去。 “哎葛老等等,我問您點事兒?!膘`雎拉住風風火火的人,“是關于少爺的!”說出目的后,葛老總算是停下了。瞅了瞅門外,少爺正在整理被狐貍弄亂的衣襟,靈雎深吸一口氣,看著葛老嚴肅的問,“葛老,少爺最近總是跟一只狐貍說話,這是不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葛老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無非就是問這是不是有毛病,葛老不以為意,“不就是說說話而已,能有什么問題,我還跟死去的大黃經常說話呢!” “不是,不只是這樣,少爺他是跟狐貍對話!” “嗯?那就嚴重了?!备鹄涎凵褚粍C,摸著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煞有介事道,“少爺可能是欲求不滿了!” 靈雎:你逗我呢!少爺對一只狐貍欲求不滿?! 第81章 狐貍精與書生 “少爺正值壯年,身邊又沒有伺候的人,聽說連個通房丫頭也沒有,火氣大了難免就會做出些與平時大不相同的事來?!备鹄吓闹`雎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跟在少爺身邊貼身伺候,也要時常勸解勸解少爺才是?!?/br> 靈雎這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葛老所說的欲求不滿根本就不是指狐貍,他有些尷尬,正好聽見葛老讓他勸解少爺收人伺候的話,頓時苦著臉求饒,“葛老,少爺的決定又豈是我能左右的?!?/br> “你是不是傻!明的不行還不能來暗的?少爺此行不是要去科舉嗎,讀書勞神費力的,合該好好補補身子?!毖a這個字語氣咬的格外重。 葛老拋下若有所思的靈雎往外走,背著雙手,姿態悠閑,一派隱士高人模樣。方法他是送出去了,至于靈雎用不用、被發現后有什么下場,那可就與老頭子無關了,老頭子我只不過是一個看病的而已。葛老臉上笑的十分jian詐,看見不遠處長身玉立的男人,表情一整,腳下生風就奔了過去。 那樣子就像是看見了發光的金子,眼睛都亮了起來。 葛老是凌家世代供奉的醫師,醫術高明,當今世上若他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不過由于他年事已高,基本上已經隱世不出了,凌家則由他的徒弟坐鎮,如果他的徒弟解決不了再來尋他。 而落星城,恰巧是葛老的隱居之地。 “少爺啊,你可算是來看我這把老骨頭了,嗚嗚嗚,老頭子半只腳進了棺材,少爺再不來,老頭子可就與少爺天人永隔了!”說到傷心處,葛老扯著自己黑漆漆的袖子抹了抹眼角,鄭珰仔細看了一下,那眼眶是真紅了。 鄭珰本來還被葛老鬼哭狼嚎的聲音嚇了一跳,這下霎時就震驚了。凌涯摸了摸呆滯的鄭珰,也是無奈,“葛老?!笨偛荒墚斨先思业拿娌鸫┠峭t的眼眶是作假的吧。 葛老見好就收,訕笑兩聲,領著凌涯走到一棵樹下坐下,這里石桌石凳一應俱全,視野極好。他對凌涯解釋了幾句,“屋里亂,就不請少爺進屋坐了?!比缓筠D身進屋提了一壺熱騰騰的茶水出來,斟滿兩杯,將其中一杯朝凌涯推了推,“這是山泉水泡的,滋味不錯,少爺嘗嘗?” 凌涯淺抿一口,確實有幾分泉水的甘甜。見小狐貍一直伸著脖子往他嘴邊嗅,便將茶杯擱置在桌面上,把小狐貍放到一旁,“茶水有些燙,你且小心些?!边@一連串的動作凌涯做的十分自然,俊美的面容舒緩安寧,是葛老從未見過的。 本來并未把靈雎的話放在心上的他頓時心里一緊,難不成少爺真是憋壞了? 鄭珰小口小口的舔著茶水,中午的菜有些咸,此時他正好渴的不行。一只手在他腹部摸了摸,他扭頭蹭了蹭凌涯的掌心,然后繼續努力的舔茶水。鄭珰再一次覺得做狐貍可真不好,需要禁欲不說,連喝個水都這么麻煩。 “靈雎,去把馬車里的點心取些出來?!编崼毐阌行乙娮R了傳說中的飛檐走壁,那懸崖一眼望不見頂,崖壁光禿禿的,也沒個藤蔓什么之類,也不知靈雎到底是怎么飛上去的。換做是他,估計飛到一半就要往下掉。 這其實也是因為鄭珰空有一身內力,卻無人教導,又缺乏練習的原因。 兩人寒暄一番,葛老終于切入了正題,“少爺此番尋我,是否是主家出了什么事情?” “這倒沒有,不過是途徑此地,恰好聽聞家父說葛老在此避世,特來拜訪?!