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難怪夫人能進議會席,我真是太傻太天真……” “只有我覺得業冉特別帥嗎!為什么要叫他夫人!我做夢都想嫁給他!” “樓上別走,我也覺得帥!” “誰還記得當年那場記者招待會!宋大大說夫人做得比誰都要多,那個時候夫人已經是我們的國民消息發布機了!” “臥槽,樓上把我嚇傻了?!?/br> “嚇傻 手機號碼!” …… 賈科和宋錦已經被認成了全國最強伴侶,哪個人也不會比賈科的性別更加具有爭議性了。但是他們幾乎得到了社會各界的祝福。賈科的身份終于徹底坦白,他是微聊等社交軟件和新智能手機創始人這件事也成了令人驚悚的新聞,民眾們紛紛表示夫人太可怕,當年誰說他要攀附宋閥的?都給我站出來,宋三少那時沒錢沒權,攀他還差不多! 而宋安安小同志表示她爸還開發了好些個游戲呢,要不是怕遭到廣大家長的反對影響他的選舉,周氏早把他的名字供起來了。在國外“張業冉”這個名字比現任的任何一任議會成員的普及度更廣。 賈科當年計算自己的身體只夠撐到60歲,他公布自己大號的消息時已經是40歲,在那之后他和宋錦又連任了幾屆議員。宋錦早他一步退出,而賈科因為年輕他十二歲,依舊被廣大的民眾吶喊著繼續留任。他們誰都沒有當過首相,但卻是民眾中呼聲最高的。 宋安安后來嫁給了一個研究型的人物,還是她的導師。也許是因為自己家長歲數相差過大的原因讓她對年長的男性更有好感。而且她的智商只能由更高智商的人才能壓得住。至于賈科每次去見自己的女兒女婿,都有種淡淡的蛋疼。女婿的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什么的…… 在婚姻方面這一家可以說是全國最自由的家庭。無論是女兒嫁給了一個年紀只比賈科小三歲的男人,還是孫女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了、孫子決定終身不婚,奉獻給藝術事業。 而賈科和宋錦,則終身沒有結婚,只有宋錦形式上的一次兩人之間的求婚。 賈科六十一歲的那年,在案頭上工作。他前不久把自己百分之九十的財產捐獻出去,建立了一個“張業冉慈善基金會”,然后繼續用孫子的賬號幫著炒股。宋斯和周洋已經開始養老,靠在宋錦這棵大樹下乘涼。宋裴和蔣雯雯卻沒有那么好的結果。 宋裴在反抗中受傷,后來因為參與反動被捕入獄。蔣雯雯帶著兩個孩子體驗到了張母曾經的生活,了解到普通的民眾生活有多少困難艱苦。她一雙嬌生慣養的手在泡多了洗衣粉之后,變得粗糙,也再沒有辦法買那些保養自己的護膚品了。為了養起兩個孩子,幾乎沒有什么能力的她不得不找了一個她之前幾乎看都不會去看一眼的平民丈夫。一個會娶有兩個孩子的女人的老鰥夫。他的脾氣很差,每兩天就會動手打蔣雯雯和宋鵬飛,但是他的工資卻能夠養活他們四人。宋鵬飛一直離不開母親,沒有了宋裴的公司,他自己也無法找到工作,還是賈科為他找了一條后路,讓他在周氏集團里當個小小的職員,賺點兒微薄的薪水。 那和宋安安差不多大的宋煒,卻在一點點消磨自己母親的殘余價值的同時,成了社會上無惡不作的混混。他多少有點本事,只是都沒用在正道上。當該省一起販毒案被破時,宋錦看到了他的名字。 第二天賈科就聽宋錦說那小混蛋被送去槍斃了。賈科疑心這里面少不了宋錦的推動。 —— 宋錦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賈科趴在桌子上,仿佛是在沉睡,屏幕上正是微聊的界面。他剛剛發布了一條消息,非常簡單,是他生命里最簡單的三條消息中的最后一條。 再見,謝謝你們。 今天,上午10:27。 宋錦的心臟猛地揪緊,他一跨步上前,摸了摸賈科的脖子。然后他呼吸顫抖著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嘴巴,眼淚從眼眶里不斷落下來,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地板上。 宋安安一直關注著爸爸的微聊,在看到消息的時候忽然怔住,她正在做試驗的手猛地丟下了手里的試劑,打開了手機。一旁的丈夫連忙幫她緊急停止實驗,一抬頭就看到宋安安滿眼是淚,發出了一聲野獸瀕死般的哭叫。 男人將她手里的手機一把搶過來,看到了“葉然”這個賬號接連發出了兩條信息。 最后一條是: 你們好,我是張業冉的愛人宋錦。我的愛人,剛剛去世。 今天,上午10:30。 第66章 “前天上午十點半,張業冉去世?!?/br> 宋錦在筆記本里打字。 “距離他去世時間四十八小時開始,這個世界開始分離。