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一個,兩個…… 一雙腳踩住了光斑,言菡抬起頭來一看,寧則然站在她面前。 她頓時捂住了臉,小聲道:“你怎么來了……” “喝酒了?”寧則然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分不清喜怒。 “才一點點,我記得你的話呢?!毖暂丈斐隽诵≈割^,很認真地解釋。 她的眼神有點迷離,說話聲綿軟綿軟的,仿佛還帶著點啤酒的醉意。 “看我晚上怎么罰你?!睂巹t然的臉色稍霽,拽住了言菡的手一拉,言菡差點整個人都撞進了他的懷里。 “去哪里???”言菡輕呼了一聲。 “跟我走就是了?!?/br> 寧則然自己開著車,路上有點堵,言菡坐在副駕駛上睡了一覺,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僅剩的兩分酒意已經消失了。 車子開進了香蜜湖的別墅,別墅了靜悄悄的,原本應該在的丁叔、趙姨他們不見蹤影。 兩個人手牽手,走在了草坪上。 前面就是玻璃花房,里面的鮮花姹紫嫣紅,外面的虎尾蘭蘭葉挺拔雋秀,一簇簇的長得正歡。 寧則然在虎尾蘭前站住了,側過身來看著言菡。 今天因為畢業典禮,言菡的頭發挽成了發髻,這會兒有些松了,幾綹從鬢邊垂落了下來,看上去有些慵懶的美,他的眸色一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盒子來。 言菡的呼吸一窒,幾乎以為是求婚戒指。 盒子打開了,是一只白色的小兔發冠,和她曾經的那個發夾不同,這只小兔經過了細節的加工,色澤柔潤透亮,邊上的一圈粉色鉆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底下的小碎鉆拼成了一個頂級奢侈品的logo。 “請人設計定制的,喜歡嗎?” 好漂亮。 言菡又驚又喜地拿了起來,愛不釋手地端詳了片刻:“幫我戴上瞧瞧?” 寧則然接過來,把它插入了言菡的發髻上。 “好看嗎?”言菡喜滋滋地問。 寧則然捧著她的臉,在額頭上親了一口,柔聲道:“我的小白兔,我想為你建座城堡,免你流離,免你憂怖,做我城堡里永遠的公主?!?/br> 眼里泛起一層水意,言菡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聽說虎尾蘭開花的時候特別適合步入城堡,”寧則然的聲音低沉,和從前經常沉肅的表情不一樣,今天的他有種迷人的感性,“你愿意嗎?” “……”言菡看了看虎尾蘭,虎尾蘭光禿禿的,連朵花苞都瞧不見,“花呢?” “先說愿不愿意?!睂巹t然霸道地道。 用力地點了點頭,言菡的聲音中充滿了柔情:“嗯,我愿意,等它開花了,我就嫁給你?!?/br> 寧則然心里得意,面上卻不動聲色,牽著她的手緩步往后走去,只見高大的植株后還緊緊地立著一盆嬌小的虎尾蘭,在一片片蘭葉挺拔的簇擁下,一支細小的花枝顫巍巍地佇立著,上面掛著一簇簇淺白色的花蕾。 是言菡曾經養了兩年的虎尾蘭。 “你……你怎么找到它的?”言菡又驚又喜,這盆花被她送人了,當初她還心疼了好久。 “想找就找得到?!睂巹t然傲然道,變魔術般地取出了另一個盒子,從里面取出了一枚鉆戒,還沒等言菡回過神來,戒指已經滑入了她的手指。 這算是坑蒙拐騙嗎? 言菡想笑,可眼淚卻又忍不住滑落眼眶。 曾經那個戲言說虎尾蘭開花了就要娶她的少年已經煙消云散,而眼前這個男人卻霸道地要在虎尾蘭上重新揮灑上屬于他的色彩。 這一次,用心許下的諾言一定不會再落空。 陽光跳躍在虎尾蘭的花蕾上,小白花沐澤著金色的光芒。 言菡靠在寧則然的胸前,淺淺地笑了。 牽著我的手的你, 跳躍在虎尾蘭上的陽光, 還有一輩子一起說好的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心中感慨良多。開這篇文的時候心里特別沒底,沒寫過這一類的女主角,很擔心掌控不好。感謝小天使們的熱情,讓這篇文圓滿。接下來是幾個番外,計劃中有余歡和莊西行的、蒸包子煮包子的,其他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可以提提,如果我也有興趣,會參考寫一寫。明天停更休息一天,后天開始日更番外到完結。 ps:搞個完結活動,本章下留言的,會另外加抽5名小天使贈送簽名書《大叔,么么噠》,其中2名抽給正分評論字數最多的或是長評,另外3名隨機抽取,全文正式完結那一天會在最后一章公布抽獎名單。 