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最妙的是梅林旁有條潺潺流動的小溪,汲水御火甚是方便。 越過人潮到了林中,果然十分清靜,與吵鬧震天的主殿有著天淵之別,且因季節未到,梅林滿是青枝,林旁還懸著不少燈籠,光影斑駁,明亮開闊,半點不輸白晝。 “先在此處歇一會?!崩钬昧耸煤?,對傅蘭芽道。 火還未燒到林中,昭月教那幫異類也暫且未尾隨而至,他們打斗了半天,正累得慌,趁此機會,也好好調息一晌。 左右平煜不見人影,他白著急也沒用,不如先全心全意將傅小姐這邊護好,也免得兩頭都未顧好。 秦晏殊怕昭月教的人突然殺至,剛要令門人在林外布防,就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直奔溪邊而來。 一抬眼,就見那幾名昭月教的奉召集結了數十名從火中逃出的教徒,將林外團團圍住。 看得出,這幾人已得了金如歸的吩咐,迅速轉移了戰場,不再浪費時間跟別的江湖門派周旋,轉而全心全意來擄傅蘭芽。 李攸眉毛一豎,罵道:“還沒完沒了了?!遍L劍一抖,刺向離他最近的粉裳女子。 秦勇和秦晏殊也立即兵分兩路,攔住朝溪邊涌來的昭月教教徒,過招時,不忘遠遠呼哨一聲,召喚左右的秦門子弟。 萬梅山莊本就極大,加上剛才火勢一擾,諸江湖門派早已分散到各處。 到了眼下,諸人要么正跟萬梅山莊的子弟和莊丁一道撲火,要么便已廝打至山莊別的角落,至于洪震霆幾個,則在到處找尋平煜和金如歸的蹤影,一時無人趕到梅林邊來。 傅蘭芽立在溪邊,緊張地望著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遙的那幾名奉召,雖然前有李攸及秦晏殊等人,仍覺毫無依傍,怔了一晌,想起所在環境,又忍不住四處張望,這才發現溪流對面的翠林有些古怪。 她心中一動,盯著樹林細瞧起來,越看越覺得樹木栽種的角度和距離是被人有意為之。 正看得出神,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清嘯,惶然轉頭一望,就見半空中遠遠掠來幾人,速度堪比箭矢。 從當先那人的身形和相貌來看,正是平煜。 離得近了,幾人面目清晰暴露在林梢燈籠投射下,傅蘭芽焦急地定睛一看,心中一顫。 就見平煜臉上潮紅,神情隱約露出痛苦之色,似是在竭力忍耐著什么。 他身后正是金如歸,短短半盞茶功夫不見,金如歸似是引發了狂性,眼睛赤紅,滿頭烏發散開,披在肩上,隨著他起縱的動作迎風飛揚,狀似癲狂。 他一路死死咬住平煜不放,似是今夜不將平煜抓住,絕不會善罷甘休。 平煜繞著樹梢左躲右閃,正在拼命躲避身后金如歸的追纏。 在兩人身后,洪震霆及平焃緊追不舍,卻因金如歸奔得太快,始終離他有段距離。 白長老等人已然不見,不知是輕功稍差,以致不慎跟丟,還是去應付旁的昭月教教徒。 傅蘭芽見平煜情形不對,只當他已然毒發,心怦怦直跳,忙從袖中取出一粒解毒丸,緊緊握在掌中,只等平煜借機靠攏,便要將解毒丸遞給他。 平煜到了林中,匆匆往下一顧,見傅蘭芽孤零零一人立在溪邊,咬了咬牙,從樹梢上飛縱而下,一把將她摟在懷中,越過溪流,往對面林中奔去。 “你是不是中了毒?!备堤m芽緊緊摟著他的腰身,只覺什么東西正yingying地抵著自己,一時來不及細想,急忙將手中藥丸塞到平煜口中,“快,服了這藥丸再說?!?/br> 平煜這時已經煎熬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全身血液都如滾水般奔涌不止,身上燙的堪比烈火焚身,恨不得在地上翻滾掙扎,或是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好稍稍緩解胸膛里叫囂滾動的欲望。 所幸的是,他神智并未喪失,見傅蘭芽給他喂藥,忙二話不說服下,雖然心底明知自己中的是金宵丸,傅蘭芽的藥丸興許并不對癥,仍生出一絲希翼。 服藥后需得片刻功夫起效,他往林中一望,打算先找個地方稍歇,等藥性得解再從林中出來。 