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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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謝謝叔叔關心?!?/br> “爸,聽說咱公司不是要新訂一套冬季員工制服嗎?這不正好,跟許刃公司合作唄!”程池迫不及待地說。 程正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倒是給他盤算得周全,連公司要訂員工服的事都知道了?” 程池嘻嘻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br> 程氏集團下員工上千,這可算得上是一筆大生意。 “如果程叔叔有這個意思,我可以給到最優惠的價格?!痹S刃連忙跟他掙表現:“我保個本就行?!?/br> “那不行!”程池連忙說道:“爸,許刃公司才剛起步呢,咱不帶這樣欺負人哦!” 程正年笑了聲,看著程池,假裝嚴厲,又有些酸溜溜的:“女兒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br> “哪有?!?/br> 程正年看向許刃:“這事可以合作,我讓人擬個合同,擇日給你送過來,既然阿池是開口,必不叫你吃虧,不過質量,你要給我保證好?!?/br> “這是一定的,謝謝程叔叔?!?/br> “還有你這西服…”程正年認出來,這是六年前他上門拜訪的時候,他送他的那一套,一時間有些恍然,感慨萬千。 “這西服款式…有些老舊了?!彼曇粲行╊潱骸澳氵€穿著呢?” “穿著?!?/br> “等得空了,我叫人再給你定做一套,不過…”程正年看向許刃:“你瘦了些,原來的尺碼只怕是用不了了,待會兒叫陶嬸給你重新量個尺寸?!?/br> “謝謝程…”許刃話音未落,程池卻拿手肘戳了戳他,低聲道:“叫爸?!?/br> 許刃心猛地一顫,看向程正年,他不動聲色,表情依舊嚴肅。 “謝謝…爸?!痹S刃的臉紅了紅,聲音有些抖。 程正年的嘴角,泛起了些微苦澀的笑意,哼了聲:“臭小子?!彼牧伺淖约荷磉叺淖唬骸白^來?!?/br> 許刃愣了愣,程池推了他一把:“坐過去呀!” 他方才起身,繞過茶幾,坐到了程正年身邊,程池也跟了過來,坐在程正年另一邊,挽住了他的手。 程正年臉上終于有了融雪的笑意,他握住了程池的手,又握住了許刃的手,合在一起:“臭小子,便宜你了?!?/br> “是,是我撿了個大便宜?!痹S刃含笑看著程池,程池挑眉,抿著嘴笑。 作者有話要說: 程池:謝謝老板們請刃哥看病吃藥~ 像一塊滾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6 00:05:53 像一塊滾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6 00:06:17 a七寶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6 00:15:39 hanny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526 00:24:13 ☆、第75章 一生所愛(5) 晚上, 許刃與程池分房,還是睡他以前的房間,不過半夜, 他的房間門, 被推開了。 他睡得并不是很深,聽見聲音,轉醒過來, 隨即, 感覺自己背后的床凹陷了下去, 緊接著, 柔軟而溫暖的身體,鉆進了他的被窩, 熟悉的觸感漫過來。 程池從后面抱住了他的背,聲音嘶啞地說:“這才幾天, 一個人睡, 竟有些不習慣?!?/br> 許刃轉過身, 將她摟進了懷里:“乖乖睡覺?!?/br> 程池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 深長地呼吸著。許刃很快意識又模糊了,當他驚醒過來的時候, 發現懷中的人, 在顫栗…… 她隱忍著,大口地呼吸著,可是強烈的情緒涌動,她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 許刃將臉往下埋了埋, 感受到了,她臉頰上,有溫熱的液體。 