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亞列察覺出了陳立果態度的變化,道:“情況很嚴重?” 陳立果道:“非常嚴重?!?/br> 亞列道:“我們可以幫你什么?” 陳立果淡淡道:“保護好我,我在使用大型凈化法術之后,會全身脫力?!?/br> 亞列點頭稱好。 他們又尋了一天,終于離城邦不遠處的一個峽谷里發現了疫病的來源。 陳立果沒想到疫病的源頭竟是一汪湖水。這湖水不知原來什么模樣,現在已經變成了散發著惡臭的水潭,上面漂浮著大量動物的尸骸——比沼澤還要惡心。 陳立果能看到在水潭中,疫病幻化的黑氣不斷噴涌而出,簡直就像是一口噴涌的石油井。 水潭周圍已經是寸早不生,看不見任何生物的跡象。 陳立果找到源頭后,不敢耽擱,直接開始使用圣水畫起陣法。 這陣法非常繁復,但凈化效果也很好,以陳立果現在的能力,給他一些時間,凈化這里完全不成問題。 畫陣法用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里亞列的騎士團擔任起了保護者的角色,期間處理掉了兩三只異變的魔獸——陳立果甚至不知道那該不該成為魔獸了,因為看起來它們是沒有生命的,只有最原始的捕食欲望,驅動著他們去攻擊其他生物。 陳立果不敢分心,仔仔細細的完成了陣法的每一步。 三天后,一個巨型的光明陣出現在了水潭旁邊,陳立果手持法杖站立其中,他在施法之前,換上了一身白色的法袍,用以對光明神力進行加持。 眾人不敢說話,看著圣子身上涌起白色的圣光。 這充滿溫暖的柔和光芒,簡直就和眼前這糟糕到了極點的水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次光暈直接如同潮水一般噴涌而出,將整個小湖都覆蓋住了。 空氣逐漸變得清新,空氣里的黑氣也開始變淡。 圣子猶如降臨的天神,圣潔的光芒開始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湖水抽干,露出了湖水底下的罪魁禍首。 亞列看到了湖底的疫病源頭——任誰都沒有想到,那居然是一枚精致的戒指,銀白色,不知是什么質地,上面好鐫刻著看不懂的字體。 那枚戒指被陳立果的圣光托起,懸浮在半空中。 它的四周不斷的散發著黑色的濃郁的黑氣,甚至化為了實質——就連亞列都看見了。 圣潔白光不斷的嘗試侵入它,戒指嗡嗡的鳴叫著,似乎是在做最后的抵抗。 這樣的對峙一直持續了一天。圣子站在黑湖面前,法陣是他的后盾,源源不斷的圣光始終壓制著這黑暗法器。 亞列莫名的對圣子充滿了信心。 那戒指最后還是被一縷圣光穿過了黑氣侵入其中,這一縷圣光算是打開了缺口,接下來不斷有圣光侵入,最后戒指只能放棄抵抗,被圣光包裹起來,任由圣光將濃郁的黑氣全部擠出了它的內部。 這一場凈化儀式進行了三天。 亞列和騎士團為了保護陳立果施法,均都不眠不休的守著。 圣光引來了不少異化的魔獸,但這些魔獸的等級都不算太高,所以騎士團輕松的解決掉了。但亞列卻有些擔心,如果繼續下去,難免會引來其他更高階的魔獸——雖然他大概也能殺掉,但很有可能影響圣子的施法。 好在亞列的擔心,最后沒有成真。 在引來更高級的魔獸前,陳立果的凈化就結束了。 湖水恢復了它的澄澈,一枚漂亮的白色戒指,出現在了陳立果同樣白皙的手掌上。 陳立果收了法術,臉色有點白,表情也有些疲倦,他道:“可以了?!?/br> 亞列趕緊過去:“這是什么?” 陳立果的表情有些疑惑,他道:“這……似乎不是黑暗法器?!焙诎捣ㄆ鞑粫粌艋?,只會被摧毀,只有被黑暗侵蝕的光明法器,才會出現被凈化的情況。 亞列說:“不是黑暗法器?” 陳立果點點頭:“具體情況,我還要回教會研究?!彼f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口袋,那口袋上畫著繁復的花紋,顯然不是一般的儲物工具,然后他將戒指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亞列居然覺得這戒指有些眼熟,但他也感覺到,這時候絕對不能說出這種話,所以裝作不經意道:“圣子大人,你先休息一下吧?!?/br> 陳立果神色之間夾雜著明顯的疲憊之色,他說:“先去把城邦里的尸體處理了,還有其他城邦的疫病?!?/br> 亞列道:“你的身體可受得了?” 陳立果抿了抿唇,道:“你幫我找輛馬車吧?!彼饺湛梢杂蒙窳謴腕w力,但現在體內的神力幾乎是空空如也,所以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 亞列犯了難,他心道這荒野之上哪里有馬車,離最近的城邦路程也有三天呢。 亞列猶豫片刻,道:“圣子大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騎一匹馬?你在前面休息,我來控制馬匹?!?/br> 陳立果垂著眸,聞言眉頭微微皺了皺眉。 亞列本來以為他會拒絕,卻沒想到陳立果居然點了點頭。 陳立果說:“這事情不能拖延,就麻煩騎士長大人了?!?/br> 說完陳立果就翻身上了馬。 此時陳立果還穿著一身法袍,這法袍十分寬松,腰間卻系了一根腰帶,正好勾勒出圣子窄細的腰肢,那一頭漂亮的金發也沒有束起,只是隨便捆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凌亂。這樣模樣的圣子,少了幾分圣潔的味道,多了一種……亞列也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的喉嚨動了動,終是什么也沒有說,便坐到了陳立果身后。 