有關門閥的歷史記錄全面消失,常哥、董天等人先后心肌梗塞去世,蔣雯雯死于墜樓……與之前記錄相似度非常高?!?/br> “唯一沒有發生劇烈變化的直接接觸者是宋安……” “爸,”門忽然被推開了,穿著一身黑色的女子走了進來,看了宋錦一眼,“寫什么呢?” 宋錦微微笑了笑:“沒什么,怎么了?” 五十四歲的宋安安,看上去像是三十多歲。從張業冉死去之后,宋安安就一直穿著黑色的衣服。 “蘭姐來我們家了,他們出國去的平平也回來了,你不出去看看?” “嗨,行?!彼五\慢吞吞地起身。宋安安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屏幕上是兩張照片,一張是槍支,一張是從未見過的海港。 他攙著宋安安的手,向樓下一步步走去:“你爸都七十二了,攙穩點兒行嗎?” “隔壁陸叔每回過來也沒見人攙的?!彼伟舶舶櫫税櫛亲雍退氉?。 “他怎么又過來了?”宋錦不爽地看了宋安安一眼。 “陸叔為了爸爸一輩子沒找過對象,您能對他好點兒嗎?” “誰會對要撬你墻角的人好?”宋錦翻了個白眼說。 “爸爸去世了,陸叔在我們家客房里抱著爸爸的遺像看了三天,怎么沒見您哀悼哀悼???”宋安安不滿地說。 宋錦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宋安安說:“奶奶跟我說了好多遍了,從前你可花心了,我都是你給花心出來的。你對爸爸到底有沒有感情??!” 宋錦皺起了眉毛說:“沒大沒小的,說什么呢?!?/br> 宋錦走到一樓了。曾經被他抱在懷里的蘭蘭看上去比宋安安大了一輪,身邊牽著個高高的小伙子。那小伙子不肯坐下,就站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家里掛在墻壁上那幅巨大的張業冉的畫像。 宋蘭叫了一聲“叔”就站了起來,拉了拉身邊的小伙子。那個青年轉過來的一瞬,宋錦像是被雷擊中一樣,僵立在原地。 宋安安有些擔憂地拉了拉他,只見到宋平有些膽怯地點了點頭,連話都不敢說。 “一定是平平太像我爸爸了,把我爸給嚇著了?!彼伟舶簿徍蜌夥粘翁m賠笑。宋蘭也笑了兩下,嘴快說道:“安安要是生,肯定更像……”她一下子止住了,有些尷尬地看著宋安安。 宋安安的表情也沒有什么變化,只是說道:“我沒有蘭姐這么好的福氣嘛?!?/br> 宋錦仿佛被提醒了什么一般,忽然抬起了頭,仔細打量宋平。宋平不安地往后看了看,接著聽到宋錦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宋安安連忙拍宋錦的背,攙扶著宋錦上樓,還在一邊向宋蘭告罪。宋錦一上樓,就將宋安安又趕了下去,他飛快地翻開筆記本電腦寫道:“宋安安沒有子嗣。張業冉的影響力只留到宋安安這一代。宋安安死去之后即是該世界破壞之時……” 宋錦寫到“宋安安死去”時,胸口抽痛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放在桌角上的全家福。宋錦、張業冉、宋安安。三個人站在一起。那還是張業冉四十歲時拍的。 “……因此和之前的記錄有所不同。世界未在我離開時分崩離析,破壞速度較慢……” 宋錦再次看了一眼那張照片。四十歲的張業冉,看上去和宋錦宋安安的長相有一定的差距。他和宋錦最初見到的模樣不太相像。方才在樓下見到宋平,宋錦突然猛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張業冉越來越和宋家的人不相似。 “……他的容貌逐漸向本體變化,對我有殘存潛意識,表觀表征不明顯……” “他留下的訊息是‘再見,謝謝你們’,可能已發現了異狀。不能再打草驚蛇……” 宋錦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了一陣sao動。 接著他看到窗戶碎裂了。兩側的桌椅開始震動。宋錦心頭一緊,手指飛快地在電腦上打下幾行字:“我開始被排斥……作為曾經傷害張業冉的人……” “爸!巴巴!”宋安安的聲音從外面傳出來,她猛地打開門,將宋錦一把拉住,“爸你在樓上干什么呢,整個房子都在響呢!” 宋安安沖進來的一瞬間,屋子的一切震動都平息了。宋錦卻感到自己的皮膚正在不斷分裂,加速衰老。他能看到周圍的一切都在以宋安安看不見的方式崩壞。 他彈了彈電腦,接著將手伸向那個全家福。宋安安連忙將全家福放到他懷里,驚慌失措地看著坐在椅子上慢慢倒下去的宋錦。宋安安尖叫著“巴巴”,她將宋錦倒下的上半身抱在懷中,宋錦透過她的肩膀看到背后的墻角正在崩塌。 他能感到心跳正在慢慢衰竭,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他看了一眼電腦。