一個人,深夜里,窩在他的肩頭哭泣。 許刃什么也沒說,低頭,一寸寸地吻掉了她臉上的濕潤,她抱他更緊。 良久,他嘆息了一聲,說:“程池,不要擔心我?!?/br> “你的命是我的?!彼昧σё∷募珙^。 許刃閉上了眼睛,程池用盡了力氣,甚至咬出了一絲腥咸:“你糟蹋自己,問過我答不答應?” 許刃想說對不起,他抱緊了程池,終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擁著她。 已經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睡去,朦朦朧朧間,似乎聽到她輕不可聞地喃了一聲:“許刃,向我求婚吧?!?/br> 然后他聽見自己說:“好?!?/br> 兩天后的周末,程池趁著許刃去上??偣咎幚砉珓盏拈g隙,去了一趟鹿山腳下的療養院,如果楊靖的消息準確的話,林簡,應該就在那里休養。 鹿山腳下風景如畫,空氣也頗為清新宜人,療養院條件極好,的確是病人休養恢復的好去處。時隔六年,程池再度撿到林簡,他坐在后花園青草地的躺椅上,正在一顆法國梧桐樹下看書。穿著一件藍白的病號服,皮膚依舊蒼白如紙,比之高中的時候,他似乎還要胖了些,模樣依舊清雋,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凝注在書本上,目光格外柔和,而他的身后,遠遠地,依稀可見藍天之下,蒼翠綿延的鹿山山脈。 林簡余光掃到有人走近,茫然地抬起頭來,驚見是已經好久不曾會面的程池,他愣了愣,隨即從椅子上站起來,竟還有些無所適從,說:“你…你怎么來了,哦,不,你….你坐?!?/br> 程池走過來,緊著臉,沒有坐。 “我們好久沒見了,這些年,你怎么樣?”林簡似乎很興奮,蒼白的臉色也微微紅潤了起來。 “不好不壞?!背坛鼗卮?,又掃了他一眼:“你好像過得不大好?!?/br> “嗯?!绷趾嘃c了點頭,有些不大好意思:“我這身子一直病著,這段時間,才稍微好起來?!?/br> “換了腎,沒有排異反應?”程池開門見山。 林簡驚了驚:“你都知道了?” 程池咬著牙,正要說話,恰是這時候,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她穿著一件深綠色的針織衫,長發披散在肩頭,程池認得,她是楊澄月。林簡喚了她一聲:“媽,程池來看我了!” 楊澄月個子很高挑,站直了比程池還要高一截,又穿著高跟鞋,收拾打扮得非常得體,看上去很有氣質。在程池的印象里,她一貫是非常嚴肅而又格外優雅的。 “小池來了?!睏畛卧聦λY貌地笑了笑。 程池卻是半點都笑不出來,她看著楊澄月,有些生硬地說:“楊姨好?!?/br> 楊澄月是多么精明的女人,她看了看手足無措的林簡,又看了看干巴巴站在這兒的程池,心里頭便明白了大半,知道程池多半不是真的來看自己的兒子,而是為著許刃的事情過來的。她回頭看了林簡一眼,說:“兒子,你先去找保姆,叫她泡杯茶端下來,招呼小池?!?/br> 林簡點點頭,轉身邊朝著療養中心走去,待他走遠以后,楊澄月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又指了指身邊的另一個椅子:“坐吧,小池?!?/br> 程池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沉默著沒有冒然開口,她不清楚楊澄月到底知道多少。 “你過來這邊,恐怕不是單純來看看老同學?!睏畛卧驴粗骸白屛也虏?,是為著許刃的事?” “是?!背坛睾敛谎陲?。 楊澄月淡淡地笑了笑,說:“我楊澄月這輩子,從不做虧心的事,但卻有一個最大的遺憾,和一個最大的慶幸,小池,愿意和我這么個老太婆,聊聊嗎?” 她并不老,雖然年華逝去,但她的氣質,依舊讓她看上去,很年輕,風韻猶存。 “您說?!?/br> “我最大的遺憾,就是年輕那陣子,看走了眼,嫁給了林簡的爸爸,到頭來,才發現,他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br> 程池沉默著,這是長輩們的事,她并不好多數說什么。 “我跟他爸離婚了,所有人都覺得,我真是要瘋了,這把年紀,居然還學著你們年輕人,鬧什么離婚,可是知道了他過去曾為了名與利,拋妻棄子的禽獸行為,我實在無法忍受再跟他居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所以我把他趕出家門了?!?/br> 程池知道,楊澄月雷厲風行是出了名的,同時也是個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她驕傲并且自尊。 “不過,最大的幸運,便是他還生了個好兒子?!睏畛卧滦α诵Γ骸霸S刃給我兒子捐了腎,并且沒有出現排異,他救了我兒子一條命?!?/br> 終于說到重點了,程池聽著,心里頭卻像被刺給扎了一下,冷聲道:“手術是在兩年前進行的,那個時候,正是許刃最窮困落魄的時候,你確定,他是給你兒子‘捐’腎,而不是賣?” 楊澄月突然笑了起來:“小池,說話小心,買|賣|器|官,可是違法的?!?/br> 程池緊緊咬著牙,恨恨地看著她:“那個時候,許刃正在創業,你用手頭的資源去誘惑他,讓他答應,給林簡捐腎?!?/br> 程池咬重了“捐”這個字,用力地說道:“這不是賣,是什么?你知道他迫不及待想要成功,你拿著他的軟肋,以此去誘惑他,這不是買,又是什么?” “那又怎么樣?”楊澄月似乎很心安理得:“我不是已經幫助了他?他的公司能做到現在的規模,有我一半的功勞,而且,這是他心甘情愿的?!?/br> “楊姨,你不能…”程池定定地看著她,聲音卻忍不住地顫栗:“不能這樣欺負人,他就算是一只溫馴的,不要咬人不會反抗的麋鹿,也不至于可憐到這步田地,在最一無所有的時候,竟要出賣自己的…” 她終于是說不下去,緩緩閉上了眼,平復情緒的激動。 “我又能怎么辦?”楊澄月冷漠地看著程池:“你知道現在合適的腎//源多難找?我和他爸都不合適,只有許刃,許刃的各方面檢測起來是最完美的匹配,他很健康,也很強壯。他是林簡的親哥哥,如果他不幫忙,林簡會死的??!我是絕不會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樣死掉,程池,你沒有做過母親,恐怕無法理解,一個絕望的母親,為了挽救她唯一的兒子,會不惜任何代價,包括她的生命!” 就在兩人情緒正激動的時候,林簡下來了,身后他的保姆也端來了三杯茶水,放在了小桌板上。 林簡情緒很高漲,笑著說:“程池,你快喝茶,好久沒有老同學來看我了?!?/br> 程池和楊澄月同時收斂了情緒,不想讓林簡看出什么來。 程池接過了林簡遞過來的茶杯,楊澄月臉上再度溢上了笑容:“兒子,今天感覺怎么樣?” “還行,我覺得我都不用住在這兒了,挺想回家的?!?/br> “等過幾天,叫醫生來檢查一下,醫生說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咱就回家?!睏畛卧履樕蠞M是慈祥的表情,與方才判若兩人。 “程池,我聽哥說,你現在是語文老師了,真厲害?!?/br> “哥…”程池微微有些訝異:“你說…” “哦,你還不知道,許刃是我的哥哥,親生的!”林簡很高興地說道:“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要開心死了,許刃那么好,他居然是我哥哥,我還記得以前他帶我玩游戲,從來不嫌我打得不好,帶著我玩,就算去念大學了,我們還經常聯系著,不過后來……” 林簡頓了頓:“后來他出獄了,還經常來醫院看我,就前兩天,他還來陪我玩游戲呢,說下次帶嫂子一塊兒過來,我就猜到你倆又好了?!?/br> 程池無言以對。 楊澄月笑了笑,說:“許刃的確很有當兄長的樣子?!?/br> 他的確是個好兄長,程池記得,大一的時候,他們過年回家,家里長輩們一塊吃飯,幾個孩子一起玩兒,那時候許刃就特別照顧林簡,對他極好。 “你剛剛在看什么書呢?”程池終于拆開了話題,雖然她并不是單純過來探望林簡的,但是終究不能太失禮,畢竟家里總歸還是世交,所以決定要和林簡聊會兒天。 林簡揚了揚手里的書,說道:“在這兒太無聊了,閑看著打發時間,是哈代的,《無名的裘德》?!?/br> 無名的裘德。 “哦,我讀過這本書?!背坛卣f:“講的是一個名叫裘德的男孩,他很聰明,也很努力,卻始終被拒之于大學門外,壯志不酬、謀職無路、告貸無門,最后在絕望中,與他的孩子和meimei一同吊死的故事?!?/br>