寫了這么多年,作收終于要朝著5000大關邁進了,還差400多個,方便的話小天使們幫我收一個吧,能讓我多漲點積分,不用爬榜爬得那么辛苦。愛你們,么么噠 app小天使請戳作者專欄自由地收藏~~ 第93章 貪歡(一) 人生真的很奇妙, 往往在山窮水盡的時候,給你來一出柳暗花明。 余歡站在際安市環球大廈的最高層, 從落地的玻璃窗前俯視著這個的城市。 和凝重肅穆的北都城不同, 這座城市處處透著一股國際大都市的活力, 令人炫目的霓虹燈流光溢彩, 一條條高架和馬路仿佛蛛網一般,火柴盒般的汽車穿梭其中;遠處, 黃羅江在兩岸燈火的點綴下仿如一條巨龍,將整個城市一分為二。 她是從北都市過來參加“進擊吧, 冠軍”第十二期的錄制的,這檔戶外綜藝真人秀節目從上個月開始以一匹黑馬之姿從一眾真人秀節目中突圍而出, 狂攬同檔真人秀收視率和網絡點擊率的前三, 其中的五位主持人迅速躥紅, 余歡作為其中唯一一名女主持,被譽為真性真情、毫不作偽的一朵霸王花, 被粉絲瘋狂追捧。 北北都南際安,四年前, 從西北大山走出來的她,一個人一路坐了兩天兩夜的火車,灰頭土臉地跨入北都市的時候,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這樣站在這座國內和北都齊名的最大都市的最高處。 一年多前,她迷茫地簽下了一個小經紀公司,在光鮮亮麗的娛樂圈中苦苦掙扎,只想在北都有一席立足之地, 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飛黃騰達的一天。 半年前,她一事無成,演的一個網絡劇播了,被網友刻薄說是行走的僵尸;去搶通告時用酒瓶把一個想要潛規則她的小開開了瓢,回到自己租的地下室里哭了一整夜,想起某位影帝對她的評價:沒有演戲的靈氣,就算非要演也不會有什么成就。 那一晚,她心灰意冷,把自己買的一打如何提升演技的書全撕了,決定跑完手里的通告就退出演藝圈,換個城市老老實實地當個舞蹈老師。 然后,兩個月前,她錄的第二期戶外綜藝真人秀“進擊吧,冠軍”剛播出第二集,收視破五,網絡點擊位列綜藝類前三,她莫名其妙就火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粉絲數以一天近百萬的速度增加,好幾個晚上都不敢睡覺,深怕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醒來就會被打回原形。 “篤篤篤”,門被敲響了。 余歡以為是客房服務,心不在焉地打開門,瞬間瞪大了眼睛,剛想把門關上,那人用腳抵住了門,笑嘻嘻地問:“去不去吃個夜宵?” “莊西行你怎么來了?”余歡不敢置信地問,“我們節目組把這一層樓都包了的??!” “對啊,節目組包的,我就是節目組請來的?!鼻f西行聳了聳肩。 余歡的腦子轉了轉,忽然被驚嚇到了:“你……你是這一期嘉賓?” 也別怪余歡少見多怪,莊西行這位影帝,向來是講究逼格的,真人秀這一類嘩眾取寵的節目從來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被他稱之為“只知道撈快錢的速食節目”。 “對,閑得無聊,過來玩玩,順便蹭蹭你這個高人氣綜藝大咖的熱度做做宣傳,不歡迎嗎?”莊西行道。 余歡哪里會信,盯著莊西行的眼睛,想從里面看出什么陰謀來。 她的這種熱度,就是空中樓閣,靠游戲里的打打鬧鬧來嘩眾取寵,根本和莊西行這種實力加偶像派不是一個路子的,而且,《拂曉》都下線快半年了,新電影才剛籌備,莊西行需要做什么宣傳? 余歡有四分之一的少民血統,五官非常漂亮,一雙眼睛又大又黑,標準的杏眼,專注的時候尤其動人,莊西行被她看得心頭發熱,腦中的思緒忍不住飄忽了起來,回到了讓人血脈賁張的那一晚…… “歡迎,”余歡客套地說,“那我們明天拍攝的時候見,晚安?!?/br> “等一等,”莊西行回過神來,“猜猜誰和我一起來了?” 余歡愣了一下,驚喜地拉開門一看,言菡站在莊西行身后正沖著她抿嘴直樂。 莊西行這次是以為《拂曉》劇組做宣傳的名義來這個真人秀的,真人秀節目組的導演快樂瘋了,根本沒問這電影都快下線半年了為啥還要做宣傳。 那是行走的金招牌、高嶺的水仙花,在影視圈里跺一跺腳就能引起地震的莊西行莊影帝!他們的節目雖然這陣子爆紅,可那都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正需要這種真正的大咖過來撐撐場面。 劇組里的一共來了五位,四女一男,莊西行居然是萬花叢中一點綠,真是讓余歡服了氣了。 幾個人一起去了酒店里的清吧,點了幾份小吃,一起吃吃聊聊倒也輕松自在。