绷柩闹讣庑揲L,一下一下的撫摸著狐貍的脊背,“葛老見多識廣,可知狐貍應該如何喂養?” 葛老燦爛的笑容僵在臉上,這個問題還真就難住他了。他是治病的,可不是獸醫??!心里這樣想,不過葛老可不是輕易服輸的人,難得少爺有用的著他的地方,只見他沉吟片刻,問,“少爺平時是如何喂它的?”一邊用手把上了狐貍的脈搏。 “我如何吃,他便如何吃?!被蛟S是葛老臉色太過怪異,凌涯又補充道,“我也曾讓靈雎打聽過其他人家的寵物如何喂養,不過小家伙卻不肯吃?!?/br> “吱吱?!编崼毥袉緝陕暠磉_不滿,他才不是什么寵物,收回葛老摸住不放的爪子,靈雎取來的點心就擺在他眼前,他還以為是凌涯餓了,卻沒想到這些點心竟是給他準備的,心里暖的不行。他都沒有注意到凌涯是什么時候吩咐的。 “這、狐貍,”葛老覺得叫著有些不順口,“對了,它叫什么名字?”凌涯與靈雎面面相覷,兩個大男人,之前也沒有養過寵物,完全不知道養個寵物需要取名。葛老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取個名字能讓寵物更加依賴主人?!?/br> 凌涯若有所思。 “這狐貍脈相平和,十分健康,既然這樣喂沒什么問題,少爺便這樣喂吧?!?/br> 凌涯點頭,“除此之外,小家伙的食量也不似同類的狐貍,每頓食量與我相當,卻餓的很快,幾乎要吃上兩頓點心?!?/br> 正在吃點心的鄭珰愣住了,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十分感動的撲進凌涯懷里,嘴角的點心碎屑全都抹在凌涯袖口上。 “食物是為了補充身體所需的能量,它現在正在長身體,吃的多些是正常的。不過如少爺所說的食量的確過于異常了,”葛老舉著茶杯陷入了沉思,然后搖頭嘆氣道,“老頭子也不知是何原因,但我敢保證的是,它現在身體很健康!” 這段談話告一段落,兩人聊起了外界的局面,說起當今皇室,葛老也是怒不可遏。他在此研究藥物的藥性,過一段時間便要外出做些實驗,當然,前提是取得本人同意,他發現如今的流民越來越多,百姓過得苦不堪言。 凌涯聽他抱怨,卻不提自己科考的事情。這一聊就是一個下午,鄭珰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時太陽都要落山了,夕陽西下,火紅的霞光落在崖壁上,美得驚心動魄。時間不早,他們也該準備走了,靈雎背著葛老新研制的幾種療傷圣藥,靜候葛老與少爺話別。 “少爺,老頭子猜想這小狐貍吃的多可能還是與獲取能量有關,少爺不妨弄些補身體的食物與它吃?!?/br> 凌涯頷首。 目送著主仆兩人的背影遠去,葛老也轉身走向自己的屋子,他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臉上突然露出jian詐的笑容,詭異的笑聲在山谷里回蕩。 年輕人,老頭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回程路上,鄭珰問起系統他食量的問題,系統告訴他那是因為他靈魂過于強大,卻沒有匹配的身體,只能通過不斷從外界汲取能量來維持兩者的平衡。鄭珰將信將疑。 這一路上都很順利,由于落星城城主治理的好,落星城的居民安居樂業,他們也沒有遇見什么打劫的山匪。靈雎架著馬車上了官道,遙遙看見一輛華麗奢華的馬車行在他們前面,他視力極佳,清楚的看見了馬車上的金蝎子圖紋。 那是神兵山莊解家的標志。 靈雎將這一發現報告給了凌涯,凌涯吩咐他,除非解家點明了身份登門拜訪,否則不必在意。解家以打造神兵聞名于世,偏偏解家少主卻愛吟詩作對,但是他武學天賦又不差,就是喜歡些風花雪月。 這次落星花會,許多文人sao客聚于此地,以解家少主的性子不可能不來。 回了客棧,天色不早了,凌涯特地囑咐了讓靈雎去尋些補身體的藥材來做藥膳,靈雎欣喜若狂,少爺可算是開竅了!將烹飪好的藥膳端到屋里,靈雎暗暗想著,他是不是該提前去給少爺找個干凈的姑娘? 他看著少爺不緊不慢的舀了一碗,送到嘴邊細細吹涼,然后,遞到了鄭珰嘴邊。 來者不拒的鄭珰沒有思考的就喝了下去。 靈雎眼睜睜的看著煲湯越來越少,很快就少了三分之一,但是少爺一口都沒喝,全都進了那只狐貍的肚子!