電腦上只打開了兩張圖片。接著他看著宋安安,將她的臉掰向自己。 他輕輕吻了吻宋安安的耳朵,低聲在她耳邊說:“我要去……找你爸爸了……再見……安安……” 第四卷 老大 第67章 “哈……哈……嗯……唔嗯……”喘息聲在密閉的空間里緩慢地搖蕩,青年的腰身和身后的男人保持著一致的頻率前后聳動。從窗戶邊緣投射下來的深秋的陽光隔著窗欄在青年趴在寬大木桌上的赤裸的腰臀上劃出一道道明暗相間的光影。 交響樂在房間里奏響,小提琴劃出輕快而富有節奏的韻律。 “哈……”男人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嘶吼。臀部的肌rou猛地一收,手掌拍打在青年的一邊臀瓣上,將所有的欲望一瀉而出。 小號終于迎來了高潮,一疊聲地鳴叫起來,又由小提琴尖銳的弦音銜接上了顫抖的末端。 黏膩的體液從身后涌出,青年瞇起了失神的空洞的眼睛,目光透過頎長的睫毛的縫隙,看著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光線在他的臉上畫出一道道梧桐樹枝的影子。 低音號開始回響起最后的韻律,與沉默的大提琴組奏響和弦。 青年的身體隨著男人的抽出向后退了退,接著他站直了身體,任由滑膩的液體順著他的大腿流下。他靠在桌子上,從被揉皺的馬甲胸袋里掏出了一支煙和一個火機。 “咔嚓?!睙煴稽c燃了。屋子里的唱片機還在持續不斷地放送著巴黎交響樂。青年甩了甩被汗濕的頭發,漫不經心地半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抬起一條腿踩在桌沿,讓剛剛發泄過的男人恭恭敬敬地為他擦拭一片狼藉的下身。 “你做得很好?!鼻嗄晟钌钗胍豢跓?,將煙圈緩慢地吐出,余煙曖昧而瀟灑地噴灑在面前男人的面孔上,“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有個好運氣,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不過這個機會很小?!?/br> 青年亞麻色的頭發還貼在臉頰邊上。他將發絲全部捋到腦后,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略帶輕慢的笑容。 男人將一旁的褲子和襪子從地上撿起來,一件件幫他穿上身。青年站在那兒束緊自己的領帶,而男人則為他扣上皮帶,將那個纖細而有力的腰鎖緊。 青年拿起被隨手丟在桌面上的槍,用一塊手帕擦拭干凈了上面沾染的體液,將其隨手插進了上衣外套的內袋里。男人幫他穿上了上衣外套。 “我不會再有別的老大了?!蹦腥颂嫠岛闷ば男瑤?,站起來恭敬地說,眼神卻曖昧地留戀在他的腰部以下。 青年嗤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臉說:“你不會再有一個讓你上的老大了?!?/br> 青年提起一個早就放在一邊的鋁制手提保險箱,戴上墨鏡離開了這個寬大的辦公室。 幾個男人跟上他,將他請進了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里。 “這車可不便于隱藏?!鼻嗄昃徛匦ζ饋?,但是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他沒有等他們給自己戴上眼罩就自動閉上眼睛靠上了后背。加長林肯像是一輛普通的婚車,載著青年一直到了最遠的碼頭。 青年提著行李箱下車了。 “你能聽話我真高興?!鼻嗄昕粗蛩邅淼哪腥?,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我一向很聽你的話?!睂Ψ椒浅3练€地回應他,將身邊跟著的人手中的一個黑色的密碼箱取到手中,接著走向了青年。 青年又掏出了一根煙。他的手剛剛動起來,周圍就有一圈人舉起槍對準了他。他對面的男人抬起手止住了自己人的舉動。周圍的槍緩慢地放下。 “你越來越怕死了?!鼻嗄曷朴频攸c燃了那根煙,慢悠悠地吸了一口。 “誰都怕死?!睂Ψ秸f。 青年發出了一個有些喑啞的笑聲,接著笑聲漸漸放大,笑得前仰后合。他說:“你說的沒錯。你的位子坐得比我高了,顯然比我更怕死。來吧?!彼麑⑹掷锏谋kU箱舉了起來,而對方也將自己的保險箱提了起來。兩人交換了箱子。 “如果我回答錯了,你是不是準備一槍射殺我?”對方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