余歡和言菡有兩個星期沒見了,兩個腦袋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言菡月初的時候公開了和寧則然的關系,婚期就定在九月,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羨慕的、惋惜的、嫉妒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她的粉絲后援團震驚之余,曬出了她們“未卜先知”制作的小視頻,主角就是寧則然和言菡,祝賀自家女神百年好合,著實在網上熱鬧了一把。 “你家那位舍得讓你出來?”余歡納了悶了。寧則然那個人她知道,恨不得把老婆腦門上蓋上戳,直接帶在身邊,怎么會同意讓她來參加真人秀節目? 寧則然的確不同意,言菡花了三個晚上曉以大義,又“喪權辱國”地做小伏低,這才勉強換來了寧則然的點頭。 當然,這可不能露餡,要知道她是為了替莊西行牽線搭橋而來,余歡可要生氣了。 言菡想在好友心中替寧則然挽回一下形象,“他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沒有那么獨斷專行了。而且跟著西行出來,他又沒什么好不放心的?!?/br> 看著言菡眼中暗藏的甜蜜,余歡松了一口氣,開玩笑道:“跟著莊西行出來,他才要不放心啊,那人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花蝴蝶嗎?” 網上傳言菡和莊西行緋聞的不少,余歡會這樣調侃也不稀奇,可言菡有點急了:“什么花蝴蝶?我都和你解釋好幾次了,那都是粉絲瞎剪的視頻,我和西行純粹就是朋友……” “你別急啦,”余歡連忙安慰她,“我知道我知道,你清白著呢,可這也不耽誤他是花蝴蝶啊,小半個影視圈的小花都等著他來撩吧?!?/br> “怎么會……”言菡心里叫苦不迭,“你在這個圈子里也呆了一陣子了,該明白明星的緋聞好多都是子虛烏有炒作出來的,西行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濫情的人……” 余歡朝著旁邊不著痕跡地努了努嘴,舉杯笑道:“不說他了,說了掃興?!?/br> 言菡側臉一看,莊西行不知道說了什么笑話,程爾鈺和旁邊兩個女的笑得前仰后合,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冠以了“花蝴蝶”的稱號,見她們倆的目光掃了過來,愈發抖擻了精神,賣弄地掉了兩句書袋子,幾個女的一臉的仰慕,驚嘆著莊導的文學功底。 言菡瞪了他一眼,不想說話了,自作孽不可活。 莊西行矜持地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余歡過來搭話,只好自己湊了過來:“歡兒,明天多多關照啊?!?/br> 余歡一口酒剛到喉嚨,差點沒噴出來,連連咳嗽:“你……你叫我什么……” “歡兒啊,”莊西行一本正經地又叫了一聲,“我們倆什么關系啊,同吃同住了……” “等一等!”余歡差點沒尖叫起來,迅速地拿起酒瓶替莊西行倒酒,“對了,還沒歡迎莊老師到我們真人秀呢,來,我敬你一杯?!?/br> “一杯怎么能顯示我們倆的關系呢?三杯?!鼻f西行順了兩個酒杯放在余歡面前,一字排開,“感情深,一口悶?!?/br> “行,三杯就三杯,咱說話算話,不知道莊老師是不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余歡挑釁地看著他,話里帶話。 莊西行聳了聳肩:“我不是君子,說話算不算話,這個看心情?!?/br> 余歡氣得不打一處來,行,“那就多喝酒別說話了?!?/br> 這一來一去,除了言菡只喝果汁,其余五個人喝掉了兩瓶黑方一箱啤酒,一個個眼中都有了醉意,后來還是言菡制止了這場酒量的大比拼,提醒他們明天還有拍攝任務,這才散了場。 出了電梯,劇組的都住在東向的房間,余歡和他們道了別,扶著墻壁一路踉踉蹌蹌地往自己房間走,到了門口摸出卡來剛要刷,手指沒拿穩卡掉了。 她閉了閉眼,剛要蹲下去撿,有人先她一步撿了起來,干凈利落地刷開了房門,順手一推,把她帶了進去。 門合上了,房間里一片漆黑,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在靜寂中被漸漸放大。 “你……想干什么……”余歡舔了舔干燥的唇,喃喃地問,酒精讓她神經有點遲鈍。 唇被堵住了,帶著酒精的氣息混雜著nongnong的雄性荷爾蒙注入體內,她有瞬間的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