這狐貍還這么小,喝了不會有問題吧?對了,葛老好像也說可以喝來著。 靈雎心痛如割。 “吱吱~”你也喝丫。鄭珰沖著凌涯叫了兩聲。凌涯笑的溫柔,一雙眼睛像盛滿了細碎的星光,“飽了?” “吱~”嗯吶。說著便露出了自己喝的圓滾滾的肚子。 凌涯便就著那剩下的半碗湯喝了下去,鄭珰不滿,浪費可恥。凌涯無奈,只得將余下的湯全都喝了,得到鄭珰一個滿意的舔吻。 靈雎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如果不是知道他問這件事的時候狐貍還在少爺懷里抱著,他幾乎都要以為這狐貍聽了他和葛老的對話。不過,就算是這樣,一只狐貍為什么要勸少爺喝補湯? 好在結果是令人滿意的。趁著少爺與狐貍用飯,靈雎腳步輕快的去了落星城最大的花街。 第82章 狐貍精與書生 從凌涯默認了鄭珰讓他喝湯的行為起,他就知道晚上不會太好過,作為一個健康、那方面又沒有隱疾的成年男人,這么一份十全大補湯喝下去,想不起點反應都難。當時他該拒絕的,凌涯嘆氣,但聽著小家伙綿軟的聲音,那些拒絕的話竟然全都忘了。 下腹好似有一團火在灼燒,凌涯全身發熱,額頭冒著細密的汗珠,夜里入涼的空氣讓他稍微好受了點,不過還不夠。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凌涯打算去院子里散會步,可一睜眼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分明是在客棧的房間里睡覺,然而現在卻出現在了一間簡陋的木屋。 木屋里空蕩蕩的,幾做巨大的書架幾乎占了全部空間,凌涯看書時涉獵及廣,看過不少雜書,這些書架似乎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進行排列錯落有致,呈環形。中央僅剩的空間則是擺了一張桌椅。 并且,書架上擺放的不是書籍,而是一塊塊大小相同的玉玦。這些玉玦寬約一寸,長約一指,兩面平整光滑,散發著蒙蒙白光。最最神異的是,這些玉玦竟是懸浮在半空中的! 凌涯曾經看過一本雜記,書中的主人公本是一個砍樵為生的農戶,有一日,他照例上山砍柴,覺得累極,便枕著柴木睡了一覺。夢中卻到了一處蓬萊仙境,那里仙鶴起舞,泉水倒流。有仙子領他進了一座九層閣樓,并說他有仙緣,而這份契機便在這閣樓中。農戶欣喜若狂。 其中關于閣樓里的內容凌涯記得很清楚,閣樓分為九層,每一層都擺滿了書架,農戶堪堪只能走到六層。下三層,是稀世古籍,任何一本放到外界都是惹得世家大族爭搶的武林秘籍,而中三層,正如他此時遇見的情況般,全部都是懸空的玉玦。 他當時只當那是哪個落魄書生寫的話本,看過便拋之腦后了,畢竟一個農戶是如何知道那些秘籍是否值得世家大族爭搶呢? 但現在看來…… 凌涯深吸了口氣,那雜記恐怕還真有些不同尋常。那農戶后來如何,書中并沒有詳細記載,凌涯也已經記不清了,不過顯然,他與農戶的遭遇并不完全相同。他睜眼便出現在這木屋里,沒有所謂的仙子接引,木屋上開了一扇窗戶,從木屋里望出去,可以明顯的看見一大片開墾過的花田,一望無際。 他應該是在底樓,木屋不大,屋里的構造簡單明了,他也沒有看見樓梯之類的東西??粗鴷苌弦粍硬粍拥囊粔K塊玉玦,凌涯難得心神恍惚,他是知道傳說中的仙家手段的,看似無害的東西,若是沒有得到主人的首肯便擅動,很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后果。 而真讓他面對這些玉玦無動于衷?凌涯做不到。入寶山,怎能空手而歸。他握了握拳,然后伸手從就近的書架上取下一方玉玦,出乎意料的,這個過程很順利,凌涯將玉玦拿在手里又等了片刻,一切如常。凌涯提起的心放下一半。 他走到桌椅處坐下,拿著玉玦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皺眉自言自語道,“若是書籍便好了?!比缓竽怯瘾i竟果真變成了書本的樣子!凌涯很快便沉浸在書籍的內容中,如饑似渴的品讀起來。 再說鄭珰,這天晚上他又做夢了,夢里他又一次回到了戒子空間的靈田里,不過不同于上次的驚喜,這次的鄭珰有些郁郁寡歡。這里大部分的靈植都有利于他化形,然而這有什么用呢?只是做夢而已! 