也免得內力被這媚藥擾得亂成一鍋粥,無法隨心所欲調用,難保會被金如歸暗算。 剛奔到樹林邊緣,誰知身后掌風獵獵,卻是金如歸已經追到背后,須臾,陰測測的笑聲傳來,“平郎,我早告訴過你,這金宵丸神仙無解,除了行房發泄之外,別無他法。你若不從,只有死路一條——” 不料他還未說完,平煜怒極反笑道:“今日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最好別落在我手里!” 金如歸冷笑:“平郎,你今日如此耍弄于我,就算拼掉我昭月教半數教眾,我誓必要稱心如愿?!?/br> 他武功本就卓絕,此時狂性大發,愈加的難以對付。 且他恣意慣了,又素來自負,一旦起意,不論身處何處,只管隨性而為。 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今夜都要將平煜抓住,在林中或是何處,好好折辱他一回方才稱意。 傅蘭芽自然明白金如歸這話什么意思,畢竟行房二字她是聽得懂的,不由得大為慌張,忙要察看平煜臉色,就覺臉上一熱,抬頭,卻發現平煜臉上已經滿是汗珠,正順著下頜邊緣滾滾而落,且這汗燙得離奇。 藥已經服了有一晌了,平煜的痛苦之色卻絲毫不見緩,她心中一涼,姑且不論金如歸說的是不是真的,至少母親的解毒丸對金如歸那怪藥全無效用。 正心亂如麻,就聽嗖地一聲,什么東西破空而來,卻是平焃人雖未至,劍已先至,一劍擲向金如歸的后背。 金如歸聽得身后劍鳴凌厲,面色一凜,不得不旋身一躲。 洪震霆趁勢撲到金如歸身后,出招將其纏住。 那幾名昭月教奉召見此情形,忙也越過溪流,過來幫金如歸脫困。 很快,溪邊再次響起激烈搏斗聲。 因著這一遭,平煜又往林中狂奔了一段,徹底將眾人甩在身后,他不慎遭了金如歸的暗算,深以為恥,離去前,強作無事揚聲道:“大哥、洪幫主,我先將傅小姐安置在妥當之處,再來接應你們?!?/br> 說完,胸口突突直跳,似是心臟被什么重重擠壓了一下,險些瞬間爆裂開來。 他心知厲害,不敢再佯作無事,更不敢再揚聲說話,沉默地抱著傅蘭芽往林中走。 不料這林中似是藏有機關,走了幾步,方向已然悄悄發生了變化,再一回頭,連剛才還在不遠處的大哥等人都不見了蹤影。 他顧不上再細究,身上太過難受,他急欲將傅蘭芽放在妥當處,自己再另用旁的法子紓解。 誰知走了兩步,林中越發繁茂,奇形怪狀的山石卻越布越多,似是特用來迷惑敵人之用。 繞過一座兒臂粗的古樹,抬頭一望,就見前方有座半人高的山洞,他松了口氣,正要將傅蘭芽放下,身上那種被烈火灼燒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且比先前來得更為劇烈,他支撐不住,身子猛的一晃。 傅蘭芽見他越發痛苦,忙從他身上下來,急的差點落淚,焦聲道:“金如歸到底給你用的什么藥,難道我母親的解藥半點沒用么?” 平煜悶脹得說不出話,一把推開傅蘭芽,想要邁步,身子卻狼狽地往后退了兩步。 好不容易定在原地,任由大汗涔涔而下,良久,牙縫里擠出一絲力氣道:“你在山洞外頭等我,我……進去一會,再出來……” 傅蘭芽便是于此事上再不通,但結合剛才金如歸的話及平煜此時的情狀來看,不難猜出平煜此時要做的事恐怕跟那事有關。 尤其是剛才被他摟在懷中時,她可以清晰地感覺某處始終不屈不撓地抵著自己,心知平煜絕不可能在這等緊要關頭有什么綺念,驚疑不定地想,難道金如歸那藥丸當真如此霸道? 眼見平煜一路扶著樹干,趔趔趄趄往山洞內走,她急追兩步,到了洞口,卻又體貼地停下來,在外頭絞著衣角,心神不寧地來回踱步。 少頃,忽聽洞內傳出一聲壓抑著的痛苦的低哼聲,她心都漏跳了一拍,再也顧不得什么,提裙急奔到洞內。 就見平煜身上腰帶已解開,衣裳半敞,一手撐在墻上,單膝跪地,滿頭大汗,正強掙著起身。 然而不等他立起,后背便仿佛被人狠狠一擊,直挺挺往后一仰,重又跌倒在地。 緊接著,悶哼著在地上滾了起來,狀甚苦痛,且臉色比剛才又紅漲了幾分。 看得出來,不論他剛才在洞中做什么,那法子顯然全無用處。 