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他的另一只手摩挲著破損的嬌嫩唇瓣,手指探進口腔掐揉艷紅的舌,見身下人神情越來越恍惚,楚馳譽沒什么表情地繼續道:“之前和小明星一起被拍照的時候,你猜到我會知道,所以才那么害怕,對不對?” 朝燈的身子漸漸僵硬。 “那你也能猜到我想對你做什么嗎?” “……” “猜一猜,”楚馳譽的手指用力一戳,朝燈嗚咽一聲身體劇烈弓起,隨即雙眸失神,情難自禁地流下眼淚:“猜對了,我遲一點弄死你?!?/br> cao,你,媽。 這他媽居然能叫最正常,更不正常的是,為什么他會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好!刺!激!??! 簡直足夠回憶三天三夜。 他被楚馳譽抱著下了客機,后者身上難以抑制的惡意讓他手指頭都酥軟得無法動彈,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楚馳譽對他的惡意值仍然停留在四星半,他做了糟糕得要命的事,這個人卻還是不愿完完全全討厭他。 準確來說,從那到現在都沒掉過半點的愛意值來看,之所以產生恨,也是因為太過在乎。 車行過紅燈青煙的柔曼夜晚,星海在上方蜿蜒,蔥蔥郁郁的北歐式別墅,色彩黯淡的樹影掩映在巨大落地窗前,年輕貌美的女傭拉開黑鐵制的大門,對主人懷里的同性視若無睹。 這間別墅建在一片平坦開闊的油綠草地上,除了別墅后一顆遮云掩日的巨大橡樹,再無其他,見朝燈盯著樹,楚馳譽垂下眼看他道:“房子是我十七歲的生日禮物,以前想等放假來,和你一起爬樹看太陽落下去?!?/br> “我……” 他張了張口,又抿抿嘴,終究什么都沒說。 懷里的人一直表現得很安靜,直到他把對方帶到二樓最大的房間內,朝燈才不可置信用力掙扎起來,楚馳譽任他雙腿乏力摔在厚厚的地毯上,深黑的眸子如平瀾無波的湖泊。 “不要……不要??!” 朝燈努力地想站起來,勉勉強強靠墻支撐起自己,臉上的恐懼再也不加掩飾,順著他的目光,在寬闊空曠臥室內靠床的位置,有一只剛好夠容納一人的金色籠子。 籠子最上方刻意被雕造成收攏的樣式,精巧的頂端掛鉤彎如新月,像是放大了數倍的漂亮鳥籠,在明亮燈光的照耀下,金屬質感的牢欄泛出明晃晃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詭異色彩。 朝燈扭頭就想往門外跑,脫離楚馳譽后身體正常了大半,他跌跌撞撞沖出房門,卻在下樓時動作太急扭到了腳,鉆心的疼痛讓他再也沒辦法移動半步,想起接下來會面對的可怕命運,他伸手放在樓梯上想向前爬,卻被人從后攬住,半拖半抱帶回房內。 “不要!放開我!”朝燈的手抵在對方結實白皙的胸膛上:“求你了!求求你啊楚馳譽……別這樣,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你別把我關進去,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媽的!” 楚馳譽拍拍他的臉,親昵地舔了舔他帶血的雙唇,手上卻毫不猶豫落了房門的鎖。 朝燈一把推開他縮在墻角里,聲音近乎崩潰:“拜托你別再喜歡我了,好不好?求你了楚馳譽,我們分手吧,滾開啊——!不要!” 他被拖著腿,硬生生從狹小安全的地方拽出來,一點一點帶向了那只金色的鳥籠。 壓制著他的年輕人嫌他太能折騰,順手扯過一旁的深色皮帶,用軍營里學到的熟練手法將他的雙手牢牢捆綁在一起。 “掙扎得太厲害,手可能廢掉?!?/br> 從進這個房間開始,楚馳譽淡淡地說了第一句話。 哦……廢掉哦,廢掉?! 本著飆戲要以不傷害自己為前提進行的原則,朝燈立馬停下了大動作,表面上不死心地動了動。 “廢掉更好?!?/br> 聽見楚馳譽接下來的話,朝燈表情一僵。 