鄭珰百無聊賴的飛在靈田邊緣,無意中撞到一棵赤黃色、月牙形狀的果子,他隨手一爪子摘了塞進嘴里。雖然化不了形,但味道還是不錯的,而且靈力在經脈里流動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舒服。 就這么一邊飛一邊吃,鄭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了多少果子,只是等他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洶涌的靈氣在經脈里四處流竄,如果說經脈是小溪,那么靈氣就是奔騰的河水,過多的靈氣已經超出了鄭珰經脈承受的極限,讓他痛不欲生。 鄭珰一邊痛的在地上打滾,一邊急得罵人,不是說好了這是做夢嗎?為什么他還會因為吃多了靈果出現體內靈氣過多的狀況! 鄭珰已經痛的沒辦法思考了,身體里好似有一頭龐然大物要沖出牢籠,皮膚上出現一道道皴裂的傷口,雪白的皮毛染上血跡。一只狐貍躺在血泊里抽搐,呻吟聲低不可聞,周圍忽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白霧,然后越聚越多,越聚越多,逐漸將狐貍包圍在中心。 不知過了多久,等白霧散去,滿地的血跡包括那一只白毛狐貍都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 這少年約摸十八九歲,形貌昳麗,皮膚細膩光滑好似上好的白瓷,一頭青絲如瀑,色若春曉,面如冠玉,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眼尾上翹,無形中流露出幾分勾人的意味。鄭珰摸著自己新得的身體,眼底十分驚奇。 原來在夢里吃了靈果也會化形?這夢未免也太真實了點。他走在靈田邊,看似赤著腳,實際上卻并沒有踏在土地上。鄭珰深深呼吸,臉上笑容十分燦爛,總覺得化成人形,連空氣都更加清新了。這當然只是鄭珰的錯覺,空間完全由靈氣組成,毫無雜質。 鄭珰一步步朝著小木屋的方向走去,剛剛他痛的不行時,心里想著要是凌涯在這就好了,當時沒有精力注意,現在想來卻覺得似乎空間波動的一陣。 透過木屋一側開的窗口,可以清晰的看見,一個面容俊美的男人姿態閑適的坐于桌旁,執書研讀。那張臉鄭珰再熟悉不過,不是凌涯是誰? 鄭珰:(⊙o⊙)?這夢真好,還能心想事成。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凌涯真實存在的可能,畢竟在鄭珰的記憶中,戒子空間早就毀在雷劫之下了,戒子空間都不是真的,怎么能指望凌涯是真實的呢。 “凌涯?!?/br> 沉浸在書中所描繪的修仙世界的凌涯一驚,抬頭朝聲源處看去,只見一個赤身赤足的少年正從花田里緩緩露出身形。少年的聲音似乎格外好聽,尾音稍稍往上提了兩個度,好似不確定眼前之人是否是口中這個名字,像裹了甜絲似的,直教凌涯心里發慌。 看來那補湯確實喝多了些。 鄭珰見凌涯不理他,徑直走進屋里,那些對凌涯來說不敢輕舉妄動的四門八卦鄭珰卻熟的不能再熟,只見他七拐八拐的,不過片刻便出現在了中央的桌椅旁。 他抬起凌涯的一只胳膊,跨坐到凌涯身上,然后像關門似的將那只上再放回桌上。鄭珰雙手攬住他的脖子,歪著頭問,“你怎么不理我?”兩人離得極近,鄭珰說話時呼出的氣息打在凌涯的嘴唇,一股幽幽的香味直往凌涯鼻子里鉆。 哪怕他屏住呼吸,那味道也好似在他心里扎了根似的,勾的他心癢難耐。凌涯覺得自己遇上了傳說中的精怪,至于接引的仙子,有赤身裸體的仙子嗎?鄭珰看著男人的喉結不受控制的上下動了動,然后就聽見男人說,“閣下怎么稱呼?!?/br> 鄭珰一想,他到這個世界時直接就附到了狐貍身上,的確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你可以叫我當當?!碑斎蝗绻抢掀拍蔷透昧?。 凌涯點頭,卻沒叫這個名字。鄭珰便干脆將頭埋進男人懷里,軟著嗓音說,“凌涯,我很想你?!甭曇衾锍錆M了依戀。雖然他們每天都在一起,但是作為狐貍和作為人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