傅蘭芽前所未有的恐慌,奔到跟前,半跪在他身邊,捧著平煜的臉,眼淚撲簌簌往下掉,“你快告訴我,怎么才能救你?!?/br> 平煜根本無暇回答傅蘭芽,因為他全身血脈已經繃緊如弦,稍有不慎,便會暴裂而亡。 傅蘭芽手足無措地望著平煜,憶起金如歸剛才所說的話,強按住平煜的肩膀,望著他已經濃重欲望所氤氳的黑眸,顫聲道:“金如歸說的可是真的?只要我……只要我……” 最后半句,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 平煜雖然痛苦得根本無法開口,心里卻極為敞亮,見傅蘭芽望著自己默默垂淚,他心中狠狠一揪。 因著這番變故,她已經驚駭到極致,自己卻仍固執地堅守所謂的原則和底線。 可是,若連性命都丟了,往后還如何護她周全。 終于,他咬了咬牙,吃力地抬手捧住她的臉,想求她同自己歡好。 誰知還未開口,傅蘭芽已經心一橫,閉著眼睛,將整個身子壓到他身上,嘴對著他的嘴,結結巴巴道:“是不是,是不是這樣就可以了?” 平煜雖然身上煎熬得幾乎要炸開,仍怔了下。 奇怪的是,她的豐盈一貼住自己的胸膛,身上那種氣息四處亂竄的滋味就有了平復的跡象。 而某處叫囂的欲望卻越發的蠢蠢欲動。 “說啊,到底是不是這樣!”傅蘭芽睜開眼睛,見平煜定定地望著自己,半晌不答,氣急敗壞地哽聲道,“都什么時候了,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你死么?” 平煜心中憐意大盛,咬了咬牙,再無顧忌,忽然猛的一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強忍著胸口重錘猛擊的不適,紅著臉啞聲道:“傻丫頭,該是這樣才對?!?/br> 第107章 平煜一將傅蘭芽壓在身下, 便迫不及待探手到她胸前解她衣裳。 并非他要如此猴急,而是他此時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傅蘭芽恰是解他的良藥。 她身上披著件煙紫色的披風,本是為了御寒之用, 此時卻正好可以墊在她身子底下,用來隔絕冰涼的地面。 解開披風之后, 他又喘著氣解她前胸的系帶。 因著秋日的緣故, 她身上穿了好幾件衣裳, 除卻外頭的湖藍色褙子, 里面是件鴨蛋青中衣。 脫下中衣, 便剩一件藕荷色的褻衣。 他耐著性子一件一件解。 每件衣裳看著都極為眼熟,全都是這一路他親自替她添置的。 一想到這些衣裳此刻又由他親手剝下,他胸膛里驀地騰起奇異的酥麻, 動作頓了下, 低眉望向她。 她似是終于意識到自己對“行房”一事的認識有誤, 嬌麗異常的臉上滿是紅霞, 身子繃得緊緊的,顯見得甚為緊張,卻因急于替他解毒, 一味的逆來順受,乖乖地任他擺弄。 他看得又憐又愛,強行按耐急欲找尋出口的欲望,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低喚道:“好芽芽?!?/br> 她腦中轟然一響,羞澀慌張地偏過頭。 趁傅蘭芽撇頭的功夫,他極快地將她身上那件薄薄的褻衣的系帶解了開來。 隨著衣裳褪下,她身上晶瑩雪般的肌膚一寸寸在他眼前綻放。 他看得目眩神迷,心臟更加激烈的撞起。 那是件胭脂色的肚兜,上面繡著銀白色綴粉蕊的蓮花。許是她許久未做新褻衣的緣故,這件肚兜只能勉強掩住她胸前的一大半豐盈。 …… 呼吸陡然滯了一下,他目光如同定住一般緊緊盯著那兩團半遮半掩的美景,眸中的欲望化作熊熊烈焰,將他瞬間點燃。 等他反應過來,他的手掌已經自有主張地滑向了該去的地方。 傅蘭芽哪受得了這般唐突的對待,身子一顫,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下掙扎道:“平煜——” 然而平煜此時已如一把燃了火的干柴,根本無法自抑,不但沒有半點作罷的打算,撫弄了一會,竟順勢將她上身最后一塊可憐的布料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