我的譽譽嗚嗚嗚嗚。 變、變成好過分的樣子了。 更過分的是恨意值還是四星半嗚嗚嗚嗚。 金屬門開啟的恐怖聲響摩擦頭皮,他被楚馳譽強制拉進籠子,落鎖聲清晰可信,剛好夠他伸出一截小腿的寬度,沒等他稍微打量籠子的內部,楚馳譽伸手拽出他扭傷的右腿,脫掉鞋子后,他檢查了朝燈的傷口,青黑一片在白嫩皮膚上格外觸目驚心,也顯出病態的美感。 就像此刻無助又可憐的籠中佳人。 朝燈不再掙扎喊叫,而是略顯冷淡地看著他,楚馳譽越過牢欄凝視他水墨般靜謐的眉眼,慢慢彎起唇角,低低地笑出了聲。 好、好看??! 朝燈努力維持臉上冷冰冰的表情,楚馳譽見他不說話,忽然抬起他的小腿,滑膩的皮膚、精美的骨骼,腳指甲柔潤的顏色如嬌艷花苞。 在古時候,這樣的人恐怕會被永遠關在屋子里,終生都沒辦法見到陽光,直到被某個大人物帶進墳墓。 “朝燈,”楚馳譽邊笑邊道:“以后和我埋在一起吧?” “你夠了吧,”那個人厭倦地撇過眼:“你想關我一輩子嗎?” 得不到答案,朝燈難以理解地看著自己對面的人,楚馳譽的睫毛很長很密,大概遺傳自他優雅美麗的母親,稍微眨動時,上邊流轉的光芒可以溺死人,這也是朝燈最開始喜歡他樣貌的原因。 “把你放出去,你又會害人,”楚馳譽的手指看似松松一環,卻令朝燈怎么都沒辦法抬腳掙脫:“你實在太任性了,完全沒想過負責任,仗著這張臉毀了多少人,你應該很清楚?!?/br> “我沒有…!” “也包括我?!背Y譽收起笑意,眼里的情緒無法捉摸,灰蒙的霧氣鋪天蓋地:“你毀了我,我當然只有毀掉你,見人會讓你有機可乘,那從此以后,你能看到的只有我?!?/br> 他低頭,吻了吻朝燈受傷的位置,潮水般強大無盡的惡意讓他克制不住地咬住下唇,等楚馳譽伸出舌尖舔舐他的傷處,朝燈才真正感到懼意。 “別舔!別碰我!” 不要就這樣……在這種地方……! “如果聽話,給你換大一點的籠子,”楚馳譽停下來,不緊不慢道:“現在這個睡覺應該很痛,待久了說不定會殘疾,不過就算你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也沒關系?!?/br> 朝燈脊背上漫下冷汗:“你在說什么……?” “我心甘情愿養你一輩子?!?/br> 楚馳譽說著,又舔上他的小腿,直到他受不了崩潰般釋放出來,才放開他的腳踝,雙瞳和嗓音里滿含甜美的獨占欲。 “養到你死?!?/br> 第10章 籠中嬌人 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厚重的遮光窗簾使室內宛如子夜,寂靜四下蔓延,唯有空調發出的一小簇藍色光芒熒熒閃耀,朝燈活動了一下酸澀的手腳,慢慢站了起來。 封閉壓抑的空間確實容易讓人產生不安和害怕,長時間下來,對于每日唯一給自己帶來光明的那個人,內心生長出畸形的依戀自然也理所應當,楚馳譽待過軍營、見識過紈绔們尋歡作樂的下三濫手段,像這類改造人心理的常識,他不可能不明白。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自己的失蹤沒有引起任何sao動,不過就算有他現在也不會知道,只是從楚馳譽平平靜靜的樣子來看,顯然最近并沒有發生需要他耗費心思的意外。 恨意值還差半顆星。 朝燈單手扣上囚住自己的籠欄,懶洋洋地露出笑容。 既然如此,只有老子為你制造意外啦,大少爺。 時間的變幻被拉得無限長,無法與外界聯絡的恐懼、對人生自由受限的怨恨一點一滴轉化為想要見到掌握自己命運的人的渴望,門鎖解開的動靜清晰可聞,進來的人按亮照明,深黑的瞳眸注視著因自己到來而表露出顯而易見喜悅的美人。 蒼白纖瘦的手指從牢欄里伸出,凸起的鎖骨似白薔薇,一點淚痣伴隨眼睛的眨動若隱若現,金色鳥籠里囚禁著最美的鶯。 他的鶯。 “你回來了?!?/br> 朝燈沖他難以自禁地笑了笑,旋即似乎又對目前自己的處境百般厭惡,那句話過后,神情復雜地看了他一眼。 “嗯,”楚馳譽忍不住走向他,專心致志地注視那張嬌艷欲滴的年輕臉龐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連他微抿的唇角也不愿放過:“今天很乖?!?/br> 籠里的美人愣了愣,流麗的眼線在眼尾那彎出動人弧度,楚馳譽心底嘆息一聲扣住他伸出來的手,手指在朝燈的手心打著轉,觸手的微涼感讓他情不自禁加重力道,根根分明的指頭粉雕玉琢,等朝燈呼吸急促,眸含春光地看著他們相握的十指,楚馳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將手伸入籠中,去觸摸心上人艷麗的小臉。 “唔…譽譽……??!” 他的手撫到朝燈的淚痣,對方立刻難耐地驚叫出聲,半瞇起水光瀲滟的眸子盯著他,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禁忌的美,他的小臂完全進了鳥籠,朝燈的神情微微一亮。 機會來了,搞他。 朝燈的另一只手突然拽住楚馳譽伸進來的小臂,他用的力氣很大,男生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道令人難以掙脫,他將楚馳譽的手固定在尖銳的落鎖處,整個鳥籠唯一不平整的地方就在于此,同時身體狠狠撞上那條手臂——! “……媽的?!?/br> 朝燈抬起臉。 在最后關頭,楚馳譽最終抽回了自己的手,或者說,他一直能夠掙脫,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打算做什么而已。 好疼啊。 他右側的臉頰刮到了三角形的尖銳處,鮮血從被劃破的右臉爭先恐后源源涌出,暗紅滴落在地上,楚馳譽眉目間的愛意消失殆盡,他冷冷看著朝燈對自己彎起眼,燦若春櫻地展顏一笑。 “譽譽,好快呢?!?/br> 不漲惡意值?都這么玩兒你了,他媽的我的小星星沒有? 見他不說話,朝燈任由臉上的血淌下來,雙手用力握住牢欄:“不罵我?不生氣?譽譽對我真好啊,而且長得也好好看……” 他眼底彌漫起曖昧的霧氣,頭也湊近了牢欄:“好喜歡你,來吻我吧?” “你想我開門,”楚馳譽神情淡然若水,嗓音卻附上冷冰冰的味道:“你覺得我會因為這種事放你出來?” 朝燈沒有回答,笑意卻越來越深,黑發垂肩、肌膚膩白,這個被關在籠中的囚徒,美到令人恐懼。 他直直盯著楚馳譽,四目相對,探出胭脂色的細嫩舌尖,充滿暗示性地緩緩舔上了金色籠欄,鮮血順著他雪白的面頰滾滾滑落,他看著籠外那個人驚訝地微怔,接著瞳孔深處瘋狂生長出情欲和令人發指的掠奪欲,朝燈放開牢欄,笑意盈盈地對他道:“你有反應了?!?/br> 確實如他所說,自己全身的血液翻涌,那里又硬又熱,楚馳譽直勾勾地凝視著他,只見對方的唇一張一合:“放我出來啊,譽譽,你這樣永遠也沒辦法和我做,喂,你很想要吧?” 為什么婊到這種程度還!不!討!厭!我! 再演下去就要穿幫了,見鬼。 “朝燈,”楚馳譽忽然抬了抬眉,似笑非笑地低聲道:“你以為我治不了你?” 他從旁邊帶過鑰匙,極快地開了門,一把將人扯出來死死按在床上,一陣天旋地轉,朝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楚馳譽咬著他胸前的扣子呢喃:“干死你?!?/br> ……。 ……啊我靠!好帶感! 因為被楚馳譽弄得腰肢酸軟,就算清理后他也沒力氣移動半分,楚馳譽任他躺在床上裝乖,暫時沒有把他關回籠子的意思,朝燈蹭著楚馳譽,語氣不經意帶出懶散的味道:“別關我了?!?/br> “好?!?/br> 楚馳譽翻書的同時給了他一個眼神。 “真的嗎!” 俊美的黑發年輕人沒有接話,只伸出手撥開朝燈額前的細碎發絲:“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