陳立果太累了,即便是在顛簸的馬匹上,還是靠在騎士長的懷中昏昏睡了過去。 騎士略微放慢了速度,想讓自己懷中的圣子睡的更安穩些。 圣子的頭就靠在他的懷中,亞列甚至能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種清淡的香氣——他覺得那可能是教會里的一種名貴的香料。 等陳立果再次醒來的時候,路程才走了一半。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到亞列呼吸的熱氣就噴打在他的耳畔。 陳立果剛心旌搖曳,腦海里就瞬間浮起了一片紅色的馬賽克…… 陳立果:“……”完了完了,他是真的被系統調教出來了。 陳立果試探性的說:“圣子和騎士,多么美好的配對?!?/br> 系統冷笑一聲:“串起來烤也一定很香?!?/br> 陳立果抹去一滴眼角的淚水:“……你太過分了?!?/br> 系統說:“我還可以更過分?!?/br> 陳立果心中一片望不到頭的哀傷。 亞列以為圣子醒了就會要求下馬,心中正略微升起一絲失望,卻見圣子好像在走神,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依舊一動不動。 亞列心里有些不明所以的竊喜,又稍微放慢了一些馬的速度。 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不想成為烤串的陳立果輕輕開口道:“讓我下去吧?!彼穆曇羰謨灻?,亞列敢肯定圣子讀的詩歌,一定很吸引人,但此時這聲音里多了一分沙啞,讓亞列一聽,便胸如擂鼓,面紅耳赤。 亞列說:“好的,圣子大人?!?/br> 陳立果腦袋還有點昏沉,他說:“還有多久到?” 亞列說:“一天半?!?/br> 陳立果嗯了聲,強行打起了精神,和亞列他們一同趕路。 一天半后,他們到達了最近的城邦。 疫病源頭除去后,3的病癥都開始緩慢的好轉,陳立果先是在城里施了一個簡單的凈化術,這才沐浴更衣,倒頭就睡。 亞列和騎士們也都去休息了,十幾人都住在同一件旅店。 陳立果的這一覺糟糕極了,他睡著之后,就夢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東西。他夢到自己站在那個被凈化的湖邊,穿著白色的睡衣一步步的往湖中心走。 陳立果想要控制身體,但怎么都動不了,他的手自動撥開面前的浮木時,他竟是看到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白色的戒指——那戒指和他剛從湖里取來的一模一樣。 陳立果出了一聲冷汗,想要從夢中掙扎著醒來。 但他卻好像被這個夢境黏住了,怎么都無法睜開眼。 湖水越來越深,淹到了陳立果的頸項,他看著眼前即將蔓延過他口鼻的湖水,心中不可抑制的升騰起了絲絲恐懼。 然后,就在這恐懼之中,陳立果感到了一雙冰冷的手,開始撫摸他的雙腳。 這種撫摸帶著褻玩的意味,從雙腳,到小腿,再到大腿,最后到了一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陳立果咬著牙輕輕的嗯了聲,眼神和眉宇之間充斥著憤怒和羞惱,他感到那雙手緩慢的脫下了他的底褲…… 接著禁錮陳立果的力量卻突然一松,被控制的身體猛地陷入水中,那雙手死死的抓著陳立果的腳踝,將他往深水區拖去,陳立果不斷的掙扎,卻感到有一雙冰冷的唇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這個吻非常的輕佻,甚至模仿某種運動,舌頭不斷的在陳立果的口腔里來回。 陳立果劇烈的掙扎著,感到自己就要溺水而亡。 夢境的最后他被掐住了脖子,一個溫柔的男聲,帶著無邊的惡意在他的耳邊輕輕喃喃,他說:“圣子大人,你喜歡么?” 陳立果終于從夢中醒來。 他直接從床上坐起,劇烈的喘息著,溺水的感覺太過真實,真實的讓陳立果都有點受不了了。他坐在床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系統道:“你怎么了?” 陳立果說:“做噩夢!” 系統說:“夢到什么了?” 陳立果說:“夢到爸爸說要是我搞基就燒死我?!?/br> 系統:“……” 陳立果說:“爸爸你不是那樣的爸爸對不對?” 系統一字一頓:“我、就、是?!?/br> 陳立果:“……”唉,這同情分是掙不來了。 陳立果有點難過,想下床洗個臉,但他一低頭,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右手上無名指上,居然真的出現了一枚戒指。 陳立果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將戒指取下來,但和他想的一樣,這戒指怎么取都一動不動。 陳立果把自己裝戒指的小袋子拿出來,毫不意外的發現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陳立果一身冷汗,他又低了頭,掃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后在自己的腳踝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手印——就好像真的是被人抓住了腳,往下拖一樣。 陳立果眼淚掉了下來:“爸,咱不是說好不穿鬼片的么?” 系統說:“什么鬼片?” 陳立果趕緊給系統指